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雪芹重生-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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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乎!”柳子墨的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微笑,却显出一种别样的残酷,“堂堂侯府公子,一夜之间沦落成戏子,还被人当娈童一样玩弄,你觉得我会无所谓?”
初见南安王
一大早,北静王的书房里便暴发出一声惨叫,惊得候在门口的下人一个哆嗦差点把手里洗漱的水盆给摔出去。
贾宝玉一醒过来,脑海中立马像走马灯似的回忆起昨天的种种,顿时恨得不行。
想起这里的水溶,心中五味沉杂,他跟书里的水溶相差太多,就像一团黑雾,很神秘,处处充满了危险的气息,让人永远看不透似的,所以,他对水溶不打算太亲近,但也不想忤逆他,毕竟他亲自去贾府去请过他,所以才来王府给他请安,可没想到,一个安请下来,自己竟然躺到床上起不来了。
愤怒瞬间冲破胸膛,他想都没想,提着拳头就朝水溶揍过去,水溶本来还在沉睡,但凶狠的拳风让他的身体做出了本能的反应,一脚就把贾宝玉踢下床去。
待他反应过来以后已来不及了,贾宝玉捂着胸口爬在地上起不来了。
“宝玉!”他急忙把贾宝玉扶起来,关切地问道:“你没伤着吧?用不用传太医给你看看?”
回答他的仍然是贾宝玉的拳头,许是因为水溶抱着他腾不开手,许是因为水溶不想躲,这一拳打了个实实在在,水溶的嘴角立马青紫了一大片。
“这么恨我?”水溶尝到血腥味,伸手擦一擦嘴角,果然流血了,“三年前咱们也成天耳鬓厮磨,你也不是未经人事,也该明白我的心才对!就算是我曾经说过很伤人的话,但我也向你赔罪了,你不也愿意原谅我吗?为什么现在会变得这么冷酷无情,这根本就不像你……”
贾宝玉捂着胸口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坐在地上的水溶,恨恨地质问道:“我有没有说过我早就不是以前的贾宝玉了?我有没有说过我不喜欢男人?你凭什么对我做这些?我来给你请安是诚心诚意想跟你和好,结果你却……”
水溶不语,只是沉沉地盯着他。
“昨天的事就当我替他还帐,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目桥,咱们两不相干!你要是敢对贾府动手,我变成鬼都不会饶了你!”
水溶被他眼里那种鱼死网破的绝决给震住了,他一点都不怀疑,如果他真敢对贾府动手,贾宝玉就真敢冲上来跟他拼命。
说完这些,一脚朝水溶踢过去,混蛋,这一脚是还你的!
但终究是腰酸腿软,水溶就算不躲也受不了多大的伤害,反倒是他,因为用力过猛,被水溶踢伤的地方疼得像被人拿着锯子来回撕扯似的,脸上的血色退了个干净,直冒冷汗。
水溶常年习武,自然知道自己一脚踢下去是什么份量,本来打算请太医给他看看,结果还没开口,贾宝玉就捂着胸口踉踉跄跄地离去了。
嘭地一声,门被甩了个震天响,颤悠悠地晃个不停。
“来人!”水溶忍着怒气喊一声,应声而进的是一群捧着洗漱用品的侍女,一个个屏气凝神,跪在地上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口。
“蒋青呢?”
“回王爷,蒋大人昨晚离府,现在还没回来……”带头的侍女硬着头皮回话,只觉得水溶身上散发着隐隐怒火,比地狱里的修罗还要可怖。
水溶这才想起来,他放了蒋青一天假,洗漱过后,写了一封请假折子递了上去,然后传来府里的太医给他治伤。
看着他嘴角的於青,老太医的手控制不住地哆嗦,这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对王爷动手?水溶面如止水,微眯着眼睛瞧着前方,哪怕是太医给他用白酒清洗破皮的嘴角,都没见他眨眨眼皮,要不是还有脉搏和呼吸,真以为他升天了呢。
“不该说的事,就管好你们的嘴巴!”不管是为了他的面子,还是贾宝玉的小命,这件事也只能到此为止,殴打王爷,以下犯上,就算他不追究,那些为了表现自己不畏权势公平刚正的御史们也会拿出来大做文章。
“是!”一屋子人哗啦啦跪了一地。
挥退下人,重新躺床上休息去了,反正也告了假,不用上朝,睡个回笼觉也挺好,只是……他伸手摸了摸贾宝玉睡过的地方,还留着淡淡余温。
到底是哪儿出错了呢?水溶百思不得其解,三年前他们亲腻得见了面就搂搂抱抱,那时候就算在一起了也是水到渠成,为什么他离开了三年,回来了就完全不一样了?
或者是,他走的时候就不一样了?照理说,他走的时候就该亲自来王府跟自己说一声才对!难道那时候他就已经和自己离心了?
一出王府大门,贾宝玉就呕上一口血来,更悲苦的是,贾府没派人来接他,王府也没派人送他——以前贾宝玉要在王府留宿的话,第二天王府肯定会派人把他送回去,所以贾府没有接人的习惯,可关健是,蒋青没在,能在王府留宿的肯定都是贵人,这种事从来都是蒋青亲自负责的。
看着空荡荡的王府大门口,贾宝玉倍感凄凉,不是吧?真要走回去?北静王府离荣国府骑马也得小半个时辰,别说现在受了伤走不动,就是平时身体好的时候走回去也得走半天吧?
正当他欲哭无泪的时候,一声开路金锣哐啷敲响,紧接着响起了亲王出行的礼乐,抬头一看,远处两人高举着肃静回避,引着一抬八抬大轿,缓缓而来。
打首的队伍旌旗招展,南安王府四个大字格外显眼。
北静王府早有人跑进去传信了,贾宝玉暗叹一声,只能扶着石狮子缓缓跪下,早不来晚不来,爷现在站着都难受,你他妈的来了爷还得跪下,南安王你他妈天生跟爷不对盘是不是?
