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犹记君归处-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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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吴邪指着年轻男人说不出话。
“我叫张起灵。”年轻男人望着吴邪,“跟我走。”
“走毛啊!我不管你从哪里知道我的名字,现在我要迟到了,你在这等着,我下班来找你要钱!”说完,吴邪急匆匆地跑了,他根本没想过别人会等他,钱也肯定要不回来。
下午放学,中间有两小时的休息时间,吴邪回家给秀秀做饭,然后继续晚自习。关于早晨的事情,他基本已经认命了,说不上为什么,他竟然不太生那人的气。
“这么个帅哥居然脑袋有问题,差点害我名誉受损。”吴邪焦急地往回赶。上了一天课,他跟学生一样累,思维不是很很活跃,所以见到张起灵还站在原地等他的时候,他彻底当机了。
“你……你……”如同早晨的翻版,吴邪再次说不出话。
张起灵显然站了一整天,头发和衣服上全是厚厚的积雪。吴邪发现他卫衣下面连件毛衣都没有穿,天知道这么冷的天气,这人怎么还没冻晕过去。
“跟我回家。”吴邪拽住张起灵的胳膊,拉着他往自己家走去。
回家后,秀秀还在房里熟睡。吴邪打开暖气,把张起灵推进浴室,然后去房间拿了套自己的睡衣给他,自己冲进厨房做晚饭。
“我一定是疯了。”吴邪用刨子快速处理着土豆丝。
他带了一个小偷回家,尽管这小偷知道他的名字。其实,名字这东西最不靠谱,像他这种老好人,镇上谁不认识他,随便打听下就能知道他的名字。可是……吴邪把刨子放到砧板上。那双眼睛,仅仅看过一眼,他便再也放不下。
晚饭很丰富,不过都是家常菜。秀秀出来后见到穿着吴邪睡衣的闷油瓶,吓了一跳。
“这是我大学同学。”吴邪摆好三人份的筷子和碗,让秀秀坐好,然后对闷油瓶使眼色,叫他附和一下。
闷油瓶在沙发上发呆,接到吴邪的暗示,缓缓点了点头,“你好。”
秀秀是个好客的人,很快便热情地招呼闷油瓶过去吃饭。闷油瓶慢吞吞地走过去,那反应就像吴邪在饭菜里下了毒。
“张哥,不合口味吗?”秀秀问。
吴邪郁闷死了,这什么人呐,一点也不顾及辛勤劳作者的情绪。
张起灵摇头,拿起筷子,夹了几根土豆丝。
不久后,三个人吃完了饭,秀秀说她来收拾餐具,要吴邪赶紧回学校。吴邪说行,孕妇也要进行适当的运动。回头一看张起灵,张起灵也在看他,眼神复杂,吴邪莫名其妙。
“跟我走。”吴邪跑到张起灵身边说。
张起灵没衣服,吴邪又拿了自己的衣服,两人身材差不多,张起灵更瘦些。
吴邪不可能把张起灵和秀秀留在家里,他根本不知道张起灵是什么人,可他又没法把张起灵赶走,因为他发现他的心不愿这么做。
“我到底是怎么了?”吴邪拍拍自己的脸。
张起灵没意见,和吴邪一起出门。路上,吴邪开始盘问张起灵,包括偷衣服的事情。张起灵起先沉默着,快到学校门口时,他忽然说:“这座小镇被汪家人布了六出花阵,四周的山里全是深埋地下的青铜铃铛,排列成六角雪花状。要破阵,先破阵眼,而你就是阵眼。”
吴邪“哦”了声,“那道长有何高见?”
