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微蓝-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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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脩迩是真的翻遍了这个城市的角落,到最后才想起某天云湛路过的时候说这里的那盏路灯很漂亮,残破得很漂亮。
然后蓝脩迩是真的懂了云湛的痛,对于云湛来说,他自己其实已经是一个破娃娃,没有生命力,支撑他的不知道是什么,是世界还有那么多的地方没有画完,还是其实死亡对他来说比活着更加的无趣。
云湛低头看着自己的腿,站了那么长时间,麻了,他抬头看着蓝脩迩的愤怒,突然间想要大笑,曾经听过,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那么同时就会有一个人喜欢上你,那么,他不知道自己该选择爱还是被爱,他爱着的他不能选,爱着他的那个他不敢选。
云湛微微的叹气,看着气得发抖的蓝脩迩,最后,还是顺了自己的心,心让他选谁他就选谁。
突然觉得眼前的两个人让他觉得烦躁,云湛转身离开,无所谓了,他不想再参与其中,他需要那男人身上淡淡的清香来让自己平静下来。
打开车门坐进去,拿过蓝脩迩的外套盖在自己身上,大口的呼吸,这味道对他来说就像是罂粟,让他上瘾,也能治愈他。云湛猛地发现,蓝脩迩在自己的生命中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无法代替,无法消失的存在。
一直以来的所有事情他都没有认真的捋一遍,他不想捋,也捋不清楚,在蓝脩迩的身边让他安心,那么就一直呆在他的身边吧,他需要这样的一个环境让自己感觉不是那么的无力,也需要蓝脩迩告诉自己他就是自己的奇迹。云湛相信的那个奇迹。
轻轻的闭上眼睛,他想要睡一会儿。
他感觉到蓝脩迩上车,带着一丝愤怒,云湛睁开眼睛笑了笑,蓝脩迩,你爱我对不对?
别担心,呆在我身边就好。
蓝脩迩没有回答云湛的问题,只是直接的向他索要承诺。云湛迷了眼睛,他想自己有时候在某些方面真的是出乎意料的执着。
Lance,我已经不在乎他。
蓝脩迩转头看着云湛看着他的眼睛,直直的,什么也没说。
所以,你爱我对不对?
我爱你。蓝脩迩轻轻地笑开。
景夙突然想要看一看那盏路灯,会让云湛执着地画着的东西,她想一定会有它的美,最近的身体很不好,她想她也许该回家去了,这里的生活很悠闲,但是她水土不服。叶韶鸾是医生,可是对于感情,和当初云湛的心病一样,他医不好。
我想回去了,谢谢你韶鸾。
叶韶鸾没有说话,他想得到自己等到这一天,他也不想要留下她,他知道自己留不下,只是,他想要等到那人来接她,而不是她自己回去。
景夙觉得世界黑了,她轻轻地笑,那时自己就这么邂逅了叶幸司,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那人闯进她的生活,让她原本爱的方向偏离了本该有的轨道。
叶韶鸾看着景夙的检查报告,连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笑里有多少的无奈。
即使景夙是个再冷静的女孩子,也不能不在此刻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未婚妈妈……
叶韶鸾,我想,我应该回去了,可是,拜托你,不要告诉叶幸司。
叶韶鸾不明白为什么,可还是点了头。
景夙轻轻抚着没有任何痕迹的小腹,感觉不到一丝小生命的存在,第一次的黑暗,她认识叶幸司,第二次的黑暗,她邂逅了他们的孩子。
景夙推门进去,客厅里有一丝不一样的气息。
叶幸司不知道自己看景夙的笑看呆了,总之,那么长时间的挣扎,他终于认输,他想要对她承诺自己会慢慢地放开自己心里的仇恨,只要她开心地生活,他想要给她一个梦幻的婚礼,想要把她护在怀里,让她的背影不再那么坚强孤单。
