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同人]还珠同人和珅 作者:石头与水-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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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乾隆再气,也会悠着些。骂死儿子,这名声可不好听。
何况最后永琪给孝贤皇后做法事,这事儿办的挺漂亮,乾隆出自护短儿的心理,愿意相信儿子只是一时疯魔被魇了,待他点醒了,就又是他伶伶俐俐的好儿子了。
五阿哥听皇阿玛问话,忙道,“是,儿子有书不大解的通,想求教于探花儿郎,只是想着探花儿郎如今乃皇阿玛御前侍卫。儿子身为皇子,亦要避嫌,便求皇玛嬷跟探花儿郎说了一声,想着还是多一人才稳妥周全,福康安先前也是在上书房念过书的,便让他与探花儿郎一道过去,同儿子念书。”
此答案极其标准,让人挑不出半分不是。
听五阿哥说这话,十有八九会以为这是个明白人呢。,
乾隆听着舒坦,从道理上说得过去,便未多追究,笑道,“知道避讳就好。瞧你也瘦了,小路子,吩咐御膳房多炖些滋补的汤水送五阿哥那儿去。再者,传御医去五阿哥那儿侯着。”
“皇阿玛莫要担心,儿子身体无恙,只是夏天有些‘苦夏’罢了。”
乾隆温声道,“朕知道你的辛苦与孝心,下去歇着吧。”
五阿哥退下后,乾隆揉着眉心问弘昼,“他与福康安是怎么回事?”
果然瞒不过皇兄,弘昼避重就轻的说了,乾隆冷笑,“福尔康好大的胆子,这是派了人监视福康安呢,要不能那么快得了信儿过去逮他们现形!”
“少年人意气用事,其实到底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是彼此不服气罢了。”和事佬儿弘昼找个替死鬼出来,说道,“那个福尔康的确是逾越了。”
富察家不好惹,探花郎也不是吃素的,五阿哥天潢贵胄,所以责任只得往福尔康身上推。
而这个东西,恰好弘昼也瞧他不大顺眼。
乾隆疑惑,“福康安怎么没打了他出去!”福康安可不是什么好脾气。
弘昼差点被口水呛着,这是啥意思,您老还嫌没闹起来啊?知道这样,兄弟我还去和什么稀泥啊?定一定神,弘昼道,“差一点儿,奴才瞧福康安的拳头都捏起来了,叫善保给拦了。”
乾隆摸了摸光洁的下巴,若有所思。
乾隆没罚五阿哥与福尔康,正经连句重话也没说,不过是第二日派了纪晓岚去专门给五阿哥讲书授课,一天不得少于六个时辰的功课。
你不是用功吗?不是爱念书吗?
为人父亲的总乐意见到儿子勤奋好学,成全你们。
然后,乾隆重赏了福康安和善保。
这里头的缘故就耐人寻味了,虽然五阿哥欲强搜福康安营帐的事没闹出来,不过难免有眼明心亮的猜度出一二,这事儿在权贵堆儿里小范围的也传播开来,有人便因此开始忖度圣心了。
可偏偏这个节骨眼儿,乾隆连翻起令妃的牌子,本来已经失宠的令妃,忽然复宠了。
消息灵通的都知道令妃与福家的关系,更了解福家与五阿哥的关系,然后联想到五阿哥与福康安的龌龊……
不明白了,万岁爷您这是站在哪一边儿呢。
只有傅恒大人老神在在,这人最擅长的就是摆迷魂阵了。
傅恒早详细的询问了福康安事情的经过,连几人彼此之间的对话都让福康安学了一遍。
福康安揉着拳头,“当时真想给福尔康些厉害瞧瞧。”
“鲁莽,你真动起手来,就会把事情搞大,非搜不可了。到时给搜出些什么,你吃不了兜着走。”傅恒告诫道,“你要好好克制一下自己的脾气。”
“这些天,你和善保都低调些,明白吗?”
