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受途-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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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接客的时间,估摸也该完事儿了,便美滋滋的拿着点心回来。谁料,这刚刚过来瞧见那客人走了,美着自己掐的准,却是进门就见一身凌乱不堪的官华伏在床上!
“天哪!公子!你!”顺子急忙撂下那碟子点心,跑到床边抓着被褥就把官华裹了起来,“这这,刚刚那人太过分了!我要找管事去!”
说着,顺子就要往外头跑,却被官华奋力一抓给拉了回去。
“找他作甚?”官华这一动便出了一身汗,颇显吃力撑起身子的看着顺子,“说他强要了我?这楼里,管事儿的巴不得我哪日就卖了身子!得亏我**儿好,熟客也多,大多也是那出得起银两的人,才没逼我。看看这一袋子银两,随手能扔下这么多的恩客,楼里能为了我一个小小的娼 妓得罪?!”
一番话说得顺子哑口无言,只得默默离去给官华准备热水好清洗身子。
浸在水中,官华是觉得浑身酸痛,特别是那难以启齿之处,看着远处那一袋银子,官华只想下次可别在见着他。钱财拿的出手固然是好的,但是他还是想要这条小命的。
“顺子,你可记住,此事断不可说出去。”闭目轻叹,官华心想若是此事被楼里知晓,那管事的必然要求自己接客,这一年来的努力定然是白费了。
咬牙慢慢念出“凰络”二字,官华捏紧了拳头。
都说**无情戏子无义,可官华为人处世倒也不赖,怎的就遇上这事?暗叹了声,兴许那无情无义,也就是被这世道逼出来的。
官华命顺子将那银子拿了七分送去账房入账,顺便去药房要些药来,只说是顺子出恭不顺,破了后面。
顺子憋红了一张脸,想反驳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快去。以后记着,好生给我在外头候着!”低声轻呵,官华这才表露出先头顺子未在门外候着的怒意。
当下顺子不敢言语,只得低眉出去。
☆、第五章:夜里那个两处难眠
打出了官华在的院落,凰络就一个人往外走去,也不曾和还在观看的路文轩等人留个口信。只有那小厮瞧见了,觉着这位爷面色不悦,怕是那个公子惹恼了,便往上禀报了,才让人知道凰络已经走了。
独自一人,越发背离了身后那烟花巷弄之地。
夜风习习,凰络脑海中尽是那伤了他心之人,官华。
今日初见,只得背影,却是让凰络心心念念。二十年来,凰络身边纵美人众多,却也难有令他驻足之人。而这人堪堪只是孤舟上一个背影,却让他魂不守舍。
不过半日,又是在财源饭庄看见那身影,让凰络欣喜非常,只当这是上天安排,内心便是定了这人。
那时只当他清白非常,哪怕家境贫寒他也不嫌弃,他养的起一个家贫之人,养得起那拖家带口的一家子。但是,不料竟是倌馆的公子!
那反差令凰络胸闷异常,只想找到那人质问他为何是烟花之人!然,一旦那人就在跟前,凰络看着他那只是见着恩客上门的眼神,用对着恩客的语气说话,便是怒火中烧,听着那尝试一言便只想着:那便试试,试完了,他还是他凰络,那人还是他的倌馆公子,自此两不相干,也了了他一番倾慕。
只当是露水恩情,过了明日他凰络便不再念着这人。却不料竟是食髓知味,回了路文轩准备的府邸,满脑全是那官华的身子和**,凰络烦躁着命人备了酒在后院,他自一人独饮。
因而当路文轩几人看完后,到处找人却被告知凰络人已经走了后,略惊讶也没多问,只打赏了钱财。路文轩必须是赶回去,因而也只好带着看上的公子哥儿回去过夜。
良风一听那人禀报的话,就立刻先行告辞,施展轻功急急忙忙往回赶。
刚刚进了院子,良风拉着下人面带焦急问着凰络在哪儿,下人指了指后院,小声说了句“主子的心情不好”。
点点头,良风想,难不成是因为那个安阳楼的箫公子?回忆着那时他家主子的脸色,觉着是**不离十了。心里有些哀叹,怎么看,他家主子也是人中龙凤,看上的人本以为是个缥缈仙子般的人物,这下倒是成了尘世浮华之处的一粒尘埃,差距之大啊!
