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 作者:方沫-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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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
洛侯急的几乎要跳脚,他抬眼看了看紧闭的门扇,把心一横,正要上去怕打,门却“吱呀”一声,突然开了。
“什么事这么急?”
源王眼角眉梢都是春色,看的洛侯心中一动,他便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室内,只见半落的床幔里,隐隐可见一个身影,便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恩?”
看到洛侯的动作,源王心中突然闪过一阵不快,也不知为何,之前他还想着,那人不过是个玩物,自己享用过了,就让洛侯尝尝也无碍,到底洛侯和洛妃,多少也有被收买的价值,但现在看到洛侯的目光,也不知为何,源王却心中一阵不快。
听到源王的声音,洛侯才回过神来,忙堆笑回道。
“禀王爷,东面花墙根外面有声音传来,下官听着,倒好像是太子爷身边那梁总管的声音。”
洛侯眉梢微微一抬。
凤离天好快的动作和反应!
这么快,梁相福就赶回了东宫,若说是那奴才误打误撞,他是再不信的,凤离天谋算精密,心细如尘,擅长从蛛丝马迹窥出事情全貌,他定然是从哪些地方猜到了自己的所为,才会派出梁相福这样的心腹赶了过来。
不过,饶是你动作再快,却也救不回那人了。
想到这里,源王心中一阵畅快,好容易阴了凤离天一把,就算后面的事情没有成功,光刚才的,也值得他谋划一番了,若不是在现在的情况下,真是要好生大笑一番才是,但眼下情况紧急,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他却也不敢怠慢。
“无须着慌,你进去按照我们原本说的办就是了,其他事情,自然有我周旋。”
脚步声越发近了,源王忙吩咐了两句,同时告诉自己,这时办大事的时候,可不能舍不得里面那人,反正来日方长,用不着着急。
洛侯忙应了。
源王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扭头看了室内一眼,轻轻一笑,从小屋的另一侧,翩然离去。
见源王走的远了,洛侯心中,又是激动又是紧张,他看了眼室内那人,丢下一句话,“看好门,不要轻易放人进来。”
门前的两个侍卫对看一眼,轻声应道,“是!”
洛侯便急不可耐的迈进了屋子,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时间有限,梁相福只怕马上就到,自己不趁机赶紧喝点汤,只怕下一次再有这样的机会,就不知在何时了。
说起来也是人的本性,洛侯平日胆小如鼠,许多事情都不敢去涉足,但一沾染到美色二字,却又胆大包天,只要知道不会要了自己性命,都敢去拼上一拼。
而云彧此时,手脚却慢慢有了一丝力气。
离他中了迷药,已经近一个时辰,又经过刚才一番折腾,药性也消退了不少,只是心中伤痛难解,云彧一时竟不想动弹。
愤懑羞辱沮丧恶心,占满了他整个内心。
真真是悲愤欲死,但天性中的骄傲,却又不允许他轻易低头,若是为了他人的错误,反而伤害了自身,却不是天大的笑话。
一时之间,他整个魂魄似乎都不在身躯里头,直到……
一只干枯冰冷的手,按上他的肩头,他才悚然一惊!
又是谁!
一时激动,他猛然扯下蒙在自己眼睛上的丝帕,顿时对上了一双昏黄浑浊又夹杂了垂涎欲望的眼睛。
又是洛侯!
