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造化-第4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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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纣王设朝,百官无不庆幸。朝贺毕,纣王乃道:“姜尚肆横,以下凌上,侵犯关隘,已坏孤王四关,加今屯兵于临潼关下,若不大奋朝纲,以惩其侮,国法安在?众卿有何策可退周兵?”
言未毕,左班中闪出一位上大夫李通,出班启奏道:“臣闻君为元首,臣为股肱,陛
下平昔不以国事为重,听谗远忠,荒淫酒色,屏弃政事,以致天愁民怨,万姓不保,天下思乱,四海分崩,陛下今日临轩,事已晚矣。况今朝歌,岂无智能之士,贤俊之人?只因陛下平日不以忠良为重,故今日亦不以陛下为重耳。即今东有姜文焕,游魂关昼夜毋宁;南有鄂顺,三山关攻打甚急;北有崇黑虎,陈塘关旦夕将危;西有姬发,兵叩临潼关,指日可破。真如大厦将倾,一木焉能支得?臣今不避斧钺之诛;直言冒渎天听,乞速加整饬,以救危亡;如不以臣言为谬,臣举保二臣,可先去临潼关,阻住周兵,再为商议。愿陛下日修德政,去谗远佞,谏行言听,庶可稍挽天意,犹不失成场之脉耳。”
纣王强忍着不耐皱眉道:“卿保举何人?”
李通道:“臣观众臣之内,止有邓昆、芮吉素有忠良之心,辅国不二,若得此二臣前去,可保毋庶也。”
纣王准奏,随即宣邓昆、芮吉二人上殿。不一时宣至岩前,朝贺毕,纣王乃道:“今有上大夫李通,奏卿忠心为国,特举卿二人前去临潼关协守,孤加尔黄钺白旄,得专阃外。卿当尽心竭力,务在必退周兵,以擒罪首,卿功在社稷,孤岂惜茅土以报卿哉,当领孤命。”
邓昆、芮吉叩首道:“臣敢不竭驽骀之力,以报陛下知遇之恩也。”
纣王传旨:“赐二卿筵宴,以见朕宠荣至意。”
二臣叩头谢恩下殿,须臾左右铺上筵席,百官与二侯把盏。微子、箕子二位殿下,也奉酒与二侯,哽咽言道:“二位将军!社稷安危,在此一行,全仗将军,扶持国难,则国家幸甚。”
二侯当即忙道:“殿下放心,臣平日之忠肝义胆,正报国恩于今日也。岂敢有负皇上委托之隆,众大夫保举之恩也?”
酒毕,二人谢过二位殿下与众官。
次日起兵,二人率军离了朝歌,径直往孟津,渡黄河而来,按下不表。
第四百七十六章主将异心,地行传信
且说土行孙催粮至辕门,看见关外竖着一旗幡,幡下却是韦护的降魔杵,雷震子的黄金棍,土行孙不知其故,自思:他二人兵器,如何丢在此幡下?我且见了元帅,再来看其真实。报马报入中军:“启元帅!二运督粮官等令。”
姜尚点头传令:“令来”
土行孙来至中军,见姜尚行礼毕,问道:“弟子适才督粮至门外,见那关前竖一旗幡,那幡下却有韦护、雷震子两件兵器,不知何故?”
姜尚把卞吉的事说了一遍。土行孙出了帅帐,不由摇头不信:“岂有此理。”
哪吒追出来忙道:“卞吉被我打了一圈,这几目俱不曾出来。”
土行孙则道:“待我去便知端的。”
哪吒一听顿时焦急忙道:“你不可去,果是那幡利害。”
土行孙只是不信,那时天色已晚,土行孙径直出营门,一头往幡下来,方至幡下,便一交跌倒,不知人事。周营哨马报与姜尚,姜尚大惊,正无可计较。只见关上军士,见幡下睡着一个矮子,报与欧阳淳,欧阳淳忙令:“开关拿来。”
欧阳淳却是不知若要拿人,只是卞吉的家将拿得,其余别人皆拿不得,到不得幡下去。彼时几个军士,走至幡下,俱翻身跌倒不省人事。军士看见,忙报主将。欧阳淳亦自惊疑,忙叫左右:“去请卞吉来。”
卞吉此时调养伤痕,闻主将来呼唤。只得勉强至府中。欧阳淳将前事告诉一遍,卞吉不由道:“此小事耳。”
转而卞吉乃命家将:“去把那矮子拿来。”
众家将出关,将土行孙绑了。把众军士拖出幡下来。众人如醉方醒,各各揉眼擦目,一时将土行孙扛进开来,拿至府中,欧阳淳问道:“你是何人?”
