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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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剑娘道:“什么李玉梅不李玉梅的!你胡扯!”
陈公威道:“这回你休想瞒得了我,哼!只有李玉梅那践婢,才会显得那么下流!”
杜剑娘道:“你说我刚才对你的动作下流?”
陈公威道:“不错,杜剑娘不论如何,也不会那么露骨将心中爱意表现在言表上!”
杜剑娘突然垂下头,幽幽说道:“一个人将爱意表露在心上人的面前,是相当正常的事,你竟然指责我下流,莫非你身心有不可告人之病?”
陈公威被说得有点啼笑皆非,然而他却找不出话来反驳她,因为她这一番话确也是实。
试想,谁能说夫妇情侣间的恩爱是下流的呢?
陈公威纵横江湖数十年,什么大风骇浪都碰到过,就从没有遭到这男女之间情爱之事。
这并不是说陈公威是个木头人,但他活了三十余岁,从未对任何一个女子动过真情却是真的。
从第一次杜剑娘出现在他的眼前,陈公威对她就抱有好感,可是像陈公威这类善于掩饰情感的人,说他已坠入情网,则其言尚早。
直到刚才,他几乎爱上了杜剑娘。
这本是很平常的事,陈公威早先既已对杜剑娘怀有私念,适才表露他的情感,还是顺理成章的。
问题在陈公威对杜剑娘这种女人知之甚详,他不相信她会主动对他表示爱意,除非他刻意追求。
因此对适才来的太突然的爱,陈公威一下便发觉那是对方设计出来的,他的警觉性本就很高,一有这个发现,立刻联想到对方不会是真牌的杜剑娘。
他念头倏转,道:“你不承认是李玉梅也没关系,反正我已心里有数,此后你休想再用杜剑娘的身份诳我!”
那杜剑娘道:“你不必那么快就下结论,错过今晚,将来你再想得到我,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陈公威不觉心里一阵震动,她的话委实相当严重,他想:万一她不是李玉梅,我岂不是要抱憾终生了吗?
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足以证明实他还不敢肯定眼前的女子是不是李玉梅。
因此他缄默不语,这样子的转变,杜剑娘一眼就洞悉他此刻心中的矛盾。
她轻叹一声,道:“算了,咱们不必在这里谈情说爱……”
陈公威闻言马上现出如释重负的表情,道:“姑娘说的也是……”
他连李玉梅三个字都不敢再提出来,可见他对自己适才的判断,又有点把握不住了。
杜剑娘泛起笑容,像是很满意陈公威的这一次转变,从容道:“咱们已经浪费了时间,还是谈谈正经事吧!”
陈公威迅速恢复了他的威严,道:“姑娘有什么条件,请先说出来,在下洗耳恭听!”
杜剑娘道:“我的条件很简单,只要你答应不阻挠我清除宜家村的那个冒牌货,我便任由刘宾回京师去!”
陈公威知道她所要清除的人,是出现在宜家村的另一个杜剑娘,她们两人互相敌视残杀,本来也是一件必然的事。
只是令陈公威不解的是,眼前这个杜剑娘,何以将追杀刘宾的仇恨,放在次要的行动呢?
他正要提出他的疑问,那杜剑娘已先说道:“你不必为我的决定多花脑筋,快提出你的答复来!”
陈公威道:“我当然会答应作这个要求,因为这事于我有利无损,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他顿了一顿,又道:“不过,你的条件太于过优厚,反叫我下不了决心答应下来!”
这话很明显是指杜剑娘不可能给他那么大的便宜,也就是说,他不相信杜剑娘的要求,竟会是那么简单。
杜剑娘哪有听不出他弦外之音之理?当下道:“我放刘宾回京师,只是一时权宜之计,我并没有表示将因此放弃追杀他的计划,你明白吧?”
这话就有点合理了,但陈公威仍有疑问,他飞快地寻思道:“杜剑娘假使放刘大人回京,那么她报仇雪恨的机会将更渺小,至于清除那一个冒充她的人,以后机会有的是,她怎会避急就缓,颠倒行事呢?”
