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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玉钩斜-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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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公度看在眼中,突然向侍应背后的俞翠莲道:‘”翠莲,你且回避一下。”

俞翠莲应了~声,慢慢走出去,在门口处还回头向公孙元波笑一下,显然她很不愿意走开。

俞翠莲临走的一笑,媚艳四溢,荡人心脾。公孙元波只看得心头鹿撞,心中涌起了把她抱在怀中的强烈欲望。

只听庞公度徐徐说道:“公孙兄,你是当世的少年英雄,翠莲却是宇内无双的美女。”

公孙元波吃了一惊,问道:“庞兄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庞公度遭:“我已收了翠莲为父女,故此近日不免为她的终身大事打算起来,这也是人之常情啊。”

公孙元波一时心乱加麻,呐呐道:“是……是……但你用不着对在下谈起啊!”

庞公度笑道:“公孙兄满腔热血,一片丹心,使人肃然起敬,因此我想如果翠莲得以事奉左右,她这一生亦可以无憾了。”

公孙元波定定神道:“在下还没有成家立室之想,庞兄的美意,唉!在下只好事负了!”

庞公度道:“壮哉!这正是‘匈奴本灭,何以家为’的胸怀,不过你放心好了,第一,翠莲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第二,她也不是做你的结发之配,而是充当你的侍妾。她的命不宜做正室,再说她也配不上公孙兄,所以……”

公孙元波忙道:“庞兄说哪里话!俞姑娘乃是红尘中的滴仙,在下一个凡夫俗子,哪敢纳她为妾?”

他口中虽是峻拒,理智也告诉他万万不能要她,可是感情上却为之欢欣鼓舞不已,而且最奇怪的是阵阵欲火上透心田。

庞公度摆摆手,道:“反正这事不急,咱们慢慢再商议,不过公孙兄不妨考虑一下,如果你收纳了翠莲,对你有好有坏,至少对付厂、卫之时,你可以获得很多机密情报,对大局来说,其利无穷!”

他突然起身,又道:“我还有点事,恕不相陪了。咱们刚才这些话,还望公孙兄暂勿告诉翠莲。”

公孙元波忙道:“这个自然。在下实是不便启齿,庞兄放心吧!”

庞公度去了之后,公孙元波寻思道:“这就奇怪了,庞公度难道对我使出美人计不成?如果是使美人计,那么他目的何在?莫非他们镇北镖局已为东厂收罗了?不对,从种种迹象看来,他们不似与厂、卫有了勾搭。”

他心中一阵焦躁,坐立不安,起来走了两圈,心中陡地泛起了俞翠莲的情影,便再也拂不掉。

渴望了好一会,才听到俞翠莲的细碎步声,接着香风扑鼻,人影入室,灯光之下,又见到她那张艳丽无双的面靥。

他目光眈眈地望着她,俞翠莲抿嘴一笑,道:“你怎么啦?好像不认识我了。”

公孙元波记起有人偷窥之事,不觉目光四转。

俞翠莲忙道:“你放心吧!现在已无人监视了。我亲眼看见二老爷陪着洗女史出去的。”

公孙元波心理上的负担一移掉,再加上庞公度曾经当面把这个美人许给自己为妻,心情大为异样,全然用不着考虑到她拒绝的问题。只要他愿意,这个美女便是他的人了。

他的情欲熊熊升起,忖道:“庞公度就算是使美人计,我也。

不怕。他若是想使我出卖同道,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说不定翠莲还会暗暗帮助我而不帮助他。”

俞翠莲走到他面前,关切地柔声问道:“你气力恢复了没有?”

公孙元波问道:“恢复了便怎样?我可以远走么?”

俞翠莲颔首道:“当然可以,二老爷是这样说过的。”

公孙元波暗中一运气,道:“真气还有阻滞之象。假如我在此地没有其他危险,我还是暂时留一两天的好。”

俞翠莲道:“这儿一点危险都没有。据我所知,大老爷很辑收罗你,他说源局正缺乏你这种智勇双全又有领袖之才的人物。”

公孙元波笑道:“那么我替他办事出力好不好?”

