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赋-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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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好听。皇后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心下感慨万千。这么多年,都已经过去了!这几年战场奔波,把他锻炼得更有男人味,更加得冷漠。仿佛因为皇后的到来,他们的话题有所转变,想必她一个女子在这里,不好商谈国家大事,皇后也有这个自知之明,不消多久便起身道,“皇上与将军有事要谈,齐佳告辞了。”韩霁点头,皇后委婉地去了,韩霁便对夜赫道,“继续吧。”“此次派人在北魏监视,尤其是云知树和连青城的动向。倒没有什么异样,”夜赫道,“只是还不能放松警惕就是。其他一切甚好。”“如此便好。”韩霁道,“如今我们国力也在整治中,若是北魏有异动,我们还不定能赢呢。这么多年拼战,伤亡太过惨重了。”说到这里,夜赫的面色便黯了下来。他的数十万精兵,剩下的只有两三万而已,虽是战争而亡,可这期间苦楚,只有他自己知晓!看着出生入死的属下一个个接连死去,那个滋味,生不如死!韩霁见他面色黯然,便笑道,“罢了,不说这些。你年龄也不小了,为何还不成家?”“早几年奔波于战场,娶了人家好闺女,又把她弃于家中,岂不是辜负了人家美好青春。”夜赫面无表情地道。“说的甚是,也只有你,做得到如此纯情,”韩霁纳纳地笑了,“现下暂时稳定了,也是该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有没有看上哪家姑娘,要不要朕给你指婚?”夜赫笑了笑,“适才我们遇上的那个宫女……”“你看上她了?”韩霁有些意外的样子。夜赫不答,“她可是北魏来的?”“正是。”韩霁道,“莫非你在北魏见过她么?”“不知。”夜赫垂下眸子,“也许见过罢,看着甚是眼熟。”“长得如此标致的宫女,倒也少见了。”韩霁凉嗖嗖地道,“假如你中意,把她指给你吧?虽说宫女的身份,是不太配得上你。”“夜某不是那等讲究门当户对的人。”夜赫道,“只是目前尚无成家的想法,还是罢了吧。”韩霁点了点头。真要把云舒指给夜赫,他还有些不愿意呢。云舒身上有让他感到奇异的东西,他对她有股很熟悉的感觉,他仿佛的有些喜欢,却又不敢动她分毫。这是最让他感到惊诧之处!他是一国之君,后宫三千佳丽,任他予欲予求,向来不曾有这样的念头。所以当第一眼看到她时,产生的只可远观不可玩榭焉的感觉,让他也大吃一惊。或许,是因为她长的像凌心太妃?凌心太妃是韩霁生母的亲妹妹,自韩霁的母妃去逝之后,便一直由凌心太妃将他抚养长大。如今年龄大了,不常出来,唯爱在宫中抚琴读书。韩霁也就偶尔过去请安而已。“已经夜了,皇上也早些去歇息吧。只怕宫中的美人,要等急了。”夜赫微笑道。韩霁亦笑了,夜赫难得才会露一两个笑脸。“你出宫去?”“嗯。”“也罢,不留你了。”夜赫告辞,往西城门而去。他边走边想着皇后的样子。这么多年没见,她当真沧桑多了。仿佛还是年幼时手拉手一起玩耍的同伴,一晃眼却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他是越国老将军夜不语的儿子,而齐佳的爷爷父亲,与他们家有深厚交情,原是从小青梅竹马,后来不知怎的,齐佳就嫁到宫里去了。夜赫倒没有怎么着,反正他从始至终,一直只把齐佳当成妹妹而已,如今她是一朝之后,六宫之主,身份已经差海了去了。夜赫出了宫,牵了马,便策马回家去了。直至回到卧室,快要歇息之时,他才伸手,将怀中的那方帕子拿了出来。里面包着几粒含着香气的蓖麻籽,绢子一角,绣着深绿色的几枝文竹!