这疑问不但陈公威有,就是隐藏在一旁的莫家玉,也百思不解。
陈公威心思缜密,他用心想了一会,很快地就得到了一个合理的论断。
当下他道:“你真的不是李玉梅?”
莫家玉听到他突然又提出这个问题,恍然心道:“是了,这女子必定是李玉梅,否则她不会急于清除杜剑娘,而宁愿舍下刘宾的。”
莫家玉心中确认他这种推断应是相当合理,不觉大为轻松。
不想耳中却飘来那杜剑娘的声音,道:“我如果是李玉梅的话,你应该知道我会承认的,因为这样我就不必担心你会与我为敌,对吧?”
陈公威沉吟一会,才抬头道:“那么,你真是杜剑娘了?”
她脸上冷漠如故答非所问地道:“陈公威!你的责任只在如何保护刘宾回到京师,何必深究谁是杜剑娘?”
她向前逼进了一步,又道:“就算我是李玉梅吧?但能不找你的麻烦,不就对你功德无量了吗?你何必再追根究底……”
陈公威脸色非常凝重,他正在考虑该不该答应对方的条件,好抽身送刘宾回京师去。
沉吟了一会之后,陈公威终于开口道:“你既然不承认你真正的身份也没关系,反正迟早都可查出来……”
杜剑娘迅即插言道:“是啊!那你就先考虑我刚才所提的条件吧?”
陈公威心里已有所决定,遂道:“好吧!我回陈家店之后,立刻将人手撤回京师,不再插手你和另一位杜剑娘的事,但你也要守信用,约束竹林院及秘门的人,不准拦阻我们回京的行动,可以吧?”
杜剑娘道:“这正是我的要求,我自然会遵守……”
陈公威道:“那么我们双方约定在今夜午夜之后,同时开始行动,姑娘有没有其他意见?”
杜剑娘笑道:“咱们就如此决定好了……”
两人一下子由敌对而合作,使莫家玉不免震骇。
他眼看陈公威和杜剑娘已分手告退,心里不禁着急起来,忖道:“芸芸还受阻于宜家村,若让刘宾那厮安然回到京师去,我一番心血岂不白费?”
莫家玉是个有坚强意志和无比信心的人,虽然已知局势的紧迫对他大是不利,但他并不因此有绝望之感。
当下他考虑了一会应付局势变化之策后,随即离开隐身之处,立刻赶回嘉林寺。
这时离午夜时刻,已仅有一个时辰而已。
莫家玉不敢稍有耽搁,他很快将留在嘉林寺的人手调集起来,准备在午夜之前,开始总攻陈家店,以延迟刘宾回京的行程。
陈家店刘宾的行所,设在小镇的南方,当地富豪陈百万的深宅大院中。
子时将到,刘宾犹在陈百万陪侍之下夜饮方酣,而陈公威早已派人肃清由陈家店到京师的官道,准备好迎接刘宾连夜回京师。
陈百万的宅中灯光通明,丝竹之声彻夜不绝,看来刘宾还没有准备要离开陈宅的样子。
子时才到,一名更夫已及时在陈宅大门前高唱报时,他那凄凉的声音,唱得很大,更将锣敲得震天作响,陈宅中的酒宴,依然喧闹如故,敢情与筵的宾客,都不在乎夜已深沉。
那名佝偻躯体的老更夫,缓步通过了陈宅大门,渐渐消失在过街的高墙之下。
突然,陈宅那朱红大门“砰”一声被人拉开,一名公人匆匆奔下石阶,朝那老更夫追了过去。
片刻之后,公人已领着那名老更夫转回陈家大宅之前,低声交代了那名更夫几句话,才进了宅院,闭上那朱红宅门。
那名老更夫沿着陈家大宅的高墙之下,来回高声报出更次,他的声音在沉寂的黑夜里,显得相当清晰。
他在陈家大宅之前来回了三趟,然后才蹲在大门口的石阶上,悠闲地拔出葫芦喝起酒来。
不久,有两名小乞儿奔到他的前面,三人在一起交头接耳,不知谈论著什么事。
三个人谈不到几句话,黑暗里突然出现两班捕快,开始在陈家大宅高墙下布岗。
那老更夫和两名乞儿的举动,很快便被那些捕快发现,有一名高大的汉子立刻跑向前来,喝问道:“喂!你们三个人深更半夜蹲在这里干什么?”
