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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惟恐天下不乱-第91章

小说: 惟恐天下不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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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暗哑着嗓子,唤道:“小米。”两个字,包涵太多的东西,深得我无法仔细纠结,怕自己就这么陷得无法呼吸。
    一声呼唤后,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我仍旧将脸窝在被子里不肯出来,有些赌气,有些撒娇,有些落寂,有些自卑。。。。。。
    半晌,他轻叹一声,终是将我抱起,揽入咚咚有力的胸膛,贴抚着我的后背,沙哑低语道:“我不应该离开你。”
    一句话,让我眼泪噼里啪啦落下,有些委屈的情绪被无限渲染,想起自己受到的折磨,如果有他在身边,一切都会不一样的。可是。。。。。。我又怎么有权利去责怪段翼的离开?到底发生什么导致了这一切,对于我来说,仍旧是个恼人的迷。
    眼泪掉落在段翼的古铜色手臂上,是如此的晶莹剔透惹人怜爱,只是,我却感觉不到曾经的娇柔,开始怀疑这眼泪中是否有毒品的成份,也能啃噬人心,灭绝人性?
    只要一触及毒品两个字,身子就会不自觉的瑟瑟中发抖,即是恐惧,亦是无止境的渴望那个。
    段翼察觉到我的异样,紧紧环绕住我的腰身,有力而执着的肯定道:“小米,不怕,一切都会好的,我们一定会挺过来。”
    我咬牙点头:“会的,我一定会挺过来!只要精神不死,我终要剥开他们的血肉,用钢管吸取他们的心脏!”
    段翼厚厚的嘴唇亲吻着我的发丝,细致的摩擦着,不含情色,只是爱抚。
    我交织住他的手指,问:“翼,为什么离开?”
    段翼有片刻的食神,而后一手困住我的下巴,低声道:“小米,我。。。。。。毁容了。”
    我的心豁然收紧,完全禁锢了跳动,却勒的无法呼吸,隐隐刺痛!本欲转过去的脸被段翼的大手操控住,不让我轻易的转身看他。情绪在危险的边沿游走,不可抑制的暴怒起来,如被困受伤的野兽般狂吼起来:“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段翼的唇畔落在我的耳垂上,小心的保证道:“让你看,别激动,会让你看的,只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怕。。。。。。”
    我使劲摇头:“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怕的。”
    段翼缓缓深吸了一口气,终是放开了我的下巴,而我,却停顿了三秒,为他争取一刻的心理建设后,才缓缓转过身,用水亮的凤眼望向他。。。。。。
    只此一眼,已过千年。
……(本卷结束) ……
摇曳血色罂粟花(二)
摇曳血色罂粟花(二)
       他的半面脸孔已经毁了,索性并没有缺少什么肉,却是在表面布满了烧伤的狰狞痕迹,如同外漏的紧绷错乱肌肉组织,即使在面无表情下,亦给人一种血肉模糊的狰狞。
    我缓缓拉开他的衣衫,看见那胸口处亦纠结着烧伤疤痕,甚至连手臂上,亦是如此的灼伤蔓延。
    不敢想象,他到底是如何从片片烧伤中挣扎出火海,他又是用了什么力量将我抱出爆炸后的教堂?
    这个铁一般的男人啊,到底是不是上辈子欠我的债啊?
    满心满身的自责袭来,让我恨不得拿起剪子狠狠戳掉自己的肉!
    闭上眼,手指沿着他的狰狞疤痕蜿蜒抚摸,如同要深深雕刻住这些记忆般用心感觉,这一生,怕是要亏欠得太多了。
    我不想问他,是不是恨我?是不是怨我?是不是恼我?因为我知道,这样的说辞,对于他,是种……侮辱。
    只是……我到底如何才能偿还这一身的债务?如何才能让他与我一同幸福?