可能吴邪的反应在张起灵意料之外,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只有你心甘情愿离开这里,我才能跟着离开。如果我强行带你离开,你也许会死,我也出不去。”
吴邪望着张起灵,忽然开始大笑,直笑得眼睛都湿润了。
“喂喂,你电视剧看多了吧。六出花不是古代打仗才用吗?深埋地下?那你把它们挖出来不就破阵了,还要我做什么?算了,我也有这种爱幻想的学生,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下班了我跟你聊聊,你会好的。”吴邪拍拍张起灵的肩膀。
张起灵瞥了那手一眼,再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五章
第七十五章
吴邪联系了有关部门,奇怪的是,这些人全说正在办理,让吴邪多收留张起灵几天。张起灵已经在吴邪家住了三天,睡在沙发上,除了晚上睡觉,基本不呆在屋里,连饭也不在吴邪家吃。
吴邪工作忙,手也不方便,老婆怀孕需要贴心照顾,每天像个陀螺在学校和家庭间飞速旋转。可就是这样,他还想着那个姓张的怪人到底跑到哪里打发这么多时间。
那天,张起灵没给吴邪沟通机会,反正吴邪说什么,他就一直望着天。
“你到底看什么?云层那么厚,连颗星星都没有。”吴邪有些生气。
张起灵的眼神飘得很远,似乎已经望穿天际。
“到底有什么?”吴邪纳闷地随张起灵一起瞅着夜空。
张起灵摇头。
吴邪忽然显摆地说:“麒麟座,就在那个位置,可惜肉眼无法看见。”
麒麟座?
张起灵停住脚步,站在原地发愣。
吴邪不耐烦地转身,“你这人怎么这么麻烦,秀秀还在家里等我,快点走!”
“麒麟座?”张起灵静静地看着吴邪。
“你对它感兴趣?一会儿自己上网查。”吴邪瞪着张起灵,“温度都零下了,你不冷吗?”
回到家后,吴邪照例跑进房间,拥着娇妻送上甜蜜的晚安吻。秀秀给他留了宵夜,因为他至少到十二点才会睡觉。吴邪的房子不大,只有一间主卧,所以张起灵只能睡在客厅。吴邪也在客厅备课,他不留在温暖的卧室全是因为害怕打扰秀秀休息。
“喝牛奶吗?”吴邪问张起灵。
张起灵坐在沙发上,看着台灯下的那张脸。
“我问你话呢。”
“不。”
“你还真是惜字如金。”
“你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
吴邪扔了手里的书,严肃地说:“明天我带你去看医生。”
“你和我到这里的时间一样,你的一切都是虚假。”张起灵瞥了主卧一眼,“青铜铃铛制造的幻觉能映射出人心中最害怕的东西。”
“够了!我好心收留你,你再这样胡说八道,小心我赶你出去。”吴邪脾气很好,但这人居然说他跟秀秀的幸福也是假的,这让他非常生气。
张起灵站起来,真地走向玄关。
“喂喂喂……”吴邪慌了。
午夜的东北小镇,温度零下二十摄氏度。张起灵穿着吴邪的羽绒服,没有戴风帽,坐在吴邪家门口的台阶上,仰头看向麒麟座的方向。
“管你去死!”吴邪气呼呼地继续备课。五分钟后,他看了玄关一眼,没动静。十分后,他又看了玄关一眼,依然没动静。
“疯子。”吴邪嘟囔。
长春市内的一所医院里,张海客举起铃铛,当着黑眼镜和解雨臣的面,拿王盟做起实验。“青铜铃铛制造的幻觉能映射出人心中最害怕的东西。”他说。而千里之外,有个人正应验他的话。
吴邪蹑手蹑脚走到主卧门口,把门推开一条缝,小心翼翼观察秀秀。
秀秀是他的老婆,是他这辈子最爱的人。他追秀秀的时候历经千辛万苦,秀秀是他求而不得的女神,所以,在他几乎要放弃,伤心欲绝的时候,秀秀答应嫁给他,他终于发现这个世界有奇迹存在。
吴邪最害怕失去秀秀。
“睡着了啊。”吴邪满意地关上门。秀秀最近吐得厉害,睡个好觉不容易。
