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上初阳-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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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乾元有些疑惑地顺着阶梯走进了洞内,一个转角以后,便看见了一间装饰怪异的屋子,墙角的小床上躺着一个雪白的身子。叶乾元一看,那就正是他忧心了许久的白阿小。
“初阳!”叶乾元似乎什么也看不见了,眼里只有白阿小一人。
陈猛听到动静,吓了一大跳,猛地回头,就看见叶乾元向白阿小扑过来了。陈猛赶忙抓过一旁的剑横在叶乾元跟前,惊慌道:“你你你……你是谁!”陈猛相当惊慌,来人似乎是冲着他好不容易得来的美人来的,这人身材比他要高壮地多,若是个妖精他定能对付。可他的武功并不好,没法对付这样的人。
叶乾元这才瞧见这还站着个矮男人,身形顺序一闪,就站在了陈猛的身边,抓着他的手腕一用力,那剑便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伸手点住了陈猛后脑上的哑门穴,而后将他往墙角一丢,陈猛便浑身僵硬无法动弹,看着叶乾元走进白阿小。
一看白阿小的模样,叶乾元的心便猛烈地抽痛起来。白阿小赤裸地平躺在床上,浑身的大穴道都扎着金针,至少有二十根,每一根针扎地极深,几乎看不见针头,只能看见露在外边的红色缎带。
“初阳,初阳,你醒醒……”叶乾元跪在床边,双手颤抖地临摹着白阿小惨白的脸,根本不敢下手去摸。白阿小一点反应也没有,只能听见微弱地出气,根本不见进气,似乎碰他一下,他就要随风消散而去了。
叶乾元的眼泪一下就掉了出来,他有许多年都未曾哭过。可现在,眼泪就像奔涌的河水般无法控制,遮天蔽日的黑暗将他包裹在其中。
这样的苦痛应该是由他来承受……
激荡在心头的痛楚和恐慌让叶乾元心一片迷茫,他只能不断掉着眼泪,伤心欲绝低声呼唤着:“初阳……初阳……”
“乾元,你是不是在里面?”叶承德越渐靠近。叶乾元不是没有听见,只是他无法将目光从白阿小身上移开,也无法停止对他的呼唤。
叶承德和张明义两人进来了便看见白奄奄一息的白阿小。叶承德一步上前,紧张地看了眼白阿小,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对叶乾元厉声道:“让开!”
叶乾元浑身都软了,没法站起来,只是抬头看着叶承德,虚弱无力地道:“皇兄……快传太医……”
皱眉看着叶乾元那副行将就木的样子,似乎若是白阿小此刻断气了,下一刻他就要立马抹脖子。所谓关心则乱,叶乾元情到深处,满心都是要与白阿小生死相随。而叶承德没有爱情的迷惑,反倒冷静地多。他一把将叶乾元推开,道:“白痴,滚开,叫太医没用。”言罢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从中取出一个碧绿色的珠子。叶乾元定睛一看,那正是他当年交给白阿小的榴果。
叶承德掰开白阿小的嘴,将那颗榴果放进去,入口即化。就在那一瞬,白阿小一口气上来便开始微弱地呼吸起来。
叶乾元一见白阿小呼吸,便如同回了魂般,猛地站直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期待地看着他。
“张明义。”叶承德一喜,道:“快过来看看。”
张明义上前握住白阿小的手腕,闭眼专心地摸着脉,众人摒心静气地看着他,焦急地等待着。片刻后,张明义睁开眼,有些沉痛道:“小公子的妖灵里有他母亲留给他的妖灵,如今这妖灵被金针激发,修为已经全数释放,这样猛烈地冲击是致命的。先下皇上给小公子吃了榴果也只能一时将他的根骨保住,并不能让小公子痊愈。”
“还要再吃吗?朕这里还有两颗?”叶承德说着便赶忙将手里的荷包递上。
“现在还不用。”张明义摆摆手,道:“皇上,当务之急是将小公子身上的金针取出来。请皇上和王爷安静地在一旁稍等。”言罢张明义不在言语,专心地掐诀念咒,双手闪耀着微红的火光,慢慢地,一点点地将扎在白阿小身上的金针取出来。
叶乾元看着张明义的手来回动作,把那些大大小小或粗或细的金针一一排放在白布上,感到自己的全身也跟着抽痛起来。可再痛,也比不上心痛,更比不上,白阿小切身的疼痛。
叶承德也看的满头都是汗,无法想象这样的针扎在白阿小的肉里该是多难受。
“我……受不了了……杀了我吧……”白阿小的眼睛突然睁开了一条小缝,气若游丝的哀求着。叶乾元一听,感觉自己整个灵魂都跟着颤抖了起来,双眼立刻又被泪水迷蒙了。
惦记着张明义说要安静的嘱咐,众人都忍着没有开口安慰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痛苦地流泪。
直到张明义将最后一根金针□,白阿小才低低地呻吟了一声,而后两眼一翻,又昏死了过去。
“初阳!”