    再次睁开眼睛时,那蒙胧的水渍已经消失,只剩下坚决的意志,极其认真道:“翼,这些伤疤在世人的眼里是丑陋的,但一如不完美的我,在你眼里是如此特别的存在。我们不妄自菲薄,也不罔顾彼此的情意,做出此生只能相望的苦情角色。抱住我,我就在你的怀里。我们一起来抚平伤疤的褶皱,相信终有一天,手下的感觉会细腻如初。翼,给我们一次机会。许诺我未来吧。让我也有勇气去面对毒品的残害,好不好?”
    段翼深邃的眸子宛若两谭浓墨,有着书写不尽的情意缠绵,终是用力点了下头,将我抱入怀里,哑声道:“好,我们一起度过。”
    我抚摸着他烧伤的半边脸庞,幽幽的问:“为什么躲我?你是存心想让我心痛死,是不是?”
    段翼的唇微微一颤,闭上了漆黑若点墨的眸子:“小米,我不想你见到现在的我。”
    我跪起,温柔的亲吻着他的疤痕,调皮道:“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疤痕,是男人成熟的标记。哦,小翼翼,你这才像个杀手的样子吗,多冷酷无情啊?这叫什么?威慑!威慑懂不懂?别人一见你,就怕了,腿都动不了,就只能等着你一子弹蹦掉性命,多省事儿啊。”
    段翼的唇角缓缓上扬,张开那璀璨了银河的眸子,饱含深情地望着我。
    我环绕着他的颈项,将自己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笑嘻嘻道:“小翼翼夫君,我的橡皮泥钻戒呢?”
    段翼一手拦着我的腰部,一手伸入兜子里,竟然从里面翻出一块藏蓝色的橡皮泥,然后低垂着眸子,极其认真的捏着。不消一会儿的功夫,又一个橡皮泥戒指做好了。他抬眼望向我,在眼波烁烁中隐匿着一丝不敢确定的小心翼翼,问:“小米,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我一手指将那戒指戴上,照着他的下巴就咬了一口:“笨蛋!当这是二婚啊?”
    段翼的笑容爬满眼睑,即使他的半面脸被烧毁了肌肤原貌,但看在我眼里,依旧如此可爱。
    他就好比一只凶狠的大型犬,只对我一个人忠诚,亦享受我的爱昵。
    如果,他不幸福,那我又怎么能找到自己的快乐?
    依偎在他的怀里,娇嗔道:“小翼翼,你是不是天天练习捏戒指了?还会捏些其他东西给我看看吗?”
    段翼又从一个兜子掏出一块橡皮泥,问:“你要什么?”
    我想了想:“捏只大型犬吧。”
    段翼灵活而粗糙的手指翻翻转转掐掐按按间,一只憨态可掬的大型犬便被捏造了出来,送至我手心,乖巧得令人想下手蹂躏。
    发自肺腑的笑颜倾泻而出,腻歪在他的怀里,享受着劫后重生的短暂快乐。不晓得,当下一个毒瘾发作时,我是否还能这样感受到幸福。
    这个男人,是一池包容的海,也许没有惊天巨浪的动人心弦,却有博大的胸襟包容着我的一切任性。如果……如果当初不是我手欠,拿了那个杀手的电话,今天的他……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虽然,他的容貌毁了,但那吸引人的气质却如同沉淀多年的佳酿般,愈发香醇浓烈、悠泽绵长。
    萃取他衣衫上的肥皂香,傻兮兮的笑着,脑袋转了很多的圈子以后,终于还是问出口一个埋伏性的问题:“翼,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段翼回道:“从我跟来‘吧抓国’开始,就一直留意宫廷的动静,怕你遭人暗算。这几天……你和鸿瑭外出游玩,我一直跟在你们身后,便发现有人伺机行动,被我暗中解决掉两个后,今天他们突然攻击。
    我用枪支改变了狙击手射杀的子弹方向,打中了你手中的砖头,给你们示警。又担心你出事,才尾随你一路流窜,干掉两名杀手。
    不想你见到我现在的样子,所以,我躲了起来,直到鸿瑭出现,我才走开。
    为了看见你安好地回到宫廷,我终是不放心,超近路赶到皇宫入口处,却只等到了鸿瑭,当即认识到事情不对头,又返回枪杀地点,去寻了各项蛛丝马迹。
