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挽云鸿作者:影涯雪-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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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请师尊放心,弟子必不辱命。”
“你很久没离开南海了,这次也算出去见识。若苏蕴要来白云城,你不必拒绝,可以与她同行。”
“是。”虽然没听说过挽凌阁,也不知道苏蕴这个人,但听叶孤城的口吻对方应是友非敌,慕息怅就放心地去收拾行装。
但西门吹雪没有轻易放过此事。
“现在江湖中知道挽凌阁的人并不多。据我所知,如今挽凌阁门下弟子长年在昆仑习武,几乎不出昆仑山一带,与其它武林势力更无瓜葛。但在许多年前,挽凌阁在中原武林的名声并不小,并且十分活跃。”
“庄主知道的不少,而且一点也不差。”
“因为挽凌阁的人,用剑。”
这个回答实在是好。一个出世的用剑的门派,西门吹雪又怎么会不去了解呢?
叶孤城微微一笑,“挽凌阁也是江湖中为数甚少不与白云城为敌的门派。”
“江湖中敢与白云城为敌的不多,想与白云城为敌的确实不少。”西门吹雪想了想,改了出口的话。本想说万梅山庄就与白云城非敌,可这话若现在摆在叶孤城面前实在有些突兀。论神秘,在万梅山庄面前挽凌阁根本不值得一提。那么身在迷雾中的万梅山庄是不是白云城的敌人?
也罢,自己给叶孤城的本就应是事实,而非空口白话。
而听了这话,叶孤城却收起了那一丝微笑。
他也在思考同样的问题。
江湖中敢与白云城为敌的不多,想与白云城为敌的确实不少。那谁是白云城最大的敌人?只怕江湖中无人会不选择万梅山庄。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才是真正的敌人,因为他们之间有不得不拔剑的理由。一旦拔剑,他们当中必有一死。
西门吹雪,你现在安心来白云城,安心住在城主府,安心看着白云城的一草一木,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曾经你因为自己的心挡了我的剑,曾经因为自己的心把剑送入了我的胸口。
而那些属于曾经的每一幕,又将在几年后重演,仿佛是在经历一个轮回。
这次西门吹雪没有留意到叶孤城神色的变化,等他发现叶孤城唇边的笑意消失时也没有多心,毕竟叶孤城的神情向来漠然,即使笑,那笑容也如重重云层后的弦月,若不十分留心根本察觉不到。
“高足只怕要一个多月后才能回来。我知道这些日子城主难免多操心一些,但请城主还是要多注意保养身子。城主的平安乃是白云城之福。”不好多问叶孤城在这个时候接触一个神秘门派的目的,西门吹雪便如此说道。
叶孤城闻言收回神思,起身推开了木窗。海风一下子灌了进来,吹拂着叶孤城的衣衫,仿佛将他送上了一朵九天之上的祥云,看得西门吹雪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头。
西门吹雪没有看见的,是那双星眸中不适宜的讥诮。
那双洞彻尘世的眼睛可以充满冷漠,可以含着怜悯,但不应该透着讥诮。
“慕息怅来白云城只有三年,叶某做白云城主却远不止这个时间。”
那么多风雨,那么多算计,哪一次不是他一人面对?更遑论那段不为人知的前世!面对南王府的阴谋,他甚至必须独自担当!
白云城中不能没有谁?少了谁,白云城就不再是白云城?
