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 第一宴-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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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的身后，窗外的年轻男人刚一倒下，就有一个丧尸疯狂地用他的脑袋去撞那窗户上的玻璃。他瞪着眼睛，眨也不眨，牢牢地盯着马修和森达跑开的方向，彷佛立刻就想吃掉他们。
大红色的木门被越来越多的丧尸撞得砰砰响。
森达偶一回头，竟然清清楚楚的看见了防盗链上的螺丝有松动的迹象——
他的视力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跑上顶楼天台，森达锁上天台铁门，然后立刻趴下，透过天台护栏的镂空花纹往下看，“我们的车子是安全的，它的周围没有丧尸。不过这栋房子看来是守不住了，往这边聚拢的丧尸虽然不多，但也挺麻烦的。”
“我们完全可以干掉他们，然后去取车子。”马修建议着。
“算了吧马修，我们得节约弹药。”森达从身上干净的白背心上撕下一条布，然后从装着食物的布袋子里找出那瓶威士忌，满脸可惜之情的说：“宝贝儿，看来只能牺牲你了。”
“你想做什么？”
“这东西的酒精浓度不低，我准备把它做成最简单的炸弹。”咬开威士忌的瓶盖，森达把布条的一头伸出瓶口，打着响指问马修要打火机，“嘿，伙计，给我你的打火机。”
“……”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马修不放心的叮嘱着：“别弄丢了。我抽烟时要用的。”
“你居然还有烟？”
“当然，我还有一些，你要吗？我可以给你一支。”
“得了吧，我现在对抽烟没多大兴趣，等我需要的时候，我会向你要的。”专注的等着布条浸满汽油，森达快速点燃它，紧接着毫不犹豫的把它往下扔。
轻微的空气振动伴随着两股响声传来。一个是房子的大门被撞开的声音，还有一个，就是酒精炸弹爆炸的声音。
听见从楼下传来的纷杂的足音，森达站起身子对马修急切的说着：“快！跳到对面的屋顶上去，我们得跑远一些！”
没有可以浪费的时间了，马修也不多说，先是退后几步，再是慢慢往前跑，然后一下子加快速度，跳了起来，落在对面屋子的屋顶上。
森达尾随其后，用一样的方式一样的动作，在马修的身边占了个位置。
并不坚固的铁门被撞开，当丧尸们发现他们所在的位置时，兴奋地朝他们所在的方向冲来。
不具备思考能力的下场就是在跨出天台的时候，直接从屋顶上摔下去。
见到这种场景，森达咧嘴笑得极为恶劣阴险。“嘁，一群白痴。”
一个酒精炸弹干掉了楼底下三分之一的丧尸，故意不隐藏反而露出目标，也是为了利用丧尸不会思考的特点，让丧尸再少上一些。
没有派上用场的马修认真数了数余下的丧尸数量，并煞有介事的向森达汇报：“还有十七个丧尸。我能解决他们。”
森达点点头，但还是没同意马修的话，“我们继续跑一段距离，然后找个地方下去。如果这些丧尸分散开了，我们直接开车离开这里就可以了。别浪费那些枪子儿，我们接下去肯定还需要它。”
“好吧亲爱的，我听你的，你从以前开始就擅长这些动脑筋的事情。”马修耸耸肩，认命的布袋套在脖子上，继续向前冲刺跳跃。
森达咧嘴笑了笑，依然尾随其后。
小镇地方不大，所以居民自然也不多。森达和马修在第四个屋顶上落下时，丧尸的声音已经完全听不见了。他们站在屋顶边上往下看了几眼，然后抓着屋檐，踩着墙壁往下跳。
顺利着陆。
森达贴着墙，探出半个脑袋，看着街道第一栋房子的情况。
没有等到食物的丧尸果然因为烈火分散开了一些。森达和马修打着手势，决定一个负责掩护，一个去启动车辆引擎。两边同时行动。
“马修，你先……”将头缩了回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森达似乎看见装甲越野车的后面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那反射的光泽，似乎是……一支枪？
噩耗
森达的突然噤声让马修提高了警惕。他顺着森达的目光看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嘿，宝贝儿，你怎么了？”
“嘘，”将食指竖在嘴前，森达小声的对马修说：“我们的车子后边有人。不清楚是谁，但总得小心一些。”
“见鬼！是那些丧尸？”调整枪头方向，马修盯着红外线瞄准仪的中心点，企图发现目标人物。
森达摇头，对马修的草木皆兵啼笑皆非。“不，我想不是，至今为止我们还没有见过会拿枪的丧尸。不是吗。”
“……伙计，你吓到我了知道吗？”
摇着头埋怨着森达的神经兮兮，马修刚松了口气，就被耳边轰然响起的枪声震得浑身一颤。
感受到飞溅到脸上的黏腻触感，他往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看着指腹上红白相间的恶心物体，马修不由得低吼起来：“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这该死的玩意儿的恶心的东西溅到我的脸上了混蛋！见鬼，去死吧！”
恶狠狠地对着地上死透了的丧尸补上几枪，马修在森达揶揄的唿哨声中，脸不红心不跳的作出报复动作。
他本不是这种人，但是因为这该死的丧尸而出现的枪声，却让他吓到了。
这愚蠢的家伙难道不知道他很可能害得他有心脏病吗？
好吧，是的，他或许确实不知道……
看了一场热闹，森达在发现听见响声的丧尸正朝他们这个方向移动来的时候，推着马修迎面跑了过去，“嘿，马修，你去把那辆该死的装甲车开到街口等我，而我，在干掉那些对我们垂涎欲滴的家伙以后，就去和你会合。Okay？”
