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昔-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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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毫不知足地环抱住江煜的身体,让他们的汗水都凝结在一起,落成雨滴。
睡到一半,陈苒无力地望着床顶,手轻轻一歪,就碰到了江煜。
一片悉悉索索的布料声,他闭上眼睛,转过身在黑暗中索要江煜的亲吻。
江煜侧身将他搂进了怀里,吻得温柔而缱绻。
陈苒模糊间睁开眼,看到他柔软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心不自觉地就收紧了。他吻过江煜高挺的鼻梁,惹得他惊讶地睁开眼,下一秒舌尖就滑到了他的睫毛上。
似乎是为了惩罚他的精怪,江煜低头轻轻咬了一下他的喉头。陈苒吃痛又难耐地低吟了一声,想要抬腿跨到他的腰上,却牵扯到伤处,痛得白了脸,脑袋也空白。
在他还没有缓过来的时候,江煜已经沿着床褥的柔软,慢慢顺着他的身体滑下去。
“不来了……”陈苒忙拉住他,可开始加速的心跳却提醒着自己是何等违心。
江煜按住他,用手,也用吻。
陈苒无能为力地躺着,呆呆看着那片平静的床顶是怎么开始旋转起来。也许是热情褪去,江煜的吻不再像先前那么滚烫,它们微微凉凉的,又轻,像羽毛一样掠过陈苒还没散去热气的身体。
他不堪忍受地轻轻吟叫起来,身体也不知不觉地曲起,弯下腰要看江煜是如何品赏自己。
当他吻到陈苒的大腿内侧,陈苒脑袋里一阵轰鸣,他用被汗湿的手拨开了江煜的额发。
但后来发生的事则让那阵轰鸣落进一片完全静谧的森林里——
江煜跪在他的腿边,温热的嘴唇熨在他发痛的膝盖上。
陈苒的眼睛在这个瞬间就润湿了,不顾疼痛双手把江煜拉了上来,自己则跌回了枕头上。
江煜静静看着他,睫毛上还带着些许润泽。陈苒摸上去,问,“你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
他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你哭起来一定很漂亮。”陈苒鬼使神差地说。
江煜勾起了嘴角,“你把我拉上来,就为了说这个?”
感觉到他的手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沿着他腰上的线条往下滑,陈苒双手勾着他的颈项,自发自觉把腰挺了起来。
已经半抬头的东西碰到了江煜那片坚实平坦的下腹,还有更为坚硬的物件,陈苒咬住嘴唇,忍着疼痛把腿打开。
“嗯……轻点儿……”明明刚才留在里面的白浊液体已经将入口润透,可疼痛似乎都连在了一起,陈苒不知道自己提醒他别太用力是为了那儿还是膝盖。
但当江煜碰到他身体里最敏感的那个地方,陈苒就知道答案了。他恼得暗暗骂了一句,被江煜听到,用嘴巴封住。
“你……”再开口时,却变成了完全不一样的句子。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46
像这样的绢素屏风,陈苒从前听说过一种说法:它们通常被放在用于会客的鸳鸯厅,古时候男女授受不亲,家里的女眷要看前来家中的男宾客时,就通过这道绢素屏风望出去,而在男宾厅却看不到屏风背后的女主人。
陈苒不知道江煜知不知道这件事,而他已经坐在床上静静看了江煜很长一段时间。
