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错-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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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也不会逃了。”皇后似乎在自言自语。
　　那条大街上，曾经对那人说过，我给你剥一辈子栗子，你别生气好不好。
　　那间酒楼里，曾经托着下巴埋怨她吃了一个时辰还没把饭吃好。
　　飘雪馆的歌姬弹着七弦琴，仍然在唱着晋阳公主和端妃娘娘的故事。
　　“寸寸微云，丝丝残照，有无明灭难消。正断魂魂断，闪闪摇摇。望望山山水水，人去去，隐隐迢迢。从今后，酸酸楚楚，只似今宵。”
　　从今后，酸酸楚楚，只似今宵。
　　盈熙离开的那晚，我牵着你的手，一直走下去，曾经以为那是一种天长地久，终点在哪里已经不重要了。
　　可是哪里有天长地久，只是人们的痴念罢了。
　　兴国禅寺的香火依旧鼎盛，虔诚的老婆婆拿着前文，笑着念着“阿弥陀佛”，新婚的夫妇跪在殿中，像神佛虔诚的许愿，曾经她站在大殿外面，看着陆陆续续进去烧香膜拜的信徒，忽然问道：“为什么这么多人来拜，明明是虚无飘渺的东西？”
　　“虚无缥缈？”
　　“当初说三清六御佑我朝万世，结果不过三百多年。”她冷笑道，“都是人自己想象的罢了，怎么会有什么神灵庇佑呢？”
　　轻轻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指着人群中一个老妇，道：“她刚刚进去时愁眉不展。这会儿出来却笑着颜开，想来定是求了个上上签。”
　　顺着自己所指看去，那个老妇穿的是粗布麻衣，手上还沾着泥土，想来是城郊的农妇。
　　“乱世才刚刚开始，每天都有人无辜死去，”自己看着坐在那衣衫不整的乞丐，“十一年前天下还有十六国，如今只剩五国，国君自己都是朝不保夕，又怎能保的了百姓呢？可百姓心里总得有个念想，不然怎么能安心生活。”
　　“求得上上签又怎么样，求得平安又怎么样？”她没有一丝情感的说道，“就算心安了，以后这层幻境被捅破了，岂不是更绝望！”
　　自己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无奈道：“哎呀，我的娘子心里怎么这么阴暗，娘子你应该想，以后你要一统天下创一个太平盛世，重振百年百里朝的荣耀！不让这层幻境捅破！”
　　她一愣，手颤栗一下，轻轻笑道：“你是这么想的？”
　　“是啊，我会帮我娘子，”自己拍拍她的肩膀，“要一统天下，要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没有卖儿鬻女，易子而食，人人都能吃饱饭，你说好不好。”
　　她笑着转过头，道：“好。”
　　“走，咱们也去拜佛吧，你知道吗，拜佛还分好几种呢，有感应礼拜，恭敬礼拜，忏悔礼拜，还有无相礼拜，既然咱们没什么求的，就去拜堂吧！”
　　“去死，谁跟你拜堂！你去跟自己拜吧！”
　　佛端坐在殿中的莲花座上，俯视众生，他无悲无喜无欲无求，没有七情六欲，不懂爱恨贪嗔，脱出六道轮回之苦，又怎会懂得人间的悲欢离合。
　　寺院后的法堂，里面仍有人在轻轻的念着经文。
　　“若我此生，若我余生。曾行布施或守净戒，乃至施与畜生一抟之食。或修净行，所有善根，成就众生；所有善根，修行菩提；所有善根，及无上智；所有善根，一切合集……”
　　她站在藏经阁，那两位故人恐怕已经不在了吧！重重叹一口气，转身离开，都不在了，还好，青松苍柏，仍立在园中，十八年于他们，不过是转眼间。