鼓乐戛然而止,轿子停在了北静王府的大门口,一个头戴王冠身着朝袍的青年男子走下轿来,身后跟着一个捧着圣旨的太监。
正要迈步进府,看到了跪在石狮子旁的贾宝玉,生生止下了脚步。
贾宝玉听到脚步声停在了自己的面前,将头往下压了压,就听见头顶上有人说道:“抬起头来!”
“是!”贾宝玉应了一声,直起身子,微垂着双眸看着地面。
果然是他,南安王笑了起来,敢让水溶下不来台的人可真不多!
“快起来吧。”南安王亲自把他扶了起来,笑得一脸灿烂:“怎么一大早就在这儿?来给水溶请安么?”
“已经请过安了,正要回去!”贾宝玉嘴上应着,心里却一头雾水,心说我跟你是第一次见面吧?你知道我是谁啊?干嘛像跟我很熟悉似的?
“你含着的宝呢?可否给我见识一下?”
“……”得,他面子真大,南安王还真认识他!
于是把腰上的玉摘下来,双手奉上。
“你以前不是都挂在脖子上么?怎么又挂到腰上了?当心给弄丢了!”
“……”贾宝玉无语哽咽,您老人家到底是干什么的?连这个都知道!
“你是第一次见我吧?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没来得及准备好礼,这是皇上赏的一串佛珠,你要不嫌弃就送你吧!”
贾宝玉抬头望天,这台词怎么跟水溶一模一样?看着那串佛珠,本能地觉得它烫手,可要是不接,你是嫌人家礼轻了还是怎么着?
于是,接过佛珠,谢过南安王之后,就退到一旁给南安王让路,意思是您忙您的去吧,您要杵在这,我也没法走。
“你好像挺不好亲近的。”南安王话音刚落,水溶就亲自迎了出来,穿着上朝时的正规朝袍,问道:“怎么搞这么大的阵仗,连亲王仪仗都搬出来了,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说着把贾宝玉手上的佛珠夺了过来,还给南安王。
“摆香案去吧,圣旨到了!”南安王也不急,接过佛珠套回自己手上。
水溶吩咐自己的贴身太监摆香案,然后看向贾宝玉,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送你的人呢?”
贾宝玉冷笑一声,低着头踢脚尖不理他。
水溶哪还有不明白的,脸刷地就冷了下来,指着随身服侍他的人斥骂:“一群废物,蒋青不在,你们连人都不知道送?”
挨骂的人冤啊,因为蒋青没吩咐下来,他们根本不知道贾宝玉要走……
“要不你先在我府上休息一会儿,让太医看看再走?”那一脚踢得实在太重,他还真是不放心。
“王爷公务繁忙,宝玉还是不打扰了!”我要再进你王府我就是猪脑子!
水溶无奈,又得准备去接旨,只能吩咐人准备软轿,让太医随行,去贾府诊治。
剪不断?
脱了衣服一看,胸口青了一大片,太医一把脉,心里咯噔一跳,发现心脉被震伤了。
急忙开了一些药,并一再嘱咐一定要好好休养,千万不可以做剧烈运动,如果要出行,一定不能骑马,最好乘轿缓行,以防颠簸。
“伤到心脉了?”虽然太医没有直说,但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况且他上辈子还真学过医,不敢说十分精通,但最起码的还是懂的。
太医点点头,然后说道:“公子无须担心,伤得并不重,只要好生调养是没有大碍的……”
贾宝玉点点头,然后吩咐茗烟打点赏银,把太医送了出去。
送走太医,袭人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紧紧地绞着手里的帕子,吓得脸色惨白。贾宝玉看着她,无奈地叹息一声:“没听太医说不要紧吗?不用这么紧张。”
“这都伤到心脉了还不要紧?不行,我得去回老太太去!”袭人说着就往外走,被他一把拉住。
“你给我回来!你告诉老太太我就能好了?白让她们提心吊胆罢了!”
袭人咬着嘴唇不说话。
“太医来了的事儿肯定瞒不过她,她要是传你过去问话,你就说我在北静王府染了风寒,北静王过意不去,派太医来诊治一下。”
袭人仍然咬着嘴唇不说话。
贾宝玉定定地看着她,嘱咐道:“记住,千万不要说错了。”
话音刚落,就有人来传话,说老太太让袭人过去,袭人应了一声,跟着传话的人离开了,临走之时,见贾宝玉张开双臂,正让晴雯给他更衣,微微拢起的眉头让他变得有些严肃,昔日那双总是带笑的眼睛也变得有些冷冷清清,挺拔但削瘦的背影看上去更是异常陌生。
就连平时部是喜欢笑闹的晴雯,在他跟前也变得恭谨了许多,低眉顺眼地服侍着他。
三年时间,他变了多少?想起以前总喜欢和女孩子厮闹的宝玉,袭人竟然有些淡淡的心疼,也许那样无忧无虑,也挺好的,他根本不该早早地出去见识外面的人情冷暖……
去了贾母那里,贾母果然问起太医的事,袭人只犹豫了那么一眨眼的时间,就按着贾宝玉的吩咐说了,只是染了风寒,并无大碍。
要按以前,她肯定委婉地把实情告诉贾母,要不然宝玉真有什么好歹,她万死也推脱不了责任,可是现在,她却不想违背贾宝玉,直觉告诉她,要相信他,他已经不是个孩子了。
贾母松了一口气,连说那就好,那就好,然后叮嘱袭人一定要服侍好他,就把她打发回来了,袭人回来以后,贾宝玉已经睡了,薄薄的被子搭在腰上,护住肚子,胸前盖着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