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雪芹重生-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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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扶着树干狂喘息:“……幸,幸亏你没出来,要不然、要不然……呕……他妈的真把爷当成千杯不醉了,一人一杯轮着敬爷全喝了,到最后竟然他妈的换大碗……嗝……你不知道,是大海碗……”
说着用两手的食指和拇指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圆……
贾宝玉从暗格子里取出茶壶和茶杯,倒了一盏茶从窗口里递了出去,茗烟接过茶给贾琏送过去,贾琏仰着脖子狠狠地漱了漱口,还没想好怎么处理那杯子,就见窗口里又递出一杯茶,把手里的茶碗塞给小厮,掏出帕子边擦嘴边走到轿旁,亲手接过那杯茶喝了,觉得胃里舒服了许多。
接着,他倚在轿上叹息一声:“我说宝玉,你倒是吭一声,这样不声不响的,让人心里怪难受的。”
贾宝玉的声音从轿子里传了来,似乎带着淡淡的冷笑:“我能说什么?说什么也没用,只盼着她能过得好……”说到这里,他呼了一口气,说道“……从明天开始,我要去翰林院应卯!”
贾琏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指着轿子怒吼:“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想找死是不是?”
贾宝玉掀开窗帘,笑道:“不必太紧张,我的身体没你想像得那么虚弱,而且你也看到了,薛大哥已经开始把生意从皇家里往外抽了,从皇商转变成普通商人,这意味着什么,不用我跟你说也该明白吧?”
当然明白,不就是为了保命吗?贾琏一怔,深深地看了贾宝玉一眼,没想到他能看得这么透彻,随即苦苦一笑:“对不起,都怪我没用,如果能像柳子丹一样出息,你也就不会如此辛苦了……”
“柳子丹天生就是做官的料,没有人有资格跟他去比,要支撑起贾家,必须深入朝堂,虽然我已经铺好了退路,可那是万不得已之举,有一分希望,我也不想祖宗的基业败在咱们手上!”
“对不起,这一切本该是我这个长房长孙去做的,到最后却全落到你头上,让你连安心养病都不能……”贾琏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了,他都这么大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要他管管家业倒是没问题,去朝堂上趟那摊浑水,非淹死不可,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贾宝玉放下轿帘,没再接话。
36、上朝
36、上朝
庄严肃穆的议政殿上里,三呼万岁的声音响彻云霄,皇帝抬抬说,说完“众爱卿平身”的时候,习惯性地看向九阶左下侧,书记员记录朝政的地方,只见桌案后面一个如玻璃人似的少年端坐其后,低眉垂目,嘴角微翘,正专心地铺纸研墨,然后执起毛笔,等着君臣们议政。
似乎感觉到上方的线视太过震惊,他抬起头来直直地迎着皇帝的视线,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皇帝嘴角一抽,用拳头堵着嘴咳了一声,然后向太监丢了个眼神,太监微微一弯腰,然后上前两步,对着文武百官喊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无事退朝是不可能的,泱泱大国哪天不发生点要命的事儿?于是,大臣们开始一一出列,一边奉上自己的奏折,一边口述事情发生的始末,让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然后各抒己见,发表自己的看法。
贾宝玉看着两个大臣因为意见不同争得口沫横飞,把他们的主要观点记录下来后,看向了皇帝,皇帝微眯着双眼,眉目深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子,似乎在思考,忽地,他的视线扫向了众臣,本来还闹哄哄的大殿上肃然无声。
“这件事上书房再议,留中!”于是,把折子放到了一边,贾宝玉手一抖,差点把墨汁滴到纸上,最后也只能在最后一行写道:“上:上书房再议,留中。”
一般事情在朝堂上能议就议了,只有皇帝很难决断的时候,才留到上书房跟心腹们一起商议,能进上书房的,除了奏事的官员外,只剩下一文一武两个亲王,还有六个内阁大学士了。
可现在的关健问题是,自从当今皇帝登基后,他还真没听说过有内阁大学十的存在,也就是说,目前上书房议政的,只有水溶和梅玉两个人……
真是独断到家了!贾宝玉狠狠地鄙视了皇帝一遍,不就是怕内阁大学士们提不同意见么,然后满朝就你们仨说了算!
其实贾宝玉还真误会人家皇帝了,从柳子丹考状元一事就能看出来,人家不是一个不听人言的昏君,只要对朝政有利,人家是会虚心纳言的,只是,他不设内阁,完全是受不了那一帮子老家伙利用内阁大学士的身份倚老卖老,处处压制新皇,所以在登基没多久,把六个内阁全找借口给撤了,到现在也没任命。
内阁大学士是干什么的,那是皇帝的心腹重臣啊,是要替皇帝分忧,不是给皇帝找麻烦的啊白痴!
除了才华横溢,最重要的是一定得对在位者忠心不二,所以最能体现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地方,就是内阁大学士的更换了。
日正中午的时候,终于退朝了,满朝大臣退了个干净之后,贾宝玉抱着今天整理出来的案卷也退出了朝堂,坐了这么久他的确有点吃不消,胸口又传来微微的痛感和窒息感。
他想扶着墙稍微休息一下,结果一只有力的大手环在了他的腰上,半扶半抱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抬头一看,水溶脸色阴沉地站在他身后。
“谁准你来上朝的?”水溶的声音夹杂着掩不住的怒火,“贾政他是不是嫌你活得时间太长了?什么样的功名利禄能比得上儿子的命重要?还是你执意要来的?”