俞翠莲嫣然道:“当然好啦!但你另有大任在身,哪能到镖局来……”

她的话突然中断,原来公孙元波已把她抱住,而她好像是惊得软了,全身毫无气力,话也说不出来。

公孙元波把她抱起来,大步向床铺行去。这时本想袖手扇灭灯,但又忽想到俞翠莲如此美艳,若是在黑暗中与她成就好事,却看不见她的娇容,岂不可惜?干是不出手扇灭那灯火,走到床边,将她放在被衿上,然后伸手为她轻解罗带。

俞翠莲直到这时才从惊魂中回醒.低声道:“公孙先生,不要这样……”

公孙元波俊面通红,但却不是羞惭之故,呼吸也微见急促.虎目中射出情欲的光芒,没有理会俞翠莲的说话,仍然为她解带宽农。当此之时,俞翠莲如是当真不想,自应出手推拒阻止,可是她却四肢瘫软分开,根本就没有一点抗拒的动作。

眨眼间前翠莲上身的罗农已经解开,袒露出胸膛,在灯光之下,雪白的肌肤和起伏的峰峦,发出~片眩目摇神的光芒,还有那阵阵令人欲醉的暖香。公孙元波身子一倾,便要压伏下去,忽见俞翠莲热泪盈眸,满面悲痛愁苦之色,不觉一怔,中止了一切动作,讶然问道:“怎么啦?”

俞翠莲在枕上用力摇头,带着哭声说道:“不,不要碰我……”她悲伤的声音、凄艳的表情,使公孙元波满腔的情欲焰火,立时冷了一半。

公孙元波实在想不透她为了什么原因,显得如此悲痛欲绝?俞翠莲直到这时,才动手扯好衣服,遮住了裸露出来的酥胸,接着缩起身于一滚,滚到床里头。她这些动作,自始至终没碰着公孙元波一块衣角,也毫不掩饰地表示出她不要和他有任何碰触之意。

公孙元波虽是欲火猛烈,恨不得把俞翠莲吞下肚中,可是另一方面又感到万分难堪,心想:“我在她眼中,一定已变成天下最脏最臭之物,所以她不愿再碰我一下……”,这份难堪,其中又夹杂得有总恨,以及自尊心受损伤的阵阵痛苦。

他猛可一挺腰,站直身子。好在他自己衣服未脱,不必多费手脚,转身行开,不觉走到房门口,只听俞翠莲幽幽长叹一声,叹声中含有无尽凄楚怨苦之意。公孙元波恨恨想道:“你就算这会儿死了,我也不瞧你一眼……”

心念转动之时,双脚却不知不觉停下来。原来一则那道关车了的房门挡住去路;二则体内阵阵欲火,强烈得前所未有,情况奇怪;三则俞翠差之悲叹,使他勾起一阵羞惭。不过他还是苦苦支撑,不肯转回身子。

他眼中不见俞翠莲的美色,体内欲火虽强,却还熬得住,陡然泛起警觉,忖道:“我这是怎么啦?为什么满脑子都是淫邪心思?”

久已不知去向的理智,忽然回到公孙元波的脑中,暗念:“自己向来虽是风流不羁,但也极能克制,腹内的阵阵欲火实是古怪。”当下提功聚气,凝神定虑,眨眼间,腹内那股欲火平熄了一大半。这时情欲退而理智生,想起刚才通好一般的行为,益发感到有异。

他原是十分机警聪明之人,念头立转,又想出了一点端倪,忖道:“莫非饭菜中暗暗放了药物,使我失去理性?”

房内一暗,灯火齐灭。俞翠莲忽见床前一条黑黑的人影,知是公孙元波,谅他不怀好意,不禁花容失色,心中泛起了说不出的痛苦,不觉凄凄切切地低声哭泣起来。

可是过了一阵,她心中爱慕的那个男子并没有压到她身上去,当下停止了哭声,定睛望去,由于房内已黑了好一阵,眼睛已能适应,故此可以分辨出床前人影的模糊轮廓。只见他垂眉瞑目,动也不动。她正在讶异不解,公孙元波忽然睁开眼睛,侧身坐在床上,上半身向她靠近来。

俞翠莲这一惊非同小可,哀切地低声叫道:“不,不要碰我,我求求你……”公孙元波果然没有伸手碰她,双目炯炯,像黑夜中的两颗寒星一般,只听他低声道:“你很怕我是不是?为什么?”

