全职高手同人 八艺系列-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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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修也笑问陈果，“老板娘，你这儿都缺什么伙计啊？”
　　陈果环视了一圈，“打更的，打杂的，跑堂的，厨子，都缺。”叶修汗，“啊？那还有什么……”
　　陈果往忙碌的包子那边一努嘴，“包子，还有个姓唐的姑娘，不过估计你们这几天见不到她。”
　　叶修沉吟了一下：“那我就当个跑堂吧，缺人的时候也下下夜，沐橙……”他踌躇着，“沐橙，你会做饭吗？”
　　苏沐橙笑着望他一眼，一脸“你懂的”。
　　“呃……沐橙就打杂，行吗？”
　　“行啊！”苏沐橙倒答应得痛快。
　　小小的兴欣客栈，扼着余杭，一开就是好多年，叶修和苏沐橙待在这里，也一待好多年。
　　说来也怪，自打叶修来了之后，原来缺人缺的不得了的小客栈，竟渐渐地人丁兴旺起来。
　　没下限的魏琛到这里住了一晚，跟叶修对着喷了一宿的垃圾话，久别重逢胜新婚（不对），果断地拍板决定留下。
　　再后来，来了烧得一手好菜，还会行医救人的五好青年乔一帆。
　　再再后来，神偷方锐夜闯兴欣客栈，被一众人当场抓获，不仅落得个两手空空还把下半辈子的卖身契给折了进去。
　　再再再后来，不会说话的莫凡也来了，白天坐在灶下劈柴烧火，烤的满头大汗也不言语，到晚上换上一身黑衣裳，小腿上绑了个鼓鼓囊囊的小包，也不知他去了哪里，要干什么。
　　至于江湖上从此少了一个名震天下的斗神，多了一把只闻其事不见真身的千机伞这种事？
　　这非我们要说的故事，还是罢了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酒】（伞修）03　　竹叶青

