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 作者:方沫-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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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却也明白过来。
敌国纳岁来朝,是何等荣耀的事情,东钟国皇上自然不会放过这种增长脸面的事情。
只是宴无好宴也就罢了,后宫中,让云彧忌惮的,却不只是这一件事。
“特别要担心那个源王,我看他的表情,就不像个好人。”
正想着,墨玉就嘀咕起了这事。
源王这段时间,突然偃旗息鼓起来,也许是云彧领了差事的事情,让他心中忌惮,也或者是其他原因,像上次一般驾临质子府肆意妄为的事情,倒再没发生过。
也只是在陪同凤离天来翰林院检阅的时候,云彧碰上过他两次,对方虽没有什么行动,但眼中射出的阴狠之意,往往让云彧见之则背脊发凉。
你是我的!
那眼神中每每能看到这样的情绪,而每次这般,都会让云彧不自觉的将目光投射到凤离天身上,方才能轻松下来。
而两次以后,虽然凤离天还常来翰林院,但源王却再没同行。
云彧在喘了口气后,却又不由的思忖起来,直到有一日凤离天有意无意的说起,“他每次来这里,我看你都有些局促,正好东北有些事情,我就让他去了。”
到底是有意或是无意,云彧未曾去细细思量,只是莫名感到一阵心安。
而随着时间流逝,两人之间接触渐多,慢慢的就有了些默契起来。
想到这里,云彧心头一暖,他俊秀的面上轻轻一笑,“无妨的,源王要明日才能抵京,而宫宴就在后日,他应该没有什么时间做动作,我到时小心一点,也就是了。”
应当是无妨吧,云彧迟疑的想着,除夕盛事,自己只要不乱走,时时小心处处注意,应当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三人正说话,却有人来报信。
“世子爷,外面有人奉太子之名,送了一封书信来。”
云彧眼中一亮,吩咐墨玉去取了进来,又让人打赏了来人,才拆开了信封。
雪白的信笺上,只写了八个字。
后日无虑,一切有我。
云彧含笑将信笺送到炭盆上烧了,而那颗跳动不安的心,突然就定了下来。
一切有他。
这就是心安的感觉么?
当夜,云彧很是睡了一个好觉,而在京城的另一处,凤离天的脸色,却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下,闪烁不明。
凤逐天,你果然好大的胆子。
看到手中除夕宫宴名册,那个被自己示意抹去的名字,却突兀的又出现在了名单上,凤离天这一刻,心情十分复杂。
你越发胆大了,不该你的,你也妄图伸手来沾,不属你的,你也妄图来抢,或许是我避人耳目太过?竟让你滋生出这般张狂的情绪。
我的人,你也敢动?
他冷冷一哼,完美的唇边,却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既然你这般胆大包天,也不要怪我,给你一点教训了。
“天一。”
书房晦暗处,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影。
“安排地一地二,从今日起到除夕宫宴结束,牢牢守护平南王世子,若有万一,提头来见!”
那人似乎应了一声,转眼又消失无踪。
好你个凤逐天,既然你想玩,我们就好好玩上一把,那次在质子府,算是我轻忽大意,竟让那人吃了亏去,此仇自然是要记下的,而且日后你就算还过了债,那人,你却再也别想沾上他一根头发。
第14章 宫宴
宫墙之内,处处张灯结彩。
每年岁末宫宴,都是皇廷的大事,即是彰显皇家的体面,也是对下的荣宠,因此大到来宾名单,中到席位安排,小到菜色供应,无一不是大事。
往年的宫宴,都是皇贵妃打理,但今年因皇贵妃禁足未满,因此便是由淑妃并贤妃一起打理。
贤妃是一个妙人,她入宫伴驾已有近二十载功夫,早已色衰爱弛,皇上不过看她资历,才给了一个妃位,她膝下又只有一位早嫁了的公主,早熄了争强好胜的心,因此宫宴的一应事情,便由淑妃张罗,她不过应付个场面走个虚名罢了。
淑妃却不一样,她本是好强拔尖的性子,又要为源王打算,自然是殚精竭虑,使出了浑身解数,力求将宫宴做到尽善尽美。
也因此,除夕这日,淑妃一早就到了奉天殿,亲自督促大小一切事宜。
“各色瓜果都选好了?你可去亲看了,不好的可不能用。”
“这花瓶怎么是歪的?还不快放好了,还有那盆花,怎么掉了个花瓣,快拿下去换了!”
“这是今晚的节目名单?人员可都安排妥当了,谁要是出了纰漏,可小心小命!”
堂上更是一片人仰马翻。
源王一进门,就看到自己母妃正坐在殿中,一脸威严的指挥左右,心中便是一笑,上前见礼。
“时辰尚早,母妃这就过来了?”
淑妃第一次挑大梁,正是看什么都觉得不够完美,心中越发窝火,直到看到自己风神朗玉的儿子,那张美艳无瑕的脸上,才有了盈盈笑意。
“下人们办事都是毛毛躁躁的,让我如何放得下心,到是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府中可安排好了?”
“有钱总管在,却不用我费多少心。”源王满不在乎的说,他打量了下四周,只见处处花团锦簇,不由赞道,“这是母妃的考虑?可真不错,比往年还多一份隆重,我看是极好的。”
淑妃笑容越发灿烂,“你父皇近年来越发喜欢热闹,我自然要多费心,且今年不比往年,国事越发昌隆,各方城邦,竞相来朝,竟是极大的喜事,因此今年的宫宴,自然也要更隆重的。”
这话却也是实情。
今年东钟确是极顺利的,不但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且对外的战争,也是捷报频传,年初扩大了领土不说,就连多年来对峙的端阳,也终于低头纳贡,可谓是喜事连连。
对一个君王来说,开疆拓土,敌国来朝,是极大的功绩,而东钟的正阳帝,自然也是工德意满,对满朝臣子的赞歌,听的是说不出的舒畅,他近年来年事渐高,也愈发享受起这些奉承来,因此淑妃投其所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料理宫宴。
“父皇功德盖世,正是吾辈的福气,且今年喜事连连,正是该好好庆祝。”
源王附和了几句,心思却早被刚才那句竞相来朝吸引了,他打量了四周座位,问道,“座位是如何安排的?”
