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富即安[重生]-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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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元德看她一眼,心里有些焦急起来,他觉得自己真是被夹在中间两边为难,辩解道:“文青你别这样无理取闹,那是咱们亲大哥,他得了重病我们不能放弃他啊……”
张文青心都凉了,看他一眼,冷声道:“要是我弟现在还活着,变成了植物人躺在床上一治十几年,你也养么?你砸锅卖铁、卖了咱们的房子,也要给他治好吗?”
苏元德心头冒火几乎是立刻就说了“不”字,想改口已经来不及了。
张文青冷笑道:“这就对了,你瞧,你自己都说‘不’了,凭什么要我跟着你去受苦?得绝症的是人是你亲哥,不是我的,你大哥凭什么要我养?!”
苏元德还是不甘心,想要从孩子身上找到突破口,开始围着苏子安的学业打转,试图再劝张文青跟他回去。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张文青怒从心起,恶狠狠瞪他一眼,道:“怕耽误小安的学业?哈,好啊,你把小安的学费拿来,你拿了钱我立刻带孩子们回去,让他们回市里上学!”
苏元德这段时间被苏大伯一家缠上了,别说口袋里没钱,家里也穷的叮当响,那仅有的一点存款也彻底用了个精光,连下个月的工资都跟财务上提前预支的,他现在吃饭都成了问题,更别说一下拿出小一千块的学费了。他瞪着眼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被张文青赶着出了老宅的大门。
外头夜色漆黑,苏元德身上仅有两块钱零钱,他就算想坐车回市里,这个点也没有汽车了。他气的浑身发抖,但是心里却是满腔的酸涩,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温柔体贴的妻子会变成母老虎一般的凶悍,而孩子们也不再跟他亲昵,个个冷淡不说,还都躲着他……
苏元德拖着沉着的步伐慢慢离开这里,他走了几步,带着点希望又回头看了一眼,但是想象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张文青没有再给他开门,老宅的灯也熄灭了,显然是已经休息了。
屋里的双胞胎也在小声跟苏子安学话,他俩人小耳朵尖,刚才偷偷溜去洗衣房把爸妈的谈话都听了一遍,有样学样地回来讲给了苏子安。两个小孩显然有点震惊,他们从没想过自己妈妈会有这样凶悍的一面,苏童说完了还加了句感慨,道:“哥,咱妈刚才可真厉害。”
苏子安半躺在床上听他们说话,新打的实木床很大,三个人躺着都足够,他听着苏童说就问道:“童童,你喜欢妈妈现在这样吗?”
苏童嗯了一声,道:“喜欢,这样爸就不会冲我们发脾气了……”
苏辰想的显然比妹妹想的多,他有些担心的问道:“哥,你说爸还会来接我们回家吗?”
“这里也是咱们的家。”苏子安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道:“小辰,有些时候一家人也会分开,你别害怕,妈妈肯定永远对咱们好,大哥也永远会照顾你们。”
苏辰想起了学校里听来的那个词,他想问问爸妈是不是要“离婚”了,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变得胆怯,不敢去提。
苏子安还想说什么,床头的电话铃忽然响了,他伸手接起来,刚喂了一声对面就传来一串带着鼻音的外文,说了一半又硬生生改成中文,道:“……不舒服,身体好难过。”
简宇桓这两天感冒了,小少爷一直很抗拒吃药,苏子安来的时候连哄带劝地喂他吃了点退烧药,好不容易等他睡下了才回来。这会儿显然是睡一半又醒了,正在抱怨。
“又难受了?头疼吗,还是身上疼啊……”苏子安冲双胞胎摆摆手,让他们俩回自己卧室去睡觉,如今房间多了他们兄妹三人也不用隔着帘子睡了,一个人有了间独立卧室。
双胞胎听话的走了,苏子安握着话筒继续听小少爷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简宇桓还在那嘀嘀咕咕地说着,撒娇的意味大于诉苦。
苏子安听见他说几句,就嗯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听见他翻来覆去说身体疼的时候忍不住有点担心他这是发烧了。“你身边还有其他人吗?你爸爸呢?”
简宇桓带着点鼻音道:“papa工作。”
苏子安道:“今天也没有回来吗?”
对面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
苏子安想起来了,前天的时候就没有听小少爷提他爸爸,这么算起来已经有好几天没有亲人在身边陪伴了。他语气放缓了,道:“要我过去陪你吗?”
话筒那边还在沉默,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过了好一会才道:“不用,医生说会传染,你陪我聊天好不好?”
苏子安这个电话和小少爷的是内线,据说是张建良为了让信号更好一些特意请当地军分区给批的号码,只要拨后五位数就可以随便聊天,小少爷来了兴致经常打电话给他,已经快要养成了煲电话粥的习惯。这是今天他喉咙已经快哑了,苏子安只能无奈道:“我陪你聊天,但是今天你说太多了,你别说话,听我说。”
“好!”对面的声音听着有点惊喜,显然是难得有这样的待遇,隔着话筒都恨不得瞧见男孩点头的样子。
苏子安把座机挪地离床近了一点,躺下来慢慢开始跟他讲今天发生的事儿,他也有点累了,一早就去布置了画室,下午还要折返回来,说着说着就慢慢睡着了。
话筒两边都传来均匀的呼吸,也不知道是哪个先睡着的,苏子安的话筒放在耳边,而简宇桓的话筒更是紧握在手里没有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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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所谓幼年凶兽篇:
某日众人谈论小少爷在大家眼里的形象——
张建良:是个聪明、独立的孩子。
苏童:是个漂亮、独立的洋鬼子。
苏辰:是个爪子厉害、个性独立的洋鬼子。
苏子安:……你们不觉得他,呃,有点粘人吗?
