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了老婆的乳房-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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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刚和思莲在这吗?”王小胜的声音有点急。
“在啊,”我说,“你们是怎么来的?”
“我检查过你的皮包,嘿嘿,”师傅说,“幸亏检查了,知道你跑到这儿了。我要跟踪你,一不会开车,二不知道怎么走,就打电话到姜成的发展有限公司——他已经成了你的了,是不是?——寻求帮助。王小胜便开车拉着我赶到这里。我看到了思莲开的车。但是不见你们俩,于是就到处找。急得我跳到了车库顶上,就听到有人在这个地方说话,见有人持枪,便断定不是好人,便出手了。来得还及时吧……”
“是啊!”我握着师傅的手,久久不愿忪开。
王小胜看了看我,看了看思莲,看到于雨:“这是谁?”
“我叫于雨。——你是谁?”于雨紧张的心情突然忪驰下来,抱着思莲哭了。
“于雨?好听的名字,”王小胜说,“没有了危险,就不要哭了吧。——我已经打了110,警察一会儿就来了。——怎么搞的,汽油味这么浓……”
“两个坏蛋想烧死我们,”于雨对王小胜说。
“我猜也是这样,”师傅接过了话题,“太可怕了。——陈刚,能为你们做点事情,我很高兴。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就找我来做。我不想在甜水沟静静地待着了,这个社会很复杂,你却又卷入了复杂的旋涡里,我能无动于衷吗?”
一辆警车停在旅社的门口,几个警察跑了进来。但是还没靠近两个歹徒,只听“啪啪”两声,两个歹徒身上的手机先后爆炸了。其中一个当场被炸死,另一个则痛苦地大叫着:“老大,我操你妈!你好狠心啊,给我们的手机竟是摇控炸弹……”
但是,他的声音被爆炸引起的大火吞噬了。
我和思莲、于雨身上都有汽油,我急忙拉她俩进入了3号车库。
火越来越大,像个红色的魔鬼,舞动着身子,好像要把整个夜呑掉似的,但是却被夜压弯了身子,就伸出血红的舌头弯弯地舔着,一边吐着滚滚的浓烟。
警察、师傅和王小胜都退进了车库。我们对大火无能为力,这儿又没有自来水,只能看着大火燃烧。
火照亮了车库——在车库的一角,三妞卷曲着身子,嘴角淌出的血像虫子一样爬在了她的脸上。她已经死亡了。
在她身旁的皮包里,发现了我和思莲的手机。
是我突然的来访,造成了她的死亡?
那个歹徒在死亡之前所提的那个老大是谁?他就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观察着我们的动静吗?
在旅馆的办公室,我们向警察说明了这里发生的情况。当然,我和思莲隐瞒了臥底警察的身份。然后,我就准备到永康市中心医院去找院长的毕立志,从这儿到永康市不到二百公里。叫于雨跟着师傅坐王小胜的车回榆树县。但不知道三妞绑架于雨到底敲诈了谁。
警察开车离去了。
我躲到一边,给周局长打电话,汇报了这里发生的情况。
“你马上回来,”周局长的声音有点沙哑。“谁叫你去找三妞了?要不是师傅及时赶到,你现在还能跟我通话吗?有人在暗中盯着你,你要消失一阵子,休息一下,要杀你的人会到处找你,看看我们能不能抓到一个,得到一点关于”老大“的口供,明白吗?——再说,丛容出了车祸,正在医院里,处于昏迷中,你不想看看她吗?”
“什么?丛容出了车祸?”我大声问了一遍。
“是的,伤得不轻……”周局长伤心地说。
“好的,我马上到医院去,”我高声叫道。
我放下手机,心里非常难过。恨不得在身上插上翅膀飞到愉树县,去叫一声“丛容”,把她从昏迷中唤醒。
突然,我看到了派出所所长左长正,他穿着便衣,手里提一个黑色的皮包,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进入了旅馆对面的那家静心茶馆。
他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偶然的,肯定是三妞敲诈了他,他的皮包里一定装着现金。
离这儿不远,停了一辆轿车,从上面下来两个戴着墨镜的人,也许是他带来的人,来保护他。
可是三妞竟然嚣张得把敲诈对象安排在她的旅馆门口交钱,这合乎常理吗?
不,这绝不是三妞安排的。她再猖狂,再嚣张,也不会愿意暴露自己的。一定是另外一个人,知道她死了,还知道跟左长正联系的办法,才把左长正约到茶馆里来的,想得到左长正送来的钱。
怎么办,我打电话通知当地的警察,还是留下来亲自捉住这个坏蛋?