　　
　　“真是抱歉，小何现在，是我的人！”她声音清冷从暗处传来，一身黑衣，脸色苍白，双目幽深如有一潭深水，面无表情的看着楚言。
　　楚言双眼微眯，看着她，“连人也要与我争？”
　　她冷笑一声，“不是争，那些本来就是我的，”说完缓缓抬手，指向自己，“我只是拿回本属于我的东西，包括她！”
　　
　　轻轻的笑笑，走向自己和楚言，深黑色宽大的衣衫被风吹起，衬得她脸色苍白，愈发的瘦弱，伸出右手，白果色的玉镯泛着青涩的光，那时的自己笑道：“你就不能主动牵我的手一次吗？”
　　她皱皱眉，一把将自己的手从楚言手中夺走，相反的左手上，带着黑漆色的沁玉。
　　转过头，笑着对楚言道：“对不住了，我走了。”
　　这一走，所有答案都写好。
　　“真的决定了？”楚言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一次再听不出任何的轻松或者笑意。
　　“想好了，”握住她的手，抬头看着那已经在寺中住了百年的苍柏，“青松为媒，苍柏为证，此生不悔！”
　　“人可以疯一次，但不能疯一辈子！”
　　“可我想疯一辈子，”转头看着一言不发的小她，“小月，我想为你疯一辈子，好不好？”
　　疯一辈子？
　　那年的信誓旦旦啊！她重重的叹了口气，“你们肯定忘了，连我自己都忘记了，你们怎么还记得？”
　　
　　“他们不记得，我记得。”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她身子一颤，愕然转身，梦中出现了无数次的面容，仍旧是一身黑衣，黑发，还有幽深的似一潭古井的双眸，“你说此生不悔，我亦不悔。”
　　梦邪？非梦？
　　
　　（全文终）
　　




☆、小结

　　
　　于是这篇短短的小说就完结了，这是我第一次写完一篇小说，以前弃了无数坑，换了无数名字，这次真的是认真的。
　　这是我第一次写GL，写这种乱七八糟的文体，主要呢是受公子欢喜《艳鬼》的启发，喜欢那种穿来穿去的感觉。。。。好吧。。第一次写肯定不敢跟欢喜大人比肩啦。。。所以写乱了，写的不好，还要多多海涵。
　　其实我感觉大多数人受日本动漫的影响，总是想把同性之恋分出个10，就是男的分攻受，女的分PT。。。。其实现实的同性恋并没有分这么清。。。。（说的我自己好像很懂很明白似的。。。。）
　　好吧。。。至少我感觉不必分这么清。。。。。
　　有朋友问我为什么皇后这么执着的想记起来，记不起来就算了呗。我说人和人不一样嘛，皇后就是想记起来，有人说作者在写一部小说时会不自觉的把自己的性格带进去，这点我很认同。但是其实皇后的性格设定和我的性格并不相像，十五六岁时候还好，爱打人，爱发火，脾气暴躁，还经常犯傻。。。。三十岁的时候的皇后就完全换了一个人，是我个人YY的啦。。。。因为我感觉人终究要长大，岁月会把人的棱角磨平，然后适应这个世界，所以性格，十五年，当然会有变化。
　　至于执着的问题，皇后在我的设定中就是很执着的人正如颛孙还是端木说的，，。。。哎呀呀呀，我自己都记不清了，“主子，您执念太深了”，执着的人，我感觉可敬也可悲，就像人一旦走向一个极端，必定都会悲壮的跌倒。
　　其实我并不是个执念很深的人，所以有时候我的性格又很像小月，看破红尘的七公主，我喜欢读佛经，还读什么老子庄子，渐渐都有些神神叨叨；但是作为一个学法律的人，我又很冷静，有时言辞会很犀利，总之就是人格分裂啦！！！！
　　最后的最后，我让人救下皇后，其实我很不认同殉情这一行为，我认为很傻且没必要，正如最后那人劝皇后，世上除了七公主还有皇后的家人，怎么能这样轻贱自己的性命呢？
　　其实皇后也是明白这个道理，我想她只是太伤心，以至于一时糊涂，再加上金姑娘的咄咄逼人才会想一死了之。
