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第78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吏人,三日释服”。
皇帝小白,表情沉重的听着长安方面送过来的消息。
“这是山陵使诸司役令的名册……”
内侍监闻季轻手轻脚的走上前,奉上一叠册子。
“还请天家节哀顺变……”
“……”
皇帝小白点了点头,翻开来。
山陵使这个名衔,历来只有宰辅之臣,才能出任的,不过同样是山陵使在皇帝生前、身后,却具有不同的意义,皇帝再世时的山陵使,不过是个名义上的统筹监造官,地位尊崇而虚有其权,用来授予被闲投散置的元老重臣,既是清贵职,也很容易获罪,因此常常成为追恩、告老或是入罪前的过度。
但是皇帝身后的山陵使,就带了类似全国治丧委员会的性质,代表的是延续到新朝的权利格局,也是新君对前代元命老臣的认可和叙用,因此政事、枢密两府,皆有名列。
比如此番,颜真卿被定为大行皇帝礼仪使,而韦见素为山陵正使,张镐为卤簿仪仗使、再加上宗伯李瑜为桥道按行使,内臣袁思艺为内梓宫行见使,构成被称为山陵六使的主持国恤领导班子。
其余宰臣、枢相、内臣则以知、护、检校之名,佐领其副。
再加上各级品官充任的山陵各使判官,军使、官建、押当、宿卫、抬梓官吏。礼生、阴阳官、工匠巧儿,斋郎、挽郎、应役人夫,构成一个数千人乃至上万人庞大的葬礼集团,光是代哭的小礼官,就有一百六十人,这还不包括,到场送陵的皇亲、宗室、大臣官员的家眷,以及他们的扈从跟随,
此外从大内进入玄宫的送葬过程中,地方官吏百姓还要沿途车马供帐相迎,其中诸物,极其繁琐。
送走大行皇帝之后,各级有幸参加国恤的大臣官员,都会加官一等或赐门荫出身,所谓山陵使职衔也不会卸除,而是改而组织人力给新皇帝选地造陵了。这是每任皇帝登基,必做的功课之一,代表的是自古的传统和帝王形象。
“鸿胪寺奏,大秦国使臣百人,浮海而来,月前登闻广州,日前抵都畿道,……”
“凡是以国恤为先,献纳国书,优待来使,暂缓见礼诸事……”
“诺……”
宣遗诰,群臣哭临,见帝于紫寰殿之东奉慰,大朝罢三日,身在长安的我,也被遥受了个卤簿副使的头衔。
然后是等皇帝回驾奔丧的日子,相比外头满街挂白和宵禁的气氛,对死者的哀悼和新生的希望,被几堵厚厚的高墙,隔绝成两重天地。
“阿萌”
幽憩园中,我笑容可掬的抱着已经足岁的小萌萌,轻轻叫唤着她乳名。
面对满身陌生气息,小小的女孩儿老不耐烦伸出肉团团的小手,对着母亲所在方向,咿咿呀呀的叫着的,直到发现自己努力总是无果,这才用肉乎乎的小脸在我怀里拱着,
看着她天真无邪的小脸,什么名利权位勾心斗角的烦人事都是浮云啊。
不过作为她母亲宋瑾瑜,今天恐怕是没法起床哺乳了,因为昨晚小萌萌被送到采薇哪儿,留下她与我,还有小丫头一起过的夜,一人一边,上面下面都有些脱水的症状。这几天小丫头都有些不对劲,我也只能用特殊的方式为她排解。
“皇帝本服缌麻三月,皇帝、皇后服皆用细布,宗室皆素服、吉带,大长公主以下亦素服,并常服入内,就次易服,三日而除。”
杜佑正在念,宗正寺送来的《开元礼》相关节选。
“宗室削杖不散发。中书门下、枢密、使相比宗室,去斜巾、垂帽、首绖及杖。翰林学士至馆阁直学士已上、并节度使、文武二品已上,又去中单及裤。两省、御史台中丞文武百官以下,四脚幅巾、连裳、腰绖。馆翰林待诏、伎术官并给孝服。宰相、百官朝晡临三日,内外命妇朝临三日。”
