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来自地狱的冥侦探-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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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惚间，黑雾似乎又退了下去，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一幢洋房前。

　　　　他是不应该逗留在这个地方浪费时间的，他这么想着，身体却钉住似的无法移动分毫。

　　　　洋房中，飘来音乐了。

　　　　贝多芬的升c小调第十四钢琴奏鸣曲，又名月光奏鸣曲，如同流淌在空气中的河，紧紧缠绕住他的全身！

　　　　透过庭院，透过窗户，他甚至能看到麻生诚实的身影，他的指尖灵活地跃动在琴键上，一边扭过头来向自己的方向微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小侦探……”

　　　　应着旋律的j□j部分，火光腾起，直冲天际。

　　　　火光摇曳，隔开了虚幻与真实。那个在洋房中端坐的人影，忽然间又变成了小兰。

　　　　“新一君……”她悲戚地在火墙后如此呼唤着。

　　　　“兰！”

　　　　无法再听任这种景象继续下去了！真的也好幻影也罢，工藤新一紧握着双拳，奋力挪动自己的脚步。

　　　　这个身体动起来啊！

　　　　快点动起来啊！

　　　　这个世界上他欠的最多的那个人，还在火中呢！

　　　　他要救她，就如以前那样……

　　　　而这一回，不再以柯南的身份……

　　　　“我的名字是……工藤新一啊！”

　　　　“我……知道哦。”

　　　　一声女子的回应令他停下了动作。

　　　　火舌舔舐着天空，燃尽了一切阴霾。火中的小兰安然地站着，她的微笑洋溢着满足和幸福。

　　　　“兰……”

　　　　“我知道哦，虽然是在梦中，大概，醒来的话就会忘了吧……”她说，“但是，虽然是很好的梦，可我并不想一直留在梦境里呢，新一君。”

　　　　就像那夜的梦境中一样，他们在梦里欢庆的盛宴中相逢，虽是短暂的重逢，却更因其短暂而更显珍贵，他们是充满喜悦的，就像之前他们每一次的重逢一样。

　　　　她从火中迈出脚步。

　　　　“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不公平，我啊，一直都很满足，因为能够遇到新一君你，我就很高兴了。”

　　　　火中的手握住了新一的手。工藤新一，这位未尝在推理上一败的高中生侦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兰的笑容灿烂：“干什么呀，像个傻瓜一样……也说一句话呀！”

　　　　“什么啊……”新一说，“你才像傻瓜一样的。”

　　　　他放松下来，忍不住眼角湿润，但是男孩子是不可以比女孩子先哭的。

　　　　好像回到以前了，两个人斗嘴吵架，连和解的过程都不需要，一秒后就能立刻释怀，然后重新走在一起。

　　　　就是这样的两个人。

　　　　真是怀念呢，已经回不去了。

　　　　但好在，人生还有大段的空白还未来得及填补，只要走下去，就总有真正相逢的那一天。

　　　　兰的手捧着他的脸，滚烫滚烫的。

　　　　“不要哭呀，不要停在这里，因为新一君有很重要的任务，我的话，请不用担心……”她举起右手的小指，“我也是很坚强的，不比新一君差呢……”

　　　　“我可是等你这家伙等了很久，所以，也请你好好地活着，给我个交代吧！要活着……活着才有希望呀……”

　　　　“我会等你，一直等下去。无论是一年还是十年，十年还是一生……可能的话，我希望我能够一直等下去，因为，这是我们的约定啊！”

　　　　千万点光芒脱离了黑暗的束缚交汇于火中，兰的身形也随之化为一个小小的光点，融入了火中。

　　　　“他们回去了，”一个低沉的男声从新一背后响起，“那些是生者们的意念，因为心情而被黑暗吞噬，又因为心情回到了自己的身体。活着的，也可以好好活下去了。”

