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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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芸芸估量一下她自己与那人的距离,大约有半里多远,她深信只要突然舍下官道,穿入路旁小径的话,借着夜色,应该可以将那人甩脱才对。
但薛芸芸并没有这样做,她决定不管那人是敌是友,也应该会一会他,因为她极须知道赛诸葛的行踪之故。
于是,薛芸芸放缓了脚步,使背后的人能够赶上她,同时她扣住两枚金钗,小心戒备着。
背后那人果然很快地赶了上来,在距离薛芸芸五、六丈远之处,急急叫道:“姑娘!请你等等在下呀!”
薛芸芸一听见那人的声音,立刻停步回身,欢声道:“来的可是谭大哥?”
说话之间,那人已奔至薛芸芸眼前,一面扯下蒙面巾,一面道:“姑娘,这一天来,真叫在下急死了,你无恙吧?”
薛芸芸歉然道:“真对不起!谭大哥,你也无恙吧?”
那人原来是忍书生谭扬,只听他道:“在下受了点小伤,没什么关系!”
薛芸芸道:“你受了伤了?伤在什么人之手?”
忍书生谭扬道:“唉!说来惭愧,在下白日里在前面一处小镇,遇到了陈公威手下的围攻……”
薛芸芸奇道:“莫非是为了竹林院慕由全那厮的事情?”
谭扬道:“是呀,姑娘怎会知道?”
薛芸芸道:“我是从施本才白天之言联想到你!那么,施本才几次所碰见的那蒙面黑衣人也就是谭大哥你了?”
谭扬点头道:“是的!在下因为不愿暴露真面目,只好蒙面行事,这两天来,在下有愧职责,没有好好保护姑娘,还得请姑娘饶恕!”
薛芸芸道:“谭大哥说哪里话了,都是我连累你!”
两人客套了一阵,薛芸芸又道:“谭大哥追上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吩咐?”
谭扬道:“并没什么事,只是在下受伤之后,一个人突围而逃,然后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将内伤稍微疗治,又急忙赶到现场寻姑娘,找了半天就只看到姑娘留下的暗记,在下便寻了过来。”
薛芸芸道:“那么谭大哥你一直没再碰见施本才了?”
谭扬道:“没有,要不是那姓施的通知了陈公威,在下也不至于被围,哼!姓施的再叫在下碰上,我倒要好好问问他是什么意思!”
薛芸芸道:“谭大哥误会了,施本才通知陈公威之举,原是一番好意,只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我们另有其他目的,才使谭大哥受伤,说来也不能怪他!”
于是薛芸芸将施本才误会陈公威将可保护她之事说出来,并提到事后施本才因气愤陈公威摔下她不管,因之气得失去神智之事。
谭杨听到薛芸芸的解释,顿时释然,道:“既是如此,我们不应该撇下施本才不管,因为竹林院绝不会放过他!”
薛芸芸道:“是的!我正因为此事大是担心,谭大哥你来得正好,只不知谭大哥愿不愿替我办这件事?”
谭扬道:“找回施本才是不是?在下义不容辞!”
他顿了顿,又道:“找到了施本才之后,又该怎么办?”
薛芸芸道:“找到他之后,便将他护送到宣城郭庄,交给咱们的人保护!”
谭扬道:“在下理会得,此事就交给在下去办,不过这一来在下就不能随护姑娘左右,这怎么可以?”
薛芸芸道:“这不妨事,我这条命还没有人敢取,谭大哥不用担心!”
谭扬想了一想,道:“姑娘最好将行踪先告诉在下,待在下办完事之后,再赶回与你会合好了!”
薛芸芸道:“我决定追蹑赛诸葛,并设法与刘宾会合,你从竹林院那帮人口中,就可以探听到我的行踪!”
谭扬道:“在下明白了,刘宾的行踪等于姑娘的去处,在下会很快赶回,那么,在下告辞了!”
