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来自地狱的冥侦探-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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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连性格都变差了，如果是冥后的话，任何人的问题她都不会置之不理，就是那样善良的女神……”出云陷入了回忆，“所以呢，也因此招来了灾祸。她爱着人类和光明的大地，所以，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这个世界落入别的东西之手的，无论对方是神，还是恶魔……”

　　　　他的目光深深盯着仓桥青灯：“你不好奇吗？在我眼里，你到底是谁……是哪一个呢？”

　　　　“为什么要这么问呢？”仓桥青灯冷冷地反问，“我为什么要管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呢？”

　　　　“当然需要，因为，这取决我是否会赞同你的选择。”

　　　　“我的选择……”

　　　　“如果是冥后的话，就会像当年一样……”出云神色复杂，“那个时候，其实诸神都知道，即便冥王的剑没有刺入冥后的身体，她也是会自己选择死亡这一条路的。她很聪明，就和现在的你一样，知道若非以身相殉，先死的就会是冥王。”

　　　　“……”

　　　　“所以现在，你为了世界和冥王，还会再选择一次原来的路。我可是知道你的主意的，深渊的污秽之所以能有力量，都是来自人类。但是他们把希望寄托给一个所谓的‘王’——代表绝望之物是不可能有希望的，嘛……你有这样的想法，就危险了。不过幸好，似乎他们还没有意识到。”

　　　　出云望了眼远处的空气。

　　　　他没有说下去：把来自人类怨念得来的力量集聚于一位‘王’的身上，那么，只要杀了那位‘王’，他们的希望就会落空，也完全无法回到以前的状态。

　　　　那个‘王’就宿在仓桥青灯的体内。

　　　　要掐灭那些东西的希望，就等同于让仓桥青灯去死。

　　　　就是有这样的想法才危险，因为，这世上就有一种人，在关乎他人性命的关键时刻，是会毫不犹豫地抛弃自己的性命的。

　　　　“你真任性，不过，我很羡慕你，”出云承认道，“至少你知道你的存在，你的意义是什么。而于我而言，做了这么多，不过是因为无聊。我没有名字，我因为厌弃而来，又因为厌弃被原有的人格抛弃。在他眼中我不是他，我不过是个比深渊底部的污秽更耻辱的存在。他想抹杀我，可惜，我也不会让他那么容易就如愿。”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旅馆里的东西稍有退却，冰霜开始消融了。

　　　　“我要回去了，”出云最后提醒道，“今日的谈话，只有你我知道。放心，周围有结界的存在，他们是听不见的。不过呢，你的选择，至少也要掂量掂量。我个人，不会认为那是英勇，老实说，那不过是自暴自弃的逃避而已。以前和现在，都一样。”

　　　　他转身，仓桥青灯喊住了他：“你……目的是什么？”

　　　　“目的嘛……”出云挠了挠头，“我不是说了嘛，因为无聊……我只是想看看而已。看看这个世上的生命是以什么状态而活着的，还有……只有活着的生命才能想到办法解决问题，如果死了，就彻底完了。你说呢？”

　　　　——你说呢？

　　　　盯着上空的双眼渐渐有了光泽。

　　　　不再是纯粹的黑暗了。

　　　　他能看到这片黑暗之外，有光透进来。

　　　　从天而降的巨剑刺破了整个青空，正是午夜与黎明的交接时刻，现在，天边的鱼肚白又泛起来了吧？

　　　　乌云中，虚假的月亮散了形，少年的双手摊开，他站在他面前，血滴滴答答地从他指尖往下滴落。

　　　　到处都是血。

　　　　沿着剑尖，他的血也流向了自己，一滴两滴，温热地贴着自己的皮肤。

　　　　是啊……或许还有别的方法，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了。

　　　　如果说这是种逃避，那就算是吧，或许下一次的话，能够改变就好了。

　　　　当然，或许也没有下一次了。

　　　　这是来自于主神的诅咒，只要他还活着，深渊之物就仍然有冲破地面的一天，他的存在是必将被抹去的。

　　　　那么，就用自己的手，送自己离开吧。

　　　　他释然地叹了口气，催动最后的意志，令这具身体将剑对准了自己的喉咙。

　　　　爱……与爱情……

　　　　“果然，相比之下，还是爱情这样的情感更为深刻啊，哈迪斯大人。”

　　　　“所以，永别了。”

　　　　“永别……那还早得很，”冲破黑暗，这个声音传入了脑中，那是守的声音，“别忘了，朕也有选择的余地啊！”

　　　　站在冥王神剑下，那个小孩翘起了小指：“朕的选择，是全选！”

　　　　作者有话要说：我考会计师资格的时候，经济法，多全选，然后，我过了

　　　　感谢对出题者伟大的心理分析！

　第一百三十五章　希望

　　　　“冥王神剑……”占据着仓桥青灯身体的家伙举起手中的武器；冲向守；“神的兵器，又如何……在亿万人类源源不绝的恶念中；就算是光也是能被污染的！”

　　　　“不是这样的，”守淡淡地说，“光能够被污染；也是可以灼烧尽一切的。”

　　　　“大言不惭！”

　　　　剑再一次刺向守；米诺斯已经没有办法阻止。

　　　　用宇宙傀儡丝把哈迪斯大人扯开——他瞬间而起的是这样的念头；但在转瞬后，他发现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敌人的身体顿住。

　　　　“什么？！”他手中的剑不受控制地指向了自己。“难道……这个身体的意识仍然在排斥我吗？！混账；沙利耶！”

　　　　“你已经输了，”守命令道，“你的力量来源早就被切断了。”

　　　　神剑向地面下坠，锋利的剑刃穿过重重云层，也划破了天空。

　　　　被搅动的云雾恭敬地退后，天光漏下来了。

　　　　“请看吧，这个世界，用你的眼睛，青灯老师……”

