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雄风录-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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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用的小棋,怎就帮过大人?”
李云尴尬的笑了笑,暗道自己怎如此的不懂事,这些皇族的事情怎可轻易说出口?忙端起酒鳟道“瞧下官这苯嘴,一时说错,下官自罚一鳟!”
曹寿微微的笑着,看着李云一饮而尽,心中暗赞李云果然懂事,一点就通。微微屈了屈身子,望了望窗外道“李大人可知,大人在临邛所做种种,早有人在长安弹劾,大人又可知,若非陛下压着那些来自御史的弹劾,恐怕这会,大人早就身首异处了!”
曹襄的话,宛如一颗重磅炸弹在李云的心中投下,顿时就将李云吓的半死,但曹襄说这话时显然有些威逼利诱的味道,李云随即就明白过来了,平阳侯很可能是代表天子来警告他的。警告他不要在这临邛坏了祖宗规矩,可是,不先打破自秦以来的抑商政策,很多事情就根本无从谈起,因商人实是这世界办事效率最高的一群人。
李云虽然知道这些,但诚惶诚恐的样子还是作的,否则那里显得出天子的威风?忙俯地道“下官有罪,令陛下与侯爷操劳了!”
接着抬起头,话锋一转问道“下官虽知,下官于这临邛所做与大汉国策不相符合,但是请侯爷与陛下相信下官,下官所做一切皆是为我大汉!”
“李大人的忠心,天子,太子与小侯都是知道的!”曹寿微闭着眼睛道“李大人说过的那番文武,农商并重的话,天子也知道,并且很感兴趣,否则也不会任你在这临邛瞎搞!”
曹襄猛地恭敬的站起来,朝那长安方向一礼,严肃的道“天子口诏!”
李云闻言,忙恭敬的拜了三拜,曹寿果真带着天子的话来的。也不知对自己是好是坏?
“尔着实好笑,朕委你以地方之权,管辖要服之地,本意令尔在那要服之远,替朕鼓励农桑多修水利,尔却与那些个商贾市籍之人,整日肆混,虽说也有为国之心,却也有失朕意,罢了,罢了。朕老也,看不懂尔等青年之事,这临邛便与尔折腾,朕倒要看看,尔有何本事可做到农商并重?”曹寿严肃的传达了天子的话,心中也不免好笑,想自己那岳父大人,替上天管辖四海之内的堂堂天子,在说这些话时也是权思良久,一方面天子要告诉魏其侯等弹劾李云之人,天子还是重视农桑的,另一方面,天子也被李云的那句“以史为镜”所打动,那几日天子几乎日日在司马谈献上的那些史书中钻着,出来后只说了一句话“以史为镜,以史为镜!”
李云听完却是大喜,忙恭敬的三呼万岁,老实的拜了三拜。
第一第三十二节 婚配(4)
曹寿微微转动下手中的青铜酒杯,仰起头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小侯有个问题想请教李大人,还望李大人为小侯解惑啊!”
李云闻言笑道“侯爷有话尽管说,下官不敢有丝毫隐瞒之处。”
曹寿长长的舒了口气,努力在坐正,使得身体尽量保持正旺盛的精力,道“大人提倡农商并重,农可使天下安定,粮食充足,而大汉不虞有饥荒之厄,这是人所皆知的事情,而商可通物,以彼地之无,易他地之有,这小侯是知道的,但大人难得不知,商者,最是流动之族,其居者无定处,官府难一一有效管理,其中更有贪财者,易为有心者收买,动摇我大汉根本,更何况这天下之财富本就不多,商人好利,一旦此禁一开,钱财皆为商贾赚取,而平民百姓无所得,大汉危也!”
李云闻言,心知这不仅仅是平阳侯一个人的想法,这基本上代表了自秦开始兴起的重农学派学者的共同声音。
商人由于他的流动性,以及本身就带有的好利习惯,令许多人为之厌恶,更令统治者头疼,战国时期更有大商人富可敌国,其财富强大到可与国君相庭抗理,任何统治阶级都不会愿意看到这一幕,所以压抑商人的政策自是顺理成章的出炉,其代表者正是法家的几位赫赫有名的人物。
李悝变法的核心中便有鼓励农桑,压制商人,其影响是十分深远的,二三十年后商鞅于秦国变法,耕战便成为秦国迅速强大的起来的策略,而对于商人他们是十分厌恶的。市籍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在各国中普及,由此商人成为社会地位最底下的族群。
而且由于战国时代的人们并不懂现代经济学,他们认为天下的财富都是固定的,不会增加亦不会减少,所以假如财富集中到小部分人手中,那么对社会的危害将极为重大。
李云心知要世人改变对商人可有可无的看法,现在还远远不可能,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他能做的只有一步步的改变,而要让人觉得商人并不会危害到权利,这就必须先打破那个“天下财富固定论”
一念至此,李云站起身来,望着县衙外道“侯爷家中可曾养有鸡禽?”
曹寿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道“有,小侯家中自是有下人专司养禽,供给鲜蛋。”
李云含笑道“那么侯爷可知,一只母鸡平均一日一蛋,三月便可生下九十蛋,此九十蛋,可孵出九十只小鸡,小鸡一年中大约病死一半,也就是四十五只,在这四十五只小鸡中,假设仅有十只母鸡,那么再过半年,此十只母鸡三月便又下蛋合计九百只!”李云望着曹寿继续道“此九百只蛋再又复来,以侯爷之才,不难算出,越十年后,一只母鸡的后代将有多少?”
曹寿恍然大悟,李云却是得意的笑道“此鸡生蛋,蛋生鸡,源源无穷尽也。天下财富何其多,我等官吏只许引导的好,十数年之后,大汉财富也可如那鸡生蛋,蛋生鸡一般,源源无穷尽!”