外头的雪不知什么时候停的,清晨,陈苒被外头的麻雀叫声吵醒,辗转反侧,发现床空了一半,立即就睁开眼睛坐起来。
还好他立即就透过屏风看到江煜趴在窗沿上看风景,才悄悄松了一口气。当他试图下床,身上的酸疼又再次提醒了他一切都是庸人自扰——不是梦。
床头已经放了干净的衣服,昨晚被丢得乱七八糟的衣物都被江煜收拾走了。陈苒扶着额头,不知自己究竟睡得有多沉,而江煜究竟是什么时候起来的,也无从得知了。
“江煜?”他把完全不能动的左腿扶着放下床,双脚碰到床边的踏板,冷得又缩起来。
江煜没过多久就绕过屏风走进来,见他光着膀子坐在白纱绸帐后头,白皙的皮肤似要晕染开,腿却露在外头,连脚趾头都冻得发白,不由得愣了一下。
陈苒从白纱后面抬起头,望着他说,“我想洗澡。”
“嗯。”江煜走到他身边,在他脚边跪下来,双手握住了他冷得像冰一样的双脚。
不止是因为掌心的温热,陈苒想要把脚收起来,腿一动,又疼出了一身冷汗。江煜抬头看了他一眼,起身拿过一件衣服披到陈苒身上,随即将他抱向浴室。
那瓶昨晚拿到的药酒,在洗完澡以后派上了用场,这几个月陈苒瘦了一大圈,裤子轻而易举就能卷到大腿根。
江煜把药酒倒在手心里,双手搓到发热,毫不客气地抹到了陈苒的膝盖上,痛得他龇牙咧嘴,连眼睛也条件反射湿润了。
陈苒疼得受不了了,想要蹬腿跳开,却动都不能动,只能逞嘴上功夫,用力往江煜肩上发狠了拍,“轻点儿啊!”
“这么大人了,这点儿疼都忍不住?”江煜完全不为所动,手上的劲非但没放轻,揉搓得更用力了,“这样才能好得快。”
陈苒负气道,“那别好了!”
“然后你就一个人拖着条残腿回去?”江煜眼睛都没抬就轻巧地数落他。
听到这个,陈苒不禁怔了怔,随即抓紧了身边的床单,咬着嘴唇忍耐,不再吭声了。
房间就这么安静下来,江煜也不去发觉和调节这片平静里的异常,帮他擦完药,手机就适时响了起来。
江煜摸了摸口袋没摸到,走到屏风外面去找。陈苒斜眼瞄到压在枕头底下的手机,也不出声提醒。没过多久江煜又走了回来,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陈苒,弯腰在他身后找到手机接起来。
是和他一起来的朋友打电话约他一起吃早餐,江煜含糊其辞地约定了稍后在前台见面。他挂断电话,低头看到陈苒正抬着眼睛看自己。
陈苒哼笑了一声,意味介于嘲讽和自嘲之间,话却没多说一句。
他早就把脸转过去,但半晌还看到江煜的影子落在自己的手边,非常近,抬起手指就能碰到。陈苒再度抬头,果不其然他一直低头看着自己,为此陈苒不自在地撇撇嘴巴,说,“随你便吧。”
江煜想了想,还是在他身边坐下来。
他们就这么坐了十几分钟,一直坐到了江煜和朋友约定的那个时间。江煜抬起手,放在他皓白修长的颈项上,指尖的力度很轻,轻而易举就推过他的脸颊让他转过头来。
陈苒闭上眼睛,接受这个临别的吻。
“要不要我帮你带早餐?”江煜走之前问。
陈苒摇头,“我待会儿自己去吃。”
江煜多看了他几秒钟,点头离开。
他离开后不久,陈苒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是沈聪打电话过来问他去了哪儿,陈苒报了位置好让他放心,声音里的疲惫也被听得明明白白。
这位导演是位好心人,叮嘱他好好休息,注意看医生以后就挂断了电话。
他已经找到最好的医生了,只不过,人家太忙,未必有时间给自己看病。陈苒心里无不自嘲地想着,嘴角就提了起来。
从屏风后头走出来以后,陈苒才发现自己错漏了什么。江煜一直都没有去自己的房间,带来的行李箱立在衣帽架旁。
经过昨晚的折腾,他们的衣服都穿不了了,一件件挂在衣帽架上,皱巴巴的不成样子,而江煜的风衣搭在屏风上。