云舒这几天跑御膳房跑得越发勤快了。心想把冰尘爱吃的那几样,学着做会了,以后便可以在瑞雪阁开个小灶,半夜就不需再跑御膳房里来。云舒常往御膳房跑,自然也是有目的地。按师父的计划,是要她离开冰尘,混入御膳房之中伺机而动。虽然这是个漫长而艰难的任务,但是师父之命不可违,沉重的枷锁负于她的肩上,她就算不愿意不喜欢却必须要去做——这日午后,云舒向魏长歌学了一道菜,几人正在品尝,颜大嫂啧啧称奇道,“没想到云舒姑娘的手艺这般了得呢,哪里像个刚刚学烧菜的人,竟就是个大厨了!”小豆子也道好,“云舒姐姐人生得好,菜也烧得好,真是难得啊。”云舒笑道,“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好,是在哄我吧。”庆大嫂道:“不哄你。当真的好。”她叹道,“我在这里几十年了,连厨房也轮不到我进,想是我没这个天赋呢!竟还不如你一个小姑娘了。哎!”“哎哟,你就别在这里酸溜溜的,等下云舒姑娘当真了呢。”颜大嫂道,“我们本身就是干粗活的料啊。”云舒低头不语。他们吃完散去,魏长歌便送她到杨柳飘飘的大道来,“你要回去了吧?”“是啊。”云舒点点头,她正欲走,又回来。魏长歌看着她,面上带着和善的笑意。“怎么了?”“魏大哥,”云舒扭扭捏捏地道,“那天,你有没有捡到我的绢子?”魏长歌的心扑腾扑腾地跳,正欲回答,云舒又补充了句,“浅绿色的绢子。”她的绢子又掉了?真是个小迷糊。魏长歌不禁笑了,带着点坏,他捡到她的那条淡紫色的绢子,他却不想归还与她。“浅绿色的,未曾见到呢。”“哦。”云舒点点头,有点失落。她还以为包着蓖麻籽的那条绢子,是魏长歌捡了去。现下也不知道在谁手中,要是不小心误食了,那可怎么是好呢。哎,她这两日怎么这么容易丢东西?以前可从不这样啊。与魏长歌又说了几句话,便告辞了。走至鸣翠坞一带,见景致优美,不禁拐到小道里去,看着蝶舞蜂绕。桂花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之中,深绿浅绿的叶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亮泽。正欣赏着如厮美景,突的,前面冒出一个人来,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不是太高,十分灵巧,手上握着明晃晃的尖刀,云舒大惊!这个人,是谁!
第三章 刺杀(下)
“你是——”她声音颤抖地问道。“纳命来!”那男子喝一声,拿着刀就朝云舒劈来。云舒吓呆了!她啊得一声转身就逃跑。可是鸣翠呜平时往来的人就少,云舒的脑海飞快地转着:怎么办?要跟他打么?若要打,未必打不过,只是这样,岂不是暴露了她会武功的事实了吗?这个人,究竟是来探她虚实的,还是真想取她性命?又是谁要对付她……难道……“撕!”刀尖从她的衣服手臂划过,宫衫顿时破了一大道口子。一阵刺痛剜进她心底,她心惊了惊,看到雪白的手臂上渗出了血迹。正欲出手的时候,突然间一个藏青色的人影冒了出来。他身材高大,形容粗旷,出手三招,便击了那黑衣人胸口一掌。黑衣人被击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见形势不好,忙极速逃走了。藏青色人影也不去追,只是回身来看云舒。云舒蹙着眉尖。是谁想要夺她性命?是皇后么?见那人向她走来,她忙看着他,心内一阵震憾!是他。夜赫!飞扬的眉,深黑的眸子,如刀凿般深刻的五官,黑色头发轻轻束起,异常冷酷俊美。云舒的心绷在胸口。没想到,他会救她。又,他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样?”他开口便问,声音冷冷的,没什么温度。“没,没事。”看到他,她不禁地紧张,生怕在他面前,什么秘密都泄漏出来。他是与师父不相上下的勇将,是征战北魏国实力最强的将军!