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六一-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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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之前说诗涵体弱,血气不盛,就曾纪泽来看,她应当有贫血的可能,而她现在又怀了孩子,体质自然是会变得更弱一些。刚刚发生的这一幕,很显然就证明了这一点,这让曾纪泽不由得更加担心起来。
“诗涵,你听我说,你这身子本来就不适合怀孕,但现在也没办法了。所以从今天起,你一定要时刻小心,切不可再有劳累。这些活计也不要再做了。”曾纪泽郑重的叮嘱着,顺势将桌上的衣服篓子往远推了一点。
“可是我怕下人们做出来的衣裳不合身,自己做心里才有底。”诗涵不情愿的样子,拿着了一件小衣摆弄着。
曾纪泽夺过了那衣服,重新扔回了桌上,满脸严肃道:“这件事没得商量,你如果不想让我在前线分心,就乖乖的听我的话。”
这几句对于诗涵来说绝对是杀手锏,身为吴王妃的她,很清楚吴王对于这个国家的意义,还有他所进行的事业有多么的重要,作为他的妻子,任何拖累他的行为就是在拖累这个国家。这样一座大山压下来,诗涵哪里还敢不听话,于是颇不情愿的喃喃道:“我都听你的就是了。
”
曾纪泽这才安心,将她拥入了怀抱之中。
萧萧风雪,寒夜中的金陵,有多少人又将难眠。
而在那遥远的庐州,另一人同样在为这场袭卷了大江南北的风雪所苦恼。
天地苍茫,几乎叫人分不清现在是早上,还是午后,只有墨色降临之时,人们才意识到这一天行将结束。
轰,一声沉闷的炮声,打乱了这寂静的雪天。城墙左侧中了这一炮,飞下几具**,溅起一柱火与雪的尘雾。
明军山炮阵地上一阵叫好声,炮手老李猛灌了一口热腾腾的米酒,得意的向他带的几个徒弟们炫耀到:“瞧见没,老子我这才叫真正的打*炮。哪像东军那些没用的杂种,打个炮还得用些个洋玩意儿瞄半天,那叫啥本事。”
一阵的叫好声。
这是北军的庐州前沿阵地,历数明军三大主力,当数宋国公鲍超的北军装备最为落后,老李点燃的这一门炮,还是当年安庆之战中使用过的,湘军用土法自行铸造的一门劈山炮。操炮瞄准,完全在炮手个人的经验,只有经历过许多次实战,亲自点燃过几十发,甚至上百发之后,才有可能成为一名优秀的炮手。
老李就是这样一名炮手,他很以此为傲,在这些普通士兵当中,他也享有着一种老兵应有的尊敬。
但现在时代不同了,自从东军大规模引入洋炮之后,那些没怎么上过战场的新炮手们,凭借着洋人发明的瞄准仪器,很快便能达到老李十几年才炼就的神射水平,这让老李很是郁闷。所以每有机会,他都会发几句牢骚。
轰!又一声炮响,正落在了北军的阵地上,那是城头的敌军在回敬他们。尽快没有死伤,但躲在壕沟里的步兵们还是吃了一嘴的雪泥。
“妈个巴子的,你们炮军就不能消停一会吗,别再惹对面的那群王八了,老子们还想睡一会呢。”步营的弟兄们冲着炮军阵地这边叫嚷,他们把敌人的炮击归罪于炮军的“不消停”。
“叫个屁啊。”老李一肚子气,一屁股蹲在炮后边灌起了闷酒。
而在前沿阵敌后五里的北军大营,宋国公鲍超也同样在生闷气。这已经是围攻庐州的第三十三天,他满以为自己的大军会势如破绣一样冲垮庐州城墙,然后杀进去疯狂的掠夺一把这座繁华之城。
但事实上是苗霖沛这狗东西绝不是省油的灯,这些年他独霸此地,所囤积起来的粮草财富中,足够他关上大门,一点都不急的跟明军耗上三年五载,直至耗尽他们的钱粮,耗尽他们的信心。