俞翠莲见他没有动手,芳心便走下来,道:“因为你不能碰我”

公孙元波疑道:“你说不能,而不是不许。这样说来,你心中不是不愿意,只是形势相迫,另有苦衷,所以不能让我碰你,是也不是?”

他已恢复神志,运功之时也知道了果然曾经受药物所侵,是以一阵子失去了理性。现在他分析事理,层次分明,用字准确,和刚才全然不同。

俞翠莲连连颔首,道:“是!是!哎呀!刚才你几乎骇死我了。”她心中陡然一阵剧痛,因为她的苦衷,竟无法向这个青年吐露。

公孙元波沉吟道:“庞兄知不知道你的苦衷?”

俞翠莲道:“他当然知道。”

公孙元波道:“既然我连碰都不敢碰你,那么更不能娶你回去了,对不对?”

俞翠莲默然道:“是啊!唉!我天生薄命,这一辈子已没有侍奉郎君的福份了。”她说到这里,痛苦地透一口大气,随即低低暧泣。

公孙元波忖道:“既然她大有问题,庞兄亦不是不知道,为何还把她许给我?”想到此处,心中更是凛骇,一个疑念横亘胸中:莫非她已经是庞公度的妻子?公孙元波又愤怒又怜悯。愤怒的是庞公度不知有什么阴谋诡计,竟把他自己的妻子或侍妾让人,还不惜使用催情的药物来达到目的;怜悯的是眼前这个艳媚绝世的美女,竟得不到庞公度的真情,还被利用为工具。

过了一阵,他才说道:“俞翠莲,我要走啦,你是留下来呢,抑是跟我走?”

俞翠莲不经思索,应道:“我不能跟你走。”她不但拒绝出走之事,而且毫不考虑,显然这件事根本没有可能性。

公孙元波忖道:“既然如此,我们从此一刀两断,你将来遭遇任何事情,可不能怨我。”

忽听俞翠莲又道:“你也不要走,外面一定……”

公孙元波冷冷道:“我不怕!”他站起身,心中盆怒仍然末消。

俞翠莲急急伸手,抓住他的臂膀,道:“你在生我的气么?”

声音中带有想哭的意思。

公孙元波心中一软,怒气全消,柔声道:“刚才真有点生气,但现在好啦!我不生你的气就是。”他真怕她再哭起来,便故意岔开话题,轻松地道:“你对我太不公平了。瞧!你可以抓紧我,而我却碰不得你。”

俞翠莲连忙缩手,道:“对不起,我也不应该碰你的。”

公孙元波笑道:“我可不在乎。如果你用力拉我,我可不就顺势倒在你身上了么?”

俞翠莲一点幽默感也没有,十分认真地道:“万万不可,你不能碰我!”

公孙元波本想坐回床沿,听了这话,觉得很不是滋味,便改变了主意,淡淡道:“我去把灯点上。”

他过去点燃灯火,在桌边坐下。耳中听到俞翠莲结束衣服的声音,脑海中不由得闪过刚才她酥胸袒露的景色,心头微荡,忖道:“似她这等绝世美女,若能娶为妻子,此生可以无憾了。”俞翠莲离床下地,走到他对面坐下来,手肘搁在桌上,托住香腮。在灯光之下,只见她眉黛含螫,那张艳丽的面庞上,笼罩着一层愁色。公孙元波看了但觉回肠荡气,那颗心再也狠不起来。

只听她幽幽叹息一声,说道:“我生出来就注定是苦命人,时时恨不得快点死掉,以免票人累己,唉!”

公孙元波道:“你心中有着很大的苦衷,只不知为何不肯说出来?”

俞翠莲摇摇头道:“我不能说,也求你不要追问!”

公孙元波空自狐疑满腹,但又感到她的恳求正是清真意切,实是不便再追问下去,只好耸耸肩,默然忖想。

他不能不佩服陆廷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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