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同人 八艺系列-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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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冤情上报。”孙哲平一脸正气凛然。
“哦?那你说罢,回头我给你报上去。”看门人挥挥手,驱散漂浮在空气中属于孙哲平的凛然正气。
“媳妇儿丢了。”区区五个字,却偏让他说出些娓娓道来的意思。
“让人牙子给拐走了吧,知不知道拐去哪儿了啊?”
“知道。”孙哲平剑眉一挑,似笑非笑,“拐到九省巡捕府去了。”
看门人上一秒还敷衍地点着的脑袋一下子支楞起来,“大哥,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
孙哲平一个眼神丢过去,看门人闭了嘴,也不再听他说,转身把大门掩上。孙哲平也转身,背靠着门外憨态可掬的石狮子闭目养神。
结果就是张佳乐睡到日上三竿,起来的时候流言已经飞遍了九省巡捕府。
“也不知是哪位巡捕大人哟,把人家的媳妇儿都抢了来。”
“有这事?”
“可不是……人家相公都找来了。”
“这事儿缺大德啊,谁干的?”
“反正也是穷极无聊,猜呗,左右也不过就那么几个。”
“莫不是张新杰张大人?这看着清心寡欲的……不像不像……”
“韩大人?”
“嘘……这要让大人听了去,不要命了你!”
“再不……是张佳乐大人?”
“这话说得……他不被人拐了就不错了。”
张佳乐听到这儿就没再往下听,一摔门奔门口去了。
一出门他就看见蹲在门口的石狮子,以及蹲在石狮子边上的孙哲平,大惊大喜之下开口就叫了声,“大孙!”叫罢又上去捏了两把,一捏之下,惊喜更甚,“活的!”
孙哲平一拍大腿站起来,“你果真在这儿。”张佳乐又是一惊,“你怎么找到的这儿?”
他自忖离了百花谷之后,先抵北地,后到中原,天南海北,也算走的远了。更兼他这一去,就连生身父母,都不曾知道半点所在,孙哲平又是如何一路找来这里。其中关节坎坷,他只不忍多想。
孙哲平一抬手,竟像将这一路艰难都一把挥开了似的,“乐乐,你还不知我么,九天十地,我若想找,便能找你出来。”
张佳乐推他一把,将脸调转过去,“这些年不见,好的不学,净学人家说嘴。”说着抽身就往里走。
孙哲平拉他,“费老大的劲找着,你就让我见这一面?”张佳乐笑道,“你松手,我如今只回了主事的,辞了这差事,咱俩回云南百花谷去,你说好也不好?”
孙哲平听见他说,不由大喜,“你不会后悔?”“后悔呀。”张佳乐笑意吟吟,孙哲平听了却是神色转黯,只听张佳乐又补一句,“出了黔中我就后悔了,那时候终究年纪小胆子也小,倒不如咱俩一起往中原去,他们也不能将咱们怎么样。”
孙哲平这才放下心来,又想着他方才嘴上相戏,真正唬了自己好大一跳,不由伸出手拽拽他头发,“皮痒了就直说。”许久不见张佳乐头发已长了许多,扎成一把束在脑后。
归途的路上,两人乘船顺江而下,江心一抔春水,江岸繁花如雾。
张佳乐将这些年来所见的北方异景,秦地风物,倒豆子一般地说与孙哲平听了,又缠着孙哲平,非要他将这些年来所历过经过的,也都说与他解闷。孙哲平自离了黔中,只日以给人雕花为业,哪里有张佳乐一般新鲜见闻,想了想,却将自己如何去修皇陵,又如何被肖时钦所救一节,细细说了一遍,想起那一日肖时钦送他下山,手中那个精巧的小机关,只觉一阵阵惆怅不已。
