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定乾坤 作者:阿沾-第9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谦长舒一口气,与夫郎相视一笑,伸手扶起小儿子,“哪里错了?爹高兴,这辈子最解气的就是这一天了!那些话莫往心里去,我在李家呆了十几年,你爷爷那脾气早就习惯了,倒是青哥儿没事吧?要不是青哥儿,爹今天可要出大丑了,都怪爹没用,累得孩子受苦。”
李胤风扶着夫郎走过来,张青摆摆手,“父亲切莫如此说,我没事。”
“真是怪老头!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凤展翎把玩着手中忍了几忍没好意思放出去的小宠物,气恼地道。
李霄云无视了身旁碎碎念的夫郎,双眼微眯望向府门之外,李傲天看着从头到尾风度不失的大哥,一脸崇拜地凑过去低声道,“大哥,你是怎么做到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太帅了!”
李霄云一把抓住弟弟的前襟将人扯到跟前,压低声音道,“战场上给我好好修理李家人,你不修理他们,回来我就修理你。”
李傲天心里咯噔了一下,感情这才是真面目啊!咳,怎么突然觉得真面目也帅呆了呢!
虽然经历了一个恶心的小插曲,但是李傲天也明白家里有大哥坐镇,想必也不用害怕那些妖魔鬼怪再来打扰父亲爹爹,更何况,他这一走,恐怕李家父子在京城也呆不住,所以李傲天接了帅印便火速赶往前线,毕竟比起跟南方的叛军自相残杀,他更愿意去北方杀敌卫国。
周子扬领着大军行至一半,却突然接到自家弟婿火速回军的书信,“他爷爷的!这姓秦的到底在搞什么鬼!传令下去,回军!”
望着殿中眉目狰狞,脸色灰白的老者,高坐殿中的人缓缓站起身来,段名光一脸不甘地道:“我终归还是小看了你!”
“不是你小看我,而是太高看自己。”
“哼,就算我死了,你的下场又能好到哪儿去!”他神色扭曲地扑上前去,却被四周的侍卫拦下。
“起码,在地下见到阿爹,我还能有一个解释的机会。”
“哈哈,亲手杀死你的外祖父,难为你还有脸见你爹!”
男人没再说话,大步走出了空荡的大殿,身后那人一声惨呼也立时止了骂叫,只剩萦绕在鼻尖的浓烈的血腥之气。
一夜之间,晔陵仿佛变成了数月前的京师,南疆将领突然倒戈,四大巫族也各领族兵,直扑晔陵而来,北面大军更是各自为主陷入混战之中。
月奴片刻不停回到新都,正在城外看到一众高手护送下坐进马车里的人,连忙扑上前去攥住对方的衣裙,“主人,不要再回去了,不要再回到西羌去了!”
兰若语气急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该死的叛徒,我不回去若言要怎么办?”恼恨之下抬起的手,终是没能挥下去,“傻哥儿,你也莫再进宫去了,你带不走他的。”说罢,狠心地将人一把推开,重重放下了车帘。
看着马车渐渐消失的影子,月奴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连忙朝内宫跑去。
来不及修缮的皇宫已经乱作一团,抢夺财物,四处逃奔的宫侍随处可见。
秦煜一身轻甲止住身后的军将,看着跪在太庙前的男人,他觉得似乎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拿下晔陵比他想象中要容易得多,但不管这中间有什么曲折,他只清楚自己已经完成了使命,“陛下,看在你我君臣一场,陛下自行了断吧。”
男人神色平静地道:“你从一开始就是他的人吧。”
秦煜也不隐瞒,点头道:“没错。”
“成王败寇,不必再说了。”
秦煜没有答话,交代将士守在宫外,“陛下是聪明人,相信陛下知道如何让自己更体面。”
男人看着身前渐渐关上的大门和面前的白绫匕首跟毒酒,缓缓走到跟前,端起金盏,仰头灌了下去。
片刻,听到来人回报,秦煜万年不动声色的脸也不由得煞白一片,看着空荡荡的大殿,沉声道:“给我好好地搜,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周子扬分不清敌友一路混战,赶到晔陵,才发现新都已定,瞧着府门前拥着夫郎,含笑候着他的人,顿时火冒三丈,“你他爷爷的,秦煜,你耍着老子玩是不是!”
