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艾]魑魅歌-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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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这片刻的宁静,因为舒适而不知觉地轻哼了一声,却让撒加的思绪显得更加紊乱,见艾俄洛斯支撑不住身子,他便顺势将他放到卵石路上,锲而不舍地追逐他的唇舌,春时的衣物使得艾俄洛斯能清晰地感受到卵石带来的独特触感,呼吸已经无法控制,撒加转而亲吻他的脸颊,沿着脖子的曲线流连于锁骨,艾俄洛斯大口地喘息着,迷茫的青眸望着天空,云儿的夕阳红渐渐退却,他想要开口劝阻却又说不出话来,那清香的味道充斥在鼻尖,撒加被燃烧的理智终于在城里的闭门鼓声中恢复过来。
下弦月升腾至远方建筑的檐角上,看起来像是屋顶的装饰般亲近,阿布罗狄端详着身边的双鱼嬉花雕刻,双腿习惯性地凌空晃动,身后忽然想起了冰冷的声音:“你不知道已经宵禁了么?”
阿布罗狄轻笑着,没有转头也知道是谁:“我不出来,你怎么能找到我?”
忽然细长的剑刃抵到了他的脖颈处,那个声线显得恼怒:“为什么要诬赖我偷了玫瑰楼的东西,害我被那个叫修罗的追捕了一天?”
阿布罗狄毫不慌张地偏过头,用无辜的眼神盯着他的刀刃:“我现在还可以去告诉他你谋财害命呢!”迪斯马斯克似乎有些没辙,收起了刺剑,问道:“为什么找我?”
“难道你想在结界里等着跟那些无聊的修道人拼个你死我活?”
“你有办法?”迪斯马斯克瞬间了解了阿布罗狄的意思,眼中闪烁着精光。
“我们有办法。”阿布罗狄起身站到他的面前,“但是需要你的帮助。”
第六回 宵禁 (下)
“噗——!”米罗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溅在华丽的衣袍上湿了前襟,卡妙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抿了抿嘴克制着笑意,米罗缓了一会儿对着那一屋子的人吼道,“我现在是被你们挟持耶!你们来找我帮忙是不是太离谱点儿了?!”
众人四目相对,脸上无不也是觉得这样的做法有些离谱的情绪,唯独撒加颇为赞同阿布罗狄这看似疯狂的想法。
“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一直沉默不语的撒加忽然开了口,他的措辞让米罗听起来倒是有些兴趣,“知州不把你放在眼里,你这个小王爷当得也没意思,不如你帮我我们对付她,我们要的是安全,你也出了口气,圣州城还不是你说了算,各取所需,如何?”
米罗在心里盘算了很久,觉得撒加的话很在理,目光有意无意地瞟了卡妙一眼,他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现,于是干脆装起了腔调:“你们就不怕我中途变卦?”
“呵呵,既然我们有利益关系,你就没有理由反悔,何况你还是我们的人质呢。”撒加显得笑容可掬,但是话语中却是带着不容抗拒的决定,见米罗有些勉强地点头,他才站起身环视了所有人,目光在那月白发的俊美青年与藏蓝短发的傲骨男子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我们的行动定于今晚子时,据我了解,知州是这次结界的发起者与组织者,介于上次的教训,我们必须先把她引开,而这件事就交给穆去办。”
