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严霜-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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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却也目视着谢金印,一时也不知所措。
这时,随着死尸的攻势,摩云手亦挥动巨斧,蠢蠢欲动,红袍怪人,那两位自称具有“冰残火罩”神功的汉子,武啸秋,甄定远等人亦围将来,局势笈笈可危。
谢金印心中微微一动,忖道:“众寡悬殊,况敌人那死尸大阵威胁甚大,二弟与苏继飞二人生命危在旦夕,圣女看来似乎不会武功,除了避开之外别无他法了,那假冢……”
谢金印脑中掠过一条念头,随即将趋至一梦耳边喃喃说了几句。
摩云手哈哈大笑道:“死难临头,犹想挣扎么?”
谢金印沉声道:“摩云手,你休狂,只要谢某一口气在,绝不让你稍稍得逞的。”
回头凝视那假冢,转眼间,一梦已挟着谢金章,黎馨捧着苏继飞的身躯,与香川圣女,靠近那假家互相背立站着,这是一个极为明显的变动。
摩云手是何等人物,对于目前情势立即察觉有异。当下,断然道:“尔等想突围而出?嘿嘿!那又谈何容易。”
语落身起,夹着一声啸鸣,巨斧陡然挥出,当面朝谢金印砍到,红袍怪人也发起了攻击。
蓦地,谢金印健腕一翻,剑子猛然间发出一声“嘶嘶!”怪响,犹如灵蛇般疾扫而出,“锵!”然一声,火星四射,摩云手的巨斧碰在剑子上时,被震得几乎脱手,整个人不由被剑气逼退半步,紧接着,谢金印手中剑子一沉,整个身形飞跃而起,挑起红袍怪人侧面而来的凛然招式,剑尖笔直向地下吐出一道银虹,触地之后发出轰然声响。
摩云手脱口叫道:“震天三式……”
叫声中,谢金印身形随着轰然响声,陡然飞起,朝假冢之处疾落,人未落地,挥掌对着刻有字体的墓碑击去。
说也奇怪。诺大的一块墓碑随着掌力一推,竟然没人假冢之中,瞬间,假冢现出黑漆漆的洞口。
说时迟,那时快,一梦与黎馨在洞口呈现之霎那间,已先后窜人黑漆漆的洞口之中,唯香川圣女犹踌躇不前,那边摩云手飞快地扑了过来。
谢金印身形一落,返身剑走扶风剑式中一招“金光涣散”,抵着摩云手扑来的身形,抽身后退,挟起香川圣女娇躯,香川圣女口中发出“哎呀”叫声,声犹未敛,眼前一黑,已没人假冢的洞口。
谢金印一进假家,黑漆漆的一片,随手燃起火烟,一梦和黎馨突见火光,趋向前来。谢金印低语道:“大帅,你等快跟我来。”
言毕,右手高举,向前急步而行,只见他面前呈现出一条狭窄通道,几乎仅能容一人出入,谢金印沉声道:“注意,不要把伤者碰在两边削壁碎石之上,最好背在肩后。”
这时,不假他顾,将拉在左腋之下的香川圣女,顺手负在背上。
谢金印等在通道内急窜之际,突闻一声爆炸,震耳欲聋,好像是发生在十丈之外,假冢之处。
谢金印喃喃道:“炸毁假冢了,好阴险毒辣的手段,我等慢走一步,此刻恐怕早已粉身碎骨了。”
背后,一梦闻言不由打心底袭上一丝寒意。
俄顷之后,谢金印停步不前,通道为之一窒,只见他伸手向上一推,似有铁盖之类的东西应声而启,沙泥随之落下,淡淡夜色呈现在上头。
出口是在一片竹林之内,四周荒草野树杂生,广际无垠的坟莹已不见了。
谢金印等人走出通道之后,一直沉默不语,此时,香川圣女已离开谢金印背上,垂首立在当场,默然不语。
谢金印茫然回头朝着香川圣女道:“请原谅某家适才的过分之举。”
香川圣女默默不答,仰头注视竹林上之夜空。
谢金印心中黯然,缓步走近一梦身边,伸手接过谢金章身躯,无限感慨,道:“大师,在下先告辞了。”
言毕,双手捧着谢金章身躯,沉步走离竹林,口中似乎不停的喃喃自语,此刻,无人能知道他心中之感受。
谢金印身形消逝了,竹林之内却留下了一颗比他更以言喻的痛苦心灵。
那香川圣女的泪水怕已开始奔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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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身世如谜
话说赵子原,随那条假冢射出的人影追蹑而去。朦胧之中,对方身形疾如旋风,笔直朝北掠行。
那人轻功之好直令赵子原叹为观止,几个起落间,赵子原已被抛在十丈之后,眼见前头那人即将消失,倏然垂教。后龚自珍、章炳麟均主此论。
第48章 情归何处
赵子原怔了一怔,一时不知自己何处开罪了甄陵青,以致惹得她伤心流泪,尴尬一笑,道:“都是我不好,惹得姑娘掉泪了!”