“当然，非常棒的主意。”马修无条件同意森达的一切指令，他将自己的前进轨道扯出一个小小的弧度，弯向装甲越野车的方向。
其实这个时候马修想到的不是活命问题，而是为什么他们的逃生工具是装甲越野车，而不是装甲悍马呢？
悍马难道不是更加好一些吗？
很无聊的问题，不是吗？
或许看起来马修的任务比森达简单的多，但森达很清楚，马修和他所要面对的危险都不少。
他只需要干掉这些没有半点脑子的但无比疯狂的丧尸们，而马修还有面对那藏在暗处的未知的人，以及那些被引开注意力的个别丧尸。
过程同样危险，但只要活着离开这里比什么都好。
扫射着渐渐聚拢过来的丧尸的脑袋，森达非常庆幸他刚才的那点小计谋已经解决掉了一小批的丧尸。尽管报废了一瓶好不容易找到的黑麦威士忌，但总比被人当成火腿汉堡吃掉来的漂亮。
马修小心地朝越野车后退，他不时的用余光注意身后是否有人出现，也不忘开枪崩掉那些企图靠近他的丧尸的脑袋。
无法再退后了，马修的背已经挨着越野车的车门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一边瞄准开枪，一边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马修队长，很高兴遇见你。”
在马修弯下腰转动钥匙发动引擎的那瞬间，有人拉开车子副驾驶座的门，稳稳地坐了上来。
顿住动作，马修缓缓地侧过头，当他看见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那人的嬉皮笑脸，眼光顿时一沉，眉头紧皱得似乎可以夹死一只苍蝇。“菲尔·莎隆，你居然没有死在‘蜂巢’行动中。真让我意外。”
“马修队长真是他不可爱了。如果我这么轻易的就死掉，森达队长说不定会很伤心。”俯身与马修平视，久违了的菲尔·莎隆挑起眉头，讥诮的笑容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森达了，这个你很清楚不是吗？而且……马修队长，你应该也很清楚欧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吧？难道，你还以为我会愚蠢的效忠安布雷拉吗？”
“士兵，你隶属于安布雷拉的特遣队！”刻意忽略心中突起的波澜，马修不想去计较森达到底是不是森达的问题，而是曲解了菲尔·莎隆的意思。
菲尔坐直身子，态度悠然的调整后视镜的角度，“Sir，自从生化研究所开发出的那个什么鬼病毒害死了我的全家以后，我就不打算再效忠那什么狗屁安布雷拉了。最后，我能麻烦您把车启动一下吗？停在这里容易引起丧尸的注意的吧。还是说，我下去帮森达队长一把？”
“不必。这个镇上的丧尸不多。森达一个人可以。”无论他到底喜欢不喜欢现在的森达，但马修还是不允许有人觊觎他的爱人。他们是被法律认可的夫妻，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乖乖闭上你的嘴，等森达回来，士兵。”
“如果我不属于安布雷拉，您也就不是我的长官。”手肘抵着车窗，菲尔点燃一支法国雪茄，这是他最后的一盒雪茄，“你不再拥有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的资格了先生，请您注意您的语气。”
“……”没有言语，马修面不改色的驾车撞飞挡在车前的丧尸。
只不过……那踩油门的劲儿看上去有点不太对劲，嘴唇的线条也太过僵硬。
斜睨马修几眼，菲尔收回视线嘴角含笑，眼底波光粼粼。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说完马修与菲尔的进展，回过头来再看看森达。
森达离开原来的世界时穿着的纯白背心，已经被粘稠得像是熬烂了的稀饭的血液给弄脏。他抬起臂膀擦了擦下巴，随口往地上唾了一口唾沫，转身大步地朝越野车离开的方向追去。
路上企图拦阻他的丧尸，都被他毫不犹豫的打掉了半边脑袋。
枪法不准的时候，那些丧尸依然会因为机关枪的火力猛烈而后冲倒地。他们砸吧着嘴，因为轰掉小半边脑袋而露出的牙床触碰在一起，发出奇怪的声音。就像是漏气的气球儿？
“woo，我真是帅呆了——”
握住拳头昂首欢呼，森达独自庆祝着他的“丰功伟业”。
脑中忽然窜流的电磁波让他不由自主的停下欢呼，说是实在的，他差点忘了FM0717的声音和存在。
“袁先生，您好。这将是我最后一次与您联络。”
“经过袁副所长的同意，我将会告诉您我最后一次所接受到的指令。”
“袁副所长决定在您下次离开这个虚拟电影时空的时候，向有关部门举报研究所的非法研究内容。他希望您能够支持他的决定，并冷静的接受他将会受到法律的审判的事实。他希望您能够向一个正常人一样的活着。他很抱歉他不能够参加您的婚礼。”
“祝您快乐。”
…………
森达停下奔跑的脚步，他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只感觉天和地都在转。
——袁思安……要向警方自首？
心境
或许用“世界末日”四字也不足以形容森达现在的感受。
记得他和大哥袁思安最初遇见凯雷的时候，对方已经西装革履风度翩翩于杂志封面上了。可谁也不知道他们竟然会因为一场音乐会产生交集，至此便如同捆绑在一起的蚂蚱一般，分离不得，一损俱损。
袁思安与凯雷的感情是怎么发展开的，如今成为森达的袁思远不清楚。
但是他可以肯定，哥哥袁思安对凯雷是有感情的。而且深厚，而且深沉。
是什么原因，让大哥袁思安决定拉着凯雷下地狱？
对生活的绝望，还是对生活的失望？
每一天的生活都像是Copy一样的枯燥，果然很让人受不了吗？……
森达捂着脑袋蹲在地上，皱着眉头无助得样子前所未有。
“……”
从后视镜里看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