“良风,来陪我喝一杯。”刚刚踩进院子里,良风就被凰络发现。
应了声,良风不敢违背主子的话,急忙走过去,坐在凰络对面中规中矩的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看着凰络不说话也不喝酒。
“良风,今日查的那人,可有什么特别之处?”凰络不过是在酒头上,心下又有些想念,便随口问问,倒也不指望良风说些什么。然而,良风接下来的话,着实是让凰络吃了一惊。
“有啊,打他出来接客,就未卖过身,除了。。。。。。”
“没卖过身?!”凰络紧了紧握着酒杯的手,喝了点酒有些红的眼死死盯着良风,急迫询问,“除了什么?!”
这样的凰络,良风还是第一次见,于是赶紧把打听出来的东西全部如实汇报。
“那箫公子,得名于他一项极出名的技术。”良风低头抿了口酒,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但看着自家主子那急切想要听到的神色,也只好接着道,“吹箫。只替男人吹箫。”
“从未,接过客?那方面?”凰络终究是说不出卖屁/股这个皮肉行当,好在这个时候的纯良的良风能理解凰络说的“那方面”是指哪方面。
良风点点头:“的确,而且因为口。活向来精湛,每晚只挑出价最高的前三位,便不再接客。”
听完良风的话,凰络心中可谓五味呈杂。想着那时官华一脸吃惊的模样喊着“规矩”之类,原来是指这个。他那时却是以为是先付钱之类,心里越发瞧不起便也越发愤怒。
不过,也怪先头那管事的不说清楚,只说是技术了得,害得他以为是那方面。。。。。。不过,凰络细细回想,在床上,官华那反应,也是不差的,以至于让他现在想着,都有些想念。于是,现在一知道是这个状况,顿时有些歉疚。但是转念一想,替人吹箫,也不是甚光彩之事!
于是,凰络心中可谓纠结万分。
“回房吧,我累了。”凰络蹙眉,撇下良风独自回房,心下一团乱。
恰好路文轩刚刚进府邸,找着良风只得凰络已歇下的消息。路文轩摇摇头,只想明儿再问便是,当下抱了美人还是先回房的好。
“那么良风,我也回房了。”路文轩长手一捞,身边的美人便柔弱无骨般歪在他怀里。那偎过去的娇滴滴的模样实在是不像个男人,良风摇摇头,心里觉得,还是自家主子看上的人比较不错。虽说也是小倌,但是看着至少不会同个女子般,娇柔做作。
良风侧身至一边,微微垂头,心下琢磨,但是这个公子的唇形有些眼熟,似是在哪见过?
路文轩看了眼垂首在一边站着的良风,心中哀叹,搂着那小倌儿往自己房间走去。
抬头看着路文轩二人的背影,良风摸了摸下巴,和那哥儿及其相似的唇微抿。
是夜,凰络心里装着事一夜难眠,想着那强要了官华,而且将人伤着了甚至是连句安慰都没有,只是抛下一袋银两,不知道可否上了药,可否怪罪与他。。。。。。
而官华,则是疼的一夜难眠,那羞耻之处的药,也是顺子红着脸给上的。因着那儿痛,官华也只能趴着睡,只觉痛苦不堪,心中自是将那强要了他的凰络骂了百遍,尚且都不解气!