“初阳!”
叶乾元和叶承德两人同时呼唤,就要上前去看。张明义伸出手拦住他们,道:“不能碰他。”
两人顿时停住脚步,张明义继续道:“小公子现在的身子极其敏感,任何一点轻微的触碰都能让他痛不欲生。更重要的是,贫道修为有限,只能暂时吊着小公子的命,若是要将他救回来,还须高明。”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大家的意见我都看了,谢谢大家的支持和讨论,因为后面的情节还会继续起伏,一切还没有定数,所以希望大家都能再给我,和我笔下的人物多点机会。洗衣服吃晚饭,整完了就码二更
、第二十五章
听完张明义的话,叶承德登时就心口一凉,就算将整个大昇翻个底朝天,也再找不出比张明义道法更高的人了。
“白爷……”叶乾元灵光一现,道:“找初阳的舅舅,他一定有办法!”
张明义诧异道:“白爷……王爷说,小公子的舅舅是白爷?”
叶乾元道:“对,我见过他,非常厉害。”
真是冤孽。张明义在心底叹气,难怪青儿要这般恨他。以前也听白阿小说过他的舅舅,可没想到他舅舅居然就是白爷
“在哪里可以找到这个白爷?”叶承德急切地问道。
张明义顺了下气息,道:“应该就在庞山,从这里快马加鞭地赶过去也就三四的功夫。贫道尽力,也能撑个七八日,等着白爷来。白爷的确厉害,上次王爷与贫道在庞山遇到的结界应该就是白爷设下的。若是他出手,医好小公子的伤不在话下。”
“可是结界进不去……”叶洽元皱眉。
“无妨。结界里面能看见外边,也能听见外面说的话。只需让人再碧潭边上把情况告知,若是白爷愿意出来……”
“他会愿意的。”叶乾元看得出他对白阿小相当在乎,一定会尽快赶过来的。
叶承德思忖片刻,对张明义道:“那张道长便留在这守着初阳,朕派些人去庞山。劳烦道长了,朕这就出去安排。”而后将拿下巴指着墙角的陈猛道:“乾元,把这人弄出去。”
张明义道:“皇上可否饶他一条性命?”
“不行。”叶承德看着满屋的兽皮,狠道:“这人作孽太多,朕绝不可能饶他。不过既然你开口了,朕留他一个全尸。不过,你也该好好反省下,你看看都教出了些什么样的徒弟!”
