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大兵岳飞-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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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所在使节团,在圈头岭遭遇倭寇伏击,死伤惨重,已经退回关里来了。汤怀眼看着那边剿匪,这厢遇匪,两下里打仗,自己居然一次也没赶上,不由懊恼的顿足捶胸,又担心师父、师兄安危,急三火四,找寻到叶大老爷下处来。一进门就听说师父的丫头初荷,竟然没了,也是愣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叶大老爷跟徒弟汤怀,还没说上几句话,就有郸王的伴读赵良嗣,吊着一只胳膊过来,说是郸王有事相商。赵良嗣那日为了护卫主子,与“倭寇”拼命,被人家一刀削去了两根手指,当场痛的昏迷不醒。后来用叶祖珪的烧酒清洗了伤口,又用上好的金疮药仔细包扎,居然没有化脓、高烧,很快醒了过来,赵焕心中欣慰不已。毕竟是年轻,如今刚刚能够下地行走,赵良嗣就开始替主子跑腿。
叶祖珪跟着赵良嗣来到郸王行宫,赵焕亲自相迎,见礼已毕,就为自己那天在圈头岭对小叶说过的难听的话道歉。
叶副使正色道:“王爷不避刀斧,忠勇可嘉。只是王爷千金之体,当时情急之下,下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冲撞之处,还望王爷恕罪。”
郸王心里,虽然还是有点瞧不起叶祖珪遇险只顾逃命,胆小如鼠。但是此人毕竟不忘拉着自己一起跑,而且本身又是才子文官,终归无可厚非。况且两人经过此役,也算是一起见过生死的关系,于是就在这里互相吹捧、惺惺相惜、各表衷肠。背后站着的“华珍”,也就是朱振冷冷道:“王爷,叶大人,还是先谈正事要紧。”
郸王爷这才与叶祖珪到里边坐了,赵焕取出一封信,给叶副使观看,居然是辽国皇帝亲笔御书。天祚帝派快马送来急信,意思大概是说,闻听贵使遇袭,不胜吃惊震怒。接伴使渤海侯萧乃古,护卫不力,着削职为民,永不叙用。双羊堡千夫长多思哈,乾显大营都管郭药师,救援不力,本该斩首,念其无心,着重责四十军棍,罚俸一年,以示惩戒。
看到这里,叶祖珪心道:这个什么多思哈不知是谁,萧乃古以及那天最早赶到的郭药师,看着都是将才,这回却是一起倒了霉。辽国象这界关的守将,坐拥如此众多的军队,距离又近,救援却去的凭般迟缓,结果什么事也没有;象郭药师等去得快的,反倒作了替罪羊。乃叹道:“辽帝处事如此不公,三军谁肯再为其用命?”
郸王哂道:“不过是给孤王一个台阶下罢了。郭药师那日雪中送炭,孤王已经趁着返还马匹、士卒的机会,给郭总管捎去一车药品,数车粮食,聊表谢意。”说着话,赵焕还跟朱振对了一下眼神,朱振微微点头。
叶祖珪明白,郸王这是有心拉拢这个郭药师。心照不宣,也不再多言,继续往下看信。天祚皇帝耶律延禧的意思是,辽国这次秋捺钵(契丹语捺钵,就是围场、行营的意思。故大宋一般称辽帝的四时捺钵为四时围。秋捺钵,即为秋围。)大会,日期已至。数百位属国、从邦的国主、酋长已经云集上京黄金行营。宋使身份尊贵,逾期不至,大会延误日久,实是多有不便。朕心知大宋使节团此次伤亡惨重,副使罗用方不幸遇难,其责在辽,朕已另外遣使,递国书给徽宗皇帝,深表歉意。所幸郸王殿下,吉人天相,安然无恙。朕知道殿下度支、理财方面随员,一时难以措手调集。为表两家百年和睦之诚意,朕已钦命大辽国各部有司,此次秋会,商讨岁币,一切均以大宋国来前拟定数目为准,大辽国不再核算。并将今次数目登记造册,作为以后之惯例。还望郸王殿下,以及宣赞副使叶祖珪叶大人,能以两国亲善之事为重,即刻赶来相会。