甄陵青悠悠道:“你知道便好!”
赵子原暗想这又作怪,我知道什么?难不成我真开罪了你?
甄陵青道:“你现在上那儿去?”
赵子原道:“小可有事到京城一行!”
甄陵青道:“你到京城干甚?”
赵子原呐呐的道:“这个……”
甄陵青摇摇头道:“听我话,你最好打消此行之念,需知凭你之力,绝对无法挽回大局!”
赵子原惊道:“姑娘已知悉在下此行目的了么?”
甄陵青道:“我全凭猜测得知。”
赵子原笑笑道:“姑娘对自家猜测这般信任,颇出小可意料之外。”
“子原!”甄陵青轻声叫着,旋忽又道:“不要瞒我了,国家大事用不着你去耽心,我只告诉你一事,东厂魏宗贤谋定而动,张居正这趟进京准死无疑了!”
赵子原心头大震,道:“姑娘从何得知这种消息?”
甄陵青摇摇头道:“这已不算消息,只你孤陋寡闻,尚蒙在鼓里罢了!”
赵子原暗暗吸了一口气,心想是啊,近日以来,我成日价在外追逐奔波,竟连魏宗贤这个权阉都已忘却,有他从中制肘,就是那塞外三名高手和不对张居正下手,张居正今番进京也是凶多吉少了!
他一念及此,背脊之上冷汗连连,刹时但觉万念俱灰。
甄陵青道:“你可是打消去京城之念头么?”
赵子原摇摇头道:“不,我仍然准备到京城一行。”
甄陵青脸色一变,道:“子原,敢莫你还忘了一事!”
她数度直呼赵子原名字,语气关切,和她早些日子对赵子原那种高高在上态度大相径庭,赵子原不禁大感意外。
其实他完全不懂女人心里,女人的自尊与骄傲都是假面具,一且当她们感情之堤崩溃时,她们就软柔的像一只绵羊般温驯。
赵子原点点头道:“姑娘可是说的‘水泊绿屋’主人一月之约么?”
甄陵青道:“不错,眼下时限将至,你若去京城一来一回,时间便赶不上了!”
赵子原道:“小可去应‘水泊绿屋’主人之约固然重要,然眼下之事却攸关百万生灵安危,两害相权取其轻,是故小可只有选择上京一途!”
甄陵青左说右说都说不动赵子原放弃上京之念,不由大感失望,长长叹了口气,挥手道:“那么你……去吧!”
语音凄恻,几至忍不住泪水又要淌了下来。
赵子原睹此情景,心中大为难过,柔声道:“甄姑娘,你此来便是为了劝阻小可上京么?”
甄陵青摇头道:“不,我还有件事对你说。”
赵子原道:“什么事?”
甄陵青道:“你服了‘马兰剧毒’,如今刚好届满十日,我……我……是特地来送解药给你的!”
说着,缓缓从身上取出那三颗药丸送到赵子原面前。
赵子原心情激动,暗忖她真是待我太好了,为了送解药给我,不惜追蹑前来,以她大小姐身份和往昔爆躁脾气,今竟对我折节如斯,其实她又那里知道我的毒早已消解了。
他本想把实情对甄陵青说出,但不知怎地,话到口边竟又咽了回去,伸手接过那三粒解药,说道:“甄姑娘,谢谢你啦!”
