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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浣花洗剑录-第65章

小说: 浣花洗剑录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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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间小小的房子,房中一张青玉案,案上一只白玉瓶,瓶里插着几校正飘散着朦胧香气的茶花,

一个小小的女孩子,穿着件雪白的衣裳,正坐在青玉案旁,手托着香腮,瞧着瓶中茶花呆果的出神。

这图画虽已在他眼前,却又似是那么遥远。

只因这图画一直埋藏在他灵魂深处,他从来不敢触动,而此刻,一刹那,却又自遥远的灵魂深处来到他眼前。

“猜猜我是谁?”

宝玉眼前的图画,电光般闪动起来。

瓶里的茶花……插花人的玉手……玉手拧着他的脸……脸旁温柔的呼吸……呼吸中的欢乐……欢乐中的辛酸……许多个不同的日子……笑……眼泪……一道剑光划破黑暗……一代巨人在黑暗中例下……海浪……暴风雨……狂呼……挣扎……晕迷……掀开的帘帷……帘帷中的泪眼与笑脸……温柔的疯狂……疯狂的痴迷……痴迷的欢呼、拥抱……争杀……恶斗……流血……

突然,一只魔手攫去了瓶中的茶花,攫去了插花人。

宝玉面上已流满冷汗,突然嘶声呼道:“你是她!你是她!”…

手掌开始轻轻移动,拭去了宝玉面上的冷汗,

人语更是温柔:

“好孩子,你做恶梦了么?不要伯,我已回到你身边,你什么都不要怕了,永远都不要怕了。”

手掌移开,宝儿张开了眼,膝陇的星光,洒满小室,浸浴着一条朦胧的人影,却不是小公主是谁!

两人眼波相对,呼吸相通。

这一刹那间,似真似梦,如梦如纫——这究竟是真?是幻?是甜?是苦?他两人自己也分不出。

但世上又有什么事比昔日情人的重逢更甜?又有什么事比梦境成真更令人狂欢激动?

情感,本是世上最最奇妙之物,它遭遇着的波折与困难越多,它的果实便也就越是芬芳永久。

宝玉没有说话——·他说不出话,只觉小公主温香软玉的身子,已不知不觉依侵入他的怀中。

漫长的别离,在这一刹那间,已被遗忘,别离中所受的痛苦与辛酸,也已在这温柔的拥抱中消失。

宝玉想说话,突然,小公主重重的推开了他,站起身子,凝注着他,轻咬着嘴唇,轻骂道:“小贼,小坏蛋,这些日子里,你可还在想着我?”

宝玉笑了,忍不住笑了。

小公主轻跺着脚道:“小贼,你笑!你笑什么?”

宝玉眨了眨眼睛,道:“多少年,你的脾气还是没有变。”

小公主道:“我当然没有变,变的是你。”

宝玉又笑了,道:“我当然变了,我已变成大人,你却还是个孩子。”

小公主道:“是嘛,你现在已是个大人物了,江湖中已不知有多少个女子为你疯狂,你……你怎么还会记得我?”

说着说着,她眼圈似已红了,目中也泛起了泪光,突然转过身,就要冲出去,宝玉赶紧拉住了她,

小公主瞪起眼睛,道:“大英雄,大人物,你拉我这小孩子干什么?”

宝玉柔声笑道:“我不拉你,你也莫要走。”

小公主咬了咬牙,回过头,一双大大的眼睛,动也不动的望着他,望了半晌,轻轻道:“好,你说你这些年来,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我,做梦都在想着我,我就不走,说,说呀!”

宝玉道:“我……我当然在想着你。”

小公主拼命的摇头,跺着脚道:“不行,这样说不行,我要你像我方才那样说,说得一个宇不错,否则……否则我就走了,永远不理你。”

宝玉明知她不会走的,但不知怎的,在她面前,这倔强的少年,竞似已变成个听话的孩子。

他的刚强,他的智慧,自这些年来的磨练中所学的一切,在她面前,全部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脸都有些红了,眨了眨眼睛,低着头,道:“这些年来,你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我:“…·做梦都在想着我,你……”

小公主跺脚道:“不对,不对,不对,一千个不对……是说你想我,呆子,不是我想你。”

宝玉道一

“但我是照你方才说的,说得一个字也不错呀!”

