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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北上南下-第8章

小说: 北上南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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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大哥,你。。。你真让我钦佩!”向文心里那么激动,仿佛忘记了眼前所处的环境,情不自禁一下子紧紧握住许伟长的手。
    自己苦苦追寻的革命,许大哥不就是最好的带路人吗?
    可是,他能走出这个黑暗的监狱吗?
    看到了窗户上的铁棒,墙上的训语,向阳的表情突然闪过了很深的痛苦。
    只是一瞬间,但是,还是被许伟长抓住了。
    “向文,革命者是不怕牺牲的,自打参加抗日队伍,我就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了组织,交给了理想和信念,你说,一个人能为自己的理想而献身,难道这不是一种荣誉吗?”说着说着,眼前好像又浮现了很多战友的身影。
    他们与他一样,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目的走到了一起,出生入死,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勇敢地前进,一个人倒下了,马上又有更多的人顶上来,冲上去。
    “许大哥,我也要做一个和你一样的人,把生命献给祖国!”向文动情地看着许伟长。
    “向文,人难免一死,参加了革命我就不怕牺牲,到了这里我就更不会贪生怕死,我估计,鬼子很快就要对我下毒手了,但是我还有很重要的任务没有完成,如果情报送不出去,不知道我们的队伍要遭受多大的损失呢”。想到这个,许伟长的心一阵阵揪紧。
    这次自己进城,是执行一项重要的侦察任务:
    对县城鬼子和保安队的兵力部署、火力设置进行摸底。
    虽然在城内地下党员的配合下,画出了基本的分布图,但是目前图纸还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没有传到自己的队伍手里,而外面的人对此一无所知。
    更关键的是,叛徒还依旧潜伏着,他在城里知晓很多地下党组织的情况,城外还受到游击大队的高度信任,这样的变节分子,就像一个定时炸弹,对革命队伍的危害太大了!
    另外,还有一个更令许伟长担忧的情况!
    自己此次来执行侦察摸底任务,叛徒是清楚的,摸底的目的虽然自己没有告知任何人,但是万一通过斗争形势的分析和判断,叛徒和日军摸到了自己和大队的真实意图,提前做好了准备,那就太危险了,对革命事业,对整个山东地区的抗日形势都将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如果把敌人设想得愚蠢,那么你自己一定更愚蠢。
    在大队,许伟长经常和干部们这样互相提醒着。
    想到这里,许伟长心里翻江倒海,狠狠地一拳打在了墙上。
    默默地看着许大哥突然变得严肃而焦虑的神情,看着他拳头打下的动作,向文的心也随着一起痛苦。
    这是一个多么高尚的人,为了理想可以生命抛在脑后,回味着他的每一句话,乔向文的心慢慢地坚定起来。
    “许大哥,相信我,我一定能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有力地吐出了这句话后,向文的眼睛自信地看着许伟长。
    “向阳,人总有一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为国家而死,为百姓而死,就是重于泰山,我相信你一定能想办法完成任务。”
    这个年轻人,几天相处下来,是完全值得信任的。
    许伟长想到这里,决定抓紧时间,抢在敌人对自己下手之前,把任务托付给乔向文。
    很快,他将游击大队的活动地区、和队伍的接头密语、自己被俘的主要细节、城防图的藏匿地点,低声地和向文一一作了交代。
    “记住,不管如何,你现在心里的情报决不能落到坏人手中,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找到队伍后你只能给左玉队长。”忽然又想起来了什么,许伟长笑了笑,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支笔。
    “这支笔是我在北平读书时候老师送给我的,我从不离身,给大队长看了笔,他就会相信你的”。顿了顿,忽然想起了什么,脸上现过了一丝犹豫和痛苦,但忍住了。
    向文听着听着,突然看到从容沉稳的许伟长,出现这样的神色,禁不住有点诧异。
    把生命置之度外的**人许伟达,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支钢笔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动人故事,他能走得出这座牢房吗?且听明天说来。()
第九章不可承受之重托
第九章不可承受之重托
    许大哥的每一句话,向文听得都分外细致,突然看到从容沉稳的许伟长,出现这样的神色,似乎有着一些难言之隐,禁不住有点诧异。
    “算了,工作就说到这里,其他私事不考虑了!”逆光中,许伟长显得有些犹豫,也稍许有点低沉。
    “许大哥,你还不相信我吗?我保证,只要把请报送出去,哪怕我活不了了,我也会去做!”
    郁闷啊,向文的心里。
    “不是,不是,向文,你一定不能牺牲,革命任务漫长,你不是要找革命队伍吗?这次只要把情报送出去了,就是为革命做了一件大贡献!”
    “真的吗,许大哥?”
    “是真的,这情报关系到很多革命同志的生命,关系到我们一支队伍的生存,你完成了任务,就是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啊!”许伟长用力拍了拍向文的肩膀,眼睛里充满信任。
    “那许大哥你还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呢?只要你安排的工作,我一定完成!”
    “不是,不是,刚才和你说的都是革命工作,我的私人事情不好麻烦你的。”
    “许大哥,我把你当成了兄长,老师,你说吧,把我当成你可靠的弟弟!”向文表情真诚。
    该不该把自己的私人事情托付呢,一向意志坚定的许伟长一时有点动摇。
    战斗间歇,一想到那张笑脸,许伟长心里便甜甜的,软软的。
    进了日本人的监狱,自己很可能再也难以出去了,为了革命那是义无反悔,可是她呢,本来就很孤单的她怎么办呢?
