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焉-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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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魏都才有肉吃,跟着顾婷……呵呵,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顾妤深切体会到了这一点。
小声地与沐雪茗说道:“据说汝阳公主回程的路上马匹受到了惊吓,拉着马车狂奔,汝阳公主被颠出了马车……瘫了。”
沐雪茗猛地一惊,“瘫了?”
顾妤点点头,“胸椎骨都断了,下半身全无知觉,太医束手无策……”
难怪这些日子也没见夏侯毅的身影。
沐雪茗怔怔道:“那师兄岂不是很难过?”
“信王已经赶回燕京了,汝阳公主变成这个样子,肯定是难过的吧。”顾妤看了看沐雪茗,“既然沐姐姐与信王定了亲,回京后也应该去看望看望。”
沐雪茗浅浅笑道:“这是应该的。”
顾妤说了几句便走了。
沐雪茗眼角眉梢那丝丝缕缕的欢喜雀跃刺得她眼睛生疼。
别以为她不知道沐雪茗这婚事是怎么来的!
故意和顾妍一样的打扮,自个儿跳进湖里去,被夏侯毅误以为是顾妍然后救了……呸!这种不入流的下作手段她都使得出来,想男人想疯了吧!
不过顾妤后来想想,若当时换了萧沥跳下去救人,说不定她也这么做了……
就算机会小得可怜,还有这个可能总是好的呀!
顾妤越来越觉得心里躁动得厉害。
沐雪茗都能凭这招抓住男人,凭什么她顾妤就不行?
事在人为,没什么办不成功的!
顾妤暗暗就下了决定。
……
梆子声敲了五下的时候,顾妍醒了。
烧已经全退了,只是身体有些无力。她的眼睛上了药,蒙上了白绢,什么都看不见……这种感觉有点像当初被剜了双眼之后,一开始那段无法适从的时光。
再次体验,还真是有点心慌。
屋子里实在太燥热,她觉得口干难耐。
“青禾,水。”
顾妍低声轻唤了一句,伸手在虚空挥了挥。
好像有一声浅浅的动静,接着脚步声靠近,有人扶了她起来,给她喂水喝。
顾妍咕噜咕噜喝了大半杯,突然间停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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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乌龙
她顿了顿,杯子又递到嘴边,示意让她继续喝。
她摇摇头。
“萧令先。”语气是笃然的。
对方默然了一下,“你又知道是我了?”
顾妍觉得好笑,“只有你,才会爬窗进来。”
“我只爬你的窗,别人的给我我也不爬。”
他闷闷说道。语气就像是个赌气的小孩子。
顾妍搞不懂他又怎么了。
萧沥忽的倾身抱住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铺面感受到一股清冽的寒意,不难想象他在外面到底呆了有多久……
屋里本来是燥热的,顾妍也觉得热,被他这么一冰,不由颤了颤。
“干什么呢?”她挣扎着想推开,全身软绵绵的根本没什么力道。
茫然地转过头,眼前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她记得本来屋里是有人守着的……
“青禾呢?忍冬呢?”
“睡着了。”
她不信:“她们都睡得浅,你这么大动静还能不醒?”
萧沥沉默了一下:“我点了她们睡穴。”
“……”
顾妍好气又好笑,他清冽干净的呼吸洒在颈侧很痒。
寻摸着在他腰间狠狠掐了一下,萧沥闷哼一声,无奈道:“你属刺猬的?还会扎人?”
到底是松开了手,给她找了个软靠垫在背后,让她靠在床头。
顾妍看不见,但能感受到他目光直直落在自己身上。
刚过的五更。算算是寅时,外头天色应当还是黑的。
顾妍晚上睡觉的时候习惯在床头点上一盏松油灯,这时候烛光明明灭灭,纤瘦的小姑娘眼睛上覆着白绢,巴掌大的小脸面色微红,神色怏怏,看起来可怜极了。
“你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萧沥紧蹙着眉心问。
顾妍摇摇头,“退了烧好多了,就是有些虚软没力气,还有……”她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太医说是蟹睛症。见光流泪,现在每日点鱼胆汁,用桑叶水洗眼,等明天再拆下来看看是怎么样。”
萧沥没再说话。
顾妍只好问他:“你怎么了?”
“对不起。”他突然道歉:“那时候我不在。”
这回换成了顾妍沉默。
她看不见萧沥的神情。听他的声音似乎有些悠远低落。
伊人说他从那天走了之后便不见踪影。不知道都去了哪里。突然间回来,就跑她这儿没头没脑地说了一通。
“也不能这样说啊。那日箭过来的时候,有颗小石子飞出去打偏了飞箭的走势。如若不然肯定是要扎进我胸膛了……后来我在水底迷迷糊糊好像有看见冷箫,石子是他打的吧?”
不用说也知道,冷箫是萧沥安排过来的。
顾妍好笑地抚了抚额,“其实我觉得吧,我大约是天生体质就招小人,什么都要冲着我来。”
也就她这时候还能开起玩笑。
萧沥微微弯起唇角。
气氛太安静,顾妍有点不习惯。
“对了,你都去哪儿了?伊人说这几天都不见你人。”
他淡淡说:“回了趟京城。”
京城……
蓦地想起汝阳公主也是当天被遣送回京的。
伊人后来有跟她说起过,大晚上的赶路回京,马儿突然发了疯,一路狂奔,坐在车子里的汝阳公主被颠出了马车,撞到了石块上,胸椎骨断裂,整个下半身都瘫痪了。
萧沥是那晚走的,汝阳公主也是那晚出的事……
他现在自责懊悔当初没有在她身边,是不是就事后去补救去了?
