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飘,红颜落-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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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正奇怪,却逢段清云气恼地揪到如姬床前赔罪,如姬拖着病体为她求情,结果她越求情,段清云越恼怒,反而害得雨翎生生挨了四十板子,若不是行刑之人手下留情,怕是她当时就会被活活打死。从那之后,她与如姬变得水火不相容,虽然如姬并未对雨翎抱怨她失去孩子的事,甚至每次见面都笑脸相迎。但对于一个母亲,她怎么可能善待害死自己孩子的凶手?想到这里,雨翎心中对如姬的好感一扫而光,那个女人,绝对是条藏在花丛中的毒蛇,稍不留神就会被她的毒液喷到。
“小丫头,药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用来害人的。抬头三尺有神明,凡事适可而止。”孤鸣幽幽劝道。
雨翎翻了翻眼,忿忿的望向如姬的宫殿,无奈师兄劝化,她今夜只好作罢。远处清雅公主的殿里,响起了丝竹之声,清雅公主喜好歌舞,经常在殿中抚琴高歌,或者翩翩起舞。老皇帝甚是宠爱她,怕她在异乡寂寞,准她从中原带去了不少乐师好手,在他们的伴奏下,整个宫殿一片歌舞升平。然而,孤鸣的心中却暗自为那个爽朗大方且知书达理的公主惋惜,可怜她虽贵为公主,却不得不做政治的棋子,远嫁他乡,他日两国战事起,这位公主将成为第一个被血祭的人。
在两人离开宫殿后没多久,孤鸣带着雨翎上了马车,在围着城转了一圈儿后,孤鸣带着雨翎在城中走了一段儿,敲了敲一户人家的门。那门悄然开启,在孤鸣与雨翎进去后悄然合上。
“少主,这里有封您的信。”孤鸣的手下恭敬的将手中的信交给孤鸣。孤鸣打开信,秀眉轻轻蹙起,雨翎见状,也凑了过去,可她只看到信上印着一只红色的鹰,上面的字倒没看清楚。
“雨翎,时候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孤鸣和颜悦色地对雨翎说道。雨翎闻言撅了撅嘴,不安分的瞥了瞥那封合上的信,向着里屋走去。
待孤鸣回屋后,他关上门,朗声道:“阁下是何人,为何处在孤某的屋子里?”
一个方脸鹰眼,身着灰色衣袍的男子从幔帐后走出,淡笑道:“久违了,独孤远鸣。”
孤鸣转过身,望向他的眼睛皱眉问道:“阁下与孤某相识?不过孤某的印象里,貌似没有阁下的影子。”
琼沧笑道:“你自然是记不起来的。独孤公子,你是否一直为一个梦境所困扰,梦中一片火红的花海,可你却看不到花海中那个人的影子?”
孤鸣眼角抽搐了番,随即沉下脸来:“先生说笑了。如果先生来是为了说这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先生还是回去吧。”
琼沧收起笑容:“你与她,只有三世情缘,第一世,你们无奈离析;第二世,你与她缘份太浅;这是你们的第三世,如果不好好把握,以后你们若再相见,也只有擦肩而过的份儿了。”
“她是谁?”孤鸣皱眉问道,当琼沧说出那些话时,他的头本能的疼痛起来,一些模糊的片影从他脑海中飞过,如往日般无法抓住。
琼沧怜惜地摇了摇头,被抽走记忆的孤鸣,失去的不仅是有关于她的记忆,还有连带她出现的其他人的记忆。琼沧从怀中取出一片绿色的叶子,递给孤鸣:“服下它,你们的所有过往,就都会知晓了。”
孤鸣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捻住了叶子。那叶子由于脱离本体太久,水分几乎都萎缩掉了。可那勃勃的生机,仍在叶子上延续。孤鸣迟疑地将叶子放到鼻边,一股淡淡的臭气袭来,这叶子,怎么是臭的?依他对药学的造诣,如果这是毒叶,那这叶子一定未被记载过。
待孤鸣抬起头,屋里的琼沧已经消失了踪影,若不是他手中捻着的叶子证明那个人来过的痕迹,他怕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孤鸣盯着那叶子,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仿佛他正在做一个漫长的梦,一旦服下那叶子,梦境就会碎掉般。可是,他的心为什么会那么痛?
