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切重来-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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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
“你看起来和她很亲密。”
“根本不是。”
“我,我就不会直呼我老板的名字。”
“我也是,这是年龄特权!”
“她比你更加年轻?”
“年轻几岁吧。”
“一个女人,比你更年轻同时却又是你的上司,你的自尊心应该有些受打击吧?”玛丽莎说着笑起来。
“你愿意陪我去你姑姑刚刚提到的档案馆吗?”
“如果要我充当你的司机,那你得记得给我加工资,斯迪曼先生。”
“你刚刚和我提到了自尊心的问题?”
这时玛丽莎不得不在一个汽车修理加油站停下车,她的甲壳虫的排气管冒出一束火花,发动机噼噼啪啪地响着,噪声震耳欲聋。
当修理工勉强尽力抢修时——因为玛丽莎没钱换个新的排气管——安德鲁下车给他在纽约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
奥莉薇亚正在开会,但她的助手坚持请安德鲁稍等一下。
“有什么新的消息吗?”奥莉薇亚气喘吁吁地问道。
“比上次更糟。”
“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为了你的电话,我刚刚从会议室赶过来……”
“我需要你追加调查资金。”
“你说吧。”奥莉薇亚抓起写字台上的一支钢笔。
“两千美元。”
“你是在开玩笑吧?”
“如果我们想大门顺利打开的话,就得好好为门轴上上油。”
“我给你一半,在你回来之前多一美元都不行。”
“我向你表示感谢。”其实安德鲁刚刚并没有抱着能够要到那么多钱的希望。
“你没有别的事情要和我说了吗?”
“明天我会动身去科尔多瓦,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我们要找的人就躲在那里。”
“你已经有证据证明那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
“我希望自己没有跟错线索。”
“一有新消息就打电话给我,如果我不在就打到我家去,你有我家的电话号码吧?”
“是的,就记在我笔记本的某个角落里。”
奥莉薇亚·斯坦恩挂上了电话。
这个时候的安德鲁忽然比任何时候都更想听到瓦莱丽的声音,但是他不想打扰她工作。他决定晚上再给她打电话。
玛丽莎的甲壳虫终于修理完毕,机械师保证说这车再开上几千公里没问题。安德鲁抢在玛丽莎掏钱之前,递给机械师一张五十美元的纸钞。机械师忙不迭地谢了两次,还为安德鲁打开了车门。
“你不需要这样做的。”玛丽莎说着坐进驾驶室。
“那就算我对这次旅行的贡献吧。”
“本来付他一半就绰绰有余了,你被骗了。”
“所以你看我是多么需要你的帮助。”安德鲁说着,嘴角浮起一丝微笑。
“您刚刚说的旅行是指什么?”
“去科尔多瓦。”
“你真的比我更加固执。在你陷入这样疯狂的冒险前,我还可以告诉你另一个地址。那里比科尔多瓦可近多了。”
“我们要去哪里?”
“我呢,我要回家换套衣服,今晚我要上班。而你,可以乘出租车走。”玛丽莎说着将一张纸递给安德鲁,“这是蒙托内罗斯组织成员们常去聚会的一家咖啡馆。到那里的时候,记得一定要表现出谦逊的样子。”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在咖啡馆的最里面,你会看到三个男人坐在桌边打牌。他们的第四个牌友永远不会从ESMA回来了。所以每晚他们都会重玩同一局牌局,好像那是一种仪式。请礼貌地向他们询问你是否能坐在空的那张椅子上,然后提议请他们喝酒,只请一轮,再想办法输点儿钱给他们,出于礼貌的考虑。如果你的运气太好,他们自然会赶走你,而如果你玩得太糟糕,他们也会赶走你。”
“他们玩什么牌?”
“扑克,但具体的玩法有很多的变化,他们会向你解释的。当你赢得他们的好感后,你转向其中一个留着大胡子的秃顶男人。他叫阿尔伯特,是集中营罕见的幸存者之一。他是从费布尔的手中侥幸保全性命的。和许多幸存者一样,他一直有着一种深深的负罪感,要他讲述过去发生的事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为什么说是负罪感?”
“因为他大部分的朋友都已长眠地下,而只有他一个人还活着。”
“那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他是我姑父。”
“路易莎的丈夫?”
“她的前夫,他们很久没有再说过话了。”
“为什么?”
“这和你没关系。”
“我了解的情况多一些,我就能少犯一些错误。”安德鲁试图说服玛丽莎。
“路易莎一生都在为找出过去的那些凶手而努力,而阿尔伯特则选择将一切遗忘。但我尊重他们各自的选择。”
“那他为什么会告诉我一些事情呢?”
“因为我和他体内流着一样的血,我们的性格中都有自相矛盾的因子。”
“你的父母呢,玛丽莎?”
“这不是个好问题,斯迪曼先生。我每天都会问自己到底谁才是我真正的亲生父母,是将我养大的人,还是我从不认识的人 ?”
