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不能谈恋爱-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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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尝到甜头了吗?想不想从现在开始崇拜我?还要来我家吗?”
如此臭屁的话简直不像出自人类之口!但他却恰恰用对了一个词汇!
“甜头”。
没错,人是一种不能尝到甜头的动物。
一旦尝到就会食髓知味,就因为我是个极普通的人,所以难于免俗,我不得不承认,刚刚交上去的那张试卷,是我迄今为止最自得最满意的一张——足够让我对未来的高考重新下定义的转折!
“你说的是谁啊?那是因为我天资聪颖非凡骨!”嘴上,我是不愿输人的。但现实始终不改,老师无情地收走了一切,交代下堂体育课改为自修,又一次顺理成章地剥夺了我们享受青春阳光的权利。原野则被老师逮住机会,捉去办公室补考刚才那场已经错过的试卷……
第四章 会做饭=全职小佣?(一
“有钱人家”的小孩是不是都那么夸张?
一丁点特长就是他眼中“了不起”的存在?
我莫名变成了一个没工资的煮饭婆,却没有半点委屈……难道,我被同化了?
“小姨,会不会因为实在太讨厌一个人,而满脑子都想着那人呢?我很讨厌这样……”
“诺言,这很难回答啊……”
……
“方诺言,最近你的成绩提高很快,有没有什么学习方法可以介绍给同学?”班导师谆谆善诱,让人十足憋气。只有成绩提高被他看在眼里,学生的心慌意乱却永远不会落入他法眼。
“有!”我恶向胆边生。
“哦?”
“找个比较会教的人就可以了!”这样回答,恐怕多少能体现“某人”的真传吧?
无视班主任阵青阵白的脸孔,我自作主张地率先让步:“不好意思,最近念书太多我的头很疼,没什么事先走了。”
“那,那你先回教室吧!”以学习作为要挟的砝码,也许只有在咱们学校才管用吧?我踏出办公室,迎头遇上小波,突然发觉好像很久没看到她似的,竟有些迟疑。
是的,即使是同班同学,如果不去刻意靠近对方,其实彼此的距离是很遥远的。她坐在前排,我坐在后排,尖子组与放牛组的鸿沟像银河一样宽广。整整一个月来,我每天疲于应付陈婕妤那怪异的“友谊”,脑袋塞得太满,几乎遗忘了小波的存在。
“诺言,我们最近好像疏远了……”站在教室门前的走廊栏杆前,她望着操场幽幽地说。
“不会啊!你每天都忙着问老师习题,我才不好意思打扰呢!”摸摸鼻子,我有些罪恶感,每天和那陈婕妤缠绕一堆,算不算是疏远小波呢?
“可你好像跟陈婕妤关系很好……”果然,她的口吻听来幽怨。
“没、没有!是她老缠着我啦!”和那些特殊人种交往实在不是我专长,我也很不习惯呀。
“你不知道班上的人都怎么说你吗?大家都议论你和陈婕妤他们走那么近,所以你成绩提高很快……”
“这——”我就知道!那“缺人缘二人组”迟早会把“缺人缘”的症头传染给我!
“和陈婕妤当朋友比较有趣吗?”美少女泪汪汪地眼睛凝望着我,真是让人心旌动摇,我泄气地垂下头,唉声叹气:“是……我知道了……”
还是远离那两个人吧!
即使——原野勾画的重点很有用;即使——陈婕妤这人并不是看上去那么讨厌;即使——即使……
我得离那俩家伙远点了。
“诺言,你最近变好多哦!”坐在图书馆里,小波拿书挡着嘴巴,小声地叹息。
“怎么了?”我从题海中抬头,不明所以。整整一个星期,我几乎是远远看到陈婕妤便逃之夭夭。忙着重拾与小波的友情,我恨不得自己能当隐形人!
