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一生不二(allf)-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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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得不错,看来这回不二不得不信了。”见他眉头仍是紧蹙不展,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虽然不二选择了千立,我们得不到他,但既然他心挂小景,千立便也得不到他。”最后一句话说得狠绝,杀气明显。
他抖了一抖,心疼得忍受不了,忙换了一副面容,却被忍足怒喝制止:“迹部,你疯了,要是让不二的探子看到,那还得了,还不变回去!”
他登时气得不行,怒喝了一声:“我是仁王!”便甩开忍足,顾自走开了。他心里实在烦闷得很,那一副皮囊他真是忍受不来,可是现在换了皮囊,心里却仍是烦躁难耐,丝毫不见好转,他只好登上峰顶,站在峰尖,任凭凉风吹着。
这几个月来,他认真的扮演着另一个与他无关的男人,他从来没有扮演过比这个男人更沉重的人,恨也好,怨也罢,都及不上那份深爱。当真的面对着那个一生挚爱的人,他才彻底明白过来,他原是愿意为了那人颠覆天下,倾尽所有。
可是他呢,他不是小景,他是仁王,即便他是再出色的欺诈师,他也拥有自己的执念,有着自己的深刻仇恨,所以他做不到小景该有的选择。
他终是选择了仁王的。
他不知道那时的不二在他走后是个什么反应,会不会识破他的伪装,会不会看透他的狼狈,会不会……也如他一般难受?
不二是难受的,不止难受,他比他好不到哪儿去,他们都是一样的。
眼睁睁看着小景离开,他追也追不得。
一声“小景……”一软倒在了长椅上,心里乱作一团,哪里还分得出真假,他说的确是不错,不二只不过是想识破他的伪装,安了自己疑惑不解的心,他心里十分清楚,迹部死了,世间哪有人能死而复生的呢,然而那人又实在太像,他不得不见上一面,他自认为一定能够辨别出破绽来,可如今,却是更乱了。
那骄傲自信的模样,面对自己时举手投足间之间的霸道温柔,分明就是小景。
不二喝了许多茶水,然后醉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店小二去帅府叫人,越前去了军营不在府内,他等了一会儿才见到桦地,便带着桦地回了店里,桦地才把不二抱回了帅府。
不二醒了之后便一直忙着,忙着练兵,忙着驻防,忙着制作新的投石器,忙着演练阵仗,忙着很多战前准备,忙着潜入赤丹查探地形,就是很少休息,仿佛停不下来,不敢停下来。
军士们见了,攻下赤丹的心也跟着坚决紧迫了。
而赤丹,因着吃了败仗,心下有了恐惧,惧怕着死亡,惧怕着往日挨饿的凄惨,也惧怕着主帅和军师的威严,拼命了许多,一边又受了鼓舞,向往着富足的千立中原,野心欲望的驱使之下,更是凶猛渐长,对着义守整日垂涎,俯视耽耽。
双方战事一触即发,这一次,必将不死不休。
欺诈师(仁不二)下
章二十
欺诈师(仁不二)下
那是个阴天,吹着不大不小的风,那风一阵起,一阵又息。
当它再次吹起时,义守的城门缓缓开了,缓缓走出一骑,白马银铠,那银铠之人眉眼弯弯,却了无笑意。
与他相对的那人也是银甲白马,见他出来,便轻夹了马腹,也慢慢地向着他走去。
两人半步而立,翻身下马,淡笑轻语。
身后,均是千军万马,好整以待。
一片寂静无声。只有那两军之间,两人偶尔的笑声,那笑声让人恍惚,仿佛那两人亲密无间,仿佛这场战争不会开始。
然而不过是错觉,静谧之后,一阵风起,两人饮罢杯酒,杯子一摔,翻身上马,背道飞驰。
城门开了又重重合上,随着一声撕裂的:“杀!”
那黑压压的一片冲向城墙,刀剑无声,喊杀也无声,只有那漫天的鲜血,那纷飞的肢体,以及那蔓延的肮脏空气。
然后城门大开了,无数骑马的人和没骑马的人冲了出来,仍是无声的撕裂和流血。
直到那两骑银铠白马穿越人群,相继逃开逃远了。
直到蓝眸的上帅追入一片紫色花田里,另一人早已下了马,站在紫色花朵里等着他。
这一刻,天地之间才仿佛有了声音,有了鸟鸣,有了风声。
蓝眸的上帅一阵诧异,勒紧缰绳,吁住了红白的马儿,犹疑了一会儿,终是跳下了马背,向那人走去了。
然而他还未走近,那人便两步跨了过来,一把把他拉进怀里,湿热的吻便落了下来,重重地落在他的唇上,久久不离。
一阵风起,紫色小花的香味慢慢变得浓烈,慢慢地又变得清凉,最后弱有似无。
那人好一会儿才放开,却又执了他的手,大步的往前走,也不知是去哪儿。
这一路追来,想过生,想过死,却惟独没想过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他到底是迟疑了。
然而很快他便调整好心情,试探地唤了一声:“小景?”后者沉沉的嗯了一声,却也不停。他只好用力的抽回了手,停下了步子,提高音量,又问了一声:“小景,你这是做什么?”
迹部这才停下,转回身来看他,深邃的眸子里有说不出的悲伤,他看着不二,凄然一笑,轻声细问:“周助跟我走难道不好吗?”
不二没想过他会这般说法,尤其是在这个时候。然而不得不承认,这句话对他来说仍然致命,便也笑了,只是那笑几乎可以溢出水来,他喃喃像是自言自语:“呐,小景,现在好像已经太晚了呐。”
“本大爷说不晚就不晚,跟我走。”迹部却不理他厉声打断了,拉了他的手就拽走,然而却落了空。
不二堪堪退了两步,他忽然想要扬天长叹,眼前这人当真揪了他的辫子,握了他的尾巴,他总是那么容易被影响,被牵着鼻子往前走,可是凭什么,难道就因为那张脸,那颗泪痣,那抹笑意,那分骄傲,那像极了的种种?