当真是两处无眠,自有相思意。却是个人心境不同,一内疚一愤慨。
☆、第六章:逼迫换上那个黄牌儿
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没有不能走漏的消息。
这凌晨才好不容易睡着的官华,在第二日清晨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顺子,开门去。”哑着声音,官华趴了一夜浑身酸痛,竟是一动就牵扯到了昨日伤到之处。低低发出些痛楚的**,官华暗骂了凰络一句。
远在路文轩路府的凰络正在后院练剑,突然就打了个打喷嚏。揉了揉鼻子,凰络只当是大清早儿的露水重,天寒。
外头睡着的顺子一轱辘滚下床,鞋也没穿好就跑到门边,一边问着一边拉开门。
“谁啊?大清早的!”顺子揉了揉那睁不开的眼,睁眼一瞧,竟然是管事儿的,“哟!管事儿的您今儿怎么了来这么早?”
门外的管事儿皮笑肉不笑,两手揣袖里道:“听闻箫哥儿昨晚伤着了,我特此来看看!”
顺子一听,心里想啥就说啥了:“您咋知道公子伤了——不是不是,那个管事儿——”
管事儿见顺子一捂嘴想要堵住说出的话,就知道那来报信儿的人说的没错,这箫哥儿昨日定是被破了,难怪那银两如此之多!
抬手将顺子推搡至一边,管事儿大步迈进就往里间走,不顾顺子嚷嚷着“不许”。
“什么事这般吵嚷?顺子你——”官华一夜没睡好,这眼圈儿也是黑了些,面容有些憔悴。无力侧头看过去,竟是一眼瞧见了管事的:“您。。。。。。”
“哟,伤的不轻呢?”管事儿站在床头看着脸色比方才看见他之前还白的官华,嘴角啜着冷笑,“这头夜被要了,也不告诉楼里,箫哥儿,你胆子越发的大了。”
阴阳怪气的调子听得官华浑身冷汗,苍白的手指捏紧了身下的床褥:“管事儿,我。。。。。。”
“鞭罚是少不了的,不过看你这伤的也厉害,先歇个几日,到时候自己去刑事房领罚。”管事的说着又从怀里摸出一盒膏药,扔到官华脸边,“好生用着,坏了那儿就为你是问!这个月份钱扣了。打今晚起,楼里就挂你黄牌儿。”
这话也说完了,管事儿瞥了眼抿紧了唇的官华也不再多言语,转身便打算回去。只是路过顺子时,低低留了句话:“‘好生’伺候你公子,若再有下次且不上报,非剥了你一层皮!”
这顺子是被吓的瞌睡虫全飞了,管事儿的一走,顺子几乎是跪趴着到官华床边:“公子!真的不是顺子说的!顺子对天发誓!顺子若是出卖了——”
“我知道。”官华抱紧了枕头,长长叹出一口气。
顺子一愣:“那管事的。。。。。。”
“昨日你帮我上药之时,我惊觉屋外有人,抬头看去却是不见人影,想必是那时吧。”官华伸手握住那盒膏药,心道从今往后,他这箫公子只怕是日子相当苦了。
“都是昨日那人!若不是他公子也不会沦落到这般下场!”顺子捏着拳头站起身,想着打今晚就要官华挂黄牌,看着他的眼神是又心疼又无奈。
这安阳楼分卖艺不卖身和卖身卖艺,前者为红牌,后者为黄牌。官华因口技过人,却又不用后面,因此这老板便将他归到红牌。而今日过后,这红牌只能换成黄牌了。
“好了,我还困着,你下去吧。”官华摆摆手,无心再交谈。
顺子红着眼退下去,直接换了衣裳出去。
安阳楼对公子管教向来严,不可内 嫖,不可与人私通,卖艺不卖身之人若是破身定要向上通报,否者论私通罪。这些,轻者鞭刑,然后禁闭一月,重则——处死。
官华好在是颇有名气,禁闭一月倒是会亏损不少价钱,而那破身之夜所上交银两倒是不少,因而减轻了惩罚,只是一顿鞭罚和扣了一月银两。
若说官华现在不恨凰络那是假话,但他恨又如何?但事已至此,无法挽回,只能祈求不再遇上这般上门的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