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第9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杜剑娘自然不知道薛芸芸的真正身份,否则她一定可以想到,林旭是陈公威的人,当林旭将薛芸芸的过人之处往上报,陈公威岂不更加对薛芸芸不放心了吗?
不过杜剑娘能由薛芸芸的谦虚,推测到与林旭有关,实在也不简单。
她既已考虑到薛芸芸的立场,自无再说下去的道理,遂改个话题,道:“姑娘这边事已了,你准备到那里去?”
薛芸芸迅即道:“当然尽快回到我义父那里!”
杜剑娘现出黯然的神色,道:“这么说,以后咱们碰上,就有可能为敌了?”
薛芸芸道:“那也不一定,得看情形而论!”
杜剑娘不解其意,讶然道:“得看什么情形来决定敌友。”
薛芸芸道:“比如说,下次咱们再见面时,说不定你已改变了杀义父的念头,咱们岂不是朋友了吗?”
这话使杜剑娘笑出声音来,道:“这么说,要是我仍然坚持非杀刘宾不可的话,那么下次碰上时,咱们就必然是互相为敌了?”
薛芸芸道:“这也不一定!”
这一次薛芸芸又如此回答,更出乎在场的人意料之外,因此大家都拿眼光注视着她。
杜剑娘也露出疑惑的表情,薛芸芸逐道:“比方说吧,你仍然不放弃杀我义父的计划,我可以想办法尽一切力量,将我义父藏在安全的地方,使你无法下手,这样子岂不是可以避开与你正面为敌了吗?”
她这一解释,虽令杜剑娘有啼笑皆非之感,但她的坦诚率直,却使杜剑娘大是感动。
换句话说,薛芸芸果真如此做的话,仍无异与杜剑娘为敌。
可是她那种极不愿与杜剑娘化友成敌的表示,却在话中表露无遗,凭这些话,就令杜剑娘有知己之感了。
杜剑娘突然道:“你认为我和那冒充我的人,有什么不同之处?”
薛芸芸心想:我到现在都还弄不清到底谁冒充谁,这话叫我如何回答?
但她想了一想,还是坦然说道:“你们两人不论孰真孰假,但我宁愿你是正牌的杜剑娘!”
杜剑娘展颇笑道:“这话就是说,我要比那贱婢更投你的意罗?”
薛芸芸道:“是的!我在初见你之刹那,就有一见如故之感,只不知这话你信也不信?”
杜剑娘迅即点头,道:“我相信,因为我也有这种感觉!”
薛芸芸笑笑,紫娟却欢声道:“那么,薛姐姐何不跟我们一齐到京师去?”
薛芸芸依然笑容可掬,但表情却好像不同意紫娟的提议,使紫娟大惑不解。
杜剑娘却道:“道不同不相与谋,紫娟,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转向薛芸芸道:“我了解你此刻的心情,我不会怪你的,但愿有朝一日,我们能够无拘无束地成为好朋友!”
薛芸芸道:“我也希望有这么一天,那么,告辞了!”
紫娟一听薛芸芸要走,心里甚是不舍,但杜剑娘却已说道:“再会了,薛姑娘!这里的事留下来我会安排妥当,你尽可放心!”
薛芸芸施了一礼,道:“多谢姐姐,那么一切就劳烦你了!”
林旭直到现在方始落下心头的一块大石,忙向杜剑娘抱一抱拳,当先领着薛芸芸离去。
四野昏黑,万籁俱寂,杜剑娘注视着薛芸芸离去的方向,凝望良久,然后幽幽一叹道:“想不到刘宾身旁,竟然平白冒出这么一位可人的少女,这是谁的安排?”
紫娟道:“小姐对这件事像是有点奇怪是不是?”
一语提醒了杜剑娘,她美眸一亮,道:“紫娟!咱们立刻动身,先将这批少女护送到浙境之后,马上去找莫家玉!”