当年紫禁一战后叶孤城虽陷在修罗炼狱不得超生,白云城却风光不减。
无论何人,都不会也不可能成为白云城的软肋。
就像南王府可以拿白云城来威胁叶孤城,却没有办法拿叶孤城来威胁白云城。
而只要还有口气,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叶孤城永远都会站在人世的巅峰。
“我并非怀疑城主的能耐,城主不要误会。”
“我知道庄主的话是好意。”叶孤城说着顿了一下才转过身,“庄主大可不必担心。这段时间南海会很平静,所有人的眼睛都不会盯着白云城。”
虽不知叶孤城何以做出这个论断,西门吹雪仍稍稍松了口气。正想说什么,他忽然察觉到叶孤城的目光有了明显的变化,便对上了那双沉静的眼睛。
除了平素的清冷,叶孤城的目光中还带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
“庄主不但不喜欢朱允邯,还很关心白云城的事。”
“但我对白云城的事没有丝毫兴趣。”
对白云城的事没兴趣,又为何要关心白云城的事?这才几天工夫,竟又是一句逻辑不通的话。叶孤城揉了揉太阳穴,心中念头再度一转。
既是对白云城的事没有兴趣,那便无需过问白云城的事。
“有庄主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说着他就要推门离去。西门吹雪是一个聪明人,有些话只需点到即可,说得多了反而坏事,倒还不能让西门吹雪抽身。不想还没来得及转身,他就被西门吹雪唤住了。
“有些话我没有对城主说,只是因为说了对城主无益,而非有意隐瞒。一旦时机成熟,我会明白告诉城主。我只告诉城主一句话,虽然城主未必能明白我现在所做,但我希望城主能够信任我,我没有害白云城之意。”
现在说了无益,以后一定会明白告诉的话?自己现在不懂西门吹雪的所作所为?一席话说得叶孤城愣了半晌:西门吹雪身上的疑点与白云城有什么干系?更重要的是那些又究竟是什么话?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这章发得很忐忑……
☆、第 11 章
谁能够改变西门吹雪的意志?西门吹雪不愿说,谁能让他开口?沉思良久,叶孤城就暂且将这事放下,对于西门吹雪有时再过问一些事也没有再在意。虽没有解开西门吹雪身上的谜团,但对西门吹雪不会危及白云城这事叶孤城还是有相当的把握。这样一来西门吹雪反而感到有些意外,只将疑惑埋在心底而已。
也正如叶孤城所料,这一个多月里南海中的确很平静,竟是半点事儿也没出,也没有一个人来白云城下战书,唯一的来客便是南王府派来送回礼的人。
一柄白玉骨扇、一架花鸟画屏,很是精致,送来后却直接收入了库房。
这些都是慕息怅临行前安排好的。他心思细腻,将所有能想到的事都安排妥帖后才离开飞仙岛去昆仑山。
来白云城三年多了,虽说曾离开过飞仙岛,不过也是去南海上别的岛屿,日子总出不了半月。算算这一趟要走一个多月,慕息怅心里突然有些不舍。
这一路还算顺利,十多天的工夫后他在昆仑山脚翻身下马。
看着眼前为云雾缭绕的巍峨雪山,他深深吸了口气。冰冷的空气和纯白的山体仿佛是一股清泉,将他心中的疲惫清洗得干干净净。
又站了好一会儿,慕息怅才重新上马。走着走着,他却突然犯了难:他知道挽凌阁的大致方位,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何处。这下可如何是好?
叹了口气,慕息怅只得控马,也不敢再乱走,正无法可想,忽然本能地一偏头,凌空一翻身,避开了十来支从各方射来羽箭。
箭上淬了毒,泛着幽幽的蓝光。慕息怅神色一寒,回身一转的瞬间已然拔剑。
是谁选择在昆仑山下手,要置他于死地?
知道他来昆仑山的只有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这两个人,一个是天底下最不可能害他的人,一个是他相信不屑于害自己的人。而在中原,认识他的人不多,更别说要千里迢迢到昆仑山来杀他。
莫非是消息走漏到南海其它岛屿,有人一路跟踪他最后决定在这里动手?