在送葬前,皇帝率领诸王妃主,至少要在停灵的紫寰殿前,进行拜奠、祭奠、祖奠、遣奠、送梓在内的至少五次祭礼,一般为七天到二十一天不等,估计到时候许多人膝盖都跪肿了。
送葬完还会确立将来陪葬陵旁的亲眷臣属的名单,以示荣宠,比如李嗣业、郭子仪、李光弼等,但据说我却是列在泰陵的陪葬名单上,理由很简单,我是玄宗老皇帝上手简拔起来的,听到这个消息的我第一反应是,陪你妹啊,老子剩下的时光还多着呢。
因此,话说回来。
目前朝中诸事罢停,最大的要务,就是确定天家停灵服丧的发丧、沐浴、饭含、小殓、大殓、始槟成服,祥禅变除、起殡送葬,皇帝奉祠、梓宫入葬,谥册入庙等诸多程序,再确定百官文武,内外臣班,公卿贵戚,京官和留京外官们,各藩悼使,进行祭奠的名册和次序,
唐代帝王都喜欢凿山为陵,再在陵墓周围筑墙围山,以陵墓附近建筑群组成一个大小不等的陵园城,守卫的军使和世代供养的民户居住其中,因此工程总是浩大营造费时。
但如果没能得到好年份的吉日,或是山陵事务未肃,或是国力不支、或是国事纷乱,梓宫停灵上三五年乃至一二十年,才入玄宫也是常有的事情。
肃宗当政的乾元朝,由于正逢国难,直到乾元四年才得光复长安,乾元六年克复东都,回到长安都已经是乾元七年,因此在五将山上起陵很晚。再加上国家用度紧张,建陵用工时间较短而投入有限,目前只完成了石阙、石牌、神道、华表、神堂、献殿、陵下宫等大部分地面构建。
比起金粟山上,玄宗老皇帝从国家最鼎盛的开元年间,一直修到天宝十三年,修了三十多年,其中还多次增建的泰陵,规模和投入上都不可同日而语。
再加上按照惯例,为大行皇帝筹备的陪葬品有金、银、铜、铁等所制的各类礼仪器、日常生活用具和装饰品、工艺品;陶、瓷、琉璃、玻璃等所制器物、人物和动物俑类;珊瑚、玛瑙、骨、角、象牙等制成的各类器具和装饰物;石质品:包括石线刻、石画像、人物及动物石雕像、石棺椁、石函和容器;壁画和朱墨题刻;纸张、典籍、字画、丝绸和麻类织物,漆木器、皮革和草类编织物等,计有“六大类”。
看样子距离正式的送葬,还得等上很长一段时间。
阿克苏姆王国东北部,大藩主阿杜坦,头戴代表身份的,由彩色布条和香叶编织成的鲜艳冠冕,正躺在自己十名黑奴抬着的软轿上,白皮肤的女奴,一边用蒲扇扇风,一边涂抹清凉的香料,志得意满的望着自己聚集起来的军队。
成从雪亮的矛尖和反刃刀,与士兵们漆黑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照。
作为阿克苏姆王国的藩属,主要分布在王国的边远地区,范围大小不等。大的藩王之下又有许多小藩王,最小的藩王勉强统治百名臣民。统治结构如同金字塔似的,塔的顶端是坐镇在阿克苏姆城的国王。
作为“万王之王”的阿克苏姆国王向各藩属地征收贡赋。贡赋的征收分为两种方式,一种是藩属地统治者每年派专门人员向阿克苏姆送交定额贡赋。一种是当“万王之王”为加强中央控制,带领王室人员、延臣和扈从巡游各地时,沿途由各地及附近的藩属地统治者提供一切食用的东西。
这些藩主提供贡赋的同时,也充当着王国边防的屏障,但随着王权的衰减,这些藩主也变成王国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屡屡介入王室的纷争,在频发动荡和内乱中逐渐离心和自立。
作为还在王国名义下,硕果仅存的大藩主之一,阿杜坦领地包括了高原北方边缘地带的大片山地和丘陵,拥有一座数万人口的主城阿纳苏,五座驻兵和收税的堡垒或是城寨,大小七个市镇,数十个大小藩属组成的部落、村庄。
