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鼎记-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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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世骏见了如此戏剧性的一幕,心中也是十分震惊。
他怎么也没料到对方的武功如此高深,自己这方只有接受失败的结果。
不然,动起的来,自己也许都不是对方的对手,他可不想拿自己辛辛苦苦创立起来的神鹰帮同对方相拼。
于是转脸一笑,说道:“朱少侠,真是好武功!这便是你要的四景图!”
说着,便将怀里的图递给了朱少阳,随之便告辞离去。
朱少阳打开一看,只见画中画的乃是菊花,同样右上首也有着刘伯温的题文,正是朱少阳要的四景图。
想到四图还缺其一。
朱少阳决定即日起去沈阳。
在路途间。
他听说沈阳那里战事已起,明军已开始大举进攻赫图阿拉城了。
而且沈阳城中更是守备森严。
朱少阳闻得此讯,不禁想起了努尔哈赤,自己如果一个人要想去拿得那幅图,可能不太容易。
想到这,他决定不去沈阳。
而去赫图阿拉城与努尔哈赤面谈一番。
第41章 大战萨尔浒
这是,朱少阳来到了赫图阿拉城,在告诉了守城的卫士之后,便静静地等着消息。
而在魁星楼内正在思考如何破敌的努尔哈赤忽然听到军士报来朱少阳来寻他的消息,忙叫卫士开城门让他进了内城。
随后又叫人将朱少阳领到了魁星楼内。
朱少阳见了努尔哈赤之后,便说道:“汗王,听说明军现在兵分四路来围攻你的都城,可是真的?”
努尔哈赤点了点头,说道:“朱兄,不要这么称呼我,还是像以前这么那样吧!对了,朱兄此番来找我,可是有事?听说你的王爷之位被免了,何不来帮我,我们一齐打天下,肯定天下无敌!”
说完,望了望朱少阳。
朱少阳不好意思地回答道:“佟兄,在下此番来是想为了取在沈阳总兵手里的那幅四景图,不过佟兄如要在下帮忙,在下也十分乐意,”
努尔哈赤听了,心里十分高兴。
忙叫人设宴招待朱少阳。
酒足饭饱之后。
努尔哈赤刚要问朱少阳的心中可有破敌的良计。
忽然探马来报,明军四路兵马大军逼近了。
努尔哈赤一听,忙召集众将领商议破敌之计。
众将听说大军压境,先后跪下请战。
努尔哈赤把众将—一扶起,详细地分析了战局道:“眼前明军四十万,我军六万,他们兵分四路,分兵合击,如果我们也兵分四路去迎,必然分散兵力,那很可能惨败。”
大家一个个点头称是。
但是,究竟怎么个打法,人们还得其解。
朱少阳点了点头说道:“对汗王说得不错,现在我们南路尚有驻兵五百,让他们在那山沟里先跟明军周旋一番,拖住他们,不然,抚顺所来之敌,就要乖机袭我都城。我们应集中兵力破抚顺一路,这就叫任凭几路来,我自打一路的拳击打法。”
努尔哈赤首先拍手称赞,众部将也一致同意。
是努尔哈赤让朱少阳带领四百名官兵守城,其余全部兵马出动。
同时,任命代善为先锋官,率军先行。
剩下的六万人,由努尔哈赤及备贝勒大臣率领,西进迎敌。
中午,天色昏暗,阴沉,向阳的山坡上,虽然枯草丛丛,但也时而露出草芽片片。
高崖上的几株老松,也开始脱出暗绿的冬装,换上嫩绿的春服。
然而,在这乍暖还寒的季节,萨尔济地区,也时常在阴天的日子,飘一阵小雪。
月影西斜,代善率军来到扎喀关。
忽然探马来报:“禀报大贝勒,清河方向,发现明军。”
