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面使外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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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交手,池应就发现自己判断失误。这白痴,比她想象中要强的多。内力不弱,手上刀法更是古怪。
池应的实战经验不足,这点她自己也很清楚。所以她决定速战速决,解决了这个追踪她的捕快好向沈伯交差。于是下手也专捡刚猛的招式。凭借自身深厚的内力,池应以攻为守,在许朝明变幻莫测的刀法中俨然占了上风。
两人的招式都很快,许朝明虽然应付地吃力,但一攻一守都能看出扎实的基本功和丰富的实战经验。虽然是直肠子的性格,但一进入战斗状态,就本能的沉稳起来。在池应刚猛迅疾的进攻中,攻守丝毫不显紊乱。
渐渐地,许朝明能看出来少年的进攻已不如刚开始那么收发于心。
到底是少年人,急于求成的结果只有——失败!
“自以为是的毛头小儿,受擒吧!”狂喝一声,许朝明的刀带着十分力道从池应身旁划过。
池应摸不准他的套路,一时之间也不敢强攻,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不料许朝明上挑的刀锋突然变为斜挑,池应地后退正好迎上他的刀锋。饶是身段灵活堪堪避开要害,池应的腰间也被划出一道深深长长的口子。鲜血顿时冒了出来。
池应此时真的愤怒了,也再顾不得沈伯的吩咐,袖间毒针一齐射了出来,飞向许朝明。
捕快在得手的瞬间就做好对手释放暗器的准备,一击得手,立刻施展轻功退后三丈,如大鹏般腾向半空落在一棵枯树树枝上。
池应忍不住冷笑,她本擅长轻功。起先是为了沈伯的叮咛和自己的一时兴起才决定不用轻功和他硬碰硬,可是许朝明却不如她意料地用了古怪的刀法,这才导致她受伤。现在好了,你要跟我比轻巧,我就跟你斗到底,报了一刀之仇。
许朝明眼见泛着绿芒的银针从脚下飞过,出了一头冷汗。幸好他躲得快,否则定成了针下亡魂。
刚要松口气,却突然看见一张死人般的脸如鬼魅般出现在自己眼前,许朝明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池应的脸被月色映得惨白,虽身处半空,无处借力,但她竟如履平地般,看不出一丝异样。这,这少年还是人么……人怎么可能有这么诡异的身法。
许朝明不得不承认,自己方才得手的那一刀完全是侥幸。这少年受伤的确是因为大意轻敌,但无可否认,无面使确实有轻敌的资本。
“许大捕快,你惹毛我了……”池应阴测测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又向前踏出一步,来到许朝明身边。
许朝明此时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敌人有多强大。在对方的软剑横在自己脖颈的时候,许朝明不得不认输。
出乎捕快意料的是,池应并没有杀他,只是点了他的穴道令他动弹不得。
应该说算是仁慈了。
但是问题是,他还站在树枝上,因为穴道被封,根本无法保持身体的平衡。只要一阵微风,风流倜傥的青年捕快就会从树上狼狈地栽下去。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少年点完他穴道准备离开时,重重地点了一下脚下的树枝……
这青年才俊便如此般直挺挺地栽了下去。
池应返回客栈时,鲜血已经浸透了衣衫。遥远而陌生的痛楚从伤口处传开,让她手足无措。因为自信,她做任务从来不带除了毒药之外的任何药物。也因此,从来不愿接受怎样处理伤口的训练。
眼见血越流越多,池应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八年来,她第一次尝到了恐惧的滋味。
池应把厚厚的被子堵在伤口处,希望能够止住血。但看着慢慢扩散的血迹还有那愈来愈剧烈的疼痛,池应还是忍不住失声哭了起来。
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池应蜷缩在墙角,压抑着哭声。她希望一笑婆婆或者沈鸿来会像神兵一样降临,帮她止血止痛。可是理智告诉她,他们不会来的。敲门的是什么人,她不知道,所以不打算拖着伤残之躯去开门。
大概时间久无人应答,敲门声慢慢停了下来。池应忍不住失落,她已经开始感觉到晕眩,失血过多的晕眩。再没法子止血的话,会死也说不定。
不行,爹爹的病还没好,我怎么能死掉?
池应猛地从床上跳下来向门口冲去,但是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几乎倒地。脚下软软地,她几乎已经疼的麻木了。恍惚间好像有人扶着她坐在床上。
池应咬咬舌头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视野也渐渐清晰了。
面前的女子,不是傍晚那个喝茶看景的漂亮姐姐么?
池应觉得脑子里一片混沌,似乎哪里不太对劲:“漂亮姐姐诶,你怎么在这儿?”
“都伤成这样,还有心思嘴贫?”白衣女子挽起袖子开始解池应的衣服。
“哎,男女授受不亲啊,你干嘛呢……”
白了她一眼,女子道:“行了小屁孩儿,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易装。别说话,让我来处理你的伤口。”
池应脑子里的疑团更大了,但她实在没力气思考更多的问题。向来精准的直觉告诉她,面前的女子虽然来历不明不白,但并没有恶意。如此,池应也就乐意让她来处理自己的伤口。
虽然脑子一片空白,但池应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可是,我把性命都交到你手里了,你总得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吧?”