光是战场中负责轮换侍奉他的奴隶就多达数百名,还有穿缀满铁片的背心,头戴兽皮帽的卫队,手持长枪和长条藤盾,忠心耿耿的拱卫在他身旁。
作为阿克苏姆王国北方,举足轻重的大领主之一,他拥有肉球一般的肥硕身体,因此走不了远路,只能让人抬上战场。
但与他笨拙的身体不相符的,是他作为边境藩主的头脑和手腕。在貌似恭顺的姿态下,
利用王权没落和臣属叛乱的混乱局势,吞并了好几位势力稍弱藩主的土地和人口,甚至以调停为名,让两位藩主亲自会谈,然后用自己卫队杀害他们,强取了双方的未亡人,吞并了大片接壤的土地。
他还秘密与来自北方沙漠的贝贾人勾结,劫杀前往王国的商旅以获利,又暗中与叛离王国的黑色希伯来人部族往来,侵占吞并硕果仅存的北方边防军土地;与海上的穆斯林殖民者勾结袭击海岸的城市村庄,将王领的臣民掳获为奴。
甚至在需要的时候,谋杀自己的封臣和下藩,再将他们的土地转封别人来获利,
由于兼具了贪婪,残忍而狡诈的复杂性格,因此他也被形象称为“塔纳离”,在上埃及的库施语中,意谓“鳄鱼”之意,
他也是造成王国日益衰弱和离心,并从中取利的最大受益者之一,虽然他名分上还是保持了阿克苏姆臣属的身份,而未向别人那样稍稍羽翼丰满,就迫不及待的自立为主。
在各地藩主大都对中枢阳奉阴违,甚至不做理会的情况下,他甚至还可以象征性的提供一些贡赋。
面对突然宣布全境动员,表示出无比强硬态度,而来势汹汹的王国讨伐军队。作为地拥十数万领民奴隶人口的大藩主,他也没有坐以待毙的理由,或是虚以委蛇放低姿态的打算,而是更加强硬的下令动员领地内的青壮人口。
所有拥有两份以上土地的家庭,必须按照比例派出一名持矛的男子,所有拥有六十头牛以上财产的部帐,派出一名持刀的盾手,所以十五岁以上的山民猎户,携带弓箭到附近的城寨报到。
短时间内就聚集了八千多人的可观军队,但这样还不够,他又派出使者,重金从北方的贝贾人部落中雇佣了一千五百名战马和骆驼的混合骑兵,又从具有姻亲关系的沿海阿鲁特里亚部落中,借来五个部落的山地战士,他们都是最好的猎人和弓箭手。
在从往来密切的法拉沙部族中,他又获得了两千名军队的外援,这些黑色皮肤的希伯来人后裔,对信仰了好几个世纪基督教的阿克苏姆王室充满了敌意,认为他们已经玷污和羞辱了所罗门王和示巴女王后裔的尊贵血脉。
于是一万多名各种肤色的军队聚集在一起,顿时将迎战的山外平原,排成一片旗帜招展的海洋。
与王国的军队的初次交锋,几乎是乏善可陈,服从王国的氏族士兵,轮番的冲锋,轻易地被那些法拉沙人挡住,然后来自阿鲁特里亚的弓箭手射杀的惨叫连连,丢下一片片尸体。
就如双方都无比熟悉的,千百年沿袭下来的作战方式,在努比亚的弓箭手掩护下,这些战士如浪潮一般,英勇的冲向自己的敌人,承受足够的伤亡或带给敌人足够的死亡后,才败退下去。
其中主要由步兵组成的法拉沙人,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他们是战场的中坚力量,像是礁岩一样,始终契在战线的中心,让几度取得上风的王**,无法再扩大战果,然后被侧面杀入的阿杜坦卫队,打乱攻势。
迟迟未见到王室依为支柱的象骑军,卫队也积累相当的伤亡后,终于厌倦了漫长的对峙无果之后,阿杜坦让藏在山背后的贝贾人骑兵主动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