“娘的,早知道姓苗的这块骨头这么不好啃,老子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去打太平军了。”就连一向以勇猛不屈著称的鲍超,此刻也只能望着庐州城发出这样的慨叹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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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作战的动力
外的鲍超日子不好过,庐州城里的苗霖沛也不见得去,被人围的感觉总归不是很爽的。
他这人借乱世崛起,成为割据一方的土皇帝,靠的就是八字口诀:心狠手辣,反复无常。
苗霖沛够狠,不光对敌人,对自己人更狠。早年一帮老兄弟一同起事,他姓苗的不过是几位头头中不起眼的一个罢了,后来他靠着耍手段,搞阴谋,把几个当家的杀的杀,逼走的逼走,最后自己才成了唯一的老大。
而对待治下的百姓,苗霖沛更狠,他对治下的乡绅大户们苛以重税,对过往的商人们设卡抽厘,这是他银饷的主要来源。
对待那些胆敢抗拒的大小地主们,苗霖沛就一个字——杀!三族、九族,凡沾亲带故,亲朋好友,统统杀光。当然,漂亮的女家眷要留下,极品姿色的留给自己用,稍次点的发给他手下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弟兄们享用。
当初庐州的乡绅们不堪苗霖沛的盘剥,也曾联合起来组织过一次反击,不过却被苗霖沛残酷镇压,之后便是血洗,这一场屠杀之后,庐州大户所剩无几,余下的再也不敢不听话,或是举家外逃,或是任由宰割。
不过苗霖沛对地主们残忍,对普通百姓却是相当的不错,他把没收来的土地免费分给那些穷百姓,租子收的比太平天国和满清都少,因此那些穷人是非常拥护他的,每每苗霖沛扩军之时,他们都涌跃的参军。这也是为何苗霖沛手段如此残暴,却始终能在庐州这块地方站稳脚跟的主要原因。
另一个原因自不必说了,他姓苗的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个小军阀而已,既比不上太平天国,也比不上捻军,至于当初的湘军和清廷自然就更不必说了。
为了守住自己这一亩三分地,苗霖沛便见风使舵,哪边风大归哪边,哪边好处多跟哪边,前脚才笑脸逢迎,后脚马上可以翻脸不认人。正是本着这样一种没皮没脸,毫无信义可言的“外交”手段,苗霖沛才能在众多庞大势力间舒舒服服的当了这么多年的土皇帝。
但是现在,他的好日子似乎要到头了。
南太平天国给灭了。清廷也逃往关外了。北太平天国八成也快完蛋了。中国地天下眼看就要姓曾了。忍受了他多年反复无常地大明皇帝。似乎没有不铲除他地理由。
显然苗霖沛连夹缝中求生存地余地也要失去了。他自然不可能不为后路做准备。不过这人到底只是一个土匪而已。眼光还停留在早年天下大乱地时代。到了这个时候。他还盘算着在北太平天国和大明之间观望。不能不说就有点糊涂了。显然以他地文化水平。应该没有听说过“卧榻之侧。岂容人酣睡”这种厚黑名言吧。
于是乎。就在苗霖沛还在打着两头讨巧地小九九时。鲍超地五万北军倾巢而出。转眼杀到了他地老窝门口。苗霖沛这回就傻了眼。赶忙派人前去与鲍超谈判。说是愿意归顺大明。上贡纳赋什么地都行。
鲍超一口拒绝。说他姓苗地杨归顺也可以。必须立即献城归顺。交出兵马钱财。然后一家老小去南京见明皇。
这摆明了就是鲍超是想要吞了庐州这块大肉。富贵如命。苗霖沛说什么也会答应地。这一谈不拢。只好硬着头皮死守起来。
这么多年地苦心经营。庐州城可谓是固若金汤。苗霖沛自信就算是打不退明军。守他个三五八年。守他个天荒地老还是没问题地。