迷迷糊糊间,池应得到了自己的答案:“记清了,你的救命恩人叫做……宋云宁。”
在宋云宁绝对称不上温柔的解衣服动作下,池应终于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老是感觉有些句子改动一下比较好
第四章
池应说不出自己此时是什么感觉……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这个房间很陌生,池应躺在床上环顾四周,门窗,桌椅……种种摆设都不是她熟悉的。换句话说,她并不在客栈里。甚至于,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发现追踪者,和他交手,受伤,回客栈,血快流完的时候那漂亮姐姐突然出现。后来的事情,因为昏迷,池应一点都不知道。
抬抬胳膊动动腿,还好,都在。尝试着运行了一下内力,也还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全身上下像被下了麻药似的,没多少力气。之前让她疼的快要死掉的伤口这时也麻麻的。
无论是陌生的环境还是她此刻的身体状况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没错,是那个从丰州一路追来又伤了她的捕快。
池应尝试着坐起来,没成功。内力虽然还在,但手脚什么的软软的,不太愿意听她使唤。
这下麻烦了,难道她注定命绝于此么?
想到爹爹,死亡就变得异常讨厌。爹爹的病还没好,爹爹还在独笑轩等着她回去过她十七岁生日。
可是一切都要断送在这个不知名的地方,断送给她的自以为是。
自以为内力深厚就不可一世,自以为做任务时变换身份就能逃开官府的追捕,自以为默默无名就无人会注意她……还真是天真呢。
朦朦胧胧中,似乎有人进来了。
宋云宁掀开被子看到的,就是一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孩儿。
“你不是挺厉害的,怎么动不动就哭?”宋云宁很不解,“伤口疼么?我明明给你上过麻药的。”
瞪着哭红的双眼,池应气鼓鼓地问道:“你救我就是为了把我交给官府?”
宋云宁反问:“我为什么要把你交出去?”
“那我怎么听到那个叫许、许什么的声音了,他是追踪我的捕快,就是他把我伤成这样的。”
宋云宁恍然大悟:“你是说朝明?他在这儿可不是为了追踪什么人。再说我为什么要把你送到官府,你犯了什么罪么?”
池应气的快要跳脚:“你还没说那捕快为什么会在这里!”
宋云宁被池应的表情逗得快要笑出来,道:“这里是我在湖州的居所,许朝明是我未婚夫,在这里不是理所当然?倒是你,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可有点反客为主了。”
宋云宁这一通解释彻底把池应惹毛了:“怪不得人家说狼狈为奸,你俩都不是什么好人。一个莫名其妙追了我八百里砍我一刀,一个半夜三更闯到我房间,还把我绑到这鬼地方……”
看着池应纠成一团的眉毛,宋云宁哭笑不得:“我可是看你流了那么多血,才好心好意救你,你反倒怪起我来了。真是狗咬吕洞宾……”
“你们俩才是一丘之貉!”池应立刻反击,“我又没说让你救。”
宋云宁彻底无语了:“那好,那我现在放你走。你走吧。”说完,站在一旁故作面无表情地看着躺在床上跟她怄气的小孩儿。
池应试了几次,起身的企图再次宣告失败,只好躺在床上怒视着宋云宁:“你给我下了什么药,怎么我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宋云宁勾起嘴角,嫣然一笑:“宋氏金创药,止血止痛生肌活肤,无任何毒副作用。”
池应咬牙道:“现在我动不了,你要么把我从哪儿带来送到哪儿去,要么让那个捕快过来一刀砍死我。”
“你以为我是你娘亲嗄,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我不管,反正我这样是你跟你未婚夫造成的,你得对我负责!”
“他是他我是我,他伤了你,你干嘛算到我头上?”
……
二人正僵持不下,许朝明的身影伴着他的声音一起出现:“云宁你在房间干嘛呢?怎么还不出来吃饭。”
宋云宁能感觉到床上的小家伙在听到许朝明声音的瞬间就紧张起来,神色间充满戒备。一双黑眼睛死死地盯着越来越近的许朝明,几乎要喷出火来。
许朝明当然感觉到了床上两道极度不友善的目光,但是看看只露出一个脑袋的池应,很面生,应该没见过的吧。于是扭头问一旁笑意满满的女子:“云宁,这小家伙是谁呀,怎么好像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瞧这小眼珠子瞪得。”
咦也,他好像不认识我的样子。池应疑惑了,抬眼也看向宋云宁。对方抹了抹白皙的颈间,迹不可寻地做了个揭的动作。
宋云宁一边用动作跟池应解释,一边答道:“这小孩儿啊,昨晚在客栈不小心被我踢楼下了,摔伤了腰。我给她用了药,这会儿刚醒正生着气呢。”
许朝明不疑有他,又冲池应露出个灿烂的微笑:“云宁她应该不是有意的,我代她再向你道个歉,你现在就安心在这里养伤好了。对了,需要我们跟你家里联系一下么?”
“呃……不,不用了。”如果没理解错的话,宋云宁应该是把她的面具揭了。现在这张脸是她自己的,许朝明认不出来她也在情理之中。
“小家伙长的挺好看,叫什么名字?”
看着一脸温和的许朝明,池应有点犯晕。真名自然是不能告诉他的,眉头一挑,池应随口说了一个:“沈小池。”
许朝明点点头,道:“名字也挺好听,你饿不饿?”
见小家伙有发飙的趋势,宋云宁赶紧找了个理由把许朝明打发走了,才道:“这下你放心了吧,我们虽然是未婚夫妻,但确实不是一条道上的。”
池应冷哼了一声,撇撇嘴算是回应。
宋云宁口中的“宋氏金创药”确实不错,第三天池应就能勉强下床走路了,只不过每一步都让她疼得龇牙咧嘴。
池应本就是个怕疼的主。以前在独笑轩与门中弟子对手,总是因为怕疼,半途就逃跑。后来一笑婆婆明令她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