我一时拿不定主意。
第三十章 第三节
我把左长正出现的事,以及他来的目的,和思莲、师傅说了。
“我们不能回去,”师傅郑重地说,“抓坏蛋要紧,也许坏蛋一会儿就出现了,等捉到坏蛋,我们就回去。”
“是的,”思莲也同意,“我们也不能叫警察,警察一来,也许会打草惊蛇。我们在这儿等等吧。”
于是我就叫王小胜拉着于雨先回愉树县,我和师傅、思莲就上了面包车,在车上观察周围的动静。
过了十五分钟,左长正从茶馆里出来了,东张西望的,要穿过大街。
黑夜被来往车辆的灯光给搅得支离破碎。路上没有了行人。突然,一辆红色的面包车撞到了左长正,他就重重地倒在地上。紧接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冲上来,缓缓经过他身边,早打开了车门,一个人从车里探出身子,弯腰伸手,拣起了左长正丢在路上的皮包。然后,黑色轿车就加速离开了。
从红色的面包车撞到了左长正,到黑色轿车里面的人拣了皮包离开,只短短的几秒钟,每一个动作就像工厂里正在生产的设备那样准确而迅速。
“怎么办?”思莲已经发动了汽车。
“救人要紧,”我焦急地说。
思莲把车开到左长正身边。我和师傅跳下车,把他抬到车上。他的后脑勺破裂了,鲜血淌了一地。
“快到医院,”师傅对思莲喊。他脱下上衣,撕下袖子,给左长正包扎伤口。
“陈刚,你怎么在这里?”左长正看到我,小声问。
“你没事吧?”我担心地问他。
左长正开始呕吐:“看到我的皮包了吗?”他没有看到皮包已被人抢走了。
“看到了,”我说。
“里面……有二十万,”左长正说话有点吃力,声音越来越弱,“把它还给我老婆,我是瞒着她提出来的……”他顿了顿。“于雨的事我本以为了了的,可是竟有人重新提了起来,扬言要告到省公安厅去。我害怕了……陈刚,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你是个好人……今天晚上的事情,你看到了,不要告诉别人……刘庆和阿山跟着来了,他们会证明我是因公而死的……”他说着说着就闭上了眼睛。
“他死了!”师傅告诉我。
思莲看了一下我:“后面一直跟着一辆轿车。”
“停车,”我对思莲说。
跟在面包车后的轿车也停下了。
我下了车,走到轿车跟前。
轿车的门突然打开,刘庆端着枪,指着我的脑袋:“不许动!——阿山,快把他铐上!”
“为什么这样做?”我不解地问道。
“你是个逃犯!”刘庆恶狠狠地说。“谁都知道你是个逃犯——你开车撞到了所长,又把他抬上车,准备找个地方掩埋,消灭犯罪的证据……是不是这样?”
“这么说,你成了捕捉逃犯的英雄了?”我用讥讽的口吻说。
阿山拿着手铐靠近了我。
不用说就他俩,再加上几个人,也铐不起我来。
但是师傅厉声喝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你是谁?”刘庆对师傅扬了扬手中的枪。“快滚回到车上去!”
师傅一扬手,腕中的手表就朝刘庆飞了过来,击中了他拿枪的手腕,枪就落到了地上。
师傅飞身跳了过来,拣起地上的枪。问我:“他是干什么的?”
“是警察,所长手下的一个兵,”我解释。
“太差劲了,”师傅忿忿地说,“不问青红皂白就想杀人,有这样的警察吗?所长还要求别人证明他因公而死——没门!不要答应!现在的人怎么了?吃公家的,喝公家的,死了还想叮上一口……”
师傅把枪递到我手里,然后从地上拣起自己的手表:“还好,没有摔坏,还跑着呢。”他返身回去,从面包车里抱出左长正的遗体,走过来,放到轿车里:“叫他们拉着自己的领导回去吧!”
我把枪放到刘庆的手里。
他呆呆地站着,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说什么,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师傅生气地往面包车那儿走。
我也转身要离开——刘庆又端起了枪,要朝我的背后开枪。如果他不打死我和师傅,他回去就无法交代:他们出去做什么了?所长是怎样死的?所长完了,刚被提升为副所长的他也就完了。只能豁出去了。于是,他就开了枪……
但是我料到刘庆会有“动作”的,还没等他开枪,我就转身起脚,踢到了他的手,手枪响着飞了出去,子弹打在深远的夜空里。
我和师傅上了车。
“刚才我想喊,但是却喊不出来——太惊险了!”思莲对我说。“你差点就被那个家伙打死!”
“警察原来这么坏!”师傅恨恨地说。
“我也是警察啊,”我对师傅说。“坏警察只是个别的。”
师傅再不吱声了。
“回去吧,”我对思莲说,“回愉树县,去看丛容……”
路边的杨树抖动着浑身的叶子,把见到的一切都写在夜里;夜就把知道的一切考贝到大地上;但是忠厚的大地对人什么也不说,人做事就只能靠良心了。
第三十章 第四节
在回来的路上,我把丛容怎样和我相识,怎样被歹徒把她和我关到氨水库里,她又是怎样帮助于雨的,一直到现在的情况对师傅和思莲介绍过了。两人对丛容的评价很高,都为她的伤势担心。
我们赶到医院,已是第二天傍晚。
很巧合,丛容就住在姜成住过的病房,只是床位不同。
她仰躺在床上,身上薄薄的毯子显现着她身体凸凹的曲线,输液管和输氧管弯曲着通向她的身体,各自发挥着作用。她乌黑的长发散落在一边,紧闭着双眼,嘴唇微微开启,好像心里有无数的话语要向人们诉说。
没有人陪她。她的父亲被隔离审查,母亲去世多年,自己有几个朋友,也许是不知道她已经受伤,反正没有人来看她。
有人在一条路边的水沟里发现她的,拨打了110,警察把她送进了医院。当时她的汽车翻倒在沟里,她从汽车里爬出来,浑身被血和水浸透了,警察把她抬上警车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了。
换吊瓶的护士简单对我们说了一下丛容进院前后的情况。
“丛容!”我低低地唤着她。
但是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好像沉在香甜的睡梦里,完全忘掉了这个烦恼的世界。
一位医生走进了病房:“有人给病人送钱来了吗?”
“钱?”师傅摸了一下口袋,“我出来的时候带了三千元……这钱够了吧?”
“不够,”医生摇着头,“已经花了将近二万元了,本来要做脑部手术的,因为没交手续费,所以……”
“什么?就因为没交手续费就没及时给她做手术?”我有些急,质问医生。
“是啊,”医生无可奈何地说。“医院规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