“你好像对念书突然感兴趣了,对考试也好敏感,班上的女同学都挺不服气,因为你以前最混了,现在却这么用功……”
小波会这样问我,多少是让我有些疑惑的。好像一个变得爱念书的方诺言不再是原来的方诺言。我干涩地笑着道:“不是啦,因为碰巧考好了几次,所以变得有点信心了而已。”
想想也是,过去图书馆是我的禁地,一走进这种沉闷的地方就呵欠连连。如今我却下意识地找资料,埋身题海,怎么看也是摇身一变。不能完全否定,原野说的那些话,对我有影响。小波所谓的“碰巧”,是牺牲了我多日的睡眠换来的。那段短暂的日子里,每当想起原野的手指执着我的自动铅笔,在我的课本上轻轻滑动的景象,我的神经就会如同被浓郁咖啡萃炼一般,亢奋得莫名其妙!惟有把书本上勾画的重点烂熟于胸,才能安睡。
“可你变化好快,请了家教吗?”她继续问,好奇得很。
“呃……也算是吧?”我喃喃地答着,去过原野家几次,应该也算是找了“家教”吧?虽然不花钱,可我时常要付出自尊忍受他和陈婕妤的奚落啊!
“真的?那算我一个好不好?我也好想和你一起哦!”对于小波的突然来劲,我是十足惊讶的。她的头脑好,成绩平均,即使不能同那两个天才比拟,至少也是年级前二十名,这样还需要补?
“这……”不大好吧?感觉上,那两个人对外界的排斥感是很重的!与其说是他们缺人缘,倒不如说是他们首先排斥别人!
可是……叫我拿什么正当理由来反对自己最要好的朋友?望着小波那闪烁着渴望的大眼,我再次妥协了——
“啊……我试试看……”
老天!我真恨自己这种无法拒绝人的个性啊!要是陈婕妤知道了,难保不会把我大卸八块!至于原野……面对小波这样人见人爱的美人,又会是怎样一副脸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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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们纯洁的友谊快要出现裂痕了!”无巧不巧,正当我烦恼着怎样把小波“介绍”给“厉害的家教”时,陈大小姐已经先知先觉地出现在我身边。接连躲避她一个多礼拜,看看她那暗黑的晚娘面孔就可想而知!
“谁跟你有友谊?往脸上贴金!”我整理着课本,准备下一堂课。远远看见小波正扎在女生堆里谈笑风生,而我这边,却是黑白的风景。
“哼!有时间和凌波玩友情的家家酒,不如替你那不上不下的名次想想办法吧?”抄着双手盛气凌人,很难想象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像她那样直言直语呢?太伤人了!
“关你什么事啊,大小姐!我一直很怀疑你缠着我的动机哦。”
“看你可怜呗!”
老天,我好想给她一个巨灵神掌!
“原野比我更生气哦!你这么久不去,他瘦了两公斤,血糖比以前更低了,早上完全起不来,一觉要睡到下午四点!”
“当我是他家女佣啊?”不提还好,她一说我就来火!想起之前,因为实在无法抗拒“顺利拿分”的诱惑,而再次跟她去原野家所遇到的惨状,我就好想哭!
——那天半推半就,被陈婕妤拉进原野家时,正好撞上台风,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人会那样发飙,吓得人半死!
“你不会做一开始就要说明啊!这算什么?我不能吃海产的!”责备的声音像机关枪扫射一样又快又急,瑟缩在玄关处的背影将门口堵了个扎实。突如其来地爆发出一声瓷器碎裂声,吓得那身影往上一窜,连带的,我和陈婕妤也赶快闪开!