　　“你问什么是江湖？”苏沐秋笑，“好好活着，才有江湖。”
　　那一年叶修十七，苏沐秋十八。
　　叶修是离家出走身无分文的小少爷，苏沐秋是带着妹妹浪迹天涯的混小子。
　　那一年还没有人才济济、制霸武林的蓝溪阁，只有老魏正带着还是个小屁孩的黄少天满天下打架斗殴吃霸王餐。那一年也没有以一拳一掌名动天下的大漠孤烟韩文清，只有两个穷乡僻壤里共叹遇人不淑的小捕快。当然更没有武林大会上三战三捷的斗神和嘉世王朝，那时陶轩只是个打铁铺的老板，和伙计关榕飞一起，守着一大堆没人要的废铜烂铁感叹着时乖命蹇。
　　所以这个故事可能会有些无聊，不过我相信对于有些人来说弥足珍贵，像那种名叫竹叶青的酒，黄不拉几的绿，可喜欢的人就是喜欢。
　　那时候两个人的想法都简单，叶修想的是怎么样好好地藏着别让手眼通天的家里人给找回去当财主，苏沐秋想的是明天要找点什么新花样帮着陶大叔糊弄客人卖卖兵器养活妹妹和不请自来的叶修。
　　武林太小，还不如一笼屉隔壁香喷喷的包子更能占据两个人的心脏。
　　两个人没事的时候也比划比划，铁匠铺里不缺的是兵器。
　　苏沐橙那时候只是个不大点儿的小姑娘，脸圆乎乎嫩得能掐出水来，一双杏眼睁大了看着两个不靠谱的哥哥从长矛打到短刀，最后手里不知道是什么的兵器“叮咣”一声扔了在地上滚成一团。
　　小不点苏沐橙特别注意着最后谁把谁按在地上，然后一蹦一跳地跑到后院掀开破草帘子盖着的大青砖，在那个人的名字后面画个“正”字。
　　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偃旗息鼓鸣金收兵，肩挨着肩坐在水井边歇凉，看见苏沐橙过来苏沐秋会问问她今天有没有被欺负，顺便和一边的叶修研究一下怎么弄死那个假想中“欺负了沐橙”的倒霉蛋。
　　苏沐橙嗜甜，所以有时候哥哥会掏出一块饴糖给她，被体温暖过，糖已经有些融化。
　　小小的苏沐橙会小心地把糖分成三份，于是三个人就坐在一起，分享同一片灿烂的阳光和同一块甜的糖果。
　　偶尔三个人一起抬头，去看天上的云，悠悠然悠悠然地飞过去。
　　春天桃花倾城。
　　夏天的阳光穿过叶子金沙似地筛在地上。
　　秋天一叶落然后天下清冷。
　　冬天……冬天三个人都不出去，围坐在火炉边讲点亘古有之怪力乱神的奇谈。苏沐秋、叶修和关榕飞有时候也一起钻进燃着大火炉的房子里，隔天铁匠铺里就又多了好几件新鲜的小玩意儿或者大兵器。
　　等到有一天突然说天下英雄要聚会，于是苏沐秋灵机一动决定把生意做到武林大会上去。
　　说来也巧，那一年正好同时有了千机伞和却邪。
　　于是事情最后就变成了：两个挑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上山来的少年一个坐在擂台上悠闲地望天一个一脸嘲讽看着台下，“就没有一个能打的了吗？”一个小剑客受不了这撩拨拔剑冲上台来嘴里骂骂咧咧说个不住，结果被苏沐秋伸脚绊倒之后又被叶修一把扯开了袍带，劲风一吹只剩贴身小衣还在身上挂着。
　　小剑客最后成了大名鼎鼎的剑圣，成名后的剑圣最讨厌有人说起这一届的武林大会，谁说他冲谁瞪眼睛。
　　“唉我说你不回去好好吃饭跟这儿吹什么冷风？”
　　“夜深忽梦少年事，左牵黄，右擎苍，千骑卷平岗。”
　　陈果被叶修这两句歪诗弄得哭笑不得，心里却情知他是怕回去吃老魏一帮子人灌酒，叶修的酒量她是见识过的，一杯下去就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你要最后吃，记得收桌子啊。”陈果叮嘱着。叶修冲她扬了扬手，“好嘞，老板娘你快吃去吧，我等他们喝的差不多了下去。”
　　楼下人声喧哗。
　　黄少天被老魏和包子一左一右按住了灌酒，莫凡好像不太习惯中原的酒，试了一口呛得直咳，苏沐橙笑着给他拍背。喻文州一边乐呵呵地看黄少天左支右拙一边和罗辑文文雅雅地行着谁也看不懂的酒令。方锐随手拿碗敲着桌子，荒腔走板地唱着他家乡的小曲。
　　叶修笑着向楼下走去，启明星温柔地亮在天空。　　　　　　　　　　　　　　　　　　　　
作者有话要说：　　

