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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幻之盛唐-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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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金城公主更惨,她出嫁的时候本来是嫁给吐蕃达江王子,但这号是个短命鬼,没等她到,就已经死了,结果将错就错嫁给老赞普赤松德赞,而老赞普不但身边女人众多,而且妃族势力极大,甚至金城公主刚生下的儿子被人夺走,而不敢相认,连赞普自己也无能为力。
    又陷入母国与夫国爆发绵延战争中,一面是夫国上下的不信任和敌意,一边是母国的训斥和诏责(吐蕃进攻青海,唐中宗曾下诏质责金城公主不为国家着想消弭战事云云),左右不是难处,活活被郁郁而死。
    而当初吐蕃人求亲时,以吐蕃大部缺水终年难得沐浴,请以河曲源头之地为金城公主沐汤之所,当时的高宗好大喜功不暇思索就划给,结果金城公主是否真来洗过澡已不得而知,但吐蕃人得了这快水草丰茂之地的滋养声息,据以作为低地屡屡进攻唐朝的跳板。
    后来流干了无数大唐将帅士卒的血,直到名将王忠嗣、哥舒翰于攻上高原,于青海海置龙城军,又以惨烈代价攻拔高原要塞—石堡城后,建立振武军后,才真正堵上了吐蕃人对低地的野心。
    我所受后世的教育,却都刻意省略掉她们所受的苦难和血泪,却掺杂了太多一相情愿的美好传说。就好象松赞干布为文成公主修建的不搭拉宫之说,也不过是美好意愿的牵强之说,真正的背景,是由于吐蕃效法唐朝建国制官后为了巩固王权,迫切需要一个国家的象征和固定的政权中心,来保证统治机构的稳定,特别红山宫建立后,将大贵族、首领、领主居所强制定居在周围,形成了古逻些城原形。
    而为唐朝的文成公主、尼婆罗的赤尊公主修建寺庙之说,那也只是为了通过宏扬佛法,缓解国内部族亲贵间尖锐的矛盾。
    松赞干布以弱冠之年,被那些大贵族推上赞普的位置时,正式内忧外患的最激烈时期,内有苏砒等新附三族造反,外有世仇羊同大举进攻,内部还有象雄等势力尾大不掉的亲贵大姓,试图把持朝政,把年轻的赞普变成新的傀儡。
    因此什么促进民族大团结都是屁话,国家与国家之间只有利益,作为一个雄才大略的国主,松赞干布也不会轻易为一个女人牺牲自己的国家的利益。只是当时两方相互的需要,松赞干布需要一个强力的外援来来压制国内野心勃勃的大权贵,而唐朝也需要在河西走廊上一个可以牵制强敌突厥的盟友,一拍两合仅此而已。而当突厥衰亡后,吐蕃扩张的野心和唐朝在西域的传统利益发生冲突后,战争也就不可避免了。
    前代老赞普赤松德赞,虽然算不上怎么雄才大略,但巧妙有效的利用了唐朝的亲缘关系,来制衡过国内那些不安分权门诸侯和大贵族,所以虽然时战时和,但与唐朝的联系一直没有中断。
    而本代赞普赤德祖赞虽然有个唐朝公主的母亲,但是首先他是吐蕃人,其次他是吐蕃人的王,然后才有限的作为中原皇帝的远房外甥,不可能为了一个虚无飘渺的亲戚关系,而牺牲自己国家部族的利益。
    而且他在历史是个雄才大略很有野心的王,既希望通过战争消耗那些势力膨胀的族王、大贵族、领主们。又希望通过战争的武勋和战利品,来拉拢亲近自己的势力,因内乱而被大为削弱的唐朝,不可避免的会成为了他王霸之路上的垫脚石。
    所以这个公主嫁过去,可以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白白便宜人家而已。光想想和一群一生都难得洗几次澡全身都是牛羊膻诟的野蛮人生活一辈子,就足够让大多数女子闻风丧胆的。更别说向王昭君那样,父死子继,兄死弟及的连嫁匈奴三代单于,生了儿子管兄长叫爹爹的成绩。