他可没忘记贾宝玉因为自己受伤不能步入朝堂的时候有多么地失望和难过,他想不明白,贾宝玉什么时候对权力如此执着了。
“你不用去上书房吗?”贾宝玉答非所问,扬了扬手里的案卷,“正好,一起去吧。”
水溶冷冷地看着他,没有丝毫动作。
“哦,看来你不用去,那我就先走一步了!”贾宝玉推开他,抱起东西径直向前走去,完全不管水溶脸色有多么难看。
小太监看着水溶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吓得脖子一缩,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两步,然后低下头,竭力装自己的透明人。
“混蛋!”水溶恨恨地骂了一声,牙根咬得咯咯响,忍着一掌把他劈晕的冲动,快走两步追了上去,纵然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但还是扶住了他,尽量让他走得轻松一些。
“为什么就是不听人劝?你这是在玩命呢,你知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又执意反对我步入朝堂呢?北静王,除了担心我身体受不了,就没有别的想法吗?”
水溶身体猛地一僵,紧皱着眉头不说话了。
“你看,你有你要效忠的人,我有我要保护的人,咱们各为其主,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对不对?”
看着水溶越发沉默,他真的很想问一问,你口口声声说爱我,真要到了忠爱不能两全的时候,你是选择忠,还是选择爱?
贾宝玉是贾宝玉,我是我,这话不假,却也不对,贾宝玉是我的精神寄托,是我的灵魂,如果我失败了,你还会不会捧着圣旨来抄我的家?如果我失败了,你会不会像书里那样,把我关进暗无天日的大牢?
想起原来的贾宝玉到最后沦为人人驱骂的乞丐,他一阵心痛,在书里,你们不也交好了很多年么?有没有发生过那种事我不知道,可是,哪怕养个小猫小狗,养几年也会生出感情来吧?而你却把他抛弃得如此干脆……
这样冷情的人,我敢爱吗?纵然你现在能为了我呕心沥血,怕就怕你会和书里一样,给我构织了一个美梦,还没等我笑出声来,你转身又给敲个粉碎……
就这样吧,付出越多,面临决择的时候越痛苦,还不如现在就先疏远了,到时候,咱俩都不会太难过。
看着他的眼神从迷茫变得伤怀,再从伤怀变得一片冷清,水溶心里蓦然一紧,感觉到有一种东西在从两人之间慢慢流失,那是一种比任何东西都珍贵的,来自爱人的信任。
“宝玉!”他清楚地意识到,如果再不说些什么,他们之间就彻底完了,贾宝玉就会毫不留情地把他扔出自己的世界去。
贾宝玉抬起头,眼睛里已经一派淡然,就如同天边的云一样,看得见他,却永远都不能触及。
水溶慌了,心头涌上来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慌乱和无能为力,他双手握着贾宝玉的肩膀强把他正过身来,说道:“宝玉,不要这么快就否决我,这样对我不公平!”
贾宝玉笑了起来,头一次对水溶亮出了那种让人心碎的假笑:“王爷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宝玉听不懂!”
一句话明明白白告诉水溶,就此打住吧,我不想再跟你谈下去了。
水溶要是肯这么容易放弃,他就不是水溶了,他把贾宝玉手里的案卷扔给小太监,扔下一句“让柳子丹去上书房!”就抱着贾宝玉向上书房相反的方向远去了。
小太监欲哭无泪,让柳少傅去上书房,您干什么去啊?总不能让柳少傅把您的工作也做了吧?他现在只是个书记员啊喂!
“你干什么?放开我!”贾宝玉挣扎无用,被水溶抱进了一个华丽却不奢侈的房间,一下子就把他压倒在床上,狠狠地吻了上去,带着铺天盖地的悲愤。
“你又想强来!”贾宝玉恨得眼都红了,狠狠一巴掌甩到水溶脸上,力道之大,他的手都麻得没了知觉,水溶的脸红肿了一大片,几道指痕犹为明显。
水溶笑了两声,却凭听出了哭的味道,他拉起贾宝玉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上去,好像刚才被打得红肿的,是贾宝玉的手,而不是他的脸。
“……一次强来就被你冷落了那么久,哪里还敢强来?我只想跟你好好谈谈!”
“谈什么?谈皇上铲除四大世家势在必得?还是谈让我放弃贾府做丧家之犬?”贾宝玉笑得讽刺,“如果你想谈这些,免开尊口罢!”
“四大世家只靠祖上的功劳蒙受恩泽,一代不如一代,文不能提笔,武不能拿刀,只会声色犬马恣意玩乐!”说到这里,水溶的语气中带了浓浓的厌恶,“我让你说,换做是你,你愿意养一些不中看也不中用的废物吗?”
贾宝玉被他冷利如刀的言辞噎得说不出话来。
“要不是因为你高中榜眼,他会拿贾府开第一刀的,懂不懂?”
“我是不是得感谢他手下留情或者网开一面?”贾宝玉冷笑,这就是所谓的有用的留着,没用的砍掉?帝王不愧是帝王啊,手段真不是一般地强硬!
“没让你感谢他,只是让你明白,他是一个帝王,不会感情用事,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相反地,他是一个很偏执的人,没有用的东西在眼前乱晃,他心里很跟扎着一根刺一样难受,不除不快!”
说到这里,水溶也无奈,“不过,荣国府里出了一个榜眼,他暂时不会动你们……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你会不顾自己的死活来上朝!”
“幸亏我来了,要不然岂不是死得更惨?”贾宝玉一阵后怕,皇帝没有把他这个旷朝许久的榜眼给废了还真是法外开恩了。
“他是一个惜才的人,你那一篇殿试的文章,很得他的心,要不然,光凭你病重这一点,他就把你从翰林院踢出去了,又怎么会容你休养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