紫娟虽不知杜剑娘突然显得急忙起身的原因,但她一向服从听话,杜剑娘吩咐了之后,她立即招呼同伴,依令行事。
半夜里,那些好梦方酣的少女,遂又在紫娟的催促下,束装就道。
且说莫家玉离开西南梵净山子午谷之后,立刻赶回宣城,在郭庄稍事停留,了解了各方面情势,便又匆匆出门。
这回他将己方的人手,全部动员到京师一带,伺机应变。
他自己则直趋竹林院,准备以声东击西的方法,牵制与杜剑娘联手的这股势力。
莫家玉这样做的用意有二;第一,他已感到时间紧迫,尤其刘宾虽流恋离京师不远的陈家店,但薛芸芸就要与他会合,一旦如此,刘宾必然就此赶回京城。
第二,杜剑娘已因迫于情势,在刘宾离陈家店之前,势必全力攻扑,那么即使薛芸芸回到了刘宾的身边,也很难有机会下手盗取刘宾的通敌密件。
因此莫家玉必须要在杜剑娘策动竹林院攻扑陈家店之前设法阻止,更重要的是,他还得寻出她是不是真正的杜剑娘的证据,进而说动西南秘门退出杀死刘宾的是非。
这些事情莫家玉早有了进行的腹案。
他准备在辨明了杜剑娘的真正身份之后,直截了当地向她摊牌,说出他反对杀害刘宾的理由。
当然,这些理由将包括他派遣混入刘宾身旁,以及计划窃取密件等等。
莫家玉认为,说明了这些事实之后,应该可以博得杜剑娘的谅解才对,那么,他也可以在薛芸芸得手之后,任由杜剑娘追杀刘宾。
莫家玉有信心来完成这些事,但唯一的难题就是解开真假杜剑娘之谜。
而且这事还是全部计划的重要关节,因为分不清谁是真正的杜剑娘,莫家玉就根本连交涉的对象也没有,遑论其他了。
所以莫家玉单骑离开了宣城郭庄之后,一路已打算好,非先查出杜剑娘的真正身份不可。
但是应该从何处下手呢?
这的确是个难题,莫家玉思忖的结果想来想去,也只有由那名当前在竹林院的杜剑娘身上着手一途而已。
是以,他一路毫不耽搁,花不了一日的行程,就来到了竹林院庄。
他一到竹林院庄,马上投刺求见杜剑娘。
但是接待他的人却是夺魄神刀司徒敬,因此莫家玉就不再浪费时光,辞行而去。
杜剑娘既不在竹林院中,那么无疑的,她必定也已经侦悉了刘宾逗留陈家店的消息,而率人前往陈家店了。
莫家玉重新衡量了情势,觉得陈家店将是决定他全盘计划的所在,因此一路上他的心情特别沉重。
他有这个心理上的准备,是因为:
第一,根据薛芸芸所传来的联络情形,刘宾逗留陈家店的原因,是为了等薛芸芸之故。
而陈公威格于刘宾的严令,不得不派林旭找回薛芸芸,既是如此,薛芸芸就没有再以躲躲藏藏的方式,以拖延刘宾行程的道理。
何况,刘宾已抵京师之门,薛芸芸也不能不赶快设法盗取密件。
那么,陈家店将是莫家玉计划成败之地,确是很明显的了。
第二,杜剑娘为了追杀刘宾,自然不会等待刘宾回到京师之后才动手,所以陈家店这一站,将是杜剑娘倾力一拼的地方,绝无疑问。
这点,以神探陈公威之计智,当然可以意料得到,如此一来,莫家玉、陈公威与杜剑浪这三方面的勾心斗角,成败关键,就全部集中在陈家店这一个地方了。
所以,莫家玉调集了郭庆精英,投进了陈家店。
莫家玉既然看准了这样做,则陈公威和杜剑娘必然也会全力以赴,自不待言。
由此足见,莫家玉一获悉杜剑娘已离开竹林院的消息之后,便感觉出陈家店将是决定成败之地,是很有道理的。
这一日,莫家玉快马加鞭,正奔驰向陈家店,在途中一处村镇打尖歇午。
他打听到此去陈家店只有二日马程,心知已进入官家或西南秘门的眼线范围。
因此他将行色一整,不再慌忙赶路,就在那个叫宜家村的村镇,休息了一个多时辰。
其实从表面看来,莫家玉似是不慌不忙,但他并没有平白浪费那一个多时辰的时间。