    而且根据参军团推演的结果,还有另一种相当可怕的可能性,这个恭切诚恳得天花乱缀的和亲要求,或许只是是一种松懈警惕的障眼法或者缓兵之计,出兵助战的请求,也未必不是一种埋伏的木马屠城计的中土版。一旦西北边防因为大举内调而空虚,再加上突然翻脸的远来“友军”做内应,西北不复亦。
    毕竟,国与国之间只有利害关系,薄薄的一纸盟约并不能真正的约
    ,一切条款盟誓都是建立在双方的力量对比上,一方去足以保障盟约平衡的力量,另一方乘火打劫背盟而击,在历史上也不是很希奇的事情,在国家利益的大义下要找借口还不容易么。
    听他隐晦的说完
    “侬侬好可怜饿”小丫头撑着小脸蛋,十分同情的说。
    “这联姻之说不过是个口头意向,两国通婚哪有这么简单,三礼六聘国书宝册,距离变成现实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期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我却很不已为然。
    “就算舍不得她去,也可以想想其他办法,怎么会闹到离家出走了”
    “还不是大娘那里的人坏的事”他脑袋耷拉下来。
    显然还牵涉到王府中纠葛,居说汉中王家的正妃是出身大阀卢门,娘家背景很大,在内府几乎可以说一不二,对这些庶出的子女谈不上重视,但也不会太优待,身边人狐假虎威一点也不希奇。
    “再说,就算真到了那一步,也不是没有补救的法子,如果迎亲的队伍,在象雄或者羌唐的境内被盗贼杀光,你说回发生什么事情”我如是说。
    “什么”饶是他平日嘻哈无端的,听了这话脑门的晶莹汗水一下就趟下来了“老大你不是说笑把”
    当然不是说笑,如果有内应,用特殊的药物,把整队放到,乃至人间蒸发也不是问题。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当做让那些幕僚团和参军团推算各种情况的对应之策的时候,就有考虑类似的手段。
    把整件事情做成一笔糊涂帐,吐蕃人迫切需要这个盟约的话,自然不会被这点意外影响决心,如果只是虚与委蛇图谋大事的话,也会低调处理,就算一点都没有诚意,也只是被迫提前翻脸而已,再说这唐吐联姻,吐蕃国内反对的势力肯定不少,比如那位摄政的马向,只要一点点风声,就足以让整个生出巨大的变数,如果送亲队伍在对方国内出了意外,也有足够的怀疑对象来背黑锅,为吐蕃内部的纷争和动乱制造契机,所谓一举数得。当然具体细节怎么操作,就需要看松州前线主持事务的那位驻外长史魏方晋,临机应变的把握了。
    话说回来。
    “对了,你老爹不是总领一道的留后么,他老人家一声令下,别说八军州六镇兵,就是剑川四十州的太守、刺史也有协从的义务,还用的着我越俎代庖”
    “这事不能张扬,事关朝廷体面,有什么风闻,我家也担待不起”他的脸跨的老长,
    看的我心中再次叹然,皇命如山,不管当事人愿意不愿意,作为皇族宗室,从小含金钥匙出生,什么都不用付出,养尊处优到这么大并不是完全没有代价的,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县主,就是皇帝亲生的公主,也不免要有这种为政治需要牺牲的觉悟。
    这也是很让人既矛盾又无奈的事情,在这个***了解的越深,就越是深有感触,从小被刻意优越放任的生活和已经固定好人生轨道的将来,贫寒出身的傻小子考上状元取到公主多数只是戏文上良好景愿的情节,我和小东西的关系算是一对奇怪的例外了,可从另一方面来看,也可以说是因缘际会形势所逼下,皇家利益最大化的体现。