“那家伙真不进来?”吴邪盯着玄关自言自语。后来,他趴在桌子上眯着了,台灯柔和的橘光洒在他脸上,他做了一个梦。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吴邪看到秀秀站在远处。
“秀秀!”吴邪的心像泡在蜂蜜水里的海绵,充实而甜蜜。
“秀秀,等我!”吴邪急切地跑过去,紧紧抱住秀秀。
“秀秀……”吴邪闭起眼睛,露出幸福的微笑。
“青铜铃铛制造的幻觉能映射出人心中最害怕的东西。”吴邪突然听到张起灵的声音。
他睁开眼,看到秀秀身后有另一个人的影子。
“……谁?”吴邪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揪了一下,痛得站不稳脚跟。影子越来越淡,他猛地推开秀秀,大步奔向影子。
吴邪最害怕失去秀秀背后的那道影子。
梦中的影子坐在门外的冰雪世界里,抬头望着吴邪对他提起的星座。
第二天早晨,吴邪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窝在沙发里,身上盖着他给张起灵准备的棉被。他在客厅睡了一晚,没有回卧室。
“我怎么睡在这里?”吴邪揉了揉太阳穴。
张起灵站在窗边望着吴邪,“你要迟到了。”
吴邪从沙发上蹦下来,脚一软,狠狠打了几个喷嚏。
“你感冒了。”张起灵淡淡地指出事实。
睡在客厅的吴邪发起高烧,而在门外坐了半宿的张起灵身体健康。吴邪被迫请了病假,秀秀拜托张起灵冒着暴雪带他去医院挂水。医院里人不多,大毛病的更少,基本都是因为感冒跑来挂水的人。
吴邪抽出纸巾捂住鼻子,脸色绯红,喉咙嘶哑。“我饿了。”他说。
张起灵原本看着天花板发呆,听到这话把脸转过来对着吴邪,“没钱。”
他俩都没吃中饭,吴邪饿了,估计张起灵也差不远。吴邪掏出二十块塞进张起灵手里,“你没钱?前几天你在那里吃饭?随便买点热乎的东西,要味道好的,对了,要有白菜和肉。”
张起灵起身走了。
吴邪等了十分钟,张起灵回来了,然后把一个很像肉夹馍的东西和一杯热水放到他手中。
“这……这什么啊?”吴邪指着那东西问。
“汉堡包。”张起灵回答。
吴邪盯着所谓的汉堡包,明明就是一个大白馒头里夹了熟的生菜和里脊,估计还是张起灵自己组合的。
“你把肉夹馍的馍换成馒头了?为什么?”吴邪奇怪地问。
张起灵咬了口馒头,没说话。
“把肉夹馍说成汉堡包,你不会没吃过真正的汉堡包吧,等我好了带你去吃。”吴邪盯着手里的食物哭笑不得。
其实,张起灵自己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一个馒头上大费周章,他也不懂,这明明是肉夹馍,他为什么要对吴邪说是汉堡包。
吴邪挂水的时候睡着了,可能是晚上没睡好,也可能是吃饱了,胃和肠部血液供应增加,大脑供血减少,人自然困乏。
秀秀打电话来,是张起灵接的。
“喂……”
“……”
“喂喂……”
“……”
“老公?”
张起灵挂了电话。
这个镇子是一个巨大的谎言。以往张家用铃铛摄人心神,都是以入梦的形式完成,而汪家竟然直接操纵人的心智,捏造记忆,给所有人制造出一个虚假的世界。在这里,只有他是清醒的,秀秀肯定不是那个女人的名字,她一定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更不会记得自己真正的丈夫。
张起灵看着睡得很沉的吴邪,他把真相告诉他,可他不接受。他给了几天时间让他思考,但没有作用。张起灵把手机放回吴邪的口袋,掏出他的钱夹,走向医院旁边的超市。于是到了晚上,秀秀在丈夫迟迟没有归家,打电话也不接的情况下跟娘家人一起找来医院。
“吴邪?不是早走了吗?我们有记录。”护士说。
秀秀慌了,开始联系吴邪的朋友和同事,可谁都没见过他。护士对张起灵印象深刻,告诉秀秀带走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