景夙不知道她刚刚才想到的人就那么出现在他的眼前,甚至没给她任何的反应时间。
反应过来的时候,第一反应却是下意识地把手中的体检报告藏在身后,可是已经晚了。
景夙坦然地迎上叶幸司的眼睛,接受这个老天注定的结果,他是孩子的父亲,有知道他生命的权利,可她不知道叶幸司的表情是不是兴奋,也许是惊讶?她想都不是,叶幸司的眼睛里有着失望有着难过。叶韶鸾大概是对她说着什么进了门,看到叶幸司的出现似乎也很惊讶,景夙想大概叶幸司不欢迎这个孩子的出现,又或是他们之间根本什么都没有,没有信任没有宽容。
叶幸司的眼睛看了景夙看了叶韶鸾,扔下一句祝你们幸福就匆匆离开,叶韶鸾不明白景夙为什么拦住自己要去解释的步子。
他不信我,解释又有什么用,韶鸾,帮我定回去的机票吧,我想,孩子和我都需要家来慢慢成长。
至于孩子,她想,没有告诉他的必要了,一个父亲既然和自己的孩子没有一丝感应,那么,她想她也不需要一个不认自己孩子的爹做丈夫,最起码,他有两个优秀的舅舅。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没有很委屈,可是看到云湛那张温润到一塌糊涂的脸总是会莫名地心酸。
大约是到了日子,景夙知道自己瞒不过,反胃的感觉让她的脸色像死人一样难看。可云湛的脸色,没有比她好看多少。
景夙第一次看见云湛生气,她不知道云湛打电话给了谁,虽然他还是对她笑着,对她温柔,可是她知道这个男人在生气,她甚至知道他不会打给蓝脩迩,因为她不想,自己未婚先孕,她不想让蓝脩迩知道,也许是因为自己爱过他,也许是一些别的原因,总之,她不想,她知道云湛明白。
景夙看着陌生的地方,看向云湛的眼神有着疑问,她不明白云湛这一系列的动作是为了什么。买了车,而且因为是当时就要提车所以多付了百分之十的钱,她不认为云湛是一个这么败家的人,可是他确实这么做了,莲花跑车的防震做得很好,她知道,但是云湛不会喜欢这种华丽的款式,她真的不明白了。
夙夙,你需要一台防震的车子,出门不要多走路,你的身体不应该多走路,韶鸾说你贫血,而且体质很弱,如果不小心会小产,脩迩去了分公司,刚成立需要整顿所以不会那么快回来,把这阵子的反应期养过去再回家,这样阿姨才不会太担心,我会在这里陪你。至于叶幸司……没事。
云湛的心思总是细到连一向细心的自己都自叹不如,叶韶鸾既然告诉了云湛这些就一定告诉了他叶幸司的态度,景夙没有感觉到什么心理压力,他知道云湛不会问。
总之大概是从来都没有人这样为自己安排着生活方式,希望孩子们独立的父母从小就锻炼着孩子们的独立生活的一切,却忘了其实孩子们也需要偶尔的依赖。
景夙知道自己哭得很丑,可是她控制不住,云湛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想着这个女孩子从小大概就缺少这个怀抱。如今这么大的委屈,除了自己承担,别人帮不上忙。
对于叶幸司对蓝脩迩的仇他从来都没有抱怨过,可是,今天云湛是真的对叶幸司失望,正直的男人,和蓝脩迩的战争一直都是光明正大,可是,即使再大的仇也不该伤害到无辜的人,尤其是他自己爱着的女人。
隐隐觉得云湛的神色有些愤怒,听到他要出去的时候景夙还是说想和他一起出去,在美国憋了太久,想呼吸一下家乡的空气。
云湛说她需要一些营养的东西,那时她才知道云湛会做饭,而且做得可以媲美星级酒店的厨师,她只知道蓝脩迩会做饭,可是现在才知道原来教蓝脩迩做饭的老师就是云湛。
景夙站在手推车边儿上看着云湛低头挑着蔬菜,忽然间觉得,蓝脩迩爱上云湛,是蓝家所有人的福。
不知道该用冤家路窄还是缘分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奇怪气场,总之时间不早不晚的在地下停车场遇到叶幸司。
景夙别过脸,不知道该如何打招呼,倒是叶幸司没有逃避地走至她的眼前,景夙想自己应该陪着云湛一起回去买忘记买的牛奶,而不是自己先到停车场等云湛的,至少不用面对这个尴尬的场面。
韶鸾没有一起回来么?
