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gl-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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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眼已躺床的她,这种什么都不想做的心情她能明白,但……连那个也不要了吗?
她走过去,轻声问道:“你今晚不写信给那个人吗?”
她用被子盖住头的举动做了回答。
她因此锁眉。因为心中那隐约猜到的答案。
她总是做着一些怪事。
她床上的枕边有一个上锁的箱子,每天晚上入睡前她都会往里面投入一封她当晚写下的信。她不知道这是她什么时候开始的,只知道她注意到的时候就没见她有断过。
箱子内不只有未邮寄出去的几百封信,还有两份未送出去的礼物。
因为第一次看到有不一样的东西进了那个箱子,所以她特别留意了那天的日期,第二年的那天到来,她看到她又放进了一份礼物。
所以她猜想,那应该是份生日礼物。
那当然不是她收到的生日礼物,那一天也不是她的生日,而且她从不过生日,也拒绝收任何礼物。
是给谁的生日礼物呢,为什么不送出呢?放在同一个箱子里,是否也可以理解为给同一个人的?
她从不说她个人的事,所以她也不知道她家里是什么情况,但看她的个人用品,她应该是个不愁钱的人,但她却有在打工赚钱,做家教,且只教高三学生。
她问她:“你缺钱吗?”
她回她:“有些事需要用自己的钱去做才有意义。”
不缺钱是肯定的了。所以她又让她多了个困惑:你在有意义做的是哪些事?
会是我心里所猜的吗?她瞟了眼她床上的黑色箱子。
她喜欢她那个箱子的颜色,跟她衣服一个颜色。但反过来,她应该不会喜欢她衣服的颜色,因为她被那个颜色困住了,所以她想传达到某个人那里的那些东西全部无法寄出。
早上醒来,她往她床铺上投瞥去,没瞧到她身影,下意识地她扫眼向昨晚书柜上放着的篮球。有在着。刚焦虑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有些安落,这之后,她才留意地听到浴室间传出来的流水声,原来是去洗澡啊。
起了身,没想下床,拿起枕边的一本书,背靠着床头板她看书着。
浴室门被打开的时候,她从书籍上抬头起,看到她穿着一身外出的衣服、手拿毛巾擦着一头湿发的走了出来。
“你等下就要外出了吗?”她问她道。
“嗯!”
她只简单地回应了她这一声,然后拿起吹风机开始吹起她一头长发。
她是个衣着打扮时尚有品位的人,但她从不在她头发上玩时尚,永远是黑发,也从不烫发,长度上一直都在长着,她压根不进发廊。
她很喜欢她那一头黑色的直顺长发,禁欲感十足,与她冷漠的外表一样,但同时她讨厌它的程度也与喜欢并进,她也在不被允许触碰的范围内。
待她吹好头发后,她与她再次对话:
“家教课是九点开始,你出门这么早是有想去哪里吗?”现在7点还未到,学校到家教的学生那里只要半个小时,这中间有空档了1个半小时。
“没有。”
她的回答也就这么多。
“下午3点有空吗?我们去喝杯咖啡吧?”
她不喜欢与人处一块吃饭,但约她喝喝下午茶的,有时间的话她一般不会拒绝她。
“还是那家咖啡店吗?”
她似乎很喜欢那家咖啡店。
“是的。”
她回答之后她没有马上回复。第一次她在与她讲话时出现游神。
“司徒?”
她叫声她,她反应了过来,“好啊。”她给了她回复,然后去做自个的事,几分钟后就出门了。
在她走后,她放下书,起身下床,走到屋里的那面全身镜面前。
镜子里那个连睡衣颜色也是黑色的人就是她。她并不是因为有什么阴暗的过往才选择了黑色,她只是纯粹地喜欢这个颜色而已。
她外貌长得很不错,并不会稍逊于被人称之为“美人中的美人”司徒新空,她头脑也一流,并不会输给教授们眼中的优等生司徒新空,她家势也算优越,如果司徒新空真的与全国富豪排行榜前十的那个司徒家族有关的话,排名在他们前面的她们宫家可以说是更胜一筹。
但,这样一个各方面都不输给司徒新空的她,在面对司徒新空时却是一点自信也没有,只因为那爱情。
有时候想,爱得那么痛苦又那么卑微,要是不爱就好了,可是不爱的话,似乎会比爱着时更痛上百倍。
只要司徒新空还在她身边,那就还有机会,还有让对方也有一天会爱上自己然后让自己感受到被她爱着的幸福。
她是这么想的,也带着这种未来的梦幻幸福,与对方来到那家对方喜欢的咖啡店。
但眼前看见的场景却不是她想要的!
谁能告诉她一声这只是她看错了,从这里望眼过去的那片玻璃窗内,咖啡店里司徒新空喜欢坐的那个位置上,现在没有别人就坐,至少不该是那个女人在那不是吗?!
不能自欺的情况下,她只好内心抱着只有她一人有发现到的祈祷,欺人地对她旁边的司徒新空说道,“我有点事,我们改天再来喝咖啡。”
但对方此时眼睛所盯之处所出现的表情告诉她,她方才的自欺欺人是有多么的可笑可悲!