果然,鲍超军已不复当年的威猛,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他连庐州外围的一座石垒也没拿下来。这时又遇上大雪,士兵们连枪都拿不稳,士气跌得比股市还猛,到现在为止,也只能空向敌城放两声炮,以示老子的存在罢了。
大营中,鲍超死盯着地图上那些点点圈圈,脸色比这大雪天还寒。图上叉叉表示庐州外围已攻下的堡垒,圈圈则表示尚未拿下地,放眼望去,叉叉如云,圈圈如星,只可惜万里无云,星光灿烂。
“日娘贼,姓苗的缩头乌龟,有胆跟老子出来大杀一场啊。”鲍超怒捶着桌子骂道。他带兵向来以突击为胜,狭路相逢,纵是十倍于己的敌兵,也不见得奈何得了他。可是围攻坚城,却不是他所擅长。鲍超有时在想,这会如果换成是湘王的话,八成已经在城里阅尽美人了。
“国公,庐州城一时片刻难以攻下,咱们是不是该考虑暂时放弃,北入河南与吴王会攻太平天国了。”鲍超手下大将任秋凡劝道,众将纷纷跟着附合。其实这些天来,久攻下,大家早有退军之心,
性情暴烈,一般人都不敢擅提这主张。任秋凡乃鲍》将,由他先提出来,旁人才敢吱声。
“放屁,到手的骨头就这样不要了,你不心疼,老子还心疼呢。”鲍超怒骂声很响亮,但底气却不足。很显然,庐州这块肉骨头苗霖沛这头恶狗还叼地很紧,并非是他声称的“到手的骨头”,狗嘴里抢东西,自古以来都不是那么容易地。
“庐州城池坚固,贼军士气旺盛,我军想在短时间内攻陷只怕不易呀。而南京方面皇上已下了数道督战令,国公若仍拖延不执行,只怕是触犯龙颜啊。”这才是任秋凡真正担心的。
“怕个屁,老子当年又不是没违反过皇上地意思,皇上哪次又怪罪过老子啦。”鲍超挥手叫嚷,很是不以为然。
俗话说此一时彼一时,伴君如伴虎这句话,自古以来都是至理名言。曾国藩那时能容忍他,那是因为要靠他来打天下,但此时人家已贵为一国之君,角色的转换,脾气也自然会大不相同。何况人家有地是能打的儿子和弟弟,再缺人才也不缺你这么一个外人。几次三番的把圣言不当回事,按照历史规律来看,这就是自取死路。
不过,就冲着鲍超这火爆的脾气,任秋凡就算有十个胆也不敢这么说,他只能找了一个更委婉,更有说服力的理由:“国公的眼光何不放远一些,如今太平军主力正与吴王的东军纠缠,河南南部力量空虚。此时国公若挥师北上,不费吹灰之力横扫河南,到时什么财富美人,还怕没有吗。”
任秋凡以利相诱,鲍超两眼顿时放光。
他虽然恼于久攻庐州不下,但也不是那种不知取舍的蛮将,只不过是需要一个合适的台阶来下罢了,况且任秋凡给他造的是一个滑梯,足够他痛痛快快的下去了。
“你们说怎么样?”鲍超把选择权交给了帐中众将。
“好啊,就杀向河南,听说那边的妹子也水灵的很啊。”
“关键是那边的富户听说比庐州多多了,尤其是信阳那边。”
众将喜上眉头,兴奋的表示赞同。
鲍超心里便有了决定,正要拍板之时,忽然有信使来报,言朝廷已令御林军副总管刘坤一率大军三万北上,此时正急行军杀向河南。
这个消息可谓一道惊雷,把在场兴致勃勃的计划着北掠河南的众将们劈了个透心凉,鲍超惊叫道:“皇上是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旨意的,怎么也不跟老子吱会一声就派兵越过我的辖境北上呢,这也太离谱了!”
“国公,江北素来是咱北军的防区,往北攻下的一城一池,自然就都是国公你的辖境。如今皇上却派御林军北上,皇上这用意难道国公还看不出来吗?”任非凡急切的分析,口气是异常的严重。
“娘的,皇上让他的儿子弟弟攻城略地,大抢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