景夙想着也许是自己想得有些复杂,最起码告诉他这孩子是他的然后再让他选择也是好的。她记得自己说这孩子不是叶韶鸾的,可是,她忘记了,被失望和愤怒冲昏了头的人会暂时失去理智,叶幸司,更是这样的人,她想,叶幸司说的那句话让她第一次感觉到了那种失望透顶的悲伤。
那么,是谁的?
该死的……
大概是因为愤怒,云湛的声音变得有些沉,景夙张大嘴看着倒在地上的叶幸司,她第一次看云湛动手,毫不留情,大概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之前温吞的形象一瞬间被利落的动作打散,景夙那时才知道云湛的身手原来好得很,她也注意到,云湛用的是左手。
叶幸司的嘴角几乎是立刻的就青了一大片,看着心里的那个人这样,大概所有女人的第一反应就是上前去看看他有没有事情,景夙的步子刚刚迈出去,就被云湛握住手臂带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突然间发生的事情,停止挣脱云湛的动作低下头,任由云湛扶着她微微有些晃的身子上车,其实她并没有因为叶幸司的那句话受多大的伤,可云湛接下来的话,还是让她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
叶幸司,你不配做夙夙的丈夫,更不配做这孩子的父亲。
景夙上车,慢慢的让自己平静,然后抬头对云湛说她见到了那幅画。云湛顿了下什么都没说只是笑。
景夙想了想还是开了口,我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一辈子都不想再想起的事情为什么要把它画下来。
云湛叹气,把事情的大概告诉景夙,这女孩子执着的厉害。
事情发生过就不会当卓没有发生过,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和覃域完全的断了往来,只是偶尔在和零弦一起写生的时候碰到他。商场上的事情我除了设计界的这些东西别的很少去关心,大约是蓝脩迩吞了一家不小的公司,覃氏的银行落井下石让对方直接破产并且负债累累,债务多到这辈子都还不清的程度吧。对方觉得不甘心所以绑了零弦要敲一笔然后远走高飞,覃域知道如果不是蓝氏的话,对方没可能那么快破产,所以就告诉对方我是蓝脩迩的弱点,用我交换零弦,因为他坚信比起他对方更恨的是蓝脩迩,却没想到对方绑了我也没放了零弦。你也知道的,蓝脩迩一副像是永远也没有弱点的样子,所以对方才选择对覃域下手,反正他们的目的是钱。那个时候,覃域喜欢零弦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叶家,覃氏,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零弦有先天性心脏病,所以覃域在那个情况下想到了我,并且完美的设计了一场绑架案。我觉得过了这么久,也许大家都长大了,不会像曾经那样幼稚或者是不可理喻才答应和偶遇的他稍微的喝一杯咖啡,却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偶遇……接下来,你大概已经知道了吧。我画了那幅画,只是为了发泄,不管是身体还是心情,让血流出一些是一种很好的方法,那幅画里的血液,有我的,也有蓝脩迩的。所以,它不可能真的被毁掉。
景夙微微的点头,觉得这男人真的已经放下了仇恨。
那么,叶零弦其实并不喜欢覃域,他喜欢我哥是不是?
云湛点头。
全世界都知道,只有叶幸司不知道,恨了蓝脩迩这么多年,他的恨没有任何理由不是吗?他似乎也从没想过他为什么要恨蓝脩迩。我们都想不通。
景夙低下头小声开口。
也许,他也爱着叶零弦。
云湛眯了眯眼,在后视镜里看了眼景夙。
也许。
、几乎懂了
十四
才两个多月而已,肚子里的孩子要命的不老实,几乎看了所有医院的妇产都不能让景夙对怀孕的反应稍微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