小公主咬牙道:“讨厌,你,你……你装傻……”突然扑进宝玉怀里,勾住了他的脖子,又是一口咬了下去、

许多年前,她已不知咬过宝玉多少次了,但在宝玉心底的感觉中,却只觉这次她咬的已和昔日都大不相同。

在这一刹那,他只觉心神俱醉,当真是意乱情迷,即使在那“讨厌”两个宇里,也似乎有着他永远咀嚼不完的情意。

星光更亮,多情地照着两条依偎的人影。

谁都没有说话,因为谁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但无言的沉默,在这时,当真胜过千万旬言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宝玉终于道:“这些年来,你究竟遭遇到一些什么事?告诉我……我多么想分组你一些忧苦,也分享你一些欢乐。”

小公主悠悠道:“欢乐?哪有什么欢乐,这些年来,我……你遭遇的欢乐总比我多些,还是先说欢喜的,好么?”

宝玉道:“但……但我先问你的。”

小公主仰起头,软语央求道:“求求你,好么?”

宝玉只有叹气,道:“这些年来,我……唉!当真没有什么好说的,无论是清晨、黄昏,还是深夜,无论在山巅、谷底,还是水边,我都是一心一意在学武,苦思着自然与武道之间,那息息相关,也颠扑不破的道理,我要将自己一天的日子,当作别人三天、五天,甚至,我。…’”

小公主突然又推开他,冷笑道:“我知道你一心一意只是在学武,哪里会想我。”

在她面前,是一句话也说错不得的。

宝儿苦笑,低语道:“你说,我怎会不想你?”

小公主道:“我不信,除非你……”

宝儿着急道:“我若骗你,就是……”

小公主嫣然一笑,挡住了他的嘴,仰首道:“我信的,你说的什么话,我都信的……告诉我,这些日于时刻在纠缠着的那些女孩子,可是比我……比我……的吗?”

 第24章 梦中会情

在“比我”和“的吗”中间,她轻轻说了两个字

宝玉听不清,问道:“什么?”

小公主轻咬樱唇,道:“呆子,讨厌,听不见就算了。”

宝玉却已突然猜到,失声道:“漂亮,你说的是漂亮……唉!江湖中的女子,哪有一人会比你还漂亮,你问都不该问的。”

小公主“嘤咛”一声,扑入他怀中,过了半晌,突又轻轻道:“我就走了。”

宝玉道:“你……你又要走了?你……你跟我见面,说了还不到几句话,但其中却不知道有多少个走字。”

小公主道:“我要来就来,要走就走,谁管得着我?”

宝玉呆了一呆,又说不出话来,而小公主口中虽说走,身子却末动弹,头也还埋在宝玉胸膛,柔发波浪般洒下。

宝玉转抚着她的柔发,目光痴痴地瞧着窗外星光,轻轻叹息道

“你本不该来的,你若是不来,我的心虽然寂寞,却一直平静得很,此刻你来了便要走,我……我怎生是好?”

小公主突然站起,背转身。

宝玉道:“你……你真的要走!”

小公主道:“你说我不该来的,我还不走,等什么?”

宝玉征了半晌,喃喃道:“你难道真要我勉强你……你难道真要我求你?”抬起头,却看到小公主双肩已袖动起来。

晚风中,她身子正也有如风中柳丝般颤抖着。

宝玉道:“你……你哭了?”’☆

小公主道:“谁哭了!我为什么要哭?我从来不会哭助。”突然扑倒在床上,痛哭起来,而且哭得甚是伤心。

宝玉有些慌了,道:“可是我说错了话,你……你……”

小公主啜泣着道:“你没有说错,我本是不该来的,我若不来,你本可平静一些,我又何苦来见你这最后一面?”