由于人数众多,房中的坐椅不够,穆干脆坐到了平头案上,向撒加示意任务已确认:“一定是艾俄哥哥出的主意。”
“嗯。”撒加点头答道,“他说你法力最强,又善于防护阻截,是引开知州的最佳人选,他还要我叮嘱你,我们只是将她牵制住,不要硬战。”
“放心。”穆被夸得有些开心,“区区一个女子,我还是应付得了的。”
“其他人参与破阵,我现在用最简单的方式给你们解释这个阵法。”撒加说着从袖口中掏出一张画着图形的白纸,摊开着转了一圈使所有人都能看到。
“八卦阵是以提升某种力量或者压抑某种力量为主要目的,城里的八卦阵虽然结合了多种混杂阵法,但万变不离其宗,靠的是天干地支与八卦方位维持着效用。”见众人都表现出能够理解的神态,他又继续解释道,“这个八卦阵由十人掌控,阴阳鱼眼的两名道士,他们以提升或压抑体内的阴阳气息使自己与鱼眼相融而坐于阵中,同样的道理,天干有十,地支十二,它们与人体的经络穴位也是相互对应,而八名和尚则凭借对身体经络穴位的运气控制负责不同的干支以掌控八个方位。”
“等等,难道在布阵期间,他们可以不眠不休?”米罗好奇地提出了疑问,想起自己还在知州府的时候,确实没看见他们有任何轮班的迹象。
“可以这么说,但是依照经络运气的解定,人体内阴阳必须调和,单是压抑阴气提升阳气或压抑阳气提升阴气都是有伤的做法,如果掌控阴阳鱼眼的人不是不要命,那他们应该会在午时太阳与子时太阴时刻分别进行一次方位的对调。”
“所以我们才在子时行动,趁这个空隙破坏八卦阵?”阿布罗狄似乎觉得自己对这位准“哥夫”有些认同了。
“对,而且子时阴气最重,对你们有利。”撒加放下纸张,走到米罗身边,“小王爷可会武功?”
“过得去吧。”米罗其实不太想正面回答,先不说自己的功夫只是强身健体的水平,就算是盖世武功在一群鬼魅面前也是无用武之地。
“那好,乾震坎艮四个方位皆为阳,由我与加隆,小王爷,跟琴师负责,兑离巽坤皆为阴,由阿布罗狄,艾欧里亚,卡妙和这位……”撒加的目光落在迪斯马斯克身上,他没有回答反而是阿布罗狄应声道:“迪斯。”
撒加点点头,又说:“破阵的操作与他们布阵是一样的,亥戌归于乾,甲乙卯归于震,癸壬子归于坎,寅丑归于艮,辛庚酉归于兑,丙丁午归于离,巳辰归于巽,申未归于坤,每个人按照自己的方位所掌控的干支与体内经络对应,同时运气以掌风熄灭火柱,八卦可破,两仪也不在话下。”
“可是……”艾欧里亚听到后面还真有些混乱,好在加隆在一旁给他解释着,“我们用的可都是法术啊,运气该怎么做啊?”
“这个不用担心,道理是一样的。”穆回答道,“待会我教给你。”
“好,那就先这么定了,现在你们都去休息吧,晚上可有的忙了。”撒加坐下来喝茶,众人也脸色各异地散了,穆从案上跳下来,阿布罗狄忽然就拉住了他:“你打算怎么把知州引开?”
穆挑着眼角,两点樱眉灵气逼人,不知从哪变出了那根银簪:“学学你那坑人的伎俩?”
阿布罗狄瞬间拉下了脸,食指往他额上戳去:“你跟我根本就是半斤八两!”
夜幕再次笼罩了圣州城,霓虹的结界借着夜色的衬托而更加晃眼,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银纱,美得不可方物,然而美丽的事物却总是诱人丧命,似乎又是一声毛骨悚然的嘶吼,让住在城门附近人家的孩童经受不住惊吓而哭闹起来。
沙加在大街上行走着,月光在路面为他投下了沉默的影子,有打着灯笼巡夜的官兵迅速朝他走来,凶神恶煞地训斥着,沙加于是掏出知州给的令牌,官兵随即点头哈腰着赔笑离去,他抬头望了望那轮下弦月,还有五天就是除妖的最后也是最佳的日子,自己却在这城里晃悠着,没有了平时的干劲,这到底是怎么了?