是夜,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就在万籁俱寂的时刻,一声痛苦的喊叫惊醒了所有梦中的人。雨翎首先反应过来,她急忙披上衣服向孤鸣的房里冲去。待她赶到时,孤鸣手下的两个侍卫正在紧张的守护着他。而孤鸣则一头大汗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着,仿佛在经历一场痛苦的梦。
“独孤哥哥。”雨翎急忙冲到孤鸣面前,就在此时,孤鸣紧紧拉住她的手,呢喃道:“雪,雪……”
这夜,突然无端的刮起了狂风,狂暴的风吹断了树枝,也打碎了无数梦里人的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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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好忙,都没有去淘我心爱的项链,呜呜,要命的论文啊……
第95章 情劫轮回
一个灰色的身影站在忘情谷的关口,望着满树红红的花朵,暗自叹息着。一百年,又是一个新的轮回。这次,她又该如何熬过呢?
一阵细微的风声从后面响起,琼沧的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笑容,该来的人,终究还会来。
站在他身后的孤鸣,头发蓬乱,眼睛通红,似是许久没有睡觉了,完全没有了翩翩公子的风度。
“她在哪里?”孤鸣粗声问道。
琼沧淡笑道:“既然要来,又何必带一个尾巴过来?如今的她,已经无法承受任何巨变,而且,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别人的孩子。”
孤鸣不自信地向后退了一步:“怎么会这样?她曾经许诺,这辈子是我的。”
“可你已经死过一次了,她用自己的性命换回了你的性命,你们的第二世已经终结。这一世,她也不欠你什么了。”
“既然如此,为何又让我想起那两世?”孤鸣的脸色黯淡了不少。
“因为,如今你是唯一能救她的人。”琼沧向他的方向望去,越过他看向躲在孤鸣身后不远处的影子,眉头皱起,劫数,他们的劫数还是来了。自己已经仁尽义至,可惜,老天赐予她的劫数,终究是躲不过:“她掉下山崖,孩子几乎不保,而暗神则寄居于她的胎儿,她面前还有一个很大的劫数,能帮助她度过劫数的人,只有你。”
琼沧推开落雪身处的小木屋,冰儿正在里面对着落雪细语,在看到孤鸣后,她微微一愣,但在琼沧的眼神示意下,她默默地退了出去,临走时,她瞥见不远处立着一个少女,正在用怨恨的眼神望着他们。这种眼神,她非常熟悉,曾经有人,也这样看着自己与琼沧。冰儿深吸了一口气,抚住了心中翻滚而起的疼痛,与琼沧一起携手离开。
昏迷中的落雪,神志还停留在她坠落的崖边。风雪中,银月那张脸因为嫉妒与害怕几乎变了形。而意扬则站在银月的对面,风吹散了他的发束,一头墨黑的长发,伴着他猩红的眼睛,宛若从地狱里走出的修罗。
“银月,你该千刀万剐。”意扬缓步走向银月,猩红的眼里射出的火焰让银月心中颤抖不已。突然间,她哈哈大笑道:“原来我们女人,在你的眼里,只有利用的价值。曾经,我以为你很爱我,我甚至可以为你背叛师父,即使背负了无数人命也在所不惜。想不到,你却利用我对你的爱,将我送给了那个混蛋,还将罪过转嫁到师父那里,这种一箭双雕之计,也只有你能想出来。可怜我为了维护你,竟担了那么多罪名,还为你将忘忧山下的血案推给了师父。哈哈,扬哥哥,你的心,不是一般的无情啊。”
“你都知道了。”意扬阴霾的问道,银月,如果不那样做,你还是墙头草摇摆不定呢。