慕息怅根本没去细想,一门心思只放在随后出现的近二十名黑衣人身上。稍稍吸了口气,他突然一抖手腕,青锋长吟,凌厉的剑气裹着雪白的剑光散开,精准地划破了三个黑衣人的咽喉。
“好剑法!”眼看着同伴丧命在这个年轻人手里,一个年长一些应是头领的黑衣人眯起眼,死死盯着慕息怅哼笑了一声。
“当然是好剑法,比你的好多了。”慕息怅横剑在胸前,看着一颗血珠从剑尖滚落,然后又是一颗。他不会在杀人之后吹落剑上的血,也没有西门吹雪那样的名声和造诣。但他的资质并不差,又肯下功夫,还得南海群英之首为师,年纪虽不大,实力却不可小视。
黑衣人头领眼中寒意更甚。忽然听他大喝一声,只见整个人如苍鸢一般飞起,手里的剑舞得令人眼花缭乱,分不清虚实。
慕息怅挑了一下眉,将一道内力灌在剑上,脚下也随即一动,避开那些跟着一起袭来的黑衣人,蓦地剑向上一扬,剑锋穿过剑网,直指那头领的手腕。
这一击若是击中,那人的手必定废掉。
慕息怅的剑并没有落空,但在他击中的瞬间,他的眼前又多了一柄剑。
一柄一寸来宽的玉柄剑正正刺穿了黑衣人头领的咽喉。
慕息怅本已察觉到了来者的气息,但因对方的杀气并未锁定在紫禁身上便没有抽身。此刻他方才就势往后一退,直到一丈之外后反手又出一剑,任凭剑身染血。抬眼一看,那抹水蓝色的影子也正轻灵地游走在黑衣人之间,执着玉柄剑刺破对方的剑网。很快那些黑衣人就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地上。
蓝衣女子甩掉剑上的血,还剑入鞘,向着慕息怅一礼,“方才因误会而给阁下添了麻烦,实在抱歉,还望阁下海涵。”
误会?慕息怅微微皱了一下眉,看着眼前容颜俏丽,眼眸清亮,嘴角边两个酒窝带着歉意的笑容的女子,“如此说来这些黑衣人是冲着姑娘来的?”
“也可以这么说。”女子承认得很爽快,“前些日子这些人的同伙在山下闹事,被我拦下了,因而怀恨在心。方才他们以为阁下是我门下弟子,所以才向阁下出手。我来迟了些,劳阁下亲自动手。”
门下弟子?昆仑山中要说门派便只有挽凌阁了。
“姑娘可是挽凌阁苏阁主?”
“是,我就是苏蕴。”蓝衣女子脸上闪过一丝意外,“阁下是来找我的?看来这些黑衣人也不算错得离谱。”
“在下慕息怅,白云城主座下弟子,奉师尊之命前来拜访苏阁主。”
“叶城主收徒了?”苏蕴脸上的讶意更加明显,满是好奇地将慕息怅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原来是白云城的人。贵客远道而来,我却是不知情,失迎了。”
慕息怅也感到有些惊讶。白云城主收徒在江湖上可不是一件小事,苏蕴竟然不知道这事?如此看来江湖传言倒也不假,挽凌阁当真不过问江湖中事,如同在世外桃源中生活。
既已见到了苏蕴,慕息怅很顺利地就到了挽凌阁。挽凌阁规模并不大,论地儿只较中原三进三出的院落略大一些,正中是大殿,东面是一座三层的阁楼供阁主所用,南面是客居之所,北面是练剑场,所有弟子都住在西院。
跟着苏蕴进了大殿,慕息怅坐在右首第一张椅子中,举目一扫,殿中布置简单,摆设只两三件,且是稀罕珍品,丝毫不流于世俗。
“可还入慕公子的眼?”看着弟子奉上用最纯净的雪水烹制的香茗,苏蕴微笑着问。
“很好。”慕息怅端起茶盏稍稍抿了一口。平素叶孤城不饮酒不饮茶,城主府酒窖中所藏皆外卖,而白云城所属茶庄中的珍品虽要进城主府,但也不会送到叶孤城跟前。几年下来倒是便宜了他这个做徒弟的,面上的道理虽说不出,品茶的功夫却很有几分,“茶也很好。”
“这是最上等的茶叶,天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