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养子-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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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独自上楼回家。
　　“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啊？”朱茵可没脑残，她看出来了，小杰不喜欢她。等电梯的时候，她搂着张然的胳膊，翘起朱唇，不满地道，“平时他都这样的吗？”
　　“他很内向的，别往心里去。”张然的心被揪了起来，小杰比任何人想象的还要优秀，记得半年前张萌找关系将小杰送进了中英文学校，入学考试他取得的成绩好得太多，学校破例让他直接上了高一，无论是在家在校，他都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不会因为个人情绪而表现出极端的一面。然而，这次，他所表现出来的执拗和偏激让他很是担心。
　　终于到了家门，朱茵几乎将脸贴到张然的胸口，她紧紧搂住他：“好紧张哦。”
　　“我妈是个老好人，很随和的。再说了，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嘛。”张然轻拍搂住自己的那只手，微笑。
　　“讨厌，我很丑吗？”朱茵撒娇道。
　　“呵，好‘丑’呢。”张然抬手轻刮对方挺秀的鼻梁，咧嘴笑。
　　“讨厌啦！”朱茵回敬对方一个微笑。
　　“好了，正经点，要进去喽。”张然将搂住自己的手挪开，轻咳一声，正儿八经地打开家门。“妈，我回来了。”
　　张母正忙着将小杰送的花插进水晶花瓶里，她对这份美丽的礼物很是喜欢。张然一进门，就过来将她搂住，在她脸上叭叭的亲了两口，她心花怒放地摸摸他的脸：“儿子，回来了。”
　　“妈，生日快乐！”张然一只手握住母亲的手，另一只手向紧跟在后面的朱茵招手，“妈，我给你介绍个人。”
　　“谁啊？”张母迷惑地朝儿子身后看，看到漂亮又羞涩的朱茵，脸上的笑更灿烂了。
　　“妈，这是朱茵，听说您过生日，她死皮赖脸地非要跟来，说要给你贺寿。”张然咧着嘴笑。
　　朱茵佯作生气地瞪了张然一眼，而后落落大方地向张母问好：“阿姨好，祝您生日快乐！”
　　“好，好。这女孩可真不错，来，来，坐下，陪阿姨聊聊天。”张母牵上朱茵的手，将她拉到沙发前，就在这时，张萌闻声从厨房里出来了，张然顺势给她俩做了介绍。
　　张萌脸上流露出的是不解的笑意，她和朱茵打了招呼后，返回了厨房。小杰正在里头剥菜，今天临时请了星级厨师过来做菜，她只是在厨房里监工的，小杰一回来，就没事找事地到里头瞎帮忙，她还纳闷怎么回事呢，现在总算明白缘由了。
　　“这些不用剥了的，都准备好了。”张萌吩咐厨师开始做菜后，对一旁的小杰这样道。
　　“哦。”小杰停下手里的活，客厅传来欢快的说笑声像刺般扎进他心里，他难过的表情无法掩饰。
　　“张然这小子真不知好歹，这种事怎么可以突然袭击呢？一声招呼也不打，就把女人领回家了。”张萌双手抱胸，边咕哝边瞄小杰，他的头更低了。片刻，他快步走出厨房，绕过客厅里那群谈笑风生的人进了房间。
　　张萌给自己倒了杯苏打水，走进客厅，她没有加入谈话中，而是拉开通向阳台的玻璃门，夕阳西下，残辉将她和身后的一片景染得通红。她侧过脸去看客厅里的人，母亲和那个女人聊得正欢，张然在空闲之余，不安的目光游离在小杰半掩的房门上。
　　“张然，过来一下。”张萌喝了口苏打水，眼神冷淡地朝弟弟招手。张然起身过来的时候，她率先走进了阳台。
　　张然来到她身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她仰起美丽的脸，没有一丝温柔，而是陌生的冷漠。
　　“别这样看我呀，是她非要来的。”张然的脸在残阳的辉映下，变得很红，甚至是发烫。
　　“如果我记得没错，那个朱茵是公司的吧。”