“这么说,若没了这人……”张佳乐听他说了,却不由一阵后怕。
“若没了他,我或许也早就是那皇陵里一堆枯骨了。”孙哲平坦荡,自也不掩饰。
“那后来呢?”张佳乐又问。
“后来?”孙哲平微怔,“后来我就找你去了。”“这样……”张佳乐低头沉吟着,吃了这如许年皇粮,其中的关节,他也能猜到一二,却不说破,“那若有一天再遇上他,定要请他去百花谷里坐坐。”
孙哲平又何尝不是聪明人,也只是应道,“这个自然。”耳边欸乃一声,船已靠岸,张佳乐孙哲平下的船来,他俩早换了黔中装束,张佳乐一头乌发披下来,墨锦一般。
云南百花谷,年年岁岁花相似,谷口种一树老梅,老梅下一张石棋盘,都说这百越纹身地通此道的不多,可两位谷主却偏有这雅兴,若有人问起,也只说是遥怀一位故人。
张佳乐老了,背驼了,可是却从不忘了侍弄谷里的花花草草。
孙哲平老了,眼花了,可是只要他一抬头,就能看见谷口有个人飘然而来,坐在梅树下凝眸看棋,丰神俊逸,倏忽又翻作烂柯,不见了。
他们有时会教误闯入谷里来的苗疆孩子唱一首歌。
别误会,当然不是那首“风霜两鬓白如练。”是另一首,张佳乐从秦地听来的儿歌。
有鸟有鸟丁令威,去家千年今始归,城郭如故人民非。
云南百花谷,蝶聚如云,岁月如花。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一 (肖王肖)落花时节又逢君
王杰希下葬那天来了不少人,他行医一生,救活的人不计其数,有人生了儿子干脆姓王。
高英杰眼睛通红,三四十岁的人了,这时候哭得不管不顾的,刘小别在一旁安慰着说是喜丧。
的确是喜丧,老先生上午还纠集一帮老朋友练五禽戏,中午偶然打个盹,高英杰来叫他时只见师傅已经睡着不醒,手里《易经》让落花埋了一半。
乔一帆、叶修、莫凡、苏沐橙一帮子人都来了,其实高英杰只给乔一帆一个人报了丧。
“又少了个老朋友,哥来见他最后一面。”叶修的年纪已经够得上让医馆里最小的弟子叫声爷爷,可他还是喜欢这么自称。
莫凡苏沐橙都老了,幸而身体还好,莫凡还能一粒一粒地给苏沐橙剥瓜子吃,手法利索。
“啧,一个个地都走了。”叶修从雪白的灵堂向外望,前院那一亩三分地依然种着草药,郁郁葱葱地繁茂着,等着老主人回来收成。
王杰希惯用的小木几上一本《食医心镜》翻了一半,上面密密麻麻地用红字注着批,叶修看着高英杰红着眼睛把书阖上,恭恭敬敬地收回书柜里。
——就好像他还是很多年前初到医馆的那个怯生生的小弟子,干最简单的杂活,跟在师傅身边,看他心如止水,悬壶济世。
雪白的灵堂里人来人往,有达官显贵,也有百姓布衣,虽然没有一声喧哗,可叶修还念着王杰希天生喜静,看了如今这副车尘马足的场景不知要做何感想。
来来往往的吊唁人群里,不一时多了个一身素服的女子,眼角眉梢虽是斑斑老态,看着却端严优雅,可想年轻时候一定是位妙人儿。
“戴姐姐。”高英杰显见与这女子是相识的,可招呼了一声便顿住,声音在喉咙里只是打转,那女子见他如此,反倒没了话说,只叹一叹,用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转身从带来的包裹里取了一沓画纸来,低声问,“烧给先生的,可以吗?”高英杰再说不出一句话,只点了点头,背过身去用衣袖抹眼泪。
戴妍琦看着高英杰死死地攥着乔一帆的手哭得说不出话来,将灵堂前的火盆笼一笼,把手里的画一张张投进去,看渐渐窜起来的火苗将它们吞没。
一阵风透进来,吹飞了几张画。
戴妍琦正待去捡,却早有人捡了拿在手里,她抬头一看,不认识,但捡画的人比她还大几岁,手脚却都利索,拿着她的画瞧了两眼之后突然问,“这画……从何处而来?”