　　☆、【酒】（伞修）04　　杏花村

　　来来往往的客人们都知道，清明的这一天，兴欣客栈不开门。
　　乔一帆早在前一天就张罗好了这一天禁火时吃的冷食，又特意地采了芥花，在每个人门前都插上一小束。
　　苏沐橙早起看了芥花，摘了嫩黄一朵插在陈果发辫上。
　　“清明不戴柳，红颜成白首呢。”她如是说。
　　门外已是淅淅沥沥的一帘雨，才开的桃花被雨水浇成一地残红。叶修早已经喝着冷茶坐在大堂里等，看苏沐橙和陈果收拾好了走下来，问一句，“走吧？”三个人就各提着伞出门。
　　先父的坟头，陈果自然年年是要来祭扫的，后来叶修苏沐橙来了，每到清明就从陈果一个人独行变成了三人结伴，南山脚下分开，祭扫完了一同回去，由是这两三年，陈果只知道两人年年来祭扫，竟不知是祭的何人。这边陈果将一应祭盘果品等物整顿停当，又抚碑将这一年诸多事情，说与先人聊可与娱，足足伤叹了一回，往山下要走时，正见了苏沐橙从另一面转出来，陈果道怪，便问，“叶修呢？”
　　苏沐橙道，“他说今日要好好陪陪故人，过午便回。”
　　“那人……”陈果忍不住问出口。苏沐橙眉目微敛，“是我嫡亲的哥哥。”
　　陈果原先只道是故友，不想里头竟还有这样一层缘故，不由“啊”了一声。苏沐橙与陈果并肩走着，语焉里不觉就带一丝伤怀了，“说起来我倒有些想念以前在打铁铺时跟着哥哥和叶修，勉强糊口，可是天不管地不拘的，终究也好过在什么嘉世。”
　　回头看见陈果有些茫然的样子，苏沐橙方才觉到自己一时情之所至，竟是说了些听不懂的话，便又道，“原先我们三人一处，日子何等悠闲，进了嘉世，只觉束手束脚，那陶轩刘皓又最是眼浅的，嘉世终于也毁在他们手里。”
　　这一段故事陈果倒是听着南来北往的客人说过几次，故而也不觉突兀。耳边只听苏沐橙一叹，“若是我哥哥在，纵是十个八个刘皓等辈，又能怎样，有时我只怕自己做的不好，帮不到叶修。”
　　停了一停苏沐橙又道，“果果你可知，叶修从不离身的那把千机伞，便是我哥哥的手笔。”
　　陈果又“啊”了一声，天纵之才，这四个字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叶修的千机伞她也见过，叶修和人比斗，如他的难从他手下讨半招便宜，不如他的更是从他手下走不了十招，抛去叶修本事在一边，那妖异的千机伞恐也从中居功甚伟。
　　“那一年我跟着哥哥和叶修去看武林大会，一帮子人见了千机伞和却邪都说是神兵现世呢，老魏好像还想让我们仨去蓝溪阁来着……”
　　“那后来呢？”
　　“后来啊……”苏沐橙嘴角染上一丝笑意，“后来我哥说老魏脸皮太厚，蓝溪阁迟早得成众矢之的，哦对了，黄少天为这事儿还挨过打呢。”
　　“其实说起来，要是去了倒好了……”苏沐橙嗟叹。
　　一只喜鹊停在树梢整理打湿的羽毛，叫了一声，向林中悠悠飞去。一方矮矮的墓碑前只有叶修一个人，将手里的酒浇在地上。
　　远见故友，却终究隔着一层黄尘。
　　“沐橙也不小了，我琢磨着是不是也该有个人家？……”叶修叼根草叶，拿着剩下的半杯酒一径说着，“我看那东瀛来的小子就挺不错的啊，沐橙好像也挺喜欢他……哑就哑吧……哎好像还不哑……昨儿我还听他跟沐橙说什么诗呢……”
　　没有人回答，清明时节，雨一直在下。
　　叶修仰头喝干剩下的半杯酒，走开的时候步子有点摇晃，可是凡是他留下的，他就必定也会带着一直走下去。
　　青色纸伞，他随手撂在他坟头。　　　　　　　　　　　　　　　　　　　　
作者有话要说：　　

　　☆、【茶】（韩张）01　　祁门香

　　两个人在房里坐定，韩文清静静看着张新杰沏茶，茶是从原来的任上自带来的，强过市上买的，开水里一冲香味一股一股地往上涌。
　　“叶修的事……你怎么看？”张新杰问。
　　“没出息，他既然自甘愿到了这步田地，再纠缠也没意思。”韩文清冷着脸，虽然他惯常就是一副冷面，张新杰也能敏锐地觉出来冷面之下有点不一样的东西。
　　不是愤怒，倒像另一种，比如说……失望。
　　“人各有志，强求不来。”张新杰揭开茶盅撇了撇飘在上头的浮沫，稳稳地递给韩文清，“没了叶修撑着，嘉世……恐怕真的要完了。”
　　“陶轩自己瞎了眼。”韩文清冷冷地掷出最后一句评点，不再言语。张新杰已端了茶盅自品起来，他秉性最是个好规矩的，食不言寝不语那一套自然做得十足，房间里一时落针可闻。
　　……
　　在见到真人之前，张新杰对叶修的认识绝大部分来自韩文清手里那一大捆叠起来能当桌子腿的案底，他跟韩文清不一样，韩文清从当捕快开始就和叶修做斗争，可谓老手，经验丰富。
　　那时候张新杰刚调来，且是文职，又因着性子拘谨，同僚们或多或少都有点不待见他，引句话说罢，“张新杰一点卯，人人都得早起半个时辰。”
　　正巧赶上韩文清刚升了任手底下缺人，于是三两句话简明地交代清楚，张新杰从此也走上了“与人斗其乐无穷”的不归之路。
　　韩文清办事儿雷厉风行，有股子狠劲，只是性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