银月苦笑道:“如果你心里爱我,无论我曾有怎样的过往,你都不会介意。可那件事发生后,你竟不断地将我往他身上推。从那时起,我便有了怀疑,直到你娶她的那晚,我确定,你只是在利用我,如同利用她一般。哼,你对她那么好,无非是借助她的力量唤醒暗神。然而,你大概怎么也想不到,她与你结合后生下的孩子,才是暗神所要寄身的肉体。一山容不下二虎,你怎么可能容忍一个比你更强大的存在。呵呵,就算我不害她,你也不会放过她的孩子吧。”
意扬的脸色逐渐扭曲,他的手伸向了银月的脖子,眼睛直直望进了银月的眼睛:“原以为,把你嫁给段修白,就能平息你祸害的心思。可惜,你太不听话,即使中了美人殇,也丝毫不知收敛。既然如此……”意扬的眼中闪过几分狠厉,他握着银月的脖子,手中咯咯作响。
银月嘴边挂着凄楚的笑,她闭上眼,一头白发在风中飘扬。缘起缘散,不过是一场梦。耳畔仍旧传来疾劲的风声,风狂击着峭壁,发出“呼呼”的声响,仿佛只有这样的声响,才能证明风的存在。她的命运,便如这谷间的风,一直困于自己的心魔中,无法走出。银月释然地睁开眼,嘴里发出一丝“呜”的叫声,鲜血从她的嘴里溢出。
意扬皱了皱眉头,他放下银月,掀开了她的嘴。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从银月的嘴里冲出,她的软舌,已经被咬断了。而银月的眼睛,则飘过了意扬,望向了远方。扬哥哥,银月罪孽深重,恕我不能再陪你了。如果有来世,我希望,陪伴我的,是他……银月模糊的眼中,出现了那个多日陪伴她的男子的影子,修白,原来你才是那个对我不离不弃的人,即使我发如白雪,恣意妄为,你都那样袒护我。如果我还有下辈子,就让我用来世去还你,好吗?
看着银月软绵绵的倒下,她嘴里不断溢出的鲜血,将地上的白雪染了一番通红。意扬松开了钳制她的手,当他转身离开时,清冷的风吹到面上,一片微凉。原来,他竟流下了眼泪,是为银月,还是为了那不再下落的雪花?
落雪悲伤地望着银月的尸体,她是那么地爱意扬,才做了这么多糊涂事。可是,意扬决绝而去的背影,着实让人心寒了一把。就在此时,阳光出来了,将意扬落在地面的影子照的无比狰狞。那影子仿佛扭曲的怪兽般,挣扎着向她走来。影子越来越大,离落雪也越来越近,她甚至能看到怪兽背上的两只翅膀,还有它露出的獠牙。一个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喊道:“还不快跑。”落雪反应过来,正想转身逃离时,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影子所带来的黑暗笼罩,无论怎样都无法跑出这片黑暗……
惊恐中的落雪,肚子突然痛了起来,仿佛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正在强行进入。好痛……落雪捂住肚子呻吟起来,突然间,一只温暖的大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为她驱散袭来的冰冷。这种感觉……黑暗仍在,可她的脚下却出现了一个光点,那光点越来越大,一个声音催促道:“快跳进去,那是你唯一的生路。”落雪望了望那洁白的光点,心一横,跳了下去。
一阵刺目的白光冲击着落雪的眼帘。落雪缓缓睁开眼,只见外面日光正浓,而一张憔悴的脸庞出现在她的床前:“你醒了。”他的声音中带着无比的庆幸。落雪不自信的看着那个实在她床前的男子,嘶哑地念道:“孤鸣。”
孤鸣的眼中泛着血丝,刚才落雪被魔障困扰,差点就入灭了。如果自己没有倾尽功力,那他将与她天人永隔。还好,她醒过来了,为她倾尽一切又有何妨?
“傻瓜,你终于醒来了。”孤鸣低沉着说道,同时将她搂入怀中,尽管隔着那球般的肚子,但他感到很满足。
“你怎么会在这里?”落雪虚弱的靠在他的肩上,问道。
“我做了个梦,梦到你有危险,就赶过来了。”孤鸣故作轻松的回答,这个谎说的是面不红心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