戴妍琦不明就里,却仍开口道,“这是多年前医馆里住的一个病人,我央他画的。今日这画上人都已归去,我也不便留着,只当做送送故人罢了。先生认识这画吗?”
“只觉着像我一个故人的手笔。说起来……那画师可是姓喻,吴郡喻文州?”
戴妍琦手中那张投到一半的画顿住,“哪里人我不知道,但姓喻是不会有错了,这么说先生果然认识他,他现在可好?”
“过世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有火苗一簇一簇,静静地跳跃着。
戴妍琦看了看手里的画,一张对弈图,画上两个人布衣长袍,衿袂飘飞,一派闲云野鹤,好像随时都能羽化登仙。
她想了想,把画凑近火苗,跳动的火焰瞬间吞没了画的一角,黑色的烧痕开始蔓延。
她想起那一天王杰希突然造访,问的竟是二十几年前便完工的皇陵在何处,微草主人素不好名胜,却不知为何兴致突起想着要去访皇陵,年过花甲的老人固执起来谁也拦不住,戴妍琦只好着些年轻弟子送他,听回来的弟子说,老人家什么也不看,什么也没说,只是绕着地宫大门一圈一圈地走,不知为何叹息一回自归。
王杰希从此干脆深居简出,只慢慢将自己生平一些医术著录和药方子传出来,偶尔找些相熟的老人练练五禽戏。
他很少再跟谁下棋,国手的名头渐渐淡下去;他也很少再看《麻衣相术》,反倒是一头扎进《周易》里出不来。
戴妍琦忽然觉得,王杰希似乎早就是有所筹划的,他一向聪明,看人看事都极透彻。
那个叫叶修的人走的时候拿了最后的一张画对她说,“这最后一张就由我带到余杭去烧罢,我有个朋友在那里,只想得那喻文州一幅画,心心念念想了十几年,一直到死还念叨着,这张就送给他,不知你可愿意?”
戴妍琦当然没什么不愿意的。
走出医馆大门时,已是薄暮,晚春的季候花瓣悠悠地飘下来,场景似曾相识。
好像多年以前这样的一个晚春里,雷霆几十弟子也曾这样洒泪送别侍奉工部的掌门人,后者在完成了一生中最好的作品后就将要同它们一起沉没在山河之间。
王杰希殁时,距离肖时钦诏命随葬,正好二十五年。
作者有话要说:
☆、【诗】(莫橙)01 清平乐
莫凡觉得自己很倒霉,倒霉透了。
他想,大概是他在上次单身闯进江南深宫的时候就用光了这几年积攒下来的所有运气。
又或者,只是因为过年没穿红色的兜裆布?
听说那个姓周的小子最后还是没跑出来。
早知道他就不去了。
废话少说,还是来看看他现在的处境。
莫凡被堵住了。
虽然他知道随随便便地爬在人家的房梁上是不对的,可是他是忍者,飞檐走壁这活儿属于职业病。
改不了啦!
于是就在他的遁身术坚持到最后一刻的时候,莫凡发现:他,经过层层训练最终好不容易才诞生的金牌忍者,被窝囊地堵在了这个小客栈连腿都伸不开的天花板角落里。
或许他现在平静地走出去,附上一个处变不惊脸和一句温柔的“晚上好”会比较自然?
自然个鬼!莫凡别开脸,默默地嫌弃了一下想出这个馊主意的自己。扭头的一刹那他看见了一个满脸沧桑胡子唏嘘的大叔正冲着他笑。
【如果是这个人的话说不定可以做得出来呢。】
好吧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沧桑的大叔……他堵住了离莫凡最近的出口。莫凡向着那微弱的一线自由之光投去了渴盼的眼神。
一个小伙子飞快地上前一步,遮住了那一线自由之光。
莫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