偏寂的拐角处传来异常的声响,沙加警惕地上前,映入眼帘的却是盘踞在破陋棚屋梁上的一条大蛇,张着血盆大口,而在它软滑的身躯下正站着一名孩童,沙加没有多想,立刻从腰间摸出一片叶子,投掷出去化成银针,剑指竖起念了口诀,那银针瞬间幻化为硕大的长剑,直直地刺入大蛇口中,它全身痉挛,头高高地仰起,挣扎着最后静止不动。
沙加松了一口气,正要走过去救那名看起来惊吓过度的孩童,棚屋却忽然坍塌下来,他即刻将袖口扯破,拉出一圈丝线扔过去将小孩绑住带了回来,棚屋上锈迹斑驳的斧子跟着砸了下来,大蛇的身体被砍成了两截随之化成了光点,怀里的孩子忽然间放声大哭起来,这时有一个妇女匆忙赶了过来,一见到这状况就慌乱地训骂:“跟你说宵禁不能往外跑,你还不听,是不是诚心找死啊!”接过那孩子,她连忙向沙加道谢,缩着头望了望街上的动静。
“不是告诉你别靠近那里吗?随时都会倒塌的!找什么大蛇朋友啊,你这孩子是不是生什么怪病了!”她压低着声线继续阻止孩子的哭闹,然后匆忙离去。
沙加心头仿佛被什么扎了一下,凝神望着那废墟,却不敢想象刚才那蛇是为着小孩的安全而固定着即将倒塌的棚屋,暗黑色的血液大片地淌到他的脚下,身子不禁往后退着,有什么在胸口燃烧着,太阳穴更是疼痛难忍。
他踉跄地走到大街上,忽然有个人撞进了自己的怀里,他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女,她神色慌张,在看清沙加的时候,直接跪到了他的脚边:“大人快救救我!”
沙加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见前面一个衣着道袍的人追了过来,在看见沙加的时候,脸上浮现了不悦的神色:“菩提门的,不要妨碍我降妖除魔。”
“大人,我不是妖啊!我真的是普通人家的女子!”那女子更是哭得厉害,“这个道士硬说我是妖怪,要我脱衣现形,我……”因为耻辱而不能再解释下去只好继续哭泣,沙加凝着脸色观望了她一会儿,投向道士的目光变得凌厉:“她是人类!”
“胡说,人类女子怎么可能三更半夜一个人出现在街道上!”那道士依旧不依不饶地反驳,沙加哪里不懂他这是想假借除妖的名堂调戏良家妇女,本来就烦闷的心绪这下更为狂乱,他二话不说,即刻向对方竖掌劈去,那道士被打退了好长一段距离,撞到了街边杂物上,晕死了过去。
女子千恩万谢地给沙加叩头,但是他却似乎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是缓步往前走去,四周的景致似乎已经朦胧,所有的一切都变得虚幻飘渺,唯有那日的警戒之语回响在耳边:“人恶可比鬼魅,妖善可比神仙……”
经过圣州农耕地的南门,花卉源源不断地被运送进来,在西南角形成了有名的花市,而玫瑰楼则是这个花市最大的顾客,所以穆曾经也跟着阿布罗狄来过这里晃悠,夜里的花市虽然萧条,但是花朵却依然锲而不舍地争奇斗艳,而那仅有的看守已经被穆放倒,躺在地上睡着安稳觉了。紫色的纱衣在花丛中扫过,万花融合的香味让一向喜欢淡雅的他不满地皱起了眉。
两道娇俏的身影在夜色中出现,那琉璃绿的瞳孔闪烁着锋利的光芒,投向了花丛中的人,穆颔首一笑:“以为知州大人不顾一切地要除掉我们,不会在意这些小事情呢?”
穆将手里摆玩的东西举高,方便萨尔娜看清楚,那簪子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华美无比:“将圣皇御赐的东西送给了你妹妹,而你妹妹却不知道它的重要性,随随便便就拿来当法器使了。”
听了这话,萨尔娜身边的黑发少女难堪地别过头,萨尔娜没有指责她,只是脸上一贯的笑容消失不见:“你想怎么样?”
“别说得我好像采花大盗一样嘛!”穆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向她们走近几步,左手缓缓地抬起,萨尔娜她们急忙后退了一步,但是瞬间出现的玉壁还是将她们困住了,穆拍了拍手,悠闲地找了花丛中的石块坐下,“就算你能把我们都抹杀在城里,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