他如此精干强悍,一双眸子仿佛能洞悉一切般。夜赫的目光停在她受伤的那条手臂。宫衫破了一道口子,素白的玉臂几乎全部露出来,此时见他这样盯着看,云舒忙用另一只手将手臂拢起,垂着头,脸上却不自觉地红了起来。夜赫从怀中抽出一条十分大的帕子,走过来,云舒警觉地往后退几步,“你,你要干什么。”夜赫什么话也不说,执拗得上前,用他大的夸张的帕子在她的伤口上包扎起来,既扎了伤口,又能将裸露的玉臂遮住。云舒的脸越发红了,心扑通扑通地跳。他们距离很近,她几乎可以闻得到他身上一股她从来没闻到过的气味。那是魏长歌身上所没有气味——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她垂着头,也不敢看他,只道:“谢谢。”说罢福了福,像逃跑一样飞快地走了。一路行至瑞雪阁,恰巧冰尘在外头漫步,见她这样回来,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没什么。”她淡淡笑了笑,冲到自己的卧房中。冰尘跟进来,“究竟怎么了?”她看到她破了的袖子和受伤的手臂,惊叫:“你受伤了!”云舒平静地在柜子里拿出创伤药,然后扯下帕子。帕子上已经染了些许血渍,伤口一道很细长,好在不深。忍着疼,她往上面抹了一层的药,然后找出一条干净的素帕,又扎上。冰尘看得着急地不得了,“究竟怎么回事?很疼吧!”“没事。”云舒抽了口气,挤出抹笑,“好了,没事,不要太担心。”“怎么可能不担心呢,怎么在皇宫之中,还会发生这样的事。”冰尘吹了吹她的伤口,“你遇到刺客了?”“嗯。”云舒将刚刚的事情跟她详细说了一遍。冰尘一脸的怒气,“没想到在皇宫里,竟然还有人这样明着胆子挥刀执枪!这事不能姑息,不管幕后主使是谁,都要告诉皇上!”云舒拦她道,“放心吧,皇上最后会知道的。”冰尘疑惑地看着她。云舒解疑道:“刚刚救的我的那个人是夜赫,他肯定会和皇上提到这事的,所以我们就不要再去趟这浑水了罢。”“万一他没说呢?”“没说这事就这么算了。”云舒道,“幕后主使多半是我们得罪不起的人。”“今天是恰巧有人救了你,下次若没人救你,怎么办?”冰尘担心道。云舒没有回答。下次若没人救,她就只能自保了,还能怎么办呢?今天如果夜赫没有出来,她会出手的。就在她准备出手的那一瞬间,他出现了。冰尘犹疑了半天,才问道,“是不是皇后派人做的?”“不知道。”云舒叹道,“不管是不是,我破坏了他们的好事,终究他们是要算帐到我头上来的。”“可是你是为了保护我——”“别担心了,主子。”云舒的眸子合下来,“既然今天能躲过,而且事情又恰巧被夜赫将军撞上了,他们不会再轻举妄动的。”“但愿是这样才好。”冰尘说着又偏过头来,“夜赫是男子,怎么会随意走动在后宫?”“我也不知道,”云舒在想着他的模样。他长得真粗旷,虽然俊美,却总让她胆颤心惊。“听说他和皇上是莫逆之交,想必是因为这个关系吧。”“哦。你受了伤,好好歇息吧。着实不行,一定要叫御医来看。”冰尘叮嘱道。“是。”
第四章 争锋(上)
“什么?”皇后从椅子上飞快站了起来。宝菊答道,“外头的人确实是这么回的。”皇后呆呆地站了会儿,又坐下,“那夜赫将军有没有怎么样。”“他躲在远远的地方,看到将军给云舒扎伤口。又说,云舒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不然的话,不会连他这么轻易的一刀都躲不了。”皇后的思绪沉浸在夜赫帮云舒包扎伤口的画面上。胸口仿佛有什么堵着,她过了好久好久方才平静,“知道了。让他不要再妄动了,省得到时候惹出大麻烦。”“是。”宝菊行了礼,行步出去。皇后拿起已经绣了大半的梅花白绫绢子来。夜赫……想到他,心里还是隐隐的忧伤。尽管做了皇后,当了一国之母,又有什么用呢,不开心不快乐,要处心积虑地保住她的位置,还要不择手段地去杀死威胁她未来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