周子恒上去安抚了对方一番,“哥,阿煜把你支出晔陵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周子扬狠狠地把头盔扔在地上,“真是嫁出去的哥儿泼出去的水,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坏蛋,嫁了人之后,眼里还有没有你哥了?”
周子恒委屈地努努嘴,“哥,干嘛这么说我?”
秦煜拍拍夫郎的手,微微笑道,“大哥,你是愿意这么白跑一趟,还是愿意发兵北上真动刀枪?”
周子扬噎了一下,瞪了二人一眼,泄气道:“大爷的,跟你们这群玩心眼儿的一起真心累,老子不干了,这就找三郎杀西羌人去!”
周子恒看着上马气哼哼跑走的人,上前挽住身边人的手,自己的丈夫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看上去冷冰冰的,其实很重情,表面上很难亲近,却从不会忘记别人对他的好,不然就凭他那些微不足道的小动作,哪能这么轻易俘获对方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双生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梳妆镜前长发遮了半张脸的年轻哥儿,放下手中的朱笔,看着镜子里两张别无二致却又天差地别的脸,“我说,我已经是王上的人了,哥哥。”
他话音未落,肩上一紧,半边身子已经被人拉扯过去,只听“啪”得一声,面上顿时一片火辣辣的疼,他捂着脸上通红的指印,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脸色惨白的哥儿,“兰若语,你打我?”他冷冷一笑,一把撩起遮脸的长发,露出颊上狰狞的刀疤,“这张脸你毁得还不够吗?你还想怎样!”
“若言,我以为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没等他说完,面前人已经毫不留情地回了他一巴掌。
“是啊,我以前是不明白,为什么亲生的哥哥会对我动刀子,可是现在我懂了,天下第一的美貌,有一张已经够了不是吗?我的存在只会分走你的宠爱,所以你才要这样不顾一切地毁了我!”
兰若言看着面前不怒反笑的人,眉头不觉皱得更深,没等他开口,对方口中的笑声却愈加荒唐放肆,“宠爱?亏你说得出来!”来不及反应,突然扑过来的人,已经一把将他按在身后的梳妆台上,“下贱的东西!这么些年,我什么都受了,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你以为我分走的是你的宠爱!你有没有想过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就这么贱?什么样的男人不好!那是你同父的哥哥!”
“我贱?兰若语,你又比我好到哪儿去?我也只是爬了王兄的床,你跟父王又做过什么!”他神色狰狞,大力推开面前人,涨得通红的脸,露出前所未有的怨毒鄙夷之色,“是,我是贱,我这么个丑无盐,如果不主动爬上男人的床,还有谁会爱我?我这么贱还不都是拜你所赐!你有资格来指责我?”
心底最不堪最耻辱的疮疤被最在乎的人血淋淋地揭开,脸色煞白的人扶住身后的毡墙半晌才堪堪稳住脱力的身体,神色怆然地喃喃自语道,“我以为你长大以后就会明白了……长大以后就会明白哥哥了……”他似是想起什么,抬手抹掉面上的泪水,忙又扑上去抓住面前人,“若言,我们走吧,离开西羌,不是所有男人都爱美貌的,你相信哥哥,我们离开这里,我带你去找,去找真正疼你爱你的人,你相信我!”
兰若言使劲甩开那只死死攥着自己胳膊的手,“兰若语,你回来干什么!我好不容易盼着你从我眼前消失,你现在又要回来毁掉我的生活!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得到王上的欢心,你要我离开?”
“那样的男人,他照顾不了你一辈子的!”
“从你毁掉我容貌的那天起,我这一辈子就完了!”