他双手一抱,转身就走,薛芸芸说了一句“保重”,也离开了两人会面之处,继续往北而去。
当晨曦来临之时,薛芸芸也来到了扬州府属的一个小镇。
她因为连夜赶路,微觉疲乏,因此一步入镇内,便信步走向一家客栈,想略事漱洗休息再赶路。
这时正是“鸡鸣早看天”的时辰,客栈里里外外忙乱得很,伙计们进进出出,忙着伺候旅客离店登程。
是以薛芸芸站在店门内很久,仍然没有店伙出来招呼,任她一个人不知如何办是好。
那些出门的旅客,折腾大半个时辰,才渐渐稀少,这时店小二才有空闲过来招呼薛芸芸。
薛芸芸很耐心地等候着小二打扫出一间净房来,一面浏览那些行旅商贾忙乱的情形。
就在这个时候,店内又走出一批行旅,这批客人甚是惹人注目,因为个个虎背熊腰,恶行恶状,像一批凶神恶煞。
加之他们一共有六个人之多,而且每个人都带刀佩剑,一望而知都是江湖人物。
那六个人一走到店门柜台之前,便发现薛芸芸一个人坐在柜前,不禁都露出愣然的神情,且一齐停步站住。
薛芸芸微皱黛眉,没有理会他们。
可是那六人之中,却有人朗声道:“我说汤老大!咱们一大早出门,就碰上这位美得出奇的妞儿,可真是个好征兆呀!”
那人这么一说,其余的人登时起哄,而且越说越下流,竟然将薛芸芸当成勾栏中的女人。
薛芸芸修养再好,这时也不免心里有气,正想变脸发作,那店小二却已过来请她进内歇息,因此薛芸芸忍下那口气,昂然随那小二进去。
薛芸芸一进内院,那六个人在背后嘀咕了一阵,也就结账离去。
那客栈地方并不大,前前后后也只有三间净房三间通铺而已,薛芸芸选了右首那间比较宽大的净房,略略漱洗,便斜卧在木板床上假寐。
两三天来,薛芸芸第一次捞得静处独思的机会,因此她虽然微感乏累,却仍然没有睡意。
她合著双眸,思潮汹涌,将这几天来的情势重新调理了一次,然后细细忖量下一步的计划。
薛芸芸心知自己不论现在或未来的行动,完全须靠她自己一个人之力,绝对无法获得同伴的公开支援。
她知道莫家玉的这项安排,是为了掩护她的身份与任务起见,换句话说,莫家玉决定派她深入刘宾的身旁之前,便已决定由她自己去应付所有危机。
虽是如此,但薛芸芸并不畏缩,她很清楚她的同伴,虽则没有公开协助她,可是只要她发出求救信号,随时都会有人救援她的。
但薛芸芸宁可自己应付所有危机,也不愿劳动同伴出面,因为只要有人公开帮助她,那么她的身份立刻就会泄露,她的任务也就无法达成了。
基于这个理由,薛芸芸的每一步均不能不小心策划,易言之,她要在没有人协助的情况下,独力完成盗取刘宾等奸贼通敌密件的任务,就须格外谨慎。
薛芸芸一阵沉思,不觉昏昏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在睡梦中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霍地发觉。
薛芸芸一醒过来,立刻一跃想起,不料她才一挣扎,只觉得头重脚轻,四肢酥软,人便栽到地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砰”一声被人踢开,有两名彪形大汉,大步走进了房间。
薛芸芸虽因中了迷香使不上半点力气,但她神智依然清醒,抬眼一望那两名不怀好意的不速之客,霍然发现原来是清早碰见的那六名江湖人物之二。
只见那两人一前一后,走到薛芸芸之旁,其中一人迅速取出一条麻袋,张开袋口,兜头将薛芸芸一套,一下子便将她装人袋中,手法纯熟老练,看
来老于此道。
薛芸芸被装入袋中之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心下大为悚然。
她只觉得那人已将袋口扎牢,然后背着她往外走,在袋中的薛芸芸,已知道这些人原来是特地来劫人的。
这些人劫她的目的是什么?