　　　　新一回头，他的背后，那是一位蓝色长发的男子，面容与守口中的“加隆大爷”颇为相似，只是神情更为沉稳严肃。

　　　　新一想，这位恐怕就是传说中圣域的现任教皇了。

　　　　“我已将生者与死者的意志相分离，”他说，“那么接下来，我并不介意再帮你一程。”

　　　　带着星光的空间剥离开所有的火焰，新一一惊，乍醒。

　　　　他还在往前走，他的脚步没有停留。刚才是梦么？

　　　　按照一个普通人类的力量，这已经是相当了不起了。

　　　　“一直向前，做你应做之事。”

　　　　他的背后传来这样的话，那个强大后盾的存在令他再无需回头。

　　　　只要向前好了。

　　　　新一走到了黑雾的正中，这里是一切发源之地。

　　　　他从口袋里掏出握了许久的石头——看上去没什么特色，毫不起眼，但却幽幽散发着蓝光。

　　　　那是圣山奥林匹斯的石子，是诸神的源头，更凝聚着诸神千万年来的荣耀和辉煌！

　　　　那么，与荣耀相对的罪恶，也请一并拾起吧。

　　　　石子放在地面了。

　　　　这才是完整的真实呀！

　第一百三十七章　曙光

　　　　…　…

　　　　坐在病房内的园子擦拭着眼泪；她的双手紧紧握着小兰的手，一直不敢松开。

　　　　医院外原来越黑了；空气里满是压抑；就连这个一向大大咧咧的女孩都有了窒息感。

　　　　“所以……就是这样……”园子喃喃道，“新一君他一直在兰的身边，所以，不要再消沉下去了……”

　　　　她已独自说了不少时间；差一点以为，床上的人就会一直这样静下去呢。

　　　　“是吗……”

　　　　忽然间，沉睡的公主醒来了。

　　　　“我回来了，园子。”毛利兰虚弱地侧过头，对园子露出了一个微笑；“怎么了？”

　　　　园子呆怔了好久；终于反应过来。她高兴地尖叫一声，用力搂住了兰，泪水无法自抑地沿着眼角往下流，再也顾不上擦拭了。

　　　　“怎么了……”被原子搂住兰望着天花板，茫然道，“刚刚在梦里……好像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然后，遇见新一了。”

　　　　园子把脑袋埋在兰的颈窝，闷声闷气地说：“不要提那个白痴！”

　　　　“在梦里听到了一些事。”

　　　　“……”

　　　　“可是，好可惜，我都忘记了，”兰说，“可是我并不觉得有什么遗憾的。因为总觉得，新一还在身边。”

　　　　园子抬起头，认真地说：“是的，他就在你身边！所以不要再想着等他了，他一直都在你身边啊！”

　　　　“咦？”

　　　　话将出口，园子却欲言又止。

　　　　当柯南和那个叫守的小鬼急匆匆离开医院之前，守故意慢悠悠地经过她身边。

　　　　“你都听见了吧？”他说，“那么接下来，要不要告诉小兰姐姐，就是你的选择了。”

　　　　“你是故意让我听见的？为什么……”

　　　　“因为你是小兰姐姐的朋友，”那个小鬼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瞪着她，“朕认为，她身边的人多一个知道真相，她也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但是这个真相要不要告诉她，取决于你们，她是柯南君要保护的女人，而柯南君之所以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又不敢告诉她，幕后的玄机你应该猜得到。他不想连累她，所以朕不希望她身边的朋友继续揣测他的想法，因为，朕是他的朋友。”

　　　　“那么……我……”

　　　　守回过头，向走廊外走去。

　　　　“一切都取决于你，是继续替朋友负担起沉重的东西，还是将其公之于众。早晚有一天，小兰姐姐也是会知道的吧？或许，她已经隐约发觉出什么了。同住一个屋檐下，她会完全发觉不了吗？朕不这么认为……”

　　　　园子的思绪回到当下，她想了想，最终还是低下头：“不，我是说，不光是你在等他，或许……他也一直在保护着你……”