众:他粘的只有你吧!!!
☆、24 计划购房
张文青就这么和苏元德冷淡下来,这么大半年分开,也算是分居了。
九五年的时候离婚的人很少,尤其是北方总觉得离婚是件羞耻的事情,再加上周围的人总是说对孩子不好,多半女的也就为了孩子忍气吞声继续维系一个完整的家。如果苏子安不这么争气,张文青早就迫于生计带着孩子们回了苏家,但是如今离开苏元德她们母子三人生活的很好,张文青也不愿意回去受那份儿气。
就这么一直住到了冬天,新桥镇冬天挺冷的,张文青准备去买煤,苏子安却是有点心不在焉,他这几天心里想的都是该回学校上课了。这段时间他给小少爷补课,张健康大方的给了他一笔补课费,加上之前存下来的那笔给龙居斋画图的收入,以及画室的第一笔分成,加起来也有小两万块了。
这笔钱足够他在市里租场地自己办一家画室,他现在跟着李珂属于高级打工仔,干了一个暑假得了两千块,相对于其他人来说多出一些,但是他并不满足这些。
苏子安知道自己对张文青有些过于偏执地保护,他没有办法放心她离开家中去做工,上一世他妈半辈子坐在轮椅上以泪洗面,他重生到现在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一觉醒来他妈还是那样悲苦的样子。但是时间长了,这么把人圈在屋子里、圈在小镇上也不行,思来想去,苏子安就想到了市里北街的那些商铺。
苏子安他们住的这个城市很小,北街并不位于市中心,地方还有点偏,直到四年以后才慢慢发挥了它们的作用,慢慢形成了专门卖建材的一个小型市场。全市十多年来就这么一处建材市场屹立不倒,一直红红火火,苏子安记得当时商铺一个面积的价格已经超过了万元,而一年的租金也足有六七万块,所谓一铺养三代,提早置办下一处商铺,让他妈转租出去,收收租金,日子过的轻松又舒坦,倒也是一种“就业”办法。
苏子安只记得后世那些商铺卖到了二、三百万的价格,等凭着记忆找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十年之前的北街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街道更狭小,两边胡乱摆着些煤球炉子,小摊贩在支开摊子一边煽火一边忙活着自己的小生意,走了好一会才瞧见印象里那个最大的门面,只是这会儿挂着的不是霓虹招牌,而是随意的一块广告牌子,还带着可口可乐的广告标志。
苏子安进去看了一下,楼上是主人隔开居住的,楼下大概一百六七十平,房间里堆放着一些铝合金门窗之类的东西,来看的人寥寥无几。
这年头大家都眼巴巴等着单位分房,压根就没考虑过自己买房子的问题,尤其是苏子安居住的这个小城市,他记得大概是两千年之后才迎来了第一波房价涨势高潮,短短三年翻了一倍,一套百十平的房子硬生生由17万涨价到了40万,紧接着再过三年多,又翻了一倍这才慢慢稳定下来,保持了房价百万左右的高价位,数年未变。
再涨价大伙儿也买不起了,那时候多少人捶足顿胸地后悔没提前买套房子,当真是悔地肠子都青了。
苏子安印象里记得这家是北街有名的旺铺,他来这里转着看了下,跟老板随意攀谈起来。这家生意本就冷淡,老板也闲着无聊,跟苏子安聊了几句也倒起了苦水,原来他们这房子也是租来的,收房租的是个老太太,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这边可能要拆迁了,硬是赶着他们走。
苏子安皱了下眉头,他可不记得这边拆迁过,这些老房子到了以后也只是加固了外墙重新包装了下,换了好几拨市长,也没见这里挪过地方。
老板在那嘀嘀咕咕,抱怨个不休:“这算个怎么回事啊,我们这生意刚做了两年,勉强混了个脸熟就赶着我们走。不过走了也好,这么大的房子我们一家租下来也用不完,这里生意不好,人也不多……”
苏子安陪着他聊了一会,打问道:“现在这边的房子大概涨到多少了,您知道吗?”
老板看了四周,苦笑道:“要是搁在年初那会儿,撑死了也就是十五、六万,但是现在不是都说要拆迁吗,房东一口价涨到了三十五万!乖乖,谁能拿得出这么一笔钱啊!就算能拿得出来,也不在这儿买呀,拆迁这事儿还没影呢,谁知道猴年马月能拆啊。”
苏子安也被三十五万的价格吓了一跳,这已经大大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这年头市里位置最好的住宅也不过是三万块一套,不少还是单位领导动员着才肯自己掏钱买,绝大多数人还是老观念,等着单位分配房子,对购房没有太大的热情。
从这家商铺里出来,苏子安又在这条街上来回转着走了几趟,找了几家略大一些的店面都问了下价格,普遍翻了一倍,这样小几十万的价格不是他现在能承受的起的,而且模糊记得最后似乎是换了几任市长,拆迁的事也不了了之。
这边商贸街真正涨价大概是在五、六年之后,那会儿市里盖经济适用房,市里就这么一处卖装修建材的商贸街,很是红火了一阵,往后十年里生意也都不错,是片旺铺。
旺铺现在是买不了了,苏子安最后转了一圈,还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