玛丽莎在人行道边停下车,她转过身子为安德鲁打开车门。
“前面的停靠点就能打到车。如果你回来得不太晚的话,你可以去吧台那里找我。我1点的时候下班。”
那个地方和玛丽莎描述得一模一样。虽然年代久远,但里面的装饰丝毫没有留下时间的痕迹。装饰墙面的层层壁画尽显巴洛克风格,家具倒是不多,除了几张木制的椅子和桌子外别无他物。大厅深处的墙上挂着一张拉道夫·沃尔什的照片,他是记者,是蒙托内罗斯组织的传奇领导人,死于政府委员会的暗杀。阿尔伯特正坐在这张照片正下方。光秃秃的脑袋,一脸花白的大胡子。当安德鲁靠近他们正在玩牌的桌子时,阿尔伯特抬起头,看了一眼安德鲁,又一言不发地低头继续玩牌。
安德鲁完全遵照玛丽莎的指令。几分钟后,坐在阿尔伯特右手边的牌友让安德鲁加入他们的牌局。罗格坐在阿尔伯特的左手边,他发完牌又放下两比索的硬币,大概等于五十美分。
安德鲁手上拿到的牌是同花,他本可以要求加码,但考虑到玛丽莎的建议,安德鲁将牌翻过来扔在桌上,看到这一幕,阿尔伯特笑了。
新的一局,这次安德鲁拿到的是一把同花顺。他又一次翻牌放弃,直接让阿尔伯特赢走了四比索。接下来三轮的情况几乎是一模一样,突然阿尔伯特将自己手上的牌直接扔在桌上,然后定定地看着安德鲁的眼睛。
“好啦,”他说道,“我知道你是谁,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我也知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所以你现在可以不必再像一个傻瓜似的输钱了。”
阿尔伯特的另外两个朋友也放声大笑起来,阿尔伯特将安德鲁输掉的比索还给了他。
“你没有注意到我们在作弊吗?你真的以为是自己的运气好成这样?”
“我开始有些震惊了。”安德鲁回答说。
“他开始有些震惊了!”阿尔伯特望着他的两位朋友笑道,“你友好地请我们喝了一轮,这就足够让我们谈谈了,即使我们现在还不是朋友。好了,你是觉得现在自己可以调查奥尔蒂斯指挥官吗?”
“不管怎么说,我希望是。”安德鲁放下他的菲奈特—可乐说道。
“我不喜欢你把我侄女也拉进这件事里来。你的调查有相当的危险性。但是她比骡子更倔强,我也没法儿让她改变主意。”
“我不会让她冒任何危险的,我向你保证。”
“别轻易许下你无法兑现的承诺,你完全想象不出这些男人能够做出什么样的事来。如果他现在在这里,他倒是可以亲口对你说说,”阿尔伯特说着指了指挂在他座位上方墙上的画像,“他和你一样也是一名记者,但是他的工作却让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们像打一只狗那样棒打他,但他直到倒在他们的枪口下都没有屈服。”
安德鲁打量着那张照片。沃尔什看起来正气凛然,目光透过镜片直射远方。安德鲁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丝和自己父亲类似的神情。
“你认识他吗?”安德鲁问道。
“让这些逝者在地下安眠吧,我来告诉你在你的报道里可以写些什么。”
“我还没有开始写呢,我也不想向你许下无法兑现的承诺。奥尔蒂斯是我报道的主线,他的命运让我的上司很震惊。”
阿尔伯特耸了耸肩膀。
“真奇怪,报纸总是对凶手比对英雄更感兴趣。大概粪便的臭味要比玫瑰的香味更好卖。他几乎和你一样谨慎,出入都有保镖陪同。你永远抓不到他的把柄,他从不独自外出。”
“这听起来真不妙。”
“但我们也可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怎么以彼之道?”
“我有些相当有勇气的朋友,一定愿意会会奥尔蒂斯和他的帮凶们。”
“抱歉,但我此行的目的并不是组织一场复仇活动。我只是想好好质问这个男人。”
“那随你便吧。我相信他一定会在客厅里迎接你,为你泡上一杯茶,向你讲述他的一生的。而且他还会向你保证他绝不会让我侄女冒一丁点儿的风险的。”阿尔伯特看着他的牌友们讪笑道。
说完阿尔伯特从桌子上俯下身,凑近安德鲁的脸。
“好好听我说,年轻人,如果你不希望此行只是浪费大家的时间的话。要想让奥尔蒂斯对你说出真相,你必须掌握特别有说服力的证据。我并不是要你诉诸武力,这并不必要。从本质上说,所有像他一样行事的人都是懦夫。当他们没有凑成一堆时,他们每个人的胆量还不如核桃大。你只需要让他害怕,他就会马上把自己的故事和盘托出的。但如果你让他看出你在害怕的话,那么他就会毫无愧疚地将你杀死,将你的尸体扔去喂狗。”
“我记下你的建议了。”安德鲁准备离开这里了。
“坐下,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玛丽莎姑父的语调让安德鲁觉得很有趣,不过他还是希望不要平白多添一个敌人。
“幸运女神是站在你这边的。”阿尔伯特接着说。
“但在牌局上不是。”
“我说的不是我们的牌局。下周二这里会有大罢工活动发生,飞机将无法按时起飞。因此奥尔蒂斯只能开车来找他的顾客。”
听到阿尔伯特这番话,安德鲁推测玛丽莎已经将他们计划的细节都告诉了他。
“尽管那时候他身边必然还有旁人跟着,但这条路仍是堵住他的最好选择……只要你愿意让我们助你一臂之力。”
“我并不是不愿意,但是我不想有任何暴力行为发生。”
“谁和你说我们要诉诸暴力了?你真是个奇怪的记者,你只想着如何用手解决问题,而我,我却一直想着如何用脑解决。”
安德鲁满腹狐疑地打量着阿尔伯特。
“我很了解8号公路,我在那儿开车很多次了,现在只要你带我走上这条路,我闭着眼睛都能告诉你这条路周边的情况。这条路穿过一望无际的原野,有好几公里的路况都很糟糕……那里常年都有事故发生。玛丽莎就是在那里差点儿丧命的,我不想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请你理解我,记者先生,这个男人的朋友已经盯上了我侄女,他们迟早要对她下手的。在离迦南几公里的地方,道路会绕过一个十字架,路的右面有一个谷仓,你可以藏在那里。我和我的朋友能让奥尔蒂斯的车胎在这里没气,这条路上满是之前车辆上扔下的垃圾,他们不会怀疑的。”
“好,然后呢?”
“一辆车只会带一个备用轮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