土行孙不由眼珠一转的忙道:“我见幡下有一黄金棍,欲拿去家里耍子,不知怎么就在那幡下睡着了。”
卞吉在旁边听的不由骂道:“你这匹夫!怎敢以言语来戏弄我?”
旋即卞吉便是命左右:“拿去斩了。”
众军士拿出辕门。举刀就斩,只见土行孙一扭,就不见了。正是:地行妙术真堪羡。一扭全身入土中。
众军士忙进府中来报道:“启元帅!异事非常,我等拿此人,方才下手,那矮子把身一扭。就不见了。”
欧阳淳闻言一惊。转而便是谓卞吉道:“这个就是土行孙了,须要仔细。”
土行孙回营,来见姜尚道:“果然此幡利害;弟子至幡下,就跌倒了,不知人事,若非地行之术,性命休矣。”
次日,卞吉伤痕全愈。乃领家将出关,至军前搦战。哨马报入中军。姜尚忙问:“谁人出马?”
哪吒愿往,登风火轮,摇火尖枪,出营来,卞吉见了仇人,也不答话,摇画杵戟劈面刺来;哪吒火尖枪分心就刺,一场大战,怎见得?有赞为证:战鼓杀声,英雄临战场;红旗如烈火,征夫四臂忙。这一个展开银杆战,那一个发动尖枪;哪吒施威武,卞吉逞刚强,忠心扶社稷,赤胆为君王;相逢难下手,孰在孰先亡。
话说卞吉战哪吒,又恐他先下手把马一拨,预先往幡下走来。看官!若论哪吒要往幡下,他也来得,他是莲花化身,却无魂魄,如何来不得?只是哪吒谨慎,他犹恐不妙,便立住脚,看卞吉往幡下过去了,他使登回风火轮,自已回营不表。
且说卞吉进关来见欧阳淳言道:“不才欲诓哪吒往幡下来,他狡猾不来赶我,自己回营去了。”
欧阳淳不禁皱眉无奈道:“似此奈何?”
正议间,忽探马报:“邓、芮二侯,奉旨前来助战,请主将迎接。”
欧阳淳同众将出府来迎接。二侯忙下马,携手上银安殿,行礼毕,二侯上坐,欧阳淳下陪。邓昆问道:“前有将军告急本章进朝歌,天子看过,特命不才二人,与将军协守此关。今姜尚猖獗,所在授首,军威已挫,是不全在战之罪也。今临潼开乃朝歌保障,与他关不同,必当重兵把守,方保无虑。连日将军与周兵交战,胜负如何?”
欧阳淳忙道:“初次副将卞金龙失利,幸其子有一宝幡,名曰‘幽魂白骨幡’,全仗此,以阻周兵;一次拿了南宫适,二次拿了黄飞虎、黄明,三次拿了雷震子。”
邓昆不由神色一动道:“拿的可是反五关的黄飞虎?”
欧阳淳点头应道:“正是他。”
欧阳淳此回,正是:无心说出黄飞虎,咫尺临潼关属子牙。
话说邓昆又要确认般的忙问:“可是武成王黄飞虎?”