代善伫马道:“清河一带山高水险,行军艰难,明军不会很快来到。还是按汗王的部署,西去迎敌。”
这日,明军将领杜松率领三万大军,来到浑河岸边,萨尔雅山口,午前浑河河面还是春水潺潺,而一阵风雪之后,河面骤然结成一层薄冰,冰上又落下一层鹅绒似的积雪,茫茫雪野,银白一片。
杜松骑在一匹枣红马上,眼前望着不见首尾的三万大军,自鸣得意的用右手食指绕着马疆绳,在胸前摇动。
这人,才三十过头,如果脱去那身盔甲,他倒很像个白面书生。
他本来是兵部尚书的远房外甥,从小过惯地花花公子的生活,三年前,他做游击的父亲,花了五百两银子,为兵部尚书的小儿子做了件象样的“长命百岁金锁”,兵部尚书便在皇上面前提名,让杜松当了个总兵,镇守山海关,此次出征,杨镐特意为他配了两员副将,以应付战事。
可偏凑巧,在两员大将之中,杨镐偏偏挑中皮廷相,皮廷相为了趁机捞一把,很想攀上兵部尚书这棵大树,所以对杜松有言必从。
至于另一员副将,已年过花甲,本不想出征,无奈皇上有令,只好遵命。
这样,三万大军,实际上是杜松一人说了算。
雪越下越大,杜松因为一心想夺“平复满洲”的头功,似乎一切严寒,他并在乎,一个劲儿地催促队伍前进。
他的坐骑已是汗水淋漓了,可还在挥鞭赶路,正在他远眺尔雅山之际。
忽然哨探飞马来报:“禀报总兵大人,界藩山发现满洲筑城夫一万五千人,那里被披甲兵堪守。”
“好!”
杜松骑在马上,右手一挥当即下令,“火速进军!”
明军进入萨尔游山区,迎着西北风前进。
当大军来到萨尔浒山第二道山口时。
忽然一队人马飞下山岗,顿时箭飞刀闪,冷不妨将明军长蛇似的队列冲断,明军一时大乱。
此时,杜松与皮廷相正骑马并驾,走在队列的前头。
当他听见马嘶、人叫、杀声震天的声音,顿时一惊。
此时,一个哨探飞驰而至,向杜松、皮廷相报告说,刚才是一伙满族百姓惊慌突围。
杜松朝那队人马逃运河的方向看,只见一个身着葱绿色的旗袍,跨下雪青马的姑娘,正站大山头指挥众人后撤。
他眼望着那满族姑娘的倩影,动心了,杜松眯着细眼观赏了半天。
突然一个明军哨探押着一个满族青年朝他走来。
禀报总兵大人,哨探走近杜松,跪下禀报道:“部下抓住个筑城的满族青年。”
社松瞥了一服那其貌不扬的青年。
心里依然惦着远处的那个姑娘,于是问道:“傻小子,你可认得远处那个姑娘?”
“认得!认得!”
满族青年爽快地用汉语点头答道:“她叫多罗甘珠是个大美人!”
杜松眼盯着美人,嘴里问那青年道:“你能不能把她给我叫来?”
满族青年连连摇头道:“她是界藩城酒房家里的公主,我哪敢去叫她!”
杜松跳下马来,走到满族青年身边。
突然说道:“你想个办法把她抓住。”
满族青年又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说:“界蒲城只离这二、三里路,您自个去抓吧!”
风雪停了。
日落西山,杜松眼见天色已晚。
心里有些焦急,站在他身边地皮廷相,听了杜松的问话,再看看他的表情,心里已明白了几许,于是说道:“杜总兵,天色已晚,我看咱们就先安营扎寨歇息,我带些兵住在萨尔雅,您带些兵去界藩城,您看如何?”
杜松连连点头,当即就给皮廷相留下两万兵马,驻守萨尔雅。
他自领一万兵丁,直逼界蒲城。
帐外漆黑,皮廷相隔着慢缝朝外瞥了一眼,仿佛自己陷进了一座黑牢。
四周传来瞅瞅的鸟鸣,嗷嗷的狼嚎,呱呱的鸦叫,使他毛骨悚然。
忽然哨兵来报:“汗王的大军把我们包围了!”
“我的老天爷呀!”
皮廷相吓得魂不附体,仰面朝天地傻怔了片刻。
忽又坐起喷然骂道:“杜松这个狗杂种把我抛下,不是叫我白白送死吗?”