　　“也难怪，她是设计部的，公司那么多员工，身为财务总监的你高高在上，日理万机，哪里有空注意旗下的无名小辈。”
　　“少跟我贫嘴。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处理这件事有点过了啊。看到你能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我是很高兴了，不过，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只要是关系到这个家的，你多少要为小杰考虑一下。”
　　“正是为了小杰，我才想着将这个家庭完整化。”
　　“什么？已经发展到要结婚的地步了？真逗啊你。”
　　张萌摇摇头，难道为了扮好一个父亲的角色，就要把自己的人生如此武断的规划？
　　“小声点好不好。”
　　张然朝张萌做了个‘嘘’的手势，继续这样说道：“不只是在交往中吗？适不适合结婚要看缘分……”
　　“真会说。”张萌翻了个白眼。
　　“你看你，我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好吗？你得支持我。”张然嘻皮笑脸道。
　　“嘿，我才懒得参和这种事呢。”张萌将杯中的苏打水一饮而尽，“快开饭了，别因为女朋友冷落了小杰，去叫他吧。”
　　不用说，张然也会这么做的。走进小杰的房间，窗帘半掩的房间有些暗，小杰坐在床头，支着画板对着面前的一盘水果在素描，他进来的时候，小杰没有看他，但手里的画笔却停了下来。
　　“朱茵人挺不错的，我们可以尝试着和她相处。”张然并没有说‘我’，而是‘我们’，如果小杰不喜欢她，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小杰轻轻点了点头，脑子里却空空的。张然站在他的面前，弯下腰来，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头，他以往般的温柔，只是，这种温柔在朱茵的突然出现后，意义变得大不一样了。这不禁让小杰再次感到难过。
　　饭桌上，气氛那么融洽，那么愉快。人们忘却了过去的不快，全身心投入在庆生的欢乐之中。
　　没有人提起那个本属于这个家庭的男人，更确切地说，是那个男人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沉静善良的女人的存在，忘记了做丈夫的本分，忘记了做父亲的职责。
　　为了保护母亲，张然当初放弃了很多，即使如此，他所做的一切却作用不大，那个家表面上得到了保全，实质上却是破碎的。那个男人的心思完全在另一个女人身上，母亲失去了真正意义上的丈夫，而他也失去了父亲。似乎一切，发生得都很自然，很正常。母亲却那么执着的去等待，等待浪子回头，等待破镜重圆，等待……爱情，那么偏执，张然无法理解，无法承认。他，只想不让母亲受到更多的伤害。
　　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母亲如此开心了，是因为小杰，是因为朱茵，是因为张萌和他这对儿女，张然多么希望这样的快乐能一直持续下去。
　　

第20章　画
更新时间2011…7…14　1：44：02　　字数：2153

　你想让一个人所有事情都对你坦诚，那是不可能的。
　　这一点，小杰在很早的时候就明白了的，可是，他却偏偏在张然身上奢望得太多。更确切地说，他本就不应该有太多奢望，因为，他对张然一直都不坦诚，正因为这样，他怎么可能有理由要求张然对他如此。这一年来，幸福如同一张紧密的网把他包裹起来，让他飘飘然了，也让他一时忘记了痛苦。当梦醒时分，伤痛依然，或者会更加的深沉。
　　朱茵的出现，让小杰变得不知所措，更让他感到迷惘，他不知道接下来的路如何走。
　　一个阳光明媚，带着一丝丝凉爽清风的周六，小杰再一次陷入孤独的泥沼。张然和朱茵送张母回广州了，本应该同行的他却选择了独自一人。坐在大树下，乘着风，他手里的画笔一个上午都未停歇。