宝玉的心,一刹那就变得有如铅锤般沉重。

他大骇道:“最后一面?为何是最后一面?”

小公主似乎发觉这话自己本不该说的,伸手掩住了嘴,轻飘飘飞身而起,燕子般掠出窗外。

宝玉念头还未想到“追”宇,但身予卸已追出窗外,只因多年的训练,已将他训练出一种本能的反应。

小公主自也末想到他身法竞有如此迅快,她衣袖已被宝玉拉着,但脚下仍未停步,宝玉也只有跟随着她。

只见她娇因上两行泪珠,犹在不停地往下流落。

宝玉更是着急,不停地问:

“为什么?为什么是最后一面?”

小公主咬住牙,道:“放手……放手。…”

宝玉怎肯放手,两人身形流星般往前飞掠,掠过虫声瞅凋的草地,掠过可望丰收的田野,掠入一片树林。

小公主终于停住,恨声道:“讨厌,谁叫你跟来的?”

她语声说的虽凶,但宝玉听得这一声“讨厌”,沉重的心情已为之轻了几分,轻轻道:“你若不说为什么?我永远都要跟着你。”

小公主嘶声道:“求求你,莫要逼我说,好么?”

她甩脱衣袖,再往前奔,但宝玉纵不抓着她衣袖,也是一样可以跟着她的,小公主道:“好,你定要问我,我就说吧,但这是你要我说的,可莫要后悔!”

夜已深,客栈中小院寂无人声。

魏不贪与西门不弱在院中徘徊踯躅,魏不贪不时仰视星辰,道:“大哥他们出去,只怕已有两个时辰了。”

西门不弱微笑道:“两个时辰是决计没有的,要知道等人的时候总要觉得长些,而他们喝酒时,便觉时间过得极快。”

魏不贪苦笑道:“就因为咱们不喜喝酒,才会被派上这份苦差使,留守在这里,唉!无论如何,喝酒总比等人好受些。”

西门不弱笑道:“你总是不肯吃亏的。”

笑容渐渐敛去,终于长长叹息一声,以足尖拨动着地上小石,道:“这些日子来,大哥心情委实太过沉重了,咱们做兄弟的,让他有机会喝喝酒,解解闷,总是应当的。”

魏不贪惭愧的笑了,他还未说话,院外已传来人声笑语,接着,莫不屈、万子良、梅谦等人一拥而人。

莫不屈道:“两位资弟辛苦了。”

指了指宝玉的门道:“他还在睡?”

魏不贪笑道:“到此刻还无动静,只怕睡的极沉。”

金祖林大喊道:“他已睡了许久,梅太哥也在这里等了许久,无论如何,咱们也得叫他起来了,不能再让梅大哥久等。”众人齐望向公孙不智。

公孙不智微微一笑,大步走了过去,拍手晚道:“宝儿醒来……宝儿醒来……”晚了两声,不见回应,当下推门面入,室内已空无人影,

众人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石不沉、魏不贪,齐地晃开火摺子,燃起了室中灯火,只见灯台之下,压着张纸笺,显然是宝儿留下的。

只见这信笺之上赫然写的是:

“各位伯叔大人膝下:侠以武犯禁,干戈本属不样,侄天性本非好武之人,既不得已而战之,数战之下,实已身心交瘁,实不堪再经一战,此点侄虽隐瞒至今,唯迟早终有一日败露天下耳目之前。

故此,侄实以不敢再以武与天下人相见,亦不敢再与各位伯叔大人相见,从此当寻一山林隐僻之处,了此无用之生,江湖争雄之事,唯有留待他人,下笔至此,实不胜煌恐惭愧之至。

专此奉达敬请福体康健

侄方宝玉拜上”

这封信除了称呼不同,宇句稍异之外,其余纸张、笔迹、语气,竟都与“天刀”梅谦所接得那封完全一模一样,无论是谁,只要将那两封情都曾看过一遍,便已可断定这两封债必是出自一人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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