为保证贵使团之绝对安全,不至前次重演,朕谕令大辽国大于越、保国公萧奉先亲为接伴使,帅朕之无敌雄师靖江军四千人,前往界关迎候。并破例允许大宋使团,自带甲骑千人,随行护卫。云云。
叶祖珪看罢,久久沉吟不语。辽国天祚皇帝这封信,可以说是非同小可。其中最重要的一层意思是,从今年起,包括往年宋国拖欠未还的,这岁币一项,给多少,完全由大宋说了算,辽国放弃了发言权。若果真如此,对大宋无疑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事。自檀渊之盟签订一百多年以来,为这岁币一事,与辽国年年的争吵不休,甚至刀兵相见,都将成为过去。从此辽宋之间的任何和谈与边备事宜,主动权可以说完全掌握在了大宋手里。
第四十四章 豁出去
叶副使看了天祚帝的来信,心中感叹辽主今番凭般大方,居然派了大于越萧奉先亲自来迎。需知大于越在辽国的位置,相当于国师兼首相,统管南北二府宰相、枢密使,在辽国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这个萧奉先,与他的孪生弟弟萧嗣先,早年都是辽国皇帝耶律延禧的男宠。因为模样生的俊俏,嘴巴甜,更兼卖弄的好后门,兄弟俩竟然平步青云,逐渐掌握大权。如今一个是首相,把持朝政;一个是北院枢密使,掌握禁军军权。二人一内一外,欺上压下,完全把天祚帝玩弄于股掌之上。将天祚的舅父、恩师、救命恩人萧兀纳,还有太子、燕王耶律淳先都给排挤在外。此时兄弟俩在大辽国一言九鼎的权势,连大宋朝的太师蔡京,也是望尘莫及。
辽国幅员广阔,属国众多。每年秋高马肥之际,各部盟主、酋长,都要赶到上京,参加秋捺钵大会。在会上,向大辽国皇帝陛下,献上自己部落里最好的名马,最漂亮的女孩子,并亲手为皇帝射猎,亲身向陛下献舞,以示臣服。临走时,还要留下子侄若干,所为下一年的人质。此前不知有多少部落、藩国,只是因为大辽国皇帝认为其在席间不恭,或者献来的美女、名马,没让自己爽,轻则杖责、砍头,重责纵兵打击,甚至因此亡国灭种。只有南方的强国大宋、西方的大国黠嘎斯以及吐蕃,虽然每年也遣使道贺,但只是睦邻,不必臣服。即便如此,依照辽宋双方的檀渊之盟,“宋以兄事辽”,还要献上岁币,实际也是承认辽国的老大地位。只不过大宋是士大夫治国,一贯假清高,骨子里还是瞧不起腥臊的契丹人罢了。至于高丽人,则同时向辽和宋称臣。(起点中文网首发2。/book/1170234。aspx)
辽国因为自身的安全起见,从来不允许别国的具甲骑兵入境。而且各国国主、使节的护卫,不得超过三百人。这是多年来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包括大宋在内,没有谁想去打破它。今番却被天祚帝自己打破了,允许宋使“带甲骑千人,随行护卫。”种种的不同寻常,昭示着一个谜底:大辽国如今对岁币的渴望,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朱振待知道天祚帝来信的消息,再想找叶祖珪先通个气,已经来不及了。这会子看小叶半晌不语,心中不由有些暗恼。站在郸王背后,放出眼光横了叶祖珪一下,见他抬头,又对着郸王努了努嘴。
郸王作何打算,目下小叶还是不得而知。可是这个朱公公怀里揣的是什么心思,小叶可是心知肚明。赵焕如果拒绝天祚帝邀请,就此返回东京汴梁,性命之忧倒是不会再有了。但是郸王此次出使遇险,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在他爹徽宗皇帝那里,地位只怕是不降反升。朱振回去,着实不好向老太后交差。作为内侍省的大头目,有些事朱振比别人知道的清楚。比如老太后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恐怕比那老安祚,也多活不了一年半载了。郸王此番如果能拖到老太后驾鹤西游之后才会去,朱振里外都比较好做人。