那老更夫一点都不慌张,挥手道:“嘿,嘿,这位大爷,小老儿是此地的更夫,所以才三更半夜的还呆在这儿!”
那高大捕快道:“更夫?就是报更的,不去打锣唱更,却在这儿作什么!”
老更夫道:“大老爷!是这样的,老儿刚刚报更走到这儿,宅内走出一名大老爷,要老儿不要走远,就在这陈家大宅大锣大嗓地报,所以老儿就留下来了?”
那捕快“哦”了一声,道:“那么,还有他们两人呢?”
他指的是那两名乞儿,老更夫回道:“小三子和小丁,是老儿请他们来的。”
小三子和小丁哈腰点头,表示他们实是那老更夫请他们来的。
那捕快问道:“老头子!是你请他们来的?干什么?”
老更夫忙道:“是这样的,大老爷!这陈家店一晚上只老儿一人负责巡夜报更,拿人家衣食,老儿哪敢误人家事……”
他说得啰嗦之至,使那捕快大感不耐,高声道:“长话短说,不必扯那么远!”
这一喝,那更夫一叠声应“是”,又道:“偏偏今晚那大老爷不准老儿到别地方报更,老儿怕误了人家的事,所以就请小三子和小丁来帮忙……”
那捕快总算弄明白,遂道:“好了,好了,我明白了,你们分头去巡夜报更……”
他们三个人如奉谕旨,分道就要离开,偏那捕快又叫住他们道:“喂!你们等等……”
老更夫首先停住脚步,问道:“大老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那捕快道:“今晚这附近可能有事情发生,你们三人如发现有可疑人物,要赶快报上来,知道吗?”
他们三人立刻答应下来,转身而去。
三个更夫走了不到一盏热茶的工夫,居然又连袂转回陈家大宅之前。
刚才那名捕头儿就愣了一愣,叫住那老更夫道:“老头儿!你那两名帮手怎么还呆在这儿?”
那老更夫眸中精光一闪,道:“你进去告诉陈公威一声,叫他没得到允许,绝不准送刘宾离开陈家大宅!”
那捕头大吃一惊,道:“你……你是什么人?”
他的反应不慢,一听那老更夫说话的语气,便知老更夫非寻常人。
只见那老更夫和那两名乞儿,脱下外面那套破烂的衣服,现出黑色的夜行农,三个人均显得神采奕奕,一望而知都是怀有高深武功的人。
老更夫徐徐道:“老夫是郭庄庄主郭永年……”
他指着身旁的两人又道:“他们两人是聋哑两行者,你只要转报给陈公威,他就会知道我们的来历……”
那捕头慌了手脚,大声嚷道:“来人哪!有奸细……”
郭永年却含笑道:“你不用嚷了,外头的岗哨老夫刚才在这大宅四周查探地势之时,已全被老夫点了穴道,所以你叫破喉咙也没用……”
站在附近的那些捕快果然都像木头人样,一动也不动,那捕头登时发觉自己已孤立无援,不觉露出骇然的神色来。
郭永年微微一笑,道:“你不用惊慌,老夫要杀你的话,早已动手……你赶快依老夫的吩咐去通知陈公威!告辞!”
那捕快如梦初醒,做梦也没想到郭永年等三人,临走前还很客气地对他抱拳作礼。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慌忙跑进大宅,向陈公威禀告大门口发生的事。
等陈公威赶出陈家大宅之时,郭永年他们三人早已走得无影无踪。
陈公威一见那些被点了穴道的捕快,登对气得瞪眼吹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