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网王]拂晓夜色-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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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村精市只感觉到自己似乎触摸到了什么深层次的东西，他的呼吸都开始变得轻盈了起来，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打扰他此时此刻的状态。
　　他感觉到这片场地的每一寸似乎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不仅仅是他的对手不破铁人，更包括幸村精市他自己。还记得越前龙马对战他时使用的天衣无缝之极限，他来得及回第一半儿、却来不及回击剩下的半个。那种意识能够对垒相当、然而身体却无法突破极限的感觉……似乎此时都不复存在了。
　　虽然幸村精市也没有把握能够场场激发这样玄妙的状态，但在今天的这一场比赛中，他将之前模拟训练的理论和现在的实践飞速的融合、验证、突破。这种感觉……真是美妙无比。
　　幸村精市在中场附近打出一个抽球，充分的引拍的足够的上旋，让这个球完成的完美而威力十足！
　　面对他的抽球，不破铁人会如何反击呢？应该是一个他还算拿手的对角线球来调动自己。幸村精市微微着阖眼睛，把呼吸和步调几乎同意在了一起。他似乎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向右大踏了几步——他已经不需要小碎步来灵活地调动自己的位置，因为他就是知道，球的落点，在那里！
　　移动的过程中，幸村精市左手扶住拍喉，十分娴熟地换了一个握拍的姿势。
　　几乎是一息之间，他就到达了反拍一侧的边线附近；网球的轨迹似乎清晰的刻在他的大脑里。幸村精市肩膀开始转动，球拍开始后引、他的肩膀与球网相互垂直，压低重心，滑向了击球点。
　　左臂后摆，右腿紧绷！
　　“啪——”
　　完美的反拍击球。
　　听到报分，幸村精市这才慢慢睁开双眼，看着已经开始被他的意志所主导的不破铁人。直到确定自己得分，半晌没回过神来的幸村精市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摸了摸快要湿透了的吸汗带，看向自己的双手。
　　这是属于他的梦之序曲，他就是这首序曲的……主宰！
　　幸村精市猛地抬头，将球抛弃的同时高高起跳，一个重球狠狠地拍击到了对方的场地之中。让你所有的感官都臣服于我吧，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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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ame　won　by幸村。”
　　这一场比赛，不破铁人几乎完全就是被幸村精市所操纵着，就好像一出剧本一样。幸村精市是导演，不破铁人是主角之一，而从头到尾都没有一次NG。
　　有些东西，是必须要从强者身上才能找回来的……
　　幸村精市走过半场，拍了拍不破铁人的肩膀，看着对方一点一点地松开扒住地皮的手，一点一点的站起来，最后一步一步的离开。他调整着自己呼吸的节奏，目送着不破铁人的离去，眼神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一种睥睨。
　　自信，那是一份属于王者的自信。
　　“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立海大。
　　我回来了……网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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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鸟院夜有些出神地看着场地中的少年，迎着阳光，睥睨四方。
　　立海大……终于等到了他新的王者。
　　“感觉怎么样？”入江奏多轻咳了一声，笑眯眯地问道。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风鸟院夜眉宇之间一派轻松，朝右边的身后扔了一块巧克力，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个场地。也许江户川康成也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看着这一场比赛吧，看着新的王者找回了属于自己的骄傲，那是一种天下尽在我手的骄傲。“秋庭红叶，不是你的对手。”
　　三津谷亚玖斗那个家伙，也应该在和他的莲二弟弟进行着迟来的对决吧。
　　那是一种新老交替的过程，而一种叫做信仰的东西，却在这个过程中愈发厚重。
　　“嗯，所以我的感觉还不错，当然了，不要太小瞧海外远征组……他们的确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不过为了以后还能保证这种乐趣，我好像还需要更加努力啊。”入江奏多勾着嘴角，笑得十分欢快，似乎就是为了自己的恶趣味而下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样。“就算是那些年轻人，现在也是月来也u不好对付了。”
　　风鸟院夜猛地顿住脚步，侧过头，看了入江奏多好一阵儿。
　　入江奏多眨了眨眼，很认真地继续吃巧克力。
　　“好吧……就像你当初跟我说的一样，有些事情确实得等自己想清楚。”风鸟院夜和入江奏多继续并肩走着。在影帝级别的入江奏多面前，想要套话绝对是一件难于上青天的事情。而风鸟院夜虽然对于有些事情不了解，但他还算了解入江，这就够了。
　　而入江奏多现在的对待比赛……风鸟院夜深深吸了口气。
　　两个人有些沉默地一路走到了宿舍门口，入江奏多正打算和风鸟院夜打个招呼：他才比赛完没多久，还是需要洗个澡的。
　　“我和平等院凤凰有一场约战，虽然不服德川和也比我先上，不过总归是等到了这一天。”风鸟院夜很认真地看着入江奏多，“我信你，我等你。”
　　“好。”
　　“那你先去冲澡？”
　　“好。”

　　数据流

　　管原介之助是一个普通的立海大网球部部员。