陈苒把那件风衣拿下来,想了想,穿到身上以后出门。
学生早已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看到老师走到前厅,便放下手里的早报去厨房端豆浆油条。
陈苒谢过他,在一张四方桌旁坐下来,看到门外都是融化的雪水,青石板路的缝隙间还留有白色的积雪,猜想这雪是才停不久。
问过以后果真如此,陈苒捧起那碗豆浆,喝了两口后说,“你其实不用管我,我自己去找吃的也可以。”
“没关系,我每天都去那家店买早餐的。”符钦若再度拿起了早报,笑着说,“刚刚那几位客人问我哪里有早餐吃,我还给他们介绍了那家店。反正在西街附近,他们也想去走一走。”
陈苒含糊地点了点头,夹起油条沾了沾豆浆,低头吃起来。
“老师今天有打算去哪里吗?今早我出门那一趟,用手机拍了很多照片,现在整个古镇都银装素裹的,非常漂亮。”符钦若支颐望着窗外积了一层厚厚白雪的屋顶,有些出神地说,“很值得看一看的。”
筷子不小心碰到了碗,声音清脆,陈苒余光看到他的侧脸,好像多美的风景都有遗憾似的。陈苒在心里叹了一声,放下喝完豆浆的空碗,拿出手机来发短信,嘴上说,“那等下我去看一看吧。”
符钦若一愣,转头看向陈苒,言语之间带着些许欣喜,“嗯!——不过,我还要看店,就不能陪老师您一起去了。”
陈苒也没打算让他陪,这个时候,发出去的短信有了回音。陈苒看了一下得到的回复,对学生的歉意释然一笑,说,“这没什么。谢谢你。”
陈苒:你在哪里?我想见你。
江煜:安境桥。你走路不方便,要是出门了,给我发短信,我去找你。
出门后不久,天上就又飘起了雪。陈苒在路上踌躇片刻,还是继续往前。
不一会儿,天地间就满是纷飞的雪片,像羽毛,更像是柳絮。停在对岸的那一排乌篷船上盖了一层厚厚的雪衣,船橹仿佛被冻结在河面上。
因为擦过了药酒,陈苒的腿没有昨天那么疼了,但冰雪盖在青石板道路上,鞋不免打滑,陈苒拄着手杖也走得慢慢悠悠的。
走得慢有走得慢的好处,他一路走过安境桥,已经看到有两个人因为走得匆忙而摔倒在地了。
陈苒站在桥上,放眼望向这座已经裹上银装的古镇,就连灯笼也被雪染白,少之又少的路人成为这幅水墨画里唯一的点缀。
风衣上沾了雪片,陈苒赶在融化前拍掉,把围巾往上拉,遮住灌入冷风的颈项,低下头过桥。
就这么一路走到了西街,远远闻到热乎的香味,也传来了人声。
零星几个和他一样冒着雪出来走动的游客悠哉悠哉地品尝着当地的小吃,挑选别致的手工艺品。
陈苒没走多久就看到了江煜。
他和两女一男在一起,几个人年纪相仿,但另一个男人和许多那个年纪的男人一样,身材变得臃肿富态,看起来并没有江煜那么显年轻。
从亲密度来看,其中一个剪了短发的女人和另一个男人好像是情侣,或者夫妻。而留着披肩卷发的女人和短发女人的关系也很亲密,彼此挽着手,一同走到一间卖手工披肩的店铺门前挑选披肩。
要买披肩的应该是卷发女人,试了好几张,披在身上问同伴意见。短发女人手里拿着她们吃到一半的扎肉,对她挑的每一张披肩都评论一番,还不时征求两个男人的看法。
最后她选中一张枣红色为基色的,回头对江煜嫣然一笑。
江煜拿出钱夹,把钱递给店主。
陈苒喉咙一紧,见到那个女人披上那张充满民族特色的披肩,很自然地挽住了江煜的胳膊,倾身从女伴手里拿过扎肉,继续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眼看他们转身要往自己这边走,陈苒猝不及防,只好往后退了半步。
他回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