　　“哈，对着一片池塘，却画着一个男人的肖像，这意境也太高深了吧？”一个略显俏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杰手中的画笔一抖，纸上的那只眼角刻下轻盈的败笔，宛如他心里流的泪水。他回过头去，郭子楠正弯着腰盯着画里的男人，俏皮笑脸几似贴到了他的脸上。
　　“吓到你了？”男孩不说话，脸上还遗留着受惊的痕迹，郭子楠抱歉地吐吐舌头，“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怪我太专注了。”小杰把目光转回画纸上，将那页未完成的肖像翻了过去。
　　“不画了？”郭子楠盘着腿坐到男孩身边，“我周末常看到你和一个帅哥在生态园里散步，今天怎么没见他……哦，画里的就是他吧？！”
　　“他送奶奶回广州了。”小杰的声音很轻。
　　“他是你什么人啊？好几次看到他开车去学校接你。”郭子楠好奇地问。
　　“他是我养父。”小杰已经没有画画的心思了，他将目光转到郭子楠的脸上，“我说，你倒挺有时间注意我的嘛。”
　　“呵，哪里，哪里。”郭子楠笑着将垂下的一缕发丝掠过耳后，“都是无意的，你不知道吧，我也住附近。平时没事都到生态园散步，只是你从来没注意到我罢了。”
　　“这样啊。”小杰不好意思的笑了。
　　“你继续画啊，不介意我坐会儿吧，我走累了。”郭子楠心里打着小九九。
　　“不画了。”小杰将画板放在草地上的背包旁，双臂向后搭，仰望蓝天。
　　“哦，我们聊聊天？！”郭子楠瞄了一眼从背包里伸出的半本画册，“那个，可以让我看看吗？”
　　“？”小杰回过头，随着女孩的余光看去，犹豫了，还没待他拿定主意，女孩已经将画册从背包里拿出来。
　　“画得好棒。”好多那个男人的画像，各式各样的。郭子楠小心翼翼地翻阅着厚厚的画册，她能感觉对面那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看。她轻咬了一下嘴唇，这样问道：“你说他是你养父，你是孤儿？”
　　“嗯。”
　　“你很喜欢他？”
　　“嗯。”
　　“和他一起生活很幸福吧？”
　　“嗯。”
　　“他好年轻，人一定很好，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这样做的，对吧？”
　　“嗯。”
　　“真羡慕！每次看到你们在一起，就像一对快乐的天使……”
　　郭子楠抬起头时，看到对面那双眼睛在笑，像水般清澈，温柔。她也笑了，然后又低下头继续欣赏，男孩的画功真是了不得，人物，静物，风景，每一幅都跃然纸上，栩栩如生。画册未满，当她以为已经看完合上本子的时候，愕然发现画册的底页夹了半张画纸，她翻开底页，那是另一个男人的画相，俊美而冷酷，深邃的眼睛邪魅得足以将凝视他的人吞噬。就在她专注其中时，一只纤长的手伸了过来，将画册轻轻合上，并将它取走。
　　小杰神情变得异常凝重，他将画册放回背包里。
　　“那个男的好……”郭子楠一直不知用怎样的形容词来表达心中的感觉，从小杰凝重的神情上看，他的身份非同一般。
　　“只是随便画画的。”小杰说着，从草地上站起来，背上画板和包包，“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那画显然触动到了男孩的内心深处，郭子楠知趣地闭口不提了，她也站了起来，看男孩要走，立即转开话题：“你爸爸不是送奶奶回广州了吗？想必家里没人吧，快到中午了，我请你吃肯得基？！”
　　女孩歪着脑袋，诚恳地向他发出邀请。
　　小杰因那画而骤然抽紧的心松懈了下来，看着郭子楠眼睛大大的，诚恳中略带俏皮地朝他眨了眨，无比可爱。原来，他一直忽略了她帅气背后女生温柔可爱的一面，他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她。
　　“安心要知道我和你一起共进午餐，非得妒忌死。”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啃完蛋挞，郭子楠拿起鸡翅朝嘴里送，含含糊糊地这样说。
　　小杰并没有什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