薛芸芸暗自思忖:如果这些人是江湖上专事拐人贩卖的败类,那么她这次被劫,危险性就不会太大。
万一这些人不是拐子,事情就没有那么单纯,道理很简单,不是拐子的话,就有可能牵涉到竹林院。
因此薛芸芸忧心悚悚,一路上算计着这些人的来历,生恐落入竹林院的手中。
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薛芸芸倏觉被放了下来,然后袋口被人打开,灌进一股清香的新鲜空气。
麻袋很快地便完全褪下,薛芸芸眼角一亮,却发觉自己被带到一座庄院的花厅之中。
她心里正在纳闷,不多时出来两名女婢,一左一右地将她扶了起来,一句话也不说,半拖半拉地将她押到一处看来专供关人的柴牢里。
那两名女婢将薛芸芸推进牢内,然后将牢门重新带好,转身便离去。
薛芸芸躺在黝黑的牢中,好一会儿才习惯那昏暗的光线,渐渐地可以看清近处的景物。
首先她发觉牢内并不是只有关她一个人,在她的四周还或坐或卧的关了五名女子,而这五名女子虽然垢面褴衣,但个个竟都是美得出奇。
薛芸芸心里正在纳闷,人丛中传来一声娇甜的声音,道:“那位姐姐你不必担心,这些强盗不至于对我们无礼的!”
说话的人是一位十七、八岁的紫衣少女,长得美若天仙,尤其那对乌黑黑的眸子,深邃含情,别有一番美丽的韵味。
薛芸芸不禁多打量她两眼,那少女却含笑道:“姐姐你可是不相信我的话?”
薛芸芸道:“我没有不相信,我只是有点奇怪!”
那紫衣少女坐了起来,打断她的话,道:“是了,姐姐一定奇怪我落在这个地步,还一点也没有惊慌惧怕的样子,对也不对?”
薛芸芸道:“你很聪明,一猜便中,我正是为这事觉得奇怪!”
那紫衣少女一听见薛芸芸夸她,居然很开心地笑了起来,她那迷人的笑容,登时感染了牢中的其他人,使牢中气氛轻松了不少,她道:“我家小姐一直都说我笨得要死,没想到姐姐会夸我聪明……”
薛芸芸听了她的话,才发觉那紫衣少女的打扮,原来是人家的婢女丫环的装束。
那紫衣少女又道:“姐姐!你长得漂亮极了,除了我家小姐之外,我很少看到像姐姐你这么美丽的女子!”
薛芸芸从她的言语中,发觉那紫衣少女一定非常钦仰她家的小姐,于是,笑笑说道:“我哪及得上你家小姐!”
她这话原是客气话,不料那紫衣少女却道:“是的!我家小姐不但人长得好看,而且还会武功!”
她说到这里,突然改口道:“姐姐你会不会武功?”
薛芸芸摇摇头,那紫衣少女才又道:“我猜得出你不会武功,因为天下间很少有人像我家小姐那样,既美丽又会武功的女子,姐姐你说是不是?”
薛芸芸不愿扫她的兴,只好漫声道:“是的,的确很少有你家小姐这种人!”
那紫衣少女闻言,立刻浮现欢悦之表情,道:“所以我虽然被那些强盗抓到这里来,但我一点也不担心,因为我家小姐知道我失踪之后,一定会设法将我救出去的,到时我会央请我家小姐也将你们救走!”
她说得很有把握,薛芸芸此刻才明白何已她落在这种险境,依然没有慌乱骇怕的原因。
她心想那紫衣少女既然那么信任她家小姐的武功才能,那么她家小姐很可能是武林人物。
她是谁?薛芸芸不禁问道:“你家小姐的芳名是什么?”
紫衣少女凑近悄声对薛芸芸道:“我说出来,不管你识与不识,都不准到处张扬,你做得到吗?”
薛芸芸觉得这紫衣少女既有如此警觉心,但却还想对像她这样的陌生人说出她家小姐的名号,实是有点矛盾。
她心中对那紫衣少女自相矛盾的言行,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