    他们很狡诈,故弄玄虚,若不是我先前就一直做杀手,了解他们的伎俩,怕是再过个四天也未必能找到你。”
    我心有余悸地战栗着:“幸好你来了,你若再不来,我真的要疯掉了。”
    段翼安抚着我的颤抖:“有小米的地方,一定会有翼。”
    我扑入他的怀中,放声痛哭:“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我不值得,不值啊……”
    段翼酷酷的眉峰皱着心痛的痕迹,沙哑道:“在衡量值于不值面前,有人爱财,胜过生命;有人爱势,罔顾生命;但对于我而言,已经没有衡量的可比性。小米,你看着我,会知道,你就是比我自己性命都要重要很多的价值拥有。”
    七头八脑的泪水全部稀里哗啦的涌出,有这几天的害怕,有这段时间的迷茫,有这个过程的担惊受怕,有这一刻的幸福泉涌,有这一瞬的醉心温柔……
    所有的感觉充斥向大脑,让神经变得敏感如弦,一触即动。
    嚎啕大哭间,我放纵自己的一切罪恶,想洗刷掉体内流淌着的毒素血脉,多想……重新塑造个我。
    并非自厌,只因……渐渐由体内升起的欲望,变成了钩子一样的毒素,不但要残忍地勾出我的血肉,更是想要索取我的灵魂堕落。
    毒瘾渐渐发作,我的眼泪恍惚地挂在脸上,有种凄惨的悲凉。
    段翼发现我的异样,紧紧抱住我的身体,眼中闪过种种复杂的神色,最后还是哑声问道:“小米,你……要药吗?”
    我使劲摇头,用力的摇头:“不!把我捆起来,我可以的。”
    段翼没有动,只是收紧了手臂,沉稳有力道:“我来抱着你。”
    我在电视上见过那些犯毒瘾的人发作时的样子,有些不敢恭维地扫向他:“别,到时候我发起疯来,没准挠你个血肉模糊。”
    段翼眼含坚决道:“就这样,抱着你。”
    身体一点点投降,意志寸寸消沉,无尽的渴望如同蚂蚁啃噬着我的身心,有种不达目的则死亦必然的极端。
    当我在段翼的怀里歇斯底里时,当我咬破红唇忍耐时,当我苦苦流泪哀求时,当我想将自己撕裂时,当我痛苦万分自残时,当……段翼不忍时,我的胳膊上再次注射入了毒品,让我崩溃的灵魂在飘渺的极乐世界里……哭泣……
……(本卷结束) ……
风云际会翻江龙(一)
风云际会翻江龙(一)
       再次醒来,当看见段翼那深深自责的脸庞时,我伸出无力而苍白的手指,单薄地抚摸她那狰狞烙印,气若游丝的笑道:“别自责,小翼翼,罗马不是一天建立起来的,小米的毒瘾也不是一天能戒掉的。”没出口的话确实:如果你要自责,那么我对于你,是不是就得以死谢罪?
    段翼包裹住我手指的大手在微微颤栗,让我清楚地感觉到这个大男人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支撑起身体,依靠在他的怀里,虚弱道:“小翼翼,我觉得,我有件关于鸿塘的事情想不起来了。”
    段翼身体微僵,大手掌轻拍着我的背脊,回道:“不急,慢慢会好的。”
    我说:“我要给鸿塘打个电话,告诉他我的安好。”
    段翼点头:“好,你打。”
    我却皱眉。
    段翼关心的问:“怎么了?”
    我无奈道:“可是神经被拉扯到极限,我有些东西记不住了。包括......鸿塘的电话。”
    段翼厚实的唇畔落在我的鼻梁处,轻柔的如同蝴蝶的羽翼:“小米,等你的身体恢复好了,一切都会清朗。”
    我点头,沉默了。
    天色很黑,段翼给我熬了碗小米粥后,将我抱到床上,眼波忽明忽暗地望着我,低声问:“小米,你想回到鸿塘身边吗?”
    我望着他的脸,变得呆愣而无言。
    段翼抱起我的身子,用薄被将我裹紧,往外走去。
    我拉住他的衣襟:“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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