皮廷相双腿发颤了。
镜炮游击前来禀报:“满洲兵在山下四处活动。”
他听完禀报,本加思索道:“今晚满洲兵有四万多,我兵仅有二万,你们可要小心从事,千万别激怒那个汗王!”
说话间,山下锣号响起。
皮廷相马上命令各营立刻燃起火把,待命迎战。
明军兵营各阵,每营挖三层壕沟,沟外骑兵列队,再往外是一排排铳炮,炮手在一旁直立待命,等点燃火炬的命令传来,山上山下顿时明如白昼。
努尔哈赤骑在马上,立在山北,把明军的一切设防都看得一清二楚。
又一阵锣号响起,努尔哈赤统帅的四万大军。
同时从四面将明军包围起来。
弓箭手听到发箭的锣号声,立即弯弓搭箭,照直向明军炮手射去。
一排排炮手应声倒下,没倒下的立即点火发炮。
可是明军在亮处,满洲兵在暗处,每一发铳炮发出,只能在远处的山林里燃起更大的山火,而丝毫伤不着努尔哈赤的兵丁。
明军新入伍者为多,都没见过阵势,打过仗。
他们眼见一个满洲兵如狮似虎,吓得一个个丢下兵器,四处逃窜,一时明军大乱。
努尔哈赤的士兵如人无人之境,刀枪乱飞。
明兵纷纷倒毙,尸横遍野……
黎明时分,萨尔浒山上山下两万明军,大部分被歼。
皮廷相见势不妙,带领几个护卫趁乱逃走。
杜松率领的一万精兵,在那个满族青年引导下,傍黑天时来到界蒲城外。
界藩新城三面靠山,一面临水,新砌的石头城墙巍然耸立。
杜松骑在马上,走在前头,眼见那美人闯进城里,“咣当”关上了城门,一时怅然若失。
他沉思片刻,转脸问身边的向导:“小伙子,您看能把那姑娘请出来吗?”
满族青年答道:她怕你抓她,才躲进城里的,您这千军万马堵住城门口,她是不会出来的。“
“那我们大军撤离城门?”
杜松舔着被风吹得可裂的嘴唇,问道。
“那也许能行。”
满族青年为难地摸着后脑勺,不过您得把兵撤离一里,我才能进城。
杜松满不在乎地说:“反正城门紧闭,天色已晚,就是我明知努尔哈赤在城里,也不能攻呀!”
于是,杜松下令大军后退一晨,靠近浑河南侧,安营扎寨。
杜松住进营帐之后,马上派两名亲兵陪着满族青年去请那美人。
这满族青年并非乡间百姓,而是努尔哈赤专派的哨探,图鲁什的弟弟巴什泰。
他带着杜松的两个亲兵,来到城下,叫开城门。
巴什泰早已和多罗甘珠商量好暗计,巴什泰进城后,多罗甘珠恰巧牵着一条小狗,悠悠走来。
巴什泰走向前,用满话跟多罗甘球交谈了一阵,多罗甘珠就转身来到一座青砖瓦房四合院。
不一会儿,一个老阿哈挑着两桶酒,多罗甘球随在身后,如约定来。
巴什泰陪着多罗甘珠来到杜松的军帐,把两桶酒放进帐内,马上向杜松报告道:“大人,您要我请的人,我请到了。”
杜松两眼发直地盯着多罗甘珠,问道:“你家里是卖酒的?”
多罗甘珠装做羞怯的样子,答道:“是的。
杜松似乎为了消除多罗甘殊的胆怯,马上用白瓷碗从桶里舀一碗,咕略咕略地一饮而尽,然后称赞道:“好酒!好酒!”
说着,从左手指上摘下一只金戒指,抓住多罗甘殊的手,放至她的手心,笑道:“姑娘,这个够不够你的酒钱?”
多罗甘珠摇头道:“用不了!用不了!”
“用不了,算大人给你的。”
巴什泰见机递话道。
多罗甘珠转身欲走,杜松猛地抓住她,笑道:“姑娘先别走!等我喝完,还要再来一担。”
说罢,他叫卫士用铜壶装了满满两壶,一甩手道:“把这些分给副将,游击们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