　　所以最后，皇后冷静下来之后，还是选择活着，也许有人会说皇后不守诺言，但爱情毕竟不是生活的全部，不管大家怎么看，至少我感觉是这样，皇后是一国之母，她还有孩子，有丈夫，一个人不能这么自私，不能这么没有责任感，所以她要活着。我读余华的小说唯一的感想，就是人啊，任何时候都要珍惜自己的生命。
　　至于结局，有朋友说太突兀，怎么小月忽然就出来了，我也感觉很突兀，可是我的构想便是这样啊，皇后故地重游，当年约定的大树下，重遇故人，个中缘由或许在番外说，或许在另一个故事里提到，但是结局就是这样，梦邪？非梦？留一个悬念，答案是非梦，确实重遇了。
　　结局的突兀大概是我文笔的问题，但是如何改我还没想好，所以只能这样暂时放着，或许还需要大段的抒情，大段的回忆，大段的景物描写，但结局就放在那里，确实再见了。
　　我不是一个很啰嗦的人，做事比较干脆，不喜欢拖拉，可是文学不就是拖拖拉拉吗？
　　学了一年半的法律磨掉了我不少文学素养，法律和文学很不一样，文学要抒情要美，法律要严谨，要以最简短的的话来概括一个道理。所以我现在写东西很艰难，很郁闷。
　　但是终究我还是想把我天马行空的幻想写出来啊，所有，我还是厚颜无耻的写下来了，不足之处还请诸位海涵。
　　文章整体的大概思路就是，亡国公主百里盈月遇到了突厥的公主阿史那久穆，两个人都化名然后相识相伴，后来，盈月要复国，杀了许多人，两人间隙越来越深，最后小穆离开，不久才知道盈月早已深重剧毒，两人重逢，小月却给小穆下了“月见升”让她忘了自己，十五年后，小月的手下不甘心皇后的天伦之乐，带着皇后让她想起那段痛苦的记忆，并准备让皇后去兑现当初的诺言，一起下地狱。但是却被死而复生的公主救下，就是这样。
　　至于她们之后的故事，该往何处走，我还没想好。但是重逢了，不必参商相隔，就很好了。
　　我还留下很多疑点，譬如说，我为什么一直说慕容是大BOSS，盈熙为什么会死，小余也就是阿史那久穆的王嫂为什么会浑身是血的惨死，安夫人怎么会认得小何，还有很多没解释的地方，我在想是放在番外里说还是放到另一坑里呢？
　　这个寒假我在想是写篇BL，还是写篇女尊，还是写这个小说的后续，大概就是讲皇后的儿子和女儿，还有七公主的儿子，还有阿史那谨瑜的故事，不知道大家是否还记的故事开始的那个少年，不愿留在突厥当王子，偏偏要回秦国，他是为了谁呢？
　　还有我一直在提的晋阳公主和端妃娘娘，其实这才是我构思的第一步GL小说，只不过还没构思好，不过这篇是一彻头彻尾的悲剧，我一向严谨，在封建时代，女性确实是弱者，即便我是女权主义者也必须承认，所以出于受压迫地位的女性，一旦行为越过男人的底线，必定会受到男人狂风骤雨般的打击报复，所以迄今为止我构思的三篇GL小说，《端阳》，就是晋阳和端妃，《经年错》就是本文，还有一篇《风尘误》大概讲的是封建压迫下青楼歌姬之间的扶持与关爱，算是正文的只能是这一篇，无论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还是低贱的歌姬，在男人统治的世界，即便有女子为帝，也无法改变他们弱者的命运。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天真的人向来难以存活。所以剩下两篇我不得不承认是悲剧，以至于我至今不忍心动笔写完。
　　但是《经年错》的两个主角和故事背景，有我乌托邦的幻想，我为他们能够在一起的理由是，两个人都会武功，都有智慧，他们可以算得上时代的强者，所以即便在男人统治的世界，也有他们的一席之地，就像武则天称帝那样偶然。
　　但大多数人并不这样，所以我想BL的喜剧和正剧更多些吧，他们更果敢更能保护自己，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