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成为第二人格之后-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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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云遮雾绕，但深夜的月总是比往日多了几分朦胧欲醉之态，月晕重重散开，如水波荡漾无尽，又似乎是冷玉通透蕴光，别有一番清雅风姿。
自从林渊离开之后，花满楼在客栈里的床上已经躺了很久，也等了很久。
所幸他终于在即将意识迷蒙之前等到了要等的那个人。
门板上响起了三长三短的叩门声。
那是他们约定好的暗号。
花满楼面上春风拂雨般地微微一笑，便下了床，迎向对方。
即使看不见对方，但闻着对方的味道，听着对方的脚步声，也是件乐事。
习惯于林渊所带来的种种诡谲莫测之事之后，他似乎已经学会从中寻找些乐趣了。
林渊看向他，只是声音清越道：“你看起来很高兴。”
听到他说话的声音，花满楼忽然眉头一沉，但还是微笑道：“我一直都试着让自己高兴起来。”
林渊眉间一挑，勾起几分淡漠疏离的意味。
“所以你原本并不高兴？”
花满楼淡笑道：“我不过是在想你会怎么做，我又该怎么做。”
林渊沉了沉声音，眉间肃然道：“我会去找上官飞燕，而你必须要晚我一步去。”
“上官飞燕？”花满楼眉间一动，若有所思道，“让我晚一步去，又是为何？”
林渊面无表情道：“像你这般聪明的人，不会猜不到我想干什么。”
花满楼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忽然含了一丝温润如水宁淡如茶的笑意。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怎么了？”林渊压了压嗓子，让声音越发低沉起来。
“你故意压低了声音。”花满楼淡笑道，“可我还是能听出那应该是让我很熟悉的声音。”
林渊眉间凝了几分无奈之意，但仍是道：“你想问我在掩饰什么？”
花满楼点了点头，说道：“不过你似乎并不想回答。”
林渊抚了抚额头，声音清越道：“我是不想回答，但你很快就会知道。”
说完这句话，他便抽身离去，再也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就如来时那般一丝痕迹也没留下。
花满楼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面上仿佛含了一丝疑惑而又无奈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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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徒步行走在林中，感受着冷风飒飒如冰刀般从脸庞刮过，却不料不远之处现出一道身影。
看起来那人似乎是陆小凤。
——怎么会这么巧，他莫非是来这里找花满楼的？
心底暗潮汹涌，他看向来人，面上却是含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陆小凤见到他的模样先是眉间一颤，然后才面色惊疑不定地说道：
“花满楼，你怎么会在这里？”
真相大白
峭楞楞的树枝被牛乳般流动的月辉照着，投下一地斑驳碎影，虬曲交错的枝干在月夜下弯成一脉苍冷的曲线。冥冥之中，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新结出的嫩枝之间辗转起落着，而风声穿梭其中呜咽回转，似是有谁对着这人世间永不停歇的暗潮纷涌发出一声冷笑。
“你又为什么会在这儿呢？”林渊微笑着面向陆小凤，收敛了眸光，却道，“我记得你似乎还有一场决斗。”
陆小凤淡淡道：“我已经见到了霍天青，但是我们并没有打起来。”
他提前回到了珠光宝气阁的时候，霍天青已经等在了那里。
“没有？”林渊佯装惊讶道。
陆小凤微微一笑，道：“男人与男人之间可以有许多解决事情的方法，未必要打起来。”
林渊了然一笑道：“你们虽然没有打起来，但一定说了很多话。”
陆小凤眉间一动，唇边蕴上了几分粲然笑意，道：“不但说了很多话，而且还知道了不少东西。”
林渊轻轻一叹，目光诚挚地看向他，道：“可惜你却不会告诉我。”
陆小凤饶有兴趣地看了看他，抱胸于前道：“可你还有些东西没告诉我。”
上次分别之前，花满楼曾经向他许诺要说清某些事情，至少要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林渊侧了侧头，温颜一笑，道：“那是因为我还没有想好。”
陆小凤的眉宇间含上了一层淡淡的疑色，道：“说实话应该没有那么困难。”
——但是引领你走向正确的脑补方向的确麻烦。
林渊面上忽然凝起几许冷然淡漠之色，如苍冷雾霭一般令人看不清其内心真正的情绪。
但那丝冷漠只是转瞬即逝，他又一派温润如玉地笑道：“但要将实话说得令人信服，还需要拿出些证据。”
陆小凤摸了摸唇上的胡子，似有深意地看向他，说得：“而你现在就是想要去寻找那些证据？”
林渊回想起了那时惊艳一刀之后惹来的种种麻烦，忽然怅然一叹，再面向陆小凤的时候，面上已然多了几分真挚之意。
“以你我的关系，我也不想弄到如此地步。”
——如果不是因为你是主角的关系，我真想看你变成黄金烤鸭的模样。
陆小凤像是被那暗沉的眸光触动了几分，心中一软，连面容上也少了几分猜疑试探之意。
他似是感慨万千似的叹了口气，说道：“霍天青向我暗示上官丹凤已被人所掌控。”
“怎会如此？”林渊眉心微颤，面色一白，似乎是多了几分清霜般的愁绪。
看他那副略显惊惶的模样，仿佛是发自内心为这位蛇蝎美人担忧。
“我觉得他不像是撒谎。”陆小凤叹道，“不过上官丹凤应该没什么事。”
林渊看似心中稍定，面上也少了几分仓皇无措之色。
他侧了侧头，一双略显呆滞无神的眼眸斜着看了看陆小凤，一派肃然道：“你觉得会是谁？”