    周颖!
    周颖,是**员许伟长除了抗日斗争之外的唯一牵挂。
    那是在去年北平一次大规模的反日游行时,由北平当局出动大批军警镇压并强行驱散,在撤退的过程中,许伟长无意间和一位女生躲到了一起。
    在躲过军警搜捕之后,两人一起为这次革命斗争的经历会心一笑时,才彼此认识。
    女孩名字叫周颖,是师大附中的女生。
    齐耳的短发,皮肤白净,那天穿的是合身的蓝衫黑裙子。
    越谈越投机,越聊越畅怀。
    爱情的种子就这样,无意间埋在了一对年轻人的心田上。
    在得知周颖是孤儿,自小随舅舅一家生活后,许伟长对这个文静美丽的女生就更多了份兄长般的关爱。
    学习之余,两个人经常在一起,谈鲁迅,谈高尔基,谈十月革命,谈苏维埃,有时候也会谈到两个人的未来,那时候,周颖就像一只温柔的小鸟,靠在许伟长厚实的肩膀上,对这个男人的革命激情,他对国家、社会的“规划设计”,乃至对他的一言一行,从不掩饰自己的崇拜之情。
    离开北平投身革命以后,不管在鲁中,还是鲁南,不管战事如何吃紧,斗争如何复杂,每个月他都会想法设法给心爱的女孩邮寄一封信,有时候为了安全和斗争的需要,他只能采用一些两个人才能看得懂的密语,有些时候还要用一些技术手段,避开敌人的检查。
    每个月,一封信,成了革命者许伟长不为人知的情感**。
    此刻,一想到温柔如水的女友,许伟长心里阵阵疼痛。
    相爱以后,自己能感受到,她变得活泼开朗了,一改以前的郁郁,他知道,对于一个自小缺少父母关爱的女孩来说,自己的爱意味着什么。
    自己一旦因为理想离开了这个世界,这种打击让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受得了呢?
    一时间,许伟长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许久,他下了决心,抬头看着向文,做出自己人生中可能是最后的一个抉择:
    “向文,我就说出我的一个不情之请吧!”
    然后,把自己与周颖的相识相遇经历大概说了下,包括她的基本性格,家庭。
    “我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如果知道我不在了,她的世界可能会一片黑暗,我不想看到她那么样,毕竟她还那么小,那么单纯,向文,请你在将来一段时间,每个月给她写一封信,以我的口气!”
    没想到,许大哥拜托自己的,是这样一件事情。
    很容易,不就是每个月写一封信;很困难,那里的语气、情感,让自己怎么把握呢?
    向文再一次感到肩上的担子。
    但他看到的,是许大哥信任和坚定地眼神,这让他心里一热。
    “许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到的,你们将来吃喜酒,一定要敬我一杯啊”。
    许伟长眼眶一酸,用力点了点头。
    轻轻拍了拍
    接着,许伟长又把自己和周颖来往信件收藏的地方、周颖的喜好、自己的文字特点,简单地和眼前这位值得信赖的小兄弟说了一下。
    对于革命者许伟长来说,这是一场生命中最重要的托付。
    对年轻的进步青年乔向文来讲,这是一个特别困难的任务。
    多少年以后,乔向文才真正感受到,许大哥的这份托付,是对自己多么大的信任,而这种信任,有时也是一种痛苦,是一根让灵魂无法解脱的绳索。
    太阳西落,鲁南的气候就是这样的奇异,早春的中午暖阳高挂,黄昏和夜里却分明还在数九寒天。
    这个晚上,两个人聊了很多,时而兴奋,时而叹息,越聊两个人的话题越多。
    向文对许大哥的敬仰之意就愈浓,许伟长对向文的欣赏就愈多。
    但是,谁也不知道,这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谈话。
    第二天,两名看守带着许伟长走出狱门时,向文送到了小牢子的门口,两个人心有默契地交换了个眼神。
    没想到,这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次的见面。
    因为村田无法审讯出更多有价值的情报,大本营情报机关很是恼火,最后决定将许伟长押送至济南,大本营派人审讯。
    几天里,大本营对守口如瓶,宁死不屈的革命者许伟长,用尽了各种非人的手段,但是终于也没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个字。
    后来,许伟长和其他几名**员在济南被日军秘密处决,年仅26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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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风徐徐,流水潺潺。
    满山的风景,任由晨曦沐浴着。透明的叶子中间,偶尔飘出些许鸟鸣和花香。
    和平日不一样,左玉心事重重的,起了个大早,无心欣赏眼前的一片春光。
    自从教导员进城之后,左玉老是有些心神不定。
    他一直在后悔,自己怎么当时不坚决阻拦,还是让许伟长亲自深入虎穴,侦察情报呢?
    说起来,和许伟长才搭档三个多个月,但是,两个人的感情除了大队长和教导员,一个管作战,一个管思想,之外,更多了几分惺惺相惜的兄弟情。
    记得,队伍刚刚组建时,左玉对来自北平的这个眼镜大学生颇有几分挑剔,背地里给取了个外号“眼镜”,当然只是在自己比较亲信的几个部下面前,说说而已。
    转变,发生在那场报告会后。
    说来也怪,自从亲自听了教导员给官兵们开展的抗战形势、日军的作战规范、阵地战与游击战的优劣,等等,他不由得佩服起人家肚子里的墨水。
    不得不服啊,对那些来自农家、绝大部分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游击队战士来说,说再多的大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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