甄陵青道:“你现在不赶快服下一粒么?”
赵子原摇摇头道:“小可现在尚没有什么地方感到不适,如有征兆,小可自会服下,有谢姑娘关怀……”
刚刚说到这里,忽听司马迁武在远处叫道:“赵兄,你在和谁说话?”
赵子原正待开口,甄陵青已冷峻的道:“我不愿见他!”娇躯一起,如飞而去!
司马迁武来到近前,见赵子原脸色茫然,道:“赵兄怎么啦?刚才那人是谁?”
赵子原道:“甄姑娘!”
司马迁武奇道:“她人呢?”
赵子原道:“走了!”
司马迁武想了一想,道:“她来去匆匆,莫非有什么事么?”
赵子原把手一伸,道:“她特地为小弟送这个来的!”
司马迁武啊了一声,道:“甄姑娘对赵兄这般关怀,看来她……”
赵子原笑道:“她对小弟一番好心,小弟已谢过她了!”
司马迁武道:“她没对赵兄说别的话了么?”
赵子原道:“她劝小弟打消进京之念,小弟也婉谢了!”
司马迁武心头一震,道:“她怎会劝赵兄打消进京之念?”
赵子原把甄陵青的话复述了一遍,司马迁武听的出了一会神,最后说道:“甄姑娘说的大有道理,咱们此行未必能够发生作用!”
赵子原怔道:“莫非司马兄有退回之意?”
司马迁武神色凝重的道:“话不是这么说,想那魏宗贤权倾天下,加之有批大臣为虎作伥,无异如虎添翼,张首辅处境真个堪虑了!”
赵子原激动的道:“惟其如此,咱们才更应冒这个险!”
司马迁武道:“冒险倒是应该,只是兄弟耽心诚恐于大事无补!”
赵子原激动的道:“维护忠良,匹夫有责,小弟也明知此去可能于事无补,只求尽其在我了!”
司马迁武一击掌道:“好一个尽其在我,赵兄,咱们走吧!”
于是两人又折返而行,来到黄河边,两人极目搜索,仍未见到一条船影。
赵子原道:“此间水势湍急,不利船行,咱们换个地方试试!”正欲举步,忽见对岸一船直驶而至,赵子原叫道:“司马兄请看,那边有船来了!”
司马迁武笑道:“正好省却咱们多跑冤枉路!”随即大呼道:“船家!船家!”
那摇船的人抬头一望,呵呵笑道:“两位公子爷要过那河么?”
司马迁武道:“正是,有劳船家过渡一趟!”
那船家双手速划,当真船行似箭,不多时船已靠岸,司马迁武和赵子原先后上船,那船家道:“两位公子,黄河水流湍急,船到中流,两位还是站稳脚跟为好!”
司马迁武淡然应道:“省得!”
那船家单桨一摇,船已离岸,直向对河划去。
赵子原道:“司马兄当心些!”
司马迁武悄声道:“赵兄以为这船家有问题?”
赵子原欲言又止,此际只听那船家引吭高歌道:“老爷生长大河边,不惜生命只爱钱,昨夜华光来找我,临行夺下二金砖……”
司马迁武惊道:“这是水游传梁山泊好汉诗句,只不过船家把句子改过了,难不成真如赵鬼所料,船家还敢捣鬼!”
赵子原道:“咱们小心为上,是与不是,转眼便可见分晓……”
说话之时,船到中流,那船家突然把手一停,道:“两位公子拿渡资来!”
司马迁武道:“多少?”
那船家道:“二两!”
司马迁武冷笑道:“过一次渡便需二两时,兄台只需摇上一年半载便可成为巨富,缘何至今犹在过此生涯!”
那船家嘿然道:“小的看人收钱,有的分文不取,有的索价甚高,似两位公子模样的人,索你二两应不为过!”
司马迁武试探着道:“给你一两如何?”
那船家道:“小的摇船过渡向不讨价还价,公子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