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华染gl-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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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季云愁身后,李墨染有种特别的安心感。
其实在见到女子第一面时,她的心中就有种小小熟悉的骚动感觉,好像曾经见过这个女子。
或许真像她所说,她们曾在梦里相会,只有自己并不记得?
可是,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或许季云愁喜欢她喜欢的要死,但她还是爱着小师父。
只是,小师父刚才说的话真的很伤人心呐。
祁落英看见李墨染竟然躲在季云愁身后,怒火更甚。
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生气,这种激烈的感情似乎自从李墨染这次中毒以后几乎没有间断过,都有些如同脱闸的猛兽一般不受控制。
无法深思自己这种情感的来源,她的本能告诉自己,这个理由她承受不起。
可她现在真的非常不愉快,她希望少女抓住的是自己衣襟,投入的是自己的怀抱。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躲在别的人身后,还是刚刚亲过的她的女人!
祁落英并没有发现,自己现在的情绪就像看见妻子在偷情的丈夫,满是嫉妒愤恨的火苗。
“墨染,过来!”少女一直很听话的,只要自己说东,她从来不敢往西。
但是这次,回应她的,只有少女缓缓晃动的头颅。
李墨染慢慢的抬起头,用口型告诉祁落英:“我…不…要。”
祁落英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手一抬,少女的穴道就被隔空点开了:“你再说一遍!”
“我不要!”少女柔软的声音透着倔强,她迅速抬眼看了一眼季云愁,才又缓慢而又坚定地对着小师父道:“对不起,小师父。”
“我,我喜欢的也是女人。”
她能感觉到身前女子的一颤,然后伸手拉住了自己。
李墨染想,我果然是大师父教出来的弟子。
如此自私。第十五章 儿时
红,漫天的血红。
火光将视野灼的生疼,小女孩被上下颠簸的想吐。耳边有震天的哭号,还有抱住自己的兄长沉重的跑步声。
终于,两个人停在偏僻的柴房前。少年抱着女孩跑了进去,走到一个角落,他推开垛起来的干草,呈现在眼前的是只能勉强躲藏一孩提的小洞。
“默儿,乖乖的躲在这里,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少年一只眼睛的视线已经被从额头流下来的血糊住,脸上也都是脏污,但是他的声音依旧坚定。
“哥……”小女孩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惊恐,却没有一滴眼泪。
“千万别出声!”少年说完就将女孩推进洞中,又急急忙忙把稻草堆好,一片黑暗中的女孩只能听见兄长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她听得见好多人来了又走,他们有的尖叫有的哀鸣,最后却无一例外都没了声音。
血腥味扑鼻而来,夹杂着些许臭味,还有烧焦了的味道。
好难受。
小女孩捂着嘴巴,一张小脸惨白,最后甚至干呕起来。
泪水凝结在眼眶,她却倔强的不肯让它掉下来,只能不停的眨巴着眼睛把眼泪逼回去。
她不能哭,现在根本不是哭的时候。
安静,完全没有人烟一般的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有人打破这种诡异的现状,有人来到柴房,翻开了堆着的干草。
那一瞬间小小的李默以为是哥哥回来,映入眼帘的却是后来被自己称作大师父的女人、一张清秀此时又有些扭曲的脸。
“没想到最后活下来的是你。”林露冷言,她抓住李默的臂膀,毫不怜惜的将女孩从洞中拖了出来。
李默低着头,自己认识这个女人。她是父亲的表妹,来家里住过几次,据说是很厉害的女侠客。
林露歪着头打量着女孩,手执长剑,身上都是已经干涸的血迹,分不清是谁的。
忽然,她笑了。
她的剑尖指着李默,语气森然无比:“我会让你后悔活下来。”
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那年泰山拳李家被惨遭灭门,全家六十三口无一生还,情形与三年前被灭门的小朵峰萧家如出一辙,而经核实,这两件惨案都乃江湖邪教天旨教所为。
同年,林露继承姮嫣剑派掌门一位,并收了第一个弟子,取名李墨染。
——————
床上的少女紧闭着双眼,口中呓语不断,脸颊也是不自然的绯红。
季云愁换下少女额头上的湿毛巾,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她知道发烧只是解毒的后遗症,但还是自责不已,她无法看着女孩难过,那样只会让她自己也不好受。
所有人都觉得她仅凭梦境就爱上李墨染不现实,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梦娘陪着她渡过了多少个春秋,度过了多少她空虚的时光。
即使李墨染完全没有梦境里的记忆,她也不在乎。只要现在能真真切切的站在梦娘身边,她相信总有一天女孩会喜欢上自己。
看见少女还是热的翻来覆去,解开李墨染的亵衣,季云愁近乎虔诚的、不带一丝情色的为她擦着身。
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唔……”因为过于舒服的触感,让李墨染从恶梦中恢复,她微微睁开眼,朦胧的视线里只能看见一个女子的身影。
“小师父……”
她握住女子的手,蹭了蹭,就又沉沉睡去。