“谁呀?谁呀?拆房子哦!”陈婕妤把我护到身后,扇了扇玉手,大摇大摆地走进原家,样子活像大观园里掌握生杀大权的凤姐儿似的!她看也不看瑟缩在一旁的年轻女子,直接将我拉进去,然后……猛地扑哧一笑——
“噗——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哎呀呀,唯一算得上优点的地方肿得像猪头一样。”
我立马华丽地倒了一下。老天,这样的脸也算猪头的话,那至少是颗英俊的猪头吧?其实哪有她形容的那么惨?充其量是原野那原本白皙的脸皮散发着不自然的红晕,看起来有点怪异罢了。
“对不起,我以为放点海米进去不会有问题的……”年轻的女子大概二十岁上下,气焰却比那俩人矮了许多。她甚至有些谦卑,双手局促地绞在围裙前方,与她描眉画目的脸孔看起来不配。
她是俗称的“保姆”。
绝对没错,小姨家里也有这样的一个成员,处于家族地位中最尴尬的一个环节。我环视四周,看来这位保姆的地位低下——她做的菜,被人刮了一地,到处是菜渣狼籍,陶瓷碎片满地皆有。
陈婕妤说对了,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原大少爷准备“拆房子”。
有钱的是大爷,社会永远不对贫穷者公平。
“海米?”婕妤抄起双手看向那保姆冷笑:“你干了这么久还不记得他对海产过敏?”
原来如此,难怪原野那么火大。脸肿了倒是其次,海鲜过敏据说严重点会要人命!不过,人家已经道歉,何必还端着架子骂人?
“因为少爷说想吃白玉冬瓜,所以我下意识放了点……”保姆着急了,看样子她仿佛更怕陈婕妤的出现。
“没有解释!你差点要了他的命!原野不仅对海鲜过敏,对抗生素也过敏,你害他这样,若要急救,他没法用抗生素消炎!”陈婕妤怒气冲冲,简直有些逼人太甚。我尴尬地站在一旁,不由自主地说:“算了吧,他也没那么严重的!你的口气太过分了……”
怎么说人家也是好心一片,谁会晓得那家伙这么多毛病!看起来人高马大头好壮壮,怎知是绣花枕头!
我的话成功引起了这俩个“资产阶级”的注意,婕妤皱了皱眉,原野则一声不吭,转身坐到布艺沙发上,像在生着闷气。
“喂,方诺言,你帮她说话?”陈婕妤挑起眉头。
“帮一下又怎样?人家是二等公民吗?你们才多大年纪,口气这么盛气凌人,看起来很讨厌诶!”就事论事,我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姑息养奸!”陈婕妤小声叽歪了一句,却悻悻地没有再说话,看那阵势,似乎战火平息了。
保姆也很机灵,见主人家没再发火,立刻蹲下身收拾起残局,看着她那忙碌又谦卑的身影,我更加觉得应该好好纠正一下这两人的“语言习惯”。
“毛巾在哪里?”我大声问。
“洗手间里多的是啦!”陈婕妤气鼓鼓地答我一句。
也不管他们,我径自放下书包,走进原野家的洗手间,第一次参观他家的厕所,果然是一尘不染,像商品房样品屋介绍手册上的照片一样——没有人气。
毛巾是崭新的,我拿一条在手里,浸上冷水,再包一块干毛巾一起放进冰箱冷藏室,五分钟过后,我重返客厅,直接走向那个端坐在沙发上生闷气的“地主老爷”。
“喏!拿去敷吧!一点海米要不了你的命的,真是大惊小怪的有钱少爷!”冰镇过后的湿毛巾拿在手里冷飕飕,我站在他跟前,第一次有了俯瞰他的经历。那张略微红肿的脸上,衬着浓密如小扇般的睫毛,他抬起眼来,似乎有些愕然。迟疑着接过毛巾,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再慢吞吞地敷到脸上,闷不吭声。
“咦?”陈婕妤显得很好奇,忙不迭凑过来伸手摸摸那毛巾:“怎么弄冰的,这么快?你好神奇哦,真看不出来!”
第五章 会做饭=全职小佣?(二
她的惊叹不像做假,可我实在没料到这么点小常识就可以让她这颐指气使的大小姐佩服到五体投地!忍不住臭屁起来:“你以为一个人生活很简单吗?至少也要学会自力更生吧!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也真够夸张……”
“喂,你那句“有钱人家的”含有强烈的歧视哦!有钱人家碍到你啦?有钱又不犯法!”陈婕妤翻起白眼,一个人在哪儿咬文嚼字。
“好多了吧?”我没理她,直接问原野。他的脸颊渐渐褪了颜色,红肿消退些许,脸色也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