曹寿本是信奉黄老之学,他自小天资聪颖,从政之后更是如鱼得水,若非身体原因,此时那大司农的位置还说不准到底姓曹还是窦,但是他在从政之时也同样遇到了许多疑惑,他也渐渐发现黄老之学,并非唯一治国之策,譬如那法家之治,以法行天下事,天子令至莫有不从者。儒家之仁治,虽说有些空谈的地方,而且其过于极端,这与道家思想可说水火不容,因此这些年来,道儒冲突不断,特别是前年博士辕固生见太后,太后问他《诗经》之要,谁知这极端的儒生居然空口便言《老子》是“家人言”
笃信黄老学的太后暴怒不已,失态的大骂儒家五经俱是“司空城旦书”意思就是说儒家的经典俱是刑徒之书,司空是掌宫廷和城池建造的官员,城旦,始皇帝焚书诏天下藏有诗书百家语者,黥为城旦,这样的话从一向性格平淡的太后口中说出自然是格外的有威慑力。
发了火的太后可不是好惹的,当下就命令这儒生去与野猪相博,幸好天子见这儒生虽活该,但在太后面前血溅五步终是不雅,再说天子还需要利用这些儒生制衡法家,所以就赐了把宝剑与他,看天意如何。
这儒生命大,逃过一劫,但在太后暴怒之下,再加之天子也对这些整日空谈的家伙不满,于是朝廷上的儒生便遭到了以大司空,大司农,大司马这三公为首联名发起的弹劾,一时间长安儒生人心遑遑,那里还管什么三代之治,弘扬儒业,经王济世的理想,纷纷夹起尾巴辞官而逃,当真是无半点血性的空谈者。
吃了这一亏后,长安少了许多整日空谈的儒生,就连太后也有时候说,苍蝇没了真好!
但曹寿却知,这帮儒生也开始了反思,其中以广川董仲舒等人为首,专心在家研究起黄老学说,似乎想要揉合儒道学说,只是揉和后的儒家思想还是儒家吗?
再加上曹寿也有耳闻,那儒生逃得一命后,居然逢人便说天子对他如何如何,是天子救了他,还真是死要面子,天子不过是侍母以孝,不欲宫中沾染血腥罢了。
曹寿弹弹手指,他本已是认为这世界上只有无为之治属治理天下的良策,谁知又从李云这接二连的耳闻了不少奇思妙想,今日更是亲耳听得李云简单几句话就将他心中认定的“天下财富固定”给打破,那鸡生蛋,蛋生鸡,是实实在在的事情,他眼睛可看到,手可摸到的事情,比那个虚无的“财富固定”说,现实的多,也实际的多,他没有理由不相信。
忽然曹寿想起自己那个年轻的小舅子,大汉未来的天子,那个远比当今天子更具魄力和决心的太子,这一瞬间他感觉,李云是上天派来辅佐太子的,若非是上天有意为之,为何大汉的太子那么具备攻击性,而这李云也比所有的朝臣都更具创新力。
曹寿不由的想起曾经秘密见过李云一面的天子的评介“此虽良臣,但其现在依然不可大用,一旦大用,未必成才!”
想到此处,曹寿定了定神,道“小侯受教了!只是小侯还有一私人问题,想要请教大人!”
李云道“侯爷乃下官知己,但问无妨!”
曹寿问道“小侯不知大人有何理想,又或者大人希望什么样的生活?”
李云笑了笑道“下官最初的理想其实很简单,就是平平淡淡的生活,一直到死去的那天,而现在下官才知自己责任重大,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有朝一日,下官可于路上闻得行人以身为大汉人为荣,百家争鸣之局再起,士农工商各司其职,蛮族畏我大汉如虎,大汉天子令下,九服之内莫敢不从,有敢犯我大汉天威者,其虽远于天涯海角之境,然亦必诛之!”
“有敢犯我大汉天威者,其虽远在天涯海角之境,亦必诛之!”曹寿尽管信奉黄老之说,但是此刻也不由的热血沸腾起来,想他祖先也是武将出生,与高皇帝出生入死打下这万里江山,不就是希望名留青史,造福与他们一般的百姓?
承平之后,大汉国富民强,但是黄老之学治国就意味着无为是王道,大汉与匈奴之间的战争便无从说起。
但是现在曹寿却希望他是一名身强体壮的年轻人,由他来实现这句“敢犯我大汉天威者,其虽远在天涯海角之境,亦必诛之!”毕竟是人都有英雄情节,是人就会有热血的时候,特别是在民族与国家尊严面前。
第一第三十三节 婚配(5)
平阳侯兴冲冲的带着曹襄与卫青出去参观临邛的水利建设去了,通过昨日与李云的交谈,他对于商业忽然就来了兴趣,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李云昨日与他说的那些话是否真的有实现的可能,士农工商各司其职,各利其业,这假若真有实现的可能,那么大汉或许就真可万世不灭,这对作为一直以大汉忠臣自居的平阳侯而言,无疑具备着十足的诱惑。
李云当然也乐得多一个他理念的支持者,因此时他已知道,董仲舒已在他家乡广收门徒,开始了宣讲他整理过后的《公羊春秋》,这或许对曹襄等人而言,不过是一个不得势的学者,在民间发发牢骚而已,但李云知道,若让这人当真得势,那么历史将从此进入黑暗的时期,也只有李云知道,董仲舒此人歪曲过后的儒家将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学说。
在董未歪曲之前,儒家学说无法为世人所普遍接受,但董结合道家学说,歪曲修改自家经典宣扬所谓天人感应,这恰恰与帝国多年来民间所信奉的道家学说和传统相吻合,易为多数人接受,其所描绘的上古三代之治对于百姓有着强大的诱惑力。
更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