    不管事情成不成,暴出逃婚这种丑闻,以管教不严,损辱国体被减爵去职还是好的,但如果被人推波助澜要严厉追究起来,光光为了在国家间的面上有个交代,这位喜欢让人称他“老伯”王爷好不容易经营的政治基础,也不免要前景晦暗上很长一段时间。
    “父王震怒,已经派了府中的家将、亲事、长随、仆役易装四出潜寻,所寻未果,但这事干系体大,不便声张,成都府上,也不好惊动,所以来求老大你了”
    龙武军,因为掌握相当程度地方帮派会道门的背景影响,而这些帮会组织又在地方上拥有相当的人脉和眼线,显然他希望能够借助这些力量。当然不是平白借用,这件事也很可能变成那位喜欢扮猪吃老虎的汉中王殿下的一次政治危机,假以我手,无论有没有结果,都是个大人情。
    “那我让白虹、贯日一起来帮你好了,必要的时候你还可以找老温,不过我也有条件……”……
    安排最好的画师,送走了这位心急火燎的小弟,薛景仙也回来了,听完了来龙去脉,他的分析也和我想的差不多。
    “死胖子,又带了什么东西来了”
    就听小丫头在堂下欢呼起来,“是波斯猫饿”。
第一百九十九章 烽火照西京1
    透过窗格垂帘,我可以看到
    宽袍圆衫笑容可鞠的赵胖子,旁边还站着一人,常见的黑发黄肤,还残留胡人高鼻深目的痕迹,这种明显是混血的二转子在中土并不少见,便是在我手下的番文馆也有存在,但难得的一对眸子也是不同的异色,有一种冰岚透骨的清澈,让人过目难忘,直想起田中大叔小说里的金银妖瞳什么的,小丫头说的波斯猫大抵就是他。
    小东西正把着裙子,饶有兴趣的盯着这位,品头论足式的转了几圈,眼珠儿一转突然开口说
    “胖子大叔,把他让给我养,好不好”
    赵胖子汗水一下就冒出来了,习惯性的抬手抹起脑们,据说是因为他是搭上龙武军后,生意多的忙不过来,操劳的头发掉得厉害。
    “我的殿下诶,真是折杀小的了,我这些身家都是殿下和军上恩赏才有今天,想要什么尽管拿去,不过这位塞先生,可不是我家的东西”
    他为难的看了胡人一眼,对方倒也不卑不亢的弯下腰来,温言而笑“尊贵的殿下,我的圣人教诲我们,没相应付出,是不能获得别人供养的”
    “切,又一个满口大道理家伙,没意思”小丫头很不买帐的别别嘴,扭头过去“胖子,有什么东西孝敬么”
    显然那胡人涵养甚好。被说得微容然,不露痕迹地以笑而度之,看的我也笑了起来,也是一个有意思的家伙,早上还在说景教,这就有信徒找上门了。
    “有得,有得”赵胖子赶忙拉开袍子摸进里头的夹囊,掏出个亮晶晶的东西。
    “这是江南老号明轩堂的扬州铜底菱花蔓纹银镜”
    “这是扬州明肆桥边。东来食府的二十八味果样点心”
    “这是建康石头城外,紫山特有的斑眼血石”
    “这是临安无双府地天青锦,还有余杭云绣阁的紫流绫”
    “洪州港外市的五彩珍珠儿”
    “明州刚上市的南天竺陀耶香露”……
    看他忙不殊得如百宝箱一样的往外掏东西,颇有机器猫小叮当无限空间带的趋势,显然跑地地方很多,这次回来的收获比预期中的只多不少。
    打发走勒索得心满意足。捧着一大抱东西哼着曲儿走掉的小丫头,他被才引进厅来,屁股还没坐稳,就先掏出帐目恭敬的送上来,自有帐房专人拿下去稽核查验。初晴也款款而致倒茶奉坐,却被我偷偷捏了几把,惊情意乱的差点没把紫底钧窑瓷的茶碗儿扣在他头上,惹的面如霞染,踮足儿飞跑着退去。才听他说起江南之行的见闻种种,市价行情。物产增损、物候地理,咨情问俗应答起来。倒也甚有消磨时间的闲趣。
    很久没见了赵胖子,又瘦了一圈。据说因为连做了几单大买卖,给累地。最近他还组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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