顾妍悄悄收紧了手,寻思着问:“听说……汝阳公主瘫了。”
萧沥一时没了声音,过了会儿,他说:“不是我做的,我本来想给她点教训,可是……”他冷笑了笑,“有人比我更早地动了手。”
顾妍“哦”了声,没再去追问是谁做的。
汝阳公主三番四次想要害她,她也没必要对人家生什么恻隐之心……她想,自己还没有这么以德报怨。
萧沥问她:“你信我说的?”
“为什么不信?”
他突地感觉很好笑:“顾妍,你真的很好骗。”
凑近了些,看到她一时愕然的表情,更觉有趣,“但我不会骗你。”
他笃然地说,扬了扬下颚,在她眉心轻轻印上一吻。
顾妍微惊,分辨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那湿湿软软落在额上的是什么,本能地就想往后退,但彼时哪有可退之处?
萧沥只见她茫然地伸手抵住他的胸膛,耳朵一下子变得通红。
“你……你这不正经都是跟谁学来的?”她觉得自己说话都不大利索了。
语气都娇娇软软的,更像是娇嗔。
萧沥可没觉得这是不正经,他喜欢极了顾妍现在的样子。
粉面桃腮……
只是这层缚住的白绢,遮住了她最动人的眼睛。
心中蓦地一沉。
脑中一瞬昏昏沉沉,好像是也是有个散着黑发的蒙眼女子,安安静静地半躺着,一身的缟素洁白,脸色苍白如纸,一动不动地躺着。
“疼吗?”有个声音这么问过她。
女子不言不语,连呼吸都轻微地几不可闻。
没有回答,没有言语,她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已经死去。
萧沥脸色微变。
“你再动手动脚,我就不理你了。”
面前的少女状似凶狠地扬言,说出的话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搁谁都不信。
“阿妍?”萧沥试探性地唤道。
“怎么?”
他松了口气,抹了抹头上莫名其妙沁出的薄汗。慢慢说:“没事,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这样了。”
顾妍低垂下头,嗫嚅了一会儿说:“我不是不喜欢……只是,只是有点不习惯。”
声音卡在了嗓子眼,声如蚊蚋,萧沥一字一句全部听到了。
他缓缓弯起薄唇,不再闹她。
“你还没说呢,回京城到底干什么去了。”
萧沥说:“负荆请罪。”
“外祖父和娘亲都知道啦?”顾妍其实并不想他们担心,“你傻啊。全揽下了。外祖父都要拿扫帚赶你出门!”
萧沥摸了摸鼻子:“嗯,王爷确实这么做了。”
堂堂镇国公世子被人扫地出门,脸面何在?
他居然还笑得出来:“后来我保证你毫发无损地回去,王爷才又让我进去。没有这时候从京城赶过来。”说着揉了揉顾妍的头顶。“所以阿妍。快点好起来,不然我又要挨揍了。”
说得顾妍都笑出声。
可随着越想越不对劲。即便是要负荆请罪,何必这么着急地连夜赶回燕京。
一来一回快马加鞭算两日。便是在京中逗留一日,那剩下的一日做什么去了?
漆黑里看不见萧沥的神色,顾妍抿着唇问:“还有呢?”
他不说话,顾妍便说:“孰为主,孰为辅,我好歹分得清,你别拿我当傻子。”
他随即轻叹,认命道:“我杀了阚娘子。”
顾妍一怔,“你找到她了?”
“本来是找不到的。”萧沥狞笑起来:“她藏得可真好!我明里暗里去找魏都的宅子,没有一处有痕迹,原来真身就躲在皇上赐给奉圣夫人的宅子里。”
奉圣夫人靳氏,因其有乳大圣上之恩,成定帝待她十分优渥,万分照顾。魏都能有今天,德蒙圣上恩宠,可以说奉圣夫人功不可没。
汝阳公主先前知道了些顾妍的不同,当众指着顾妍说她是妖怪,后来还说,是顾婷告诉她的,顾婷是全部的主谋。
这种事别人听来或许一笑了之,觉得汝阳公主或许是魔怔了,但萧沥察觉到了一点线索。
他满城去找阚娘子,最特别留心的地方当然是魏都和顾宅,早前就发现有一辆马车会定期进出顾家,来往于顾家和奉圣夫人的宅院。
他只当是奉圣夫人与李氏的联络往来,那现在两相联系起来,其实破绽就出现了。
“我原也只是去试试运气。”萧沥说:“阚娘子在一天,就会拿你当目标一日,她要救她的儿子,就要取你的命,那我不如从根源上直接了断了她。”
没人会想到,会有人堂而皇之来奉圣夫人的宅邸里杀人,挑选的对象还是这样一个无名小卒。
萧沥是夜潜进去的,迅速果断地做掉了阚娘子。
有一个婆子发现了,他便顺带地一道解决。
顾妍收紧了手:“那个孩子呢?”
“死了。”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顾妍几不可察叹息。
萧沥说:“那个少年夜啼不已,气若游丝,时日已然无多,再下去无非就是自生自灭。”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你背负的杀孽太重。”何况这杀孽,还是为了她。
萧沥忽的微凉的手握住她的:“所有的罪孽由我来担,你不用感到负罪,也不用在意。这些事都是我做的,就算死后要堕入阿鼻地狱,那也由我来!”
……
来围场狩猎不过是几天的事,上回出了事故,女眷都不怎么出去走动了,至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