云彧几乎要咬碎银牙。
第20章 事发
洛侯却是一惊。
他倒没想过,云彧此刻竟然有了力气,不过只是一惊后,他却是吃吃笑了。
“这般瞪着我作甚,刚才莫非被伺候的不舒服?若真是不舒服也无妨,哥哥我自有好本事让你舒舒坦坦的……”
一面说着,一面就要爬上床去。
云彧却是又惊又怒。
刚才的事,就如噩梦一般,让他此刻呼吸间都是伤痛,却不曾想,这人竟然还想再来踩上一脚。
他急怒之下,猛然一推,竟然使出了几分力道来,洛侯猝不及防,一下被推的摔到了地上。
他便是一呆。
清醒过来后,感到手脚处传来一阵疼痛,洛侯却也怒了,“你竟敢推我!你这个贱人!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一面说,一面爬起来,扑倒床上,就要动手。
云彧伸手来挡,却那里挡得住,他本就未完全恢复,刚才不过是气愤无比加上洛侯没有防备,方才得了手,这下洛侯怒冲冲而来,不过几下功夫,他就被摁住了双手,无法动弹。
洛侯鼻歪眼斜的跪在他身体两侧,一手压住云彧双腕,另一手就去拿住他脸颊。
“云世子好大的威风,不过不该耍到我面前,惹恼了爷爷我,自有手段收拾你,看你还敢嚣张!若此刻你好好求我,我许会温柔一点。”
洛侯这样一番恫吓,本以为云彧会露出畏缩之色,却不想眼下那人竟越发精神的瞪着他,那双眼眸竟如点了火一般黑亮动人。
“卑鄙小人!”
骂出这样一句,云彧狠狠咬牙,眼睛还死死瞪着洛侯。
这些人陷害自己如此,难不成自己还要去哀求一番,不但在身体上,还要在精神上满足他们不成。
洛侯见云彧死不低头,一时脸上竟有些下不了台,再等听到这样的话,头脑中嗡的一热,一个巴掌便落到了云彧脸上。
“啪”的一声,云彧的脸被狠狠的打往一侧。
就在这时,门扇突然发出一声巨响,猛然被撞了开来。
洛侯再顾不得纠缠,抬头看去,却见洞开的房门处,几个人影赫然站立。
且说之前,梁相福火速赶回了东宫,一番布置下,将东宫的主殿偏殿都查了个清楚,却没有丝毫发现。
云彧的影子,一点也无。
若是旁人,只怕就会径直去回凤离天了,但梁相福是多年的老人了,办事谨慎无比,又暗暗猜到了凤离天的心思,便不肯轻易放弃,他细细想了一回,才忆起一旁的小花园中,还有一处偏殿。
那处偏殿因坐落在树木之中,甚是凉爽,夏日炎炎之时,凤离天也爱到那处纳凉,但这冬日却几乎不曾踏足,因此便只安排了人手每日打扫,平日却无人在那里停留。
且那处又靠近围墙,若有人趁机想做点什么,到是容易蛮混过去。
梁相福当机立断,只怕那里别有蹊跷,当下便带了几个随从,前往该处检查。
却不想到了门口,却看到了两个侍卫。
“牛勇?你为何会在这里?这是谁?”
一看到门口的侍卫,梁相福就是一愣。
若是他没记错,那牛勇今晚轮休,应该在宫外的家里才是,此刻却突然出现在这里,越发奇怪,而旁边那人,面生的很,以他的记忆,都没有丝毫印象。
有问题。
梁相福心中便慎重了几分。
牛勇见了梁相福,踌躇了一下,才硬着头皮屈身行礼,“梁总管,太子爷吩咐我们前来此处守卫。”
却避而不谈自己为何在这里,旁边那人是谁更是只字不提。
事情到了这般地步,也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梁相福心中狐疑更甚。
“太子爷的吩咐,我怎么不知道?”
一边说,一边示意两人让开。
牛勇见状,忙拦在了梁相福面前,“梁总管,太子有命,让我们一切行动都听里面那位的吩咐,在下职责在身,不敢有失。”
他一脸坚决的说完这话,倒让梁相福犹豫起来。
“里面那位?哪一位?”
这小子这般胆气,莫非竟是真的不成?