而且现在回去,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郸王居然还受了伤。赵焕因为怕母妃担惊受怕,在奏报中对圈头岭一战都是尽可能轻描淡写,只说部下忠勇,护的自己周全,然后把罗永芳等死人大肆讴歌了一番。自己受伤的事,压根没有提及。可是刀子割了四寸长的口子,没有个一两个月,绝对好不利索。回去即使瞒过皇上,也绝对瞒不过王贵妃。需知在郸王府中左右贴身服侍的太监、宫女,都是王贵妃的亲信。瞒不过王贵妃,就等于瞒不过皇上。到时候王贵妃眼见自己身娇肉贵的宝贝儿子吃了刀子,那还了得?一哭一闹,以王大美人在官家那里的恩宠劲儿,自己这个此次出行实际上的护卫头领,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虽然给王贵妃埋怨,远不象被老太后不满那么可怕,但是终归也是个麻烦。
叶祖珪是一定要去辽国的。一则此番天祚帝低头道歉,对大宋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弄好了可以捞到很多好处。二则七十几个属国、番邦的头子都到了,不知那个完颜阿骨打还会不会去?自己倒是很想见识一番。还有萧干、萧兀纳、耶律淳先、耶律大石等人,绝对是一出英雄会,想想都让人期待。他正在琢磨如何开口,劝说郸王不避艰险,勇往直前,伴读赵良嗣却耐不住性子,先开口了。
本来郸王座前,没有赵良嗣说话的地方。但是他因为叶祖珪也是自己恩师李刚推崇的学生,因此觉得十分亲近,早已不把小叶当成外人。至于朱振,赵良嗣也是宗室出身,骨子里还是把太监当作下人,倒是不怎么拿他当回事。
赵良嗣是在座的,唯一想要回去的人士,而且是越快越好。来之前,恩师李刚就说了,“此去辽国是死地。”去了一趟,果然主仆都好悬命丧他乡。哇呀那箭射的,想想就做噩梦。自己这受伤的左手,一阵阵钻心的疼。如果说原先要去是皇命难违,现在有了“人身安全得不到保证”,这么一个完美的理由,还不赶快打道回府,更待何时?
赵良嗣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所以开口就拿大帽子压人:“郸王殿下,您的奏报想来这两日就到宫里了,皇上、娘娘的旨意很快就会下了来。此番出使辽邦,中途遭此大难,依小臣看,殿下万不可再轻动,还是等候皇上旨意的好。”
赵良嗣的话说的冠冕堂皇,他自己没想到的是,此一番话反而促使赵焕定下了执意前往的决心。赵焕听了自己伴读的话,静下心来想了想,心道:“对啊,父皇、母妃知道我遇险,还能下来什么旨意?无非是马上唤我回京,也不知道还接不接着谈。即使谈,也不会再派我去辽国了。孤王浩浩荡荡从京里出来,一遇挫折,就灰溜溜的回去了,天下士人,将如何看待孤王?难得此番辽国皇帝服软,孤王不去趁此机会,成就一个大功劳,更待何时?”
郸王爷想到这里,正待起身慷慨陈词一番,就听那叶祖珪开口道:“赵伴读此议虽然稳妥,但是恐怕坐失良机。”
第四十五章 交朋友
赵焕听到一贯胆小怕死的叶祖珪,居然赞成再赴辽邦,不由欣喜的看了小叶一眼,头一次觉得此人还是有几分对胃口,乃开口笑道:“着啊,叶副使此言切中要害。父皇接到孤王奏报,知道我们在辽国遇袭,肯定会大为生气,因此跟辽国翻脸也说不定。此时与辽国闹翻,与我大宋不利。就算父皇同意,另选使臣再谈,来回怎么也得半个多月。辽国皇帝的秋捺钵大会么,势必草草收场。辽国大失颜面,那个耶律延禧说不定老羞成怒,到时候再与他商谈什么,可就不容易了。孤意已决,绝不做以一己之身而害天下之事。不管千难万险,也要替父皇把这趟差事办下来。”赵良嗣还要反驳,可是见赵焕壮志豪情,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管用了。
朱振知道事情也就只能如此,微微放下心来,但还是出言提醒道:“只是上次来的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