他不要!越前说过,希望不是现实。
他忽然变了脸色,沉声问道:“那忍足可是给了你解药了?还是你以为这毒你能为我解得了?还是你根本想要一个死了的不二周助?”声音越来越冷,越来越厉,越来越漠。
迹部一个趔趄,不可置信地看着不二,过了很久才喃喃地问:“周助?你在胡说什么?”
听他如此问,不二反倒完全镇定了下来,步步向着迹部逼近,一勾嘴角,笑了,“哦?难道先前我喝下的酒和方才小景的吻和在一起不是剧毒?难道小景不是想杀了我?”
迹部闻声脚步一软,险些没有站住。却听不二顿了顿,继续笑问:“或者小景真当自己是小景?”
这回,他终于感受到了他的心一坠,落进了无尽的黑暗深渊里,任他如何挣扎,也拾不起来半分。
他眼睁睁看着面前银铠蓝眸的男子,质问过后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他好听的嗓音慢慢响起,也是那般的温和。
他说:“你真的和他很像,我曾一度以为你便是他,只是有一点,我终于清醒,你不是他。”
“小景曾经说过,小景之所以是小景,是因为不二周助,许下不二一声安乐的迹部景悟才是小景。”
“所以你不是。”
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波澜无惊。仁王却感受到审判一般的压抑,随而他也笑了,笑得狡黠,笑得哀伤。
良久的对视,而后,不二转身,走得平稳,背影在紫色的群花中生出谪仙般的飘渺。
忽然地,仁王一阵发冷和害怕,他终于吼出声来。
“不二!”
不二的身形一顿,却并未停下,走远了。
“你赢了!”他的声音一片嘶哑,最后一个音节也听不清明。
随后,他眼前一黑,直直倒在了紫色小花中,风一吹,他便消失在紫色的花浪中。
不二走得并不多远。他面色惨白,嘴唇青紫,湛蓝色的眸色暗淡,一个趔趄,倒在光秃的路边,缓慢的闭上了双眼。
其实他不过是在硬撑,那毒他本饮下了,那标记着小景的毒,他毫无防备。
即使切原传了乾的书信,仁王雅治是欺诈师,他会伪装他人,毫无破绽。
可是他不会知道,仁王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伪装他人就得忘了自己。他伪装迹部,他便是迹部,他会迹部所会,他恨迹部所恨,也爱迹部所爱。
可是向来角色分明的他,竟也在迹部的深爱中渐深了奢望。
他奢望不二的眼里看向的是他仁王,仁王雅治。
而不是小景。
所以偏了角色,漏了痕迹。
仁王醒来时已是深夜,他踉跄着爬起来,往回走,然而他没想到,西里已落入千立之手。想来这一仗,当真输得彻底。
然而他没有时间伤春悲秋,怨天尤人,追思苦忆,他需要疗伤,他需要解药,他原本先服下的那半粒已支撑不了太久,另外半粒在混乱中不见了。他只有去找忍足,他当然知道该去哪找。
西里没了,还有南里。
赤丹定是退回了南里。他一路硬撑,到天明时总算找到了忍足。忍足见到他一个箭步便冲了过来,直问:“不二死了是不是?你一定把他杀死了是不是。”说完便笑了,那笑说不出的扭曲。
忍足再也忍不住,眼皮一翻,昏死过去了。
当他再醒来时,没一会儿忍足便进来了,一派兴奋的模样,竟是高兴不已。看他久久的沉默不语,虽是不耐,但碍于心情实在不错,便开口安慰道:“我说仁王,你没必要这个样子嘛,虽然西里丢了,但不二死了,不二死了,不二周助死了,你知道不二周助死了是什么意思嘛,就是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杀入帝都了!哈哈。没有人可以阻止我忍足侑士!我要报仇,我要杀入帝都,哈哈。”
仁王看着他笑得猖狂,笑得扭曲,下意识地闭了眼。想了许久,才终于说出话来,“忍足,不二还没死。”
忍足似没听见,凝着笑问了声什么。
仁王突然感觉一阵阴寒,然而还是硬着头皮肯定的点头说不二还没死,也似发了狠。
忍足哈哈干笑了两声,踱了几步,忽然发了疯似的一把将仁王抡了起来,眼里似冒着光,他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吼:“你说什么?你说不二没死?你说我们丢了西里,不二还是没死?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忘了吗?义守可不要,西里可丢,不二周助必须死,你到底是怎么做的!”忽然眼珠转了两转,最后的闸门也似开了,只见他一把将仁王丢到地上,一拳比一拳打得更重。
“哦,我知道了,怪不得你毒还没解,你是把那半粒给他了是不是!是不是?”
仁王全然动弹不得,他想否认,他想摆脱这发疯的魔鬼,然而他只感觉力气被一点点抽离,身体慢慢变得不那么疼痛,反而轻盈起来。
也罢,他突然便放弃了,放弃一切,仇恨也好,情爱也罢,都让他太累。
然而天意总不随人愿,他躺了许久,终于活了醒了。
忍足想是知道了真相或是平静了,虽不曾道歉,但到底对他恢复了从前的态度和信任。他们仍是并肩合作的同道人,仍是大帅与军师的良好关系,仍在一同策划杀入帝都的报仇大计。
如今赤丹残兵败将,一切太需从长计议。
探子来报,不二周助得毒医相救,已无大碍,前日回了帅府。
到底,不二完好如初。
仁王送走了忍足,独自站在一片黑暗中,他突然很恶趣味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