　　　　“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真不像你啊，园子……”兰叹了口气，望向窗外，“好黑啊，外面是夜晚了吗？”

　　　　“你已经睡了几天了……现在大概是凌晨……”

　　　　“凌晨……”兰说，“难怪，我看到曙光了。”

　　　　两个女孩一同将目光抛向窗外。

　　　　外面，从黑了一整晚的雾气中，隐约的光亮越发耀眼。温暖的金色驱散了黑暗，黎明到来了。

　　　　……

　　　　灰原哀努力睁开眼睛，她醒来，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啊啊啊，小哀你终于醒了！”阿笠博士压低了嗓门大呼小叫，声音听上去有些好笑，“我可担心死了，你突然就倒了下去，无论怎么化验都分析不出原因……”

　　　　“因为雾气吧？看来我也中毒了。”灰原哀的声音保持着冷静，她好不容易抬起手，拢了拢额前的碎发。“但是能像现在这样清醒过来，就说明有人在与那些东西战斗。而且胜利了。”哀的脸上难得展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一想到，有人正在为我战斗，就没有办法真正的睡下去。因为别人都这么努力了，如果我不勤奋一点的话，不就辜负了他人的期望了吗？”

　　　　“小哀你已经非常努力了，”阿笠博士依旧压低着嗓门说话，口气里带了丝担忧，“要靠一己之力去研究那些异界的东西，本来就是不可能的啊！”

　　　　“是啊，我居然失败了，败在不被科学承认的领域里……”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不要勉强自己，有人会非常担心你的。”

　　　　阿笠博士说着，让开身，她看见他了。

　　　　就在她所躺着的沙发不远，有一个男人静静地趴在桌上酣然而睡。

　　　　“冲矢……昴……”灰原认出了他。

　　　　“是你倒下后不久的事，他说很不放心你，之后也都一直是他在照顾你……话说，很难想象，他居然对你的喜好十分了解，我都大吃一惊呢！”

　　　　听着阿笠博士絮絮叨叨的话，此时的灰原，脑海中不断浮现的却是梦里的情景。

　　　　“姐姐……”她说。

　　　　“啊？”阿笠博士不明所以。

　　　　哀咬紧唇，这个时候，她不得不想到些什么了。她的姐姐，还有姐姐所爱的那个男人，还有他对未来得及保护她姐姐的愧疚……这一切都付诸到了哀的身上。

　　　　他会保护她，他保证过的，就像王子保护着公主一样。

　　　　“笨蛋。”哀盯着沉睡之人的背影，除了这个词，不知该怎么形容才好。

　　　　有光透过阿笠博士的家，暂时打断了女孩心烦意乱的遐想。

　　　　……

　　　　曙光扫过。

　　　　包裹于周身的毒雾蓦地消散，这个被巴贝雷特附身的少女，此时看来如同一个普通人。

　　　　“我们败了，所以，我败了。”她平静地说。

　　　　“失败了，但看起来在你意料之中。”拉达曼提斯也停下了攻击。

　　　　“那是因为我早知道，我们本身不会是你们的对手。”

　　　　“那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呢！”拉达曼提斯厉声道，“还是有些人因此送了命，世上的秩序被搞得乱七八糟，现在你这么一句，就把发生的划归为你的‘早就知道’吗！”

　　　　“冥斗士啊，我们也有我们的想法，”少女说，“被困在地底的我们，一直都想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被从神的罪孽中剥离的我们，得到了人的罪孽作为给养，却又被人冠以名字，束缚住力量。不觉得矛盾可笑吗？”

　　　　她忽然正色道：“拉达曼提斯，这是你的名字吧？那么，请记好：若对人类来说我们的存在不足为惧，那是因为人类的意志强大且坚定；所对人类来说我们的存在可怖异常，那就是因为人类的意志可怜且软弱。存在与否，皆因有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