张明义嘴唇开合半响,最终不再言语。
叶乾元还痴痴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白阿小,不愿挪步。
“还不走!”叶承德瞪一眼叶乾元,道:“你莫要在这耽误张道长给初阳治伤,先出去将事情都安排好,等初阳好些了,你再来守着他。“
叶乾元恋恋不舍地看了白阿小许久,而后将缩在地上的陈猛一把提起来,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
陈猛被点了穴,还挣扎低声道:“我的……我的美人……成仙……”
两人一出了窑洞,叶承德便招呼来两个道士,将事情与他们交代一番,派了十来名精兵护送名道士上庞山。而后便命人去避暑山庄取来帐篷等物件就地扎营,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又命人抬来座椅。叶承德上座,看着眼前被五花大绑的陈猛,施施然地喝了口茶。
“来人,给朕拿刑针来。”叶承德冰冷的眼神看的陈猛浑身发凉。
“给朕狠狠地往他身上扎,每一根都必须到底。直到……断气为止。”
半响之后,空旷的谷底里响起震天的惨叫声。
叶乾元就一直在那洞口左右踱步,是不是往其中焦急地张望。满脸都是沉痛的表情,整个人都憔悴不堪,还是不愿意离去。
到深夜的时候,叶承德都不堪疲累进营帐歇息了。千帐灯火将这原本漆黑的夜点亮。
到这个时候,张明义才从窑洞里出来。
“怎么样了?”叶乾元迎上去。就在那一刻,张明义在火把忽闪忽闪的火光中,似乎看见叶乾元的鬓角白了一片。
“小公子清醒了一会,又睡着了。先下命暂时是保住了,贫道能做的,只是尽量减轻他的痛楚罢了。但是现在也不能放松警惕,一切都只有等白爷来了才能安心。”张明义又举着火把仔细瞧了一眼,没看错,叶乾元的头上,果然有了丝丝华发。
叶乾元稍微松了口气,道:“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嗯,必须有人守着。”张明义颔首道:“王爷若是累了,就多安排些人看着,稍有异动,便来通知贫道。”
“好,那道长去休息罢,我守着就行。”叶乾元说着便急切地往那窑洞里面去了。
窑洞里比外边还要凉些,叶乾元一进来就看见白阿小身上盖着薄被,肩头还露在外边。叶乾元走进,极其轻柔地将薄被拉过来将他的肩头盖住。白阿小在睡梦微微皱了下眉头,似乎有些难受,叶乾元屏住呼吸慢慢地将手拿回来,不敢触碰他一丁点。过了一会,又恢复了沉静的睡颜。
白阿小的脸上还是没有一丝血色。不似当年,他即便是睡着了,嘴角也是上扬着,总是开心的。此刻的他,小脸上满是痛苦。
叶乾元的心,也跟着痛了。
接下来的七日,一众人都陷入了焦急的等待之中。叶承德每日必需要处理许多从京城送来的奏折,不能时时刻刻地看着白阿小。张明义则早晚各一次地为白阿小施法,吊着命。而叶乾元却将全身心都扑在白阿小身上,寸步不离地守着。叶承德劝了他几次去休息,他也不肯,执意要陪着白阿小一起受苦,一起憔悴下去。几日下来,叶乾元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期间有几次,白阿小短暂地清醒了过来,嘴唇蠕动着想要说什么,可还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又昏了过去。
就在张明义几乎要撑不住的时候,第七日,天刚刚亮,白爷终于到了,来来往往的众人都没有看到,只感到一阵凉风闪过。
张明义刚好出营帐,正要往窑洞里去,就看见那个风仪万千的白衣男子面色冷峻站在窑洞口。在许多年前,张明义都还是个少年时,曾与这传说中的白爷有过一面之缘,他的容颜至今还鲜活地留在张明义的脑海里。不管过去多久都无法淡忘,这样的绝色之资,世上怕是找不到第二个了。
这么多年过去,白爷还是那么美。而且似乎比过去更加厉害了,连妖气也完全屏住,即便是张明义,也无法察觉。
张明义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转身往叶承德的营帐赶过去。
叶乾元也没有看到白爷。
这个时候白阿小正当清醒了一刻,目光灼灼地看着叶乾元,似乎有许多话想要对他说,可努力了半天,也只能不断地重复着:“我……我……”
“别说了,好生休息。”叶乾元跪着,切近白阿小的脸,柔声道:“很快就不痛了,很快就就好了,好了以后你想说什么都可以……安心休息……我会陪着你……”这些天来叶乾元几乎时时刻刻都这样跪在这床边,他不敢坐在床上,怕碰着白阿小让他疼,坐在椅子上又觉得离白阿小太远,便这样日日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