牛勇犹豫一下,才说道,“在下真的不敢说,还请总管大人不要为难小的。”
拖得一时是一时,虽不是完全清楚源王的意思,但是似乎等下会有人过来,那时事情就会有转机。
自己本是源王安插过来的人,眼下就算暴露,也要把事情做好,自己家人日后才有依靠,否则就算自己把命丢在这里,也算是白丢了。
想起之前一些办事不利的同僚下场,牛勇不禁打了个寒战。
因此便坚决的挡在了梁相福面前。
一时气氛凝固不已。
梁相福心中还在狐疑,莫非真是另有隐情,而就在这一刻,里面发出了一声低呼,那低呼中饱含痛苦和薄怒,虽然声音极低,但梁相福耳力极好,听得分明,那绝对是那位云彧云世子的声音。
当即便黑了脸。
“胡说八道!滚开!”
不用再问,也知道这牛勇一定有问题了,梁相福低喝一声,见牛勇还是挡在门口巍然不动,便向左右使了个眼色,顿时他带来的人和牛勇两人便动起手来。
此刻跟随在梁相福身边的,都是太子最核心的私卫,自不是牛勇这种普通侍卫可比,因此不过几招功夫,牛勇两人便被拿下。
梁相福顾不得多看,上前就要推开门,但连推了两把,门却纹丝不动。
他身后一个侍卫,见此情形忙上来帮忙,一个飞脚便将门扇踢飞开来。
梁相福走进殿内,便看到让他心胆俱裂的一副画面。
前方床榻之上,一脸恶性恶状的洛侯,还有满脸悲愤的云世子。
他头脑中嗡的一声,倒不是他多心疼云彧,实在是因早猜到了自己太子爷的心思,从而对云彧也是极为看重。
而眼下云彧这般模样,等会太子爷知道了,那……
那情形,梁相福几乎不敢想下去,但此刻的情形,又不容他不作为,当下便黑了脸,“洛侯爷好大的兴致,竟敢在东宫行这样的事情,也不知等会如何向太子爷解释。”
洛侯也是呆了。
他虽然知道有人来了,却没想到竟然会是梁相福亲来,更没想到门口的侍卫竟然一刻钟也没能抵挡,便被人攻破进来。
若要他就此败走,他心头不舍,但梁相福是东宫的管事太监,虽然表面身份不如他,但暗地里的权力却是极大的,他也不敢不听。
当下恋恋不舍的看了眼云彧的脸,只见面前那人原本清透黑亮的眸子中,竟隐含了说不尽的伤痛和悲哀,心中便又是一悸,心头那股被熄灭下去的火焰,又升腾了不少。
梁相福见洛侯竟愣在那里,便也顾不得了。
云彧的人,他虽只短短接触过两次,却也明白是何等样的秉性。
清高自傲,心中无尘,虽不知刚才到底如何,但这样的事情,就怕对方一时想不开,若是走了绝路,对自家太子可没有好处。
便也顾不得洛侯的面子了,当下大喝一声,“洛侯爷,莫非要咱家亲自去请,你才肯下地一见?”
洛侯刚才看到云彧的眸子,顿时看的惊了,此刻听了大喝,身子一颤,才回味过来。
心头迅速盘算了一下,想好了对策,洛侯才施施然站到地上,他整理好衣服,顿时脸色一肃,“梁总管好大的威风,只是我一个侯爷你看不在眼中也就算了,但连太子殿下的命令,你竟也敢违逆不成?”
梁相福一惊。
却听到洛侯已经说了下去,“今晚明明是太子殿下派了人来请我,说是有好礼相送,我才到了这里,只是还不曾享受礼物,你竟就冲了进来!堂堂太子爷,莫非是要朝令夕改,还是说,是梁总管你私自前来,要违逆太子爷的命令?”d
这话一出,屋内屋外顿时一静。
洛侯虽然不学无术,但多年为官到底也有些底蕴,此刻在他一番言辞切切之下,也摆出了几分,此刻说来,倒真有几分上位者的气势。
那几个侍卫不知内情,倒也罢了,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