季云愁一时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旋即,她勾起一个苦涩的笑容,放下手中的毛巾,用另一只手将李墨染身上的被子掖好。
其实她早就看出来了,祁落英和李墨染两个人的视线总是随着对方而动,感情表现的是那么明显,也只有她们才会当局者迷。
可是季云愁不打算说出来,毕竟就算她再怎么大方,感情方面总是无法与人分享。
每个人都有自己阴暗的一面。
祁落英早在昨天就已经离开了无忧谷,原因是苏零落带来的一封信。
“是时无极的信。”苏零落风尘仆仆,显得疲累至极,当将信递到祁落英手中后,她也跟着晕倒了。
“只是过度疲劳罢了,休息几日便好。”这是季云愁的诊断。
本来祁落英是打算等李墨染和苏零落一起走,却在看了信的内容后决定先去飞藿剑派一趟。
“现在四大剑派中两位掌门死于非命,我不能再坐视不理。”
原本这趟出行就是为了找隐逸剑派掌门葛南翔,现在不止他死了,连赫青芳也死了,并且牵扯出了莱州小朵峰萧家。
如果是萧家后人报仇的话,那么恐怕四大剑派上下都难逃非命。
“小师父,一切小心。”无忧谷,涉冬山前,几天来一直有些尴尬的祁落英师徒在做最后道别。
自从那天李墨染坦诚喜欢女子后,小师父每次见到她的表情都十分复杂,到后来甚至连几句话都说不上,态度极其不自然。
看见李墨染战战兢兢的表情,祁落英就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喜欢女子又怎样,只要墨染高兴就好。
她终究是舍不得。
连天上星星都恨不得摘下来给李墨染的人,怎么舍得她难过。
即使喜欢同性这件事,对于祁落英来讲,实在是太过冲击,太过违背伦理纲常。
但她也只能任由李墨染胡来。
“好好照顾自己。”不再多说一句废话,女子提剑上马,她的身影温和到凛冽。
“大师姐,保重!”她身后的乔杀和阮鸣琴非常给李墨染面子,行了个十足的礼数,让少女有些受宠若惊。
“你们让驴踢坏脑子了?”明显受不得好待遇的李墨染瞪着大眼看着自己的这两个师妹。
忍着下去揍她一顿的冲动,阮鸣琴明显冲她翻了一个白眼,才和面无表情的乔杀跟上了已经离去的祁落英。
她们,起码当时的李墨染不知道——
下次再见面之时,就是她们反目成仇之时。第十六章 小朵峰萧家
那两个人进来的时候,李墨染正对着一桌子的饭菜发愁。
她的确爱吃能吃,但每天像季云愁这么个填法是谁也受不了啊。
于是当人进来时,她自然而然将手中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进来的是一老一少两个男人。老的那个眯着双眼,皱巴巴的脸上挂着讨好一般的笑容,身体也微微佝偻着,从进来开始,他的手一直在局促地互相揉搓。
少的那个一副侠士的装扮,灰色长袍,长的也是风流倜傥。只是那张俊秀的脸太过病态苍白,就像一脚要踏进棺材一般,并且表情自始至终都透露着难以掩盖的傲气。
李墨染现在所处的是一个小酒家,因为不是吃饭时间,所以人并不多。除了她以外,还有一对夫妇带着自己的孩子和三个穿着镖局服装的人坐在另一边。
那几个人并没有在意两人的到来,继续做着自己的事,只有李墨染从刚才为止一直盯着他们看。
想对安静的环境里,那个大约七八岁的小男孩突然号哭起来。
“你是怎么搞得,连个孩子都看不好!”满脸横肉的男子恶声恶气的对妻子道。
只是那妻子明显也不是什么善茬,听到男人骂她,女人“噌”地一下站起来,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你有本事,你他妈来管这小崽子啊!别成天除了喝酒什么都不会!”
李墨染饶有兴趣的将视线转过去看起了热闹。
“我如果会管还用得着娶你这个老寡妇?!”男人也一拍桌子站起来,两个人就好像比谁声音大似的,可怜了从刚才就紧皱眉头的老板。
噢,原来孩子是男人的,女人是后妈呀。
眼看两人越吵越咧,男孩哭的更厉害了,可是却没有人管他。
他哭的稀里哗啦,跌跌撞撞地就扑到了灰衣男子的脚下。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男子在孩子接近的瞬间极快的后退一步,而他身后的老者已经一掌飞出将男孩打飞出去!
李墨染眼里兴味更足了。
“你咋能打小孩呢!”隔壁那几个捕快哗啦啦的站起了,掏出腰间的大刀指着他们。
“我的儿啊!”一见被打在墙边一动不动的小孩,那女子登时哭丧起来:“你赔我们家的儿啊!赔!”
说着也往男子方向跑。
“敢打我儿子,宰了你个狗兔崽子!”男人啐了一口,抄起长凳就要抡过去。
“哎呀!你们不要在这里打啊!”店里唯一的小二看到这情景,忍不住挥着叫起来,而看起来颇为富态的老板只顾低着头窝在桌子后面,生怕殃及池鱼打着自己。
本是这么混乱的场面,却难得李墨染能看的这么心安理得。
不是她冷血,而是……
果不其然,那悍妇挥的是张牙舞爪,却隐隐的极有套路。右手成爪左手握拳,躲过前来挡驾的老者,她劈头就向灰衣男人抓去!
“好一招‘蚀骨惨’。”李墨染抿了一口茶,淡然叫出名字。
小二眼里精光一闪,瞥了她一眼。
那庄稼汉子将长凳一甩,只见那凳子就像飞速旋转地陀螺,直冲灰衣男子而去!
“哇哦,‘火云拳法’。”李墨染又从口袋里取出苏零落给她准备的糕点,取出一块儿塞进口中。
而刚才被打飞的小男孩手里,也掉落出一把银色的匕首。
至于那三个捕头模样的人,更是列了阵齐齐冲着男子而去。
“‘北山三杰’,嗯……”某人掏出小本子,用舌尖沾了沾毛笔,不知在记些什么。
其实李墨染此时此景,在此地做武林观察日记……哦,是在这儿蹲点,是有深刻原因的。
事情要上溯到七天前。
“莱州小朵峰萧家回来了,而他们的目标就是四大剑派。”季云愁说这话的之前,李墨染就已经猜到了那个男人的目标。
小朵峰她是知道一些的,毕竟有小神童之名的她,书都不是白读的。
曾在很久以前江湖上便有一个传说,那便是拥“武寰神”者得天下。
本来大家都当它是莫须有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