陆小凤微微一笑，道：“或许是霍休，又或许是别人，我也不知道。”
林渊向他点了点头，便毫不犹豫地施展轻功飞身一纵，如飞鸟般在林间树顶上穿梭。
陆小凤站在原地深深看了他一眼，眼底的重重暗霾仿佛被这静谧夜间的清朗月色融淡了不少，但心底的种种猜疑，却化为一丝无声的微笑轻启在唇边。
而林渊只是在他回头的瞬间，回眸看了一下后方，随即便面无表情地回过头来，眼底冷冷淡淡的，面上好似多了一层倦色。
计划虽有变，但只希望接下来的事做得能够漂亮，不要留下一丝遗憾。
日出的时候，上官飞燕正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
她还是穿着属于上官丹凤的黑色华服，行动的时候，如一团带有芬香的墨云缓缓移动。
铜镜中的她目若横波，眸似点漆，长得比上官丹凤这样尊贵的公主还要美艳照人。
而像她这样的女人，也比上官丹凤更会吸引男人。只需轻笑一声，嗔怪一声，便是明光流转仪态万千。
所以即使她睡觉，屋外也有忠心不二的高手柳余恨替她守着。
可在这个时候，她却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疑惑地回过头去，上官飞燕看到了来人的长相却是一脸惊诧，几乎连一句话也说不出话来。
她那圆润得泛着珠光的面容此刻显得毫无血色，仿佛失去生机的飞鸟的羽翅，带着死寂般的黯然。
“司马逍遥，你不是死了吗？”
“我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死去？”名为司马逍遥的男子朝她邪魅一笑，靠近几步，却见她往后退了几步，不禁眉峰叠起道，“你看见我活着，却好像不太高兴。”
“我不是不高兴，不过是太过惊讶了。”上官飞燕收起了那副惊骇的面容，咬了咬唇，以一丝灿若桃李的媚然之笑迎上自己昔日的情郎，道，“可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最重要的是，向他这样本该死去的人忽然出现在小屋外面，柳余恨这样的高手又怎么会一丝声响都未发出。
“我找了个一模一样的替身替我去死。”司马逍遥淡淡道，“对了，门外的那个人实在碍眼得很，所以我便点了他的穴道，你不介意吧？”
上官飞燕无限温柔地含了微笑，靠近了他几分，说道：“我自然是不会介意的。”
司马逍遥深情款款地抱住了她，柔声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计划进行得如何了？”
上官飞燕眼中含着司马逍遥看不见的细碎冷光，一开口，话语中却仿佛饱含了无穷无尽的温柔旖旎，如同天下所有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
“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伤心了好一阵，为什么你一见我就说计划？”
司马逍遥温柔地抚摸着她那三千青丝松松绾成的发髻，说道：“因为我想给你一个机会分享一下你的心情。”
上官飞燕柔柔一笑，从他怀里不动声色地退了开来，道：“三位叛臣已经死了两位，还剩下一个霍休，不过这个老狐狸也离死不远了。”
司马逍遥淡淡道：“如果他死了，金鹏王朝的财宝就全是我们的了。”
“上官丹凤已经被我杀了。”上官飞燕宛然笑道，“所以金鹏王朝的财宝本就该由我们继承。”
“的确如此。”司马逍遥赞赏道：“陆小凤眼高于顶，终究也不过是你的玩物罢了。”
上官飞燕温婉一笑，却并不言语。
司马逍遥忽然含了一丝疑惑，道：“像你这样的女人，以前一定有很多人当你的玩物。”
上官飞燕眉间一颤，只含了一丝娇羞的笑容，道：“但我现在只是你一个人的玩物。”
司马逍遥忽然又轻轻握住了她洁白无瑕的手腕，似乎感慨道：“那么以前是不是曾经有过这样一个男人，也像陆小凤这样被你骗过，但是不同的是，他的下场比陆小凤惨得多。”
“你在说些什么？”上官飞燕看着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男人，面色微微一白，心知不对，却发现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铁钳夹住。
“假设有过这样一个男人，他不但被你害得身败名裂，容貌具毁，还不得不寻名医在面上下刀整治。”司马逍遥目中含了冷光，如利剑一般挑破重重云雾，直冲寂寂冷月，“那么你是否该对他做出些补偿呢？”
“胡说八道。”上官飞燕柳眉倒竖道，“你究竟是谁？竟敢冒充司马逍遥！？”
“我可从未说过我是司马逍遥。”黑衣男子目若寒霜道，“而你这辈子做得最蠢的一件事，就是以为每个男人都会像司马逍遥一样。”
上官飞燕眸光颤抖着，似乎是惊惧至极了，可下一瞬，她却让头一偏，面色一冷。而那散着芳香的发丝间便有一枚小针急速射出。
黑衣男子侧头躲过，轻轻在上官飞燕喉咙面前拂了拂手，便有一丝血剑从美人的脖颈处喷溅而出。而当她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软软倒下的时候，黑衣男子正好收起了手指间滑出的一把状似柳叶的小刀，然后摘下了面上的人皮面具。
——准备了这么久的台词，终于一口气用上了。
林渊微微一叹，随即便面无表情地看向一旁。
而与此同时，门被重重撞开，陆小凤随即冲了进来。
当他看向林渊的时候，后者十分配合得做出了一副惊骇的表情。
林渊一脸戒备道：“陆小凤，你怎会在这里？”
——还好跟上来了，你还真的必须得在这里。
陆小凤一脸无辜地笑了笑，道：“我不在这里，又该在哪里？”
林渊冷然一笑道：“从树林相遇之后你就在跟踪我？”
——放慢速度让你跟踪还得不让你察觉是在放水真是很费力气。
陆小凤淡笑道：“我等了你飞了一会儿，就跟上去了。”
林渊目光冷冽如刀道：“而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陆小凤叹了口气，说道：“你在树林跟我谈话的时候，给了我一种奇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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