……
正在北地跟西羌人作战的李傲天,得到南面的消息时,并没有太感到意外,根据自己对秦煜的了解,他能干出这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情也没什么稀奇,更何况,他从不觉得外冷内热的秦煜会真跟他们一帮兄弟为敌。南边事了,他也可以放心一些,专门来对付西羌人了。几场大战下来,互有胜败,李傲天也成功在北方立威,拿下了二十万边军的统制权。
宽敞的大帐中,一干将领列座两侧,主位上的玄衣将军瞥眼下首的一堆他叫不出名字的李氏宗亲,冲为首之人,微微笑道:“这狼牙岭易守难攻,不知李将军可有对策?”
李亦宽冷哼一声道,“大将军战无不胜,想必心中已有定夺,何必来问本将。”
察觉到周遭凝滞紧张的气氛,帐中一时静默,李傲天不以为意地点头笑道:“将军这般恭维我,我会不好意思的,我年纪轻,往后还有的是地方需要你提点。”
众人见他说得好听,面上哪有半分谦虚的地方,再看李家人铁青的脸色,余之众人更是噤若寒蝉。
李傲天也没指望这些人说什么好话,扫眼帐中诸将,漫不经心地吩咐道:“既如此,李家军抽调五千诱敌先入葫芦谷,杨将军,赵将军为两翼支援,林将军伺机包抄,张将军选址设伏,掩护诸将。”
闻言,李亦宽面上更寒,“大将军,即便我侄儿曾经得罪过你,你也无须处处针对靖边王府。”
李傲天嘴角抽了抽,他是对李家人态度不好,可是自问公私分明,听人这般说,他也懒得理会,“送上门的功劳不要就算了,子扬,你去。”
周子扬闻声,微微一愣,忙上前道,“是,末将听令!”
见状,侍立一旁的小将怒道:“李傲天,你别欺人太甚!”
谁料座上人只是闲闲地瞥了他一眼,随意地晃了晃手里的金牌,很是无奈地道:“哎呀,没办法,官大又不是我的错。”
林昭张文昀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看见了彼此眼中的笑意,这三哥气人的本事是越来越大了。
送走拂袖而去的李家人,李傲天也不觉收起了面上的轻慢,留下参战之人,慎重地开始进行战事安排。
花荫下摆棋的老者,听着小辈们的抱怨,皱了皱眉头后,却不怒反笑,都说爷爷疼孙子,如今李老爷子对那个嚣张跋扈的臭小子也是越看越喜欢。
李希烈见爷爷半晌不说话,心中更加郁闷,看眼自从回了京城便心事重重的父亲,对方不说话,他也只能知趣地带着兄弟们退出了园子。
李亦廉走到父亲跟前,神色肃然道:“父亲觉得呢?”
李韬摇摇头:“那小子虽态度不好,可是从几场战事来看,并未过分苛待李家军,李家军常年驻守此地,熟悉地形环境,多出些力本属应当,这暴脾气的臭小子,跟我年轻时倒是一模一样,去把人叫回来吃顿饭,一家人总该见见。”
李亦廉面上有一瞬间的为难,最终还是点头应下,京中离西北毕竟千里之遥,那日一场比试,虽说他败了,可是李傲天也并没以此作为谈资到处宣扬,父命难违,可是父亲对李傲天不死心,却又将他的儿子置于何地。
接到请帖时,李傲天着实有些意外,他兴致盎然地搂住林昭的脖子,“你说,老头子他是忍不住了还是怎么滴?这是什么意思?”
林昭也有些不解地抓抓头发,“这个······是挺奇怪的,我也想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李傲天白他一眼,郁闷地将人推开,攥着手中的请帖怅然道:“要是秦煜在就好了,他肯定主意多。”
张文昀给他递上一杯水,“三哥,别做梦了,人家现在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还会到这来受这份儿罪?别说,这姓秦的还真有本事,谁当皇帝都离不了他,真是奇了怪了!”
李傲天笑道:“阿昀,你要能想明白,我也奇了怪了。”
“嘿,三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