同间咖啡店同一个位置,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她们本身就彼此吸引,又或是该怪罪于自己又一次的选错地点,才会让她们再次相遇。
☆、第 60 章
《The flower》是咖啡店的店名;中文意思是《那花》。
在The flower里;每张桌面上都摆放了个插着两朵桔梗花的花瓶,但全是假花,唯有一张桌子有点特别,摆的不只是真花,品种也不一样——一朵紫色鸢尾花与一朵黄玫瑰;这就是0号桌。
0号桌所具有的意义是;那花寂寞了那花;店名The flower也是由此而来;知道这层真正含义的只有咖啡店老板若无。
0号桌是不营业的,The flower开店了五年它一直是空座的。
在一年前的一个雨天晚上,这张桌子第一次被人坐上。那天晚上若无提前营业了;但店门没关;店里的灯也还开着,一个淋了雨的女孩进来了,若无说[店里已打烊了。],女孩说[还没到营业结束时间。],然后她就往0号桌一坐,若无说[这个位置不招待客人。],女孩说[我只想坐这里,紫色鸢尾花与黄玫瑰的搭配我最讨厌了!],[是吗?]若无唇边有个极浅的几乎让人看不出来的笑,之后若无没有再撵走女孩,还给她煮了咖啡,并且免费招待。因为女孩与她的0号桌一样的寂寞。后来女孩再来光顾她的店里,她也准许了给女孩开放那张0号桌,有时免费,有时收费很贵,翻价百倍。
这是若无讲给昨晚在她结束营业又一个进到她店里坐上0号桌的女子听的。
不过,这次她没有提前营业,对方本来也没想进入店里,都是她主动邀请的。因为在午夜12点还会从她店面经过的人本来就很少,而会做逗留并对着她店内0号桌面上花瓶内的紫色鸢尾花与黄玫瑰默默流泪着的人,只有对方一个。
“你昨晚为何会对花落泪啊?”
若无问着今天做为第一次客人再来光顾她店里并还是坐昨晚位置上的桑婕。这问题其实昨晚很适合问,但她还是觉得若还有下回再碰面的时候问会好些。
“有个曾经喜欢我的人她说,等我们过第一个情人节的那天她要我送她黄玫瑰,那是她喜欢的花,而她会送我鸢尾花,那是我喜欢的花。最后,我们在那一天到来的很早之前就分手了……其实该换种花喜欢的,这两种花语都含有等待的意义,不该想送给彼此的。”
桑婕柔和望在黄玫瑰与鸢尾花上的目光中有道淡淡的却化不开的寂寞。
“不知道那个女孩的讨厌是不是因为基于喜欢呢?”
若无的话让桑婕把视线从花朵上移开,瞟向一直是站身着与她说话的若无,“你那晚也跟我昨晚一样,都是另做一张桌子跟那女孩谈话吗?”
若无轻笑了声,“是啊。因为我的等待还没结束。好了,不打扰你想安静的时间了。”
望眼着若无转身的背影,桑婕想,想安静的也许不只我一个吧。
视线收回,她喝了口黑咖啡,苦味与甜味表里一体的感受让她再次投眼望向桌上的黄玫瑰与鸢尾花,然后发着呆,直到有道声音响起,
“为什么你要坐在那个位置上?”
听到的瞬间她就僵住了身体,所以对方在没立即得到她的反应就不耐地触手过来抓抬起她的下巴迫视的眼神要她与她对视,“为什么不回答我?”
下巴有点疼,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暴了?
“那男的是谁?昨晚的篮球是要送给他的是吧,用着我教你选篮球的方法你却是买去送给别人的吗?”
完全没有回嘴的机会,却被又问着“为什么不说话?”这种话。
每句更该像是得用愤怒语气说的话她却全用着冰冷到让人窒息的漠然语调说着,当唇被只有让人感受到冰冷气息的唇覆上时,眼泪悄无声息地爬上桑婕眼眶然后脆弱地滑落下。
“桑婕,我……”
司徒新空自动放开了扣在桑婕下巴上的手,无措地看着对方。
“司徒新空,你真的很差劲!”
无法停掉眼泪的吼了这一句桑婕冲出了咖啡店。
司徒新空没有跟着追出去,宫予墨以为她是不在乎,在看到她发抖的身子她才知道她是在害怕。
“司徒……”
她拉手着她的手臂想给她安慰,司徒新空甩开她,“宫予墨,你最好躲我远些,伤害了她我对任何一人都会很残忍!”
她这话她还怎能走远,只会想再次拉住她,手也再一次伸出,但什么也抓不到,只能看着对方远离的背影消失在视眼范围内。
把这一切静看在眼里的若无,轻轻地叹息一声。人生的境遇还真是意料之外的另一场意外,她故事里的那女孩原来与桑婕如此紧密相关着啊!
店里伤心跑出来,桑婕以为自己会想回家狠狠吃顿冰箱里的布丁雪糕,但拦上计程车后她却是让司机漫无目的地开着……
“小姐,如果没什么想去的地方不如回家吧?”
半个小时后,受不住车内压抑的对方总沉默的气氛的司机先生还是好心的相劝了这一句。
一直呆望着车窗外的桑婕不是回神在这一句话下,而是被口袋突响起的手机铃声给震了醒。拿出手机在看了号码后她并没有接起,而是抬脸对司机先生说道,
“师傅,我就在这边下。”
“好的!”
司机先生脸上有着明显解脱了的轻松。
待她付了车费下车后,手机已是第三遍在响,连续深呼吸两下桑婕才敢接起电话。“喂。”
她这一声[喂。]引来对方很大的不满!“喂啥喂!这是你这么久才接电话该有的热情态度吗?”
“好吧,我道歉。可以了吧同桌?”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异常。
“好吧,我原谅你了同桌。”那端的小童很干脆地接受了她的道歉。然后,她八卦地暧昧问道,“我的同桌,我听说华小弟昨天生日,你温暖小手捧上的毛衣他可有当场温暖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