　　他的文化科成绩非常出色，而在网球方面却只能说是表现平平，但管原介之助却是很喜欢这一项运动的。他除了作为普通的部员，也算是柳君的助手。柳莲二曾经一本正经的对他说，“管原，你以后的职业是数学老师的可能性为20。93％，精算师的可能性为16。25％……”
　　当时他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谁说立海大的网球部就只有魔鬼训练，不把部员当人看的？那样的严苛，只是基于一种对信仰的尊重罢了。别说什么‘小恶魔’、‘欺诈师’，就连三巨头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拿数据来开玩笑，恐怕是柳君才会有的特色恶趣味吧？！
　　还有被恶搞成立海大十大美人之一的幸村部长，被恶搞的时候也只是笑笑就过去了，虽然……咳咳，私下里腹诽上司是不对的。管原介之助面不改色地看着幸村精市从自己面前经过，戳了戳柳君的笔记本，“柳，你为什么会对数据这么着迷呢？”
　　“概率学是一门很有趣的学问……”柳莲二刷刷刷的笔下开工，是一只有些旧但是很雅致的钢笔。“从九大类性格开始，每一种性格的人行为都千差百异，但偏好和下意识反应都会在一定的概率之内。从性格，到概率，再到网球。”
　　“……一种出击的方式，落点不同，球速不同，旋转的角度和快慢都不同。但当这些因素到达了一个平衡点的时候，人的反应就大体无差了，当然，这还要考虑进选手的类型。”柳莲二大概介绍了一下，总结道，“什么时候，能将手中数据的必然性和一场比赛的偶然性结合到最好，我也许就能看到当年亚玖斗兄长是什么高度了。”
　　“亚玖斗兄长？”
　　“没什么。对了，你腹诽幸村被他发现的概率是……75。8％。”
　　“TAT……”军师大人您这是恶趣味还是在迁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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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种出击的方式，落点不同，球速不同，旋转的角度和快慢都不同。但当这些因素到达了一个平衡点的时候，人的反应就大体无差了，当然，这还要考虑进选手的类型。”少年扶了扶眼镜，把一本笔记递给矮过一头的‘学弟’。
　　“莲二，什么时候……你能将手中数据的必然性和一场比赛的偶然性结合到你所认为的最好，我们就会再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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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莲二静静地握着拍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他刚刚想要开口的时候，三津谷亚玖斗已经微笑着出了声：
　　“‘既然要打比赛就不要手下留情。’——你想说的就是这个么？莲二？”
　　“亚玖斗兄长，好久不见。”柳莲二轻轻睁开眼睛，还是一副银框眼镜，还是半长的发型。他却已经改了妹妹头，变成了立海大的军师。三津谷亚玖斗的话言犹在耳，现在却已经要轮到他们两个人来对决了么？“所谓——‘既然是打比赛就不会手下留情’么？”
　　“是啊，莲二。不过你在立海大做得很好，比我要尽心。”三津谷亚玖斗笑得愈发开心，话题不定，“能够在U…17合宿遇见你，我很开心。”
　　“亚玖斗兄长……”
　　“革命军的黑色运动衫么？是为了将我们在非正式场合打到而来的吧。”三津谷亚玖斗抢先开口，将领子旁边的徽章取了下来，缓步走到场边放在旁观的乾贞治旁，道，“那样的话，莲二，如果能够战胜我，这枚U…17代表的No。17的徽章就送给你好了。”
　　黑色之于日本就好像红色之于中国，是一种标志。尤其是当日本人遇到重大事件时，如……高考这类具有挑战性的事情，都要着黑色衣衫。三津谷亚玖斗猜测，革命军队服的颜色，便是源自于此。
　　“那我就不……”
　　“‘那我就不客气的戴上了。’你是想这么说的吧，莲二。”三津谷亚玖斗微微抬起下巴，十分自信。风微微托起他半长的头发，那一种意气风发，仿佛又回到了三年之前。“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发球吧。”
　　还是如此的了解我啊，亚玖斗兄长。柳莲二闭着眼睛走到底线前，只可惜，这次他是绝不会放弃的。
　　请您见证我的成长，亚玖斗兄长！
　　柳莲二倾身弹了几下球，引拍挥手，“镰鼬！”
　　“将人体的关节和机能已经研究到了这个地步么……你真是令我惊讶啊，莲二。”三津谷亚玖斗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赞叹一般的说了一声。镰鼬是一种由人体分别传导到空气和网球，再由拍面振动的余波影响空气，再引导网球的轨迹和旋转方向发生变化。其中，对于人体关节的承压能力，以及临场的计算都有相当高的压力。
　　如果莲二这几年分析过他的比赛和实力，这一招他还就真未必能轻松回击。
　　但数据网球的精华不就是数据与网球的有机结合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一场比赛，三津谷亚玖斗和柳莲二是站在了同一条起跑线之上的。因为现在的他们，都缺乏对对方网球的理解。而如果以曾经的印象作为凭借，那也太不靠谱了一点。
　　当柳莲二能够收集到三津谷亚玖斗的数据，从而发出更加有针对性的攻击时，不论是‘镰鼬’还是空蝉，恐怕都对三津谷亚玖斗不再具有什么威胁了。所以这一场比赛，比的是耐力、体力，以及……意志！
　　三津谷亚玖斗虽然是面对自己的学弟，但也丝毫没有轻视；他保持着小碎步，移动中正拍斜线下网，精密的大脑已然开始计算自己的对手，也就是柳莲二的速度、力量等基础性的数据。
　　柳莲二更为出色的天赋，就是他常常是闭着眼睛的。这样，他可以更迅速而敏锐地察觉到对手的变化。但是目力他虽然强，却是比不过已经把数据揉入自己方方面面的三津谷亚玖斗。学习了十几年的网球，三津谷亚玖斗对于目测已经是习惯性的了。比如他走在路上的时候，几乎不用他的大脑作出刻意的反应，他一步的长度就已经反映到了他的脑海之中。
　　所以，见多识广的三津谷亚玖斗的回击无疑是犀利而难以破解的。
　　“你这次回击有83。6％的几率是……”
　　“终于学会了把数据放在前，把判断放在后了么？有进步啊，莲二。”看着柳莲二因为球挂网而微微蹙起的霉头，三津谷亚玖斗似是而非地感叹了一句。“那么，该我发球了，看看你能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