　　　　从遥远的天边，一道道光芒打在守的侧面，他坚毅地站在半明半昧的曙光下，伸出小指。

　　　　“朕也有选择的余地，要全选，”他说，“因为要朕正视这个世界的，不就是你……不，贝瑟芬妮所希望的吗？是的，她死了，但是青灯老师还活着不是吗？一个要别人遵守约定不能放弃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让自己放弃啊！”

　　　　——大人都是这样的呀，比我们小孩子还任性……青灯老师，这太不公平了……

　　　　“太不公平了……大人总是这样，明明答应好的事情总是一再失约，所以，朕……不，我亲自来了。”

　　　　“我是来邀请约会的。”

　　　　他固执地举着小指：“青灯老师，请和我再约会一次吧！”

　　　　“毕竟，对我们小孩子来说，还是更喜欢‘王子与公主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这样的结局呀！”

　　　　他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如此坦然，洋溢着幸福：“因为啊，黑暗这种东西既然是诞生自人心，那么，希望也是一样的……如果希望会转为绝望，那么同样的，等量的绝望走到尽头，不也是等量的希望吗！”

　　　　“我看得见，人类的心……”

　　　　他抬起头，迎接着冥王神剑的下坠。

　　　　“充满希望。”

　　　　……

　　　　黑色的魔物止步于城户家的大宅外。

　　　　市等人驱赶着秽物，管家辰巳一把年纪了也跟在年轻人后面毫不服输。

　　　　“保护纱织小姐！”市大叫，“怎么这时候一个个的都不在，就靠老子来撑场……”

　　　　他的抱怨没完，一大波雾气向他包围过来。

　　　　秽物们试图钻入洋馆中，隔着玻璃，纱织目睹着那些东西的面孔。

　　　　虽然有野兽的形状，却无野兽的毛皮，它们背负着一张张人类的脸，那就就是人类恶念。

　　　　人类的心诞生了鬼，那么，鬼还是人吗？

　　　　是的吧，只是换了一种形状，但无法根本否决他们的存在……

　　　　如此丑陋和龌龊。

　　　　看吧，人类在残害着人类，这就是她保护了数千年的大地呀！

　　　　可是，仍然没有憎恨，她想，她的心里仍然没有憎恨这种东西，只有怜悯。

　　　　城户家的玻璃在野兽们三番四次的撞击中终于碎裂了，黑色的东西涌进了大宅，刹那间便将纱织吞没。

　　　　“啊！纱织小姐！”市和辰巳大叫着，但才出口，便愣住了。

　　　　神的圣光破开了黑雾，纱织举着神杖神情肃穆地屹立在黑雾之中，那些东西无法撼动她分毫！

　　　　“星矢在战斗，所以，我也不能输，”她说，“这里没有要你们保护的女人，站在这里的，是可以肩负重任的神！”

　　　　神杖重击地面，黑雾哀嚎着消散了。

　　　　“消失……啊不，这是……被净化了……”市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变故。

　　　　眼前这位女性正在用自身的力量逐渐以她为中心，向外净化所有的秽物！

　　　　“等等纱织！你现在是人类之身，如果滥用神力会减寿的！”辰巳着急地喊着，连敬语都忘了。这个孩子他从小看到大，更何况有老爷的嘱托，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出事啊！

　　　　市也大呼小叫地冲来阻止：“对啊！纱织小姐，万一你有个什么，星矢回来要宰了我的！快住手！”

　　　　市的一声大喝，纱织一惊，似乎真的停了下来。

　　　　“怎……怎么了……”

　　　　从某个方向，传来了波动。

　　　　不是很大，但很有力。

　　　　心脏般有活力地跳动着，一下又一下。

　　　　城户沙织喃喃道：“这是……冥王哈迪斯的小宇宙……”

　　　　“什么？”

　　　　“但是，是与以前完全不同的感觉……守君……”

　　　　……

　　　　“守……”仓桥青灯念着这个名字。

　　　　神剑砸入地面。

　　　　守则站在了他的面前。

　　　　“我终于……进入青灯老师的心里了，老师……”守仍举着小指，“因为我想，让老师也看看别人的希望……”

　　　　就像很久以前她和他一样。

　　　　她拖着他到海边。

　　　　那个死去的女人。

　　　　那个女人生下的孩子……

　　　　她的生命被传承下来了……

　　　　“我要证明老师的话：生命是生生不息的啊！”

　第一百三十六章　黎明

　　　　…　…

　　　　——知道……一个人的执念能有多深吗？

　　　　……

　　　　黑雾中；一位少年缓慢地踽踽独行。

　　　　这个身体麻木得几乎再也不属于他；每一步都走得毫无知觉，只是仍由身体前倾着；按照本能往前走而已。

　　　　又是这个地方了，黑得看不清前路。

　　　　耳边有低低的絮语，但那似乎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看吧；他已经意识模糊了……”

　　　　“为什么呢？人类啊……”

　　　　“他还在走；但是明明已经失去意识了呀……”

　　　　“该说是可怜呢；还是毫无自知之明呢……”

　　　　“人类啊……”

　　　　人类；是的；人类的这个身体还活着，所以还在往前走。

　　　　因为大概已经找到方法，打败那些东西的方法……

　　　　那个方法是……

　　　　意识被夺走，就连记忆都在逐渐模糊。

　　　　插在口袋中的手紧握着什么，手中的东西或因为体温或因其本身而微微散发着热度。

　　　　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呢？但是，应该是要做一件什么事的吧？

　　　　他茫然地向前，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与心跳，被挤压在黑色的雾气里，微弱得可怜。

　　　　恍惚间，黑雾似乎又退了下去，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一幢洋房前。

　　　　他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