一旁的殿内主管夏太监,忙送上一本册子,一脸谄笑,“禀王爷,这就是今晚的座次安排。”
源王接到手中,便走到一旁明亮处,翻看起来。
翻了几页,便看到了自己想找的那个名字,他问了那太监两句,才又找到淑妃说道,“母妃,我想调整一下其中一个人,如何?”
淑妃正盯着一个太监挂灯笼,闻言头也不回,“来宾可都是认真思量的,轻易不能增加减少,这会子说要调整,可是有什么鬼主意?”
源王嘿嘿一笑,“也不是要添减,只是有个人的座位,我想挪一挪。”
淑妃也不做声,只缓缓转过头来,细细看了源王一回。
“少装神弄鬼的,把事情说清楚了,若是行,自然不会拂了你的意思。”
源王一讪,便凑到淑妃耳畔,细细说了几句。
淑妃眼中神光一闪,又停了一回,才笑道,“若真是如此,倒也不妨,不过今晚可不是寻常时候,注意分寸才是,若是弄出来什么差池来,我可不轻饶你。”
源王如蒙圣音,忙笑着道了谢,又说道:“我既来了,也不能光闲着,这就去看看那些安排表演的歌舞伎去,好歹也要帮母妃办点事才是。”
见他去了,淑妃才收回眼神,口中却低低说着,“这混小子,又来糊弄我,不过也算了,那也算不得重要人物,若能让太子吃个哑巴亏,却也不错。”
她身旁的宫女依稀听到一些,却也不敢问,而淑妃却已经忙起其他事情来了。
源王出了大殿,站在台阶上俯瞰大地,心中突然说不出的一阵快意。
好你个太子!
没声没响的,就将我派到到寸草不生的边陲之地去,这段时日,却将我安插的棋子拔出了好几个来。
就连自己率领的礼部,近期也暗地里被做了不少改动,换上的是谁的人,谁不明白!
不过你占着太子的大义,我这区区王爷,也只能忍气吞声了,父皇喜欢你,百官支持你,百姓拥戴你,但那又如何!
再好的前途,也要有命来享受!
只要自己的计划不出纰漏,你的好景,也不过就是两三月的功夫了。
不过,有些东西,还是可以先在你之前下手的,若是所料不差,你对那人,只怕是早上了心思吧。
就抢一回你的东西,却又如何!
源王越想越是得意,简直要畅快的笑出声来,想起那人那日挣扎间露出的窘迫羞辱之态,还有那不屈的眼神,他只觉下腹一阵紧炙。
就在今晚……
宫宴定在申时开始,但一干王公大臣,却在午时末,就开始陆续入宫了。
云彧的车马,夹杂在人群中,处于一个很适当的时候,来到了宫门前。
除了皇帝妃嫔,或者是得了特许的极有数的权贵人物,一般的臣子,在宫内是不可乘坐马车轿撵的,就算天气再冷,也只能从宫门步行进入,而云彧,自然也是在这些人的行列之中。
但他这一下马车,便引起了无数人的关注之色。
近日内盛京城内的修书之风尚未过去,云彧本就是人们关注的重点,而今日宫宴,又有许多王公贵胄是带了家眷入宫,宫门之处,便常闻一阵莺声燕语。
此刻云彧一出现,自然引起了众多闺秀的窥探议论。
“呀,快看,那就是那位端阳第一美男!”
“呀,果然好生出色!特别是那眉眼,真真是俊秀死人了!”
“也没那么好嘛,我瞧比太子爷还是差一些的。”
“你懂什么,太子爷平日那眼神多吓人啊,可这位世子爷就不一样了,看,多温和,我觉得太子爷是刀的话,这位世子爷,可就是玉,好生温润的!”
东钟的女儿,大方豪爽性情的居多,因此许多闺秀,竟都纷纷打量着云彧,嗤嗤说笑起来,倒让刚下车的云彧,闹了个面红耳赤。
不比东钟,要知南地端阳的女眷,多是养在深闺的,寻常不可得见,就算时云彧自家的表妹,每每见了他也是惊惶如小兔,哪里敢如这东钟的闺秀豪爽直接。
听着这些议论声,云彧越发不自在起来,偏生此刻又不能走开,只能强撑着和周围认识的人见礼。
今日宫宴本是大事,云彧丝毫不敢怠慢,衣着打扮,都是十足十的依照自己身份定做的,加上端阳工匠本就手艺非凡,那衣着便更精致了几分,穿到云彧身上,更是多了几份尊贵之气。
此刻落到众人眼中,自然是惊为天人。
他身形本就高挑瘦削,此刻穿上月白色锦袍,越发显得华贵潇洒,外间又再裹了一件石青色的大毫披风,许长的白狐毛滚边,越发衬托的面如白玉,眼若点漆,眉眼间是说不出的尊贵风流,形容若仙。
便有那眼热的,死死盯着云彧,简直恨不得要吃下腹去一般。
其中就有那洛侯,还有一人,却是那漠北将军刑跃虎。
那日被太子中途插手,洛侯时候虽然不甘,却不敢再轻易出手,只能自认倒霉了事,只是平日看不到倒也罢了,今日又见了云彧,眼中简直是要喷出火来。
所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