欧阳淳再次点头确定道:“正是。”
邓昆冷笑道:“不想他今日也被你擒了,此将军莫大之功也。”
欧阳淳谦谢不已。邓昆暗记在心。原来黄飞虎是邓昆二姨夫,众将哪里知道?欧阳淳治酒款待二侯,众将饮罢各散。
邓昆至欧阳淳安排的临时扶宅,默思:黄飞虎今已被擒,如何救他?我想八百诸侯,尽已归周,此关大势尽失,料此关焉能阻得他?不若归周,此为上策;但不知芮吉如何?且待明日会过一战,见机而作。
次日二侯上殿,众将参谒,芮吉道:“吾等奉旨前来,当以忠心保国,速传将令,把人马调出关,会姜尚早作雌雄,以免无辜涂炭。”
欧阳淳等皆道:“将军之言甚善。”
转而欧阳淳便是忙令卞吉等关中点炮呐喊,人马一齐出关。邓、芮二侯,出了关外,见了幽魂白骨幡,高悬数丈。阻住正道。卞苦在马上道:“启上二位将军!把人马从左路上走,不可往幡下去;此幡不同别样宝贝。”
芮吉点头道:“既去不得,便不可走。”
军士俱从左路。至周军营前,对左右探马道:“请武王、子牙答话。”
姜尚一听不禁心中暗道:“既请武王答话,必有深意。”
转而姜尚忙命中军官:“速请武王临阵。”
姜尚传令,点炮呐喊,宝旗麾动,辕门开处,鼓角齐鸣。周营中人马齐出。怎见得?有赞为证:红旗闪灼出军中,对对英雄气吐虹;马上将军如猛虎,步下士卒似蛟龙。腾腾杀气冲霄汉。霭霭威光透九重;金盔凤翅光华吐,银甲鱼鳞瑞彩横。幛头灿烂红抹额,束发金冠摇雉尾;五岳门人多骁勇,哪吒正即是先锋。保周灭纣元戎至。法令森严姜太公。
话说邓、芮二侯。在马上见姜尚出兵,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别是一般光景,又见那三山五岳门人,一班儿齐齐整整,又见红罗伞下,武王坐逍遥马。左右有四贤八俊,分於两旁。怎见得武王生成的天子仪表非俗?有诗为证:
“龙凤丰姿迥出群。神清气旺帝王君;三停匀称金霞绕,五岳朝归紫雾分。仁慈相继同尧舜,吊伐重光过夏殷:八百余年开世业,特将时雨救如焚。”
话说邓、芮二侯在马上呼道:“来者可是武王、姜子牙吗?”
姜尚抚须含笑道:“然也。二公乃是何人?”
邓昆道:“我等乃邓昆、芮吉是也。姜子牙!想你西周不知仁义礼智为何物,乃擅是潜称王号,收匿叛亡,拒逆天兵,杀军覆将,已罪在不赦;今又大肆猖獗,欺君周上,忤逆不道,侵占天王疆土,意欲何为?独不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何肆无忌惮,一至于此!”
芮吉又指武王道:“你先王素称有德,虽羁囚羑里七年,更无一言怨尤,克守臣节,蒙纣王怜赦归国,加以黄钺白旄,特专征伐,其洪恩德泽,可为厚矣。尔等当世世报酬,尚未尽涓埃之万一,今父死未久,还听姜尚妄语,寻事干戈,兴无名之师,犯大逆之罪,是自取覆宗灭祀之祸,悔亦何及?今听吾言,速速退兵,还我关隘,擒献捕逃,自归待罪,尚待尔以不死。不然,恐天子大奋乾纲,亲率六师,大张天讨,只恐尔等死无噍类矣。”
姜尚不由笑道:“二位贤侯!只知守常之语,不知时务之宜;古云:天命无常,惟有德者居之。今纣王残虐不道,荒淫酗暴,杀戮大臣,诛妻弃子,郊社不修,宗庙不享,臣下化之,朋家作仇,戕害百姓,无辜苍天,污德彰闻,罪恶贯盈;皇天震怒,特命我周,恭行天之讨,故天下诸侯,相率事周,会于孟津,观政于商郊。二侯尚执迷不悟,犹以口舌相争耶?以吾观之,二侯如寄寓之客,不知谁为之主,宜速倒戈,暗弃投明,亦不失封侯之位耳,请速自裁!”
邓昆大怒,便命卞吉:“拿此野叟。”
卞吉纵马摇戟,冲杀过来,旁有赵升使双刃前来抵住;二人正接战间,芮吉持刀也冲将过来;这边孙焰红使斧抵住,只见武吉催开马冲来助战。旁边恼了先行哪吒,登开风火轮,现三头八臂,冲杀过来,势不可当。
邓昆见哪吒三头八臂,相貌异常,只吓得魂飞魄散,落荒先走,传令鸣金收兵,众将各架住兵器。正是:人言姬发过尧舜,云集群雄佐圣君。
话说邓昆回兵进关,至殿前坐下,欧阳淳、卞吉,俱说姜尚用兵有法,将勇兵骁,门下又有许多三山五岳道术之士,难以取胜,俱各各咨嗟不已。
欧阳淳治酒款待,饮至夜分,各自归于卧所。且说邓昆至更深自思:“如今天时已归周主,纣王荒淫不道,逼死二姨,谅亦不久,况黄飞虎又是二姨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