他在这一个多时辰中,不但与他的眼线联络上,而且得知薛芸芸还没有回到刘宾的身边。
至于竹林院与西南秘门的人马,则不出莫家玉所料,已然在陈家店附近活动。
莫家玉根据这些最新的消息,决定了两项步骤:
其一,通知他的人手,严密防备薛芸芸在回陈家店途中,被杜剑娘所劫持。
他在这一项通知中,同时告诉他的人手,如发现有人劫持薛芸芸,应该暗中协助陈公威。
其二,封锁住由陈家店通往京师所有道路,以防备陈公威用金蝉脱壳之计,将刘宾和薛芸芸悄悄送回了京师。
莫家玉采取了这些措施之后,乃动身继续前往陈家店。
陈家店离京师才仅三十余里路,由于地当京师北行甬道,因此街面相当繁荣,酒楼茶肆,规模也均不小。
越过陈家店南行,有一条宽大的官道,直通京城,而且此去即一片平畴沃野。
莫家玉并没有直接进入陈家店,径自投向镇郊的一座名叫嘉林寺的小庙。
原来无前大师等人就寄宿在这嘉林寺中。
他们会齐之后,互相交换了消息,立刻分路执行莫家玉所通知的两项任务,严密注意薛芸芸的行踪。
根据薛芸芸传达的暗记,她和林旭已抵宜家村,但陈公威突然命令林旭暂时停留,是以莫家玉在嘉林寺等了两天之久,还未发现林旭护送薛芸芸回到陈家店来。
陈公威为什么在找到薛芸芸之后,反而不急于将她接回刘宾的身边,好让刘宾同意动身回京师呢?
这里边自然有蹊跷,依常情判断,陈公威理应早早设法使刘宾回京才对,但他为什么不这样做?
经过莫家玉等人研判的结果,陈公威这样做,必有不得已的苦衷。
陈公威的苦衷在那里?莫家玉对惊风笔招庸说明道:“陈公威很可能因人手不够之故,才不敢贸然接回芸芸!”
招庸甚是奇怪,问道:“就算莫公子你这话讲得通,那咱再问你,陈公威既然因人手不够之故,怕芸芸小姐在回陈家店的途中遭劫,可是他将芸芸小姐丢在宜家村,难道说这样就没有人敢劫持她?”
莫家玉望了一眼在座的人,道:“招兄之言不差,杜剑娘如要劫芸芸以为人质,在宜家村自然方便,但我认为杜姑娘即使想到了这一点,她也不会在宜家村动手劫人的!”
他这番话招庸不用说还是不解其意,就是计智过人的申一行,也听不出所以然来。
因此申一行轻咳一声,禁不住问道:“公子之言,只不知有何根据?”
莫家玉道:“申老师,陈公威如果感到人手不够调配的话,难道说社剑娘就不会有同样的困扰吗?”
申一行恍然道:“我明白啦,他们双方均不愿将集中在陈家店的兵力分散,对也不对?”
莫家玉点点头,表示他的看法正是如此,但招庸却还问道:“既是如此的话,陈公威就大可不必顾虑杜剑娘会劫走芸芸小姐这件事,何以还要芸芸小姐留在宜家村?”
莫家玉道:“依我的看法,陈公威这样做的目的,大致有两个可能……”
招庸露出惊讶的表情,显然他没料到这其中还有那么多的道理。
只听莫家玉继续又道:“第一,他将芸芸留在宜家村,可以分散杜剑娘的注意力,因为这么一来,杜剑娘势必要两面监视是没有疑问的。”
招庸道:“杜剑娘目的只在杀死刘宾,她何必理会芸芸妮?换上我的话,只要全力在陈家店发动攻势就行,实在无须两面监视,自找麻烦……”
莫家玉笑笑道:“杜剑娘自然有她的打算,比如说,她将人手布置在陈公威之后,却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足证她仍有所忌惮,她自不能不考虑一个万全之计……”
他领了一顿之后,又道:“这个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