“阿玛,五阿哥也忒虚情假意了,打着给姑姑做法事的旗号占尽了孝子的便宜。”福康安不屑道,“真正他亲生额娘愉妃,也没见他给上柱香呢。”
傅恒眸光一闪,“我知道了。”
于是在乾隆对着臣子感叹五阿哥做事周全,不忘孝义,主动点名要求傅恒大人发表感想时,傅恒大人非常诚恳的附和道,“愉妃娘娘早早离逝,五阿哥忠孝节义俱全,都是万岁您教子有方。”
乾隆眸光一暗,哈哈笑着揭过此题,至于内心在想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60、福康安夺魁重阳节
五阿哥天天忙于念书,无暇分神其它,终于老实了。
福康安、善保被傅恒大人逮住,讲了一番低调收敛谦逊冷静见好就收的大道理,也安静了。
就连秋狩这种争上游的活动,都在和谐圆满中闭幕。
转眼便是中秋、万寿、重阳,节庆挤在了一处儿,行宫里的太监宫女都发派了新衣,亭台楼阁上装灯饰彩,分外喜庆。
乾隆是个喜欢排场热闹的人,佳节佳日,更免不了宴饮行诗,君臣唱和,风雅融融。
善保是今科儿探花,虽被点为侍卫,乾隆也没忘了他,做一两首应制诗拍的乾隆开心,竟然也得了不少赏赐。
善保闲来无事握着着乾隆赏的沉香珠串儿把玩,果然是金坚玉润,鹤骨龙筋,一缕繍馥郁幽婉的清香钻入鼻中……这要搁现代,值不少钱呢。
乾隆真是只肥羊中的肥羊啊。
善保叹口气,可惜重阳节偏赶上他们什轮休,猫不着进宫。不过他也没闲着,热河的分店已经开幕,中午他请店里的掌柜们吃饭,连同铺子里的伙计每人派了个大红包儿。
善保有意拉拢,掌柜们有意奉迎,直到了下晌午,善保才坐车回府。身上带了三分酒气,脚下蹁跹。刘祥、刘全、二狗子扶了善保进院儿,金珠忙命小丫鬟打水、去厨下拿醒酒汤。
善保只是微醺,接过毛巾擦了把脸,酽茶喝了半盏,搁到几上,摆摆手,打发金珠退下,“叫小丫头搬三个凳子进来。”
待刘祥、刘全、二狗子谢座坐下,善保方问,“先前我叫买的院子可收拾好了?”
这事儿是刘全负责的,起身回道,“回大爷的话,收拾好了。离铺子不远,只隔了一条街,二进的院子,二十来间房子,足够住了。按大爷的吩咐,除了床柜家什,又配了一个厨子、一个洒扫的粗使小子,一个门房,都是回禀了二太太从咱们府上家生子里选的,老实可靠。”
善保点了点头,“都坐着说话,不必多礼。二狗子,刘全得跟我回京,这里铺子的事儿就由你打理了。”
二狗子如今历练了几年,已非昔日吴下阿蒙,一身簇新的青绸长衫,六合一统的小帽儿,帽沿中间镶着块儿晶润如酥的美玉。他不过十八岁,打整出来也是眉清目秀,眼神灵动,笑道,“是,大爷看得起奴才,把铺子交给奴才打理,奴才定用心做事,不负大爷所托。”
“嗯,过了重阳,我就要随驾回京,这里的事便都交给你,规矩都跟京里铺子的一样。”善保眼睛一弯,“有什么新鲜事儿搁信里跟我说说,我喜欢听这个。”
二狗子忙应下了,瞧着善保脸色不错,试探的开口,“大爷,奴才有个事儿想求大爷?”
“嗯?说吧。”善保对人向来随和。
“大爷,奴才也年纪不小了,您是个有学问的,能不能给奴才赐个大名儿。”二狗子还有几分扭捏,他这名儿实在太……那个了。
善保支着头笑问,“你是要什么样的?”
二狗子委屈,“奴才原想改叫余老虎,全哥他们都笑话奴才。”
刘全在善保面前是极有体面的,闻言笑道,“我们是叫惯了二狗子,这乍一改叫老虎么,是叫人发笑,你看大爷都给你逗乐了。”
善保唇角弯弯,长身而起,步到书案前,掀开墨盒,取出一张素笺,执笔悬腕,于中间写了一个“彪”字,递给二狗子,“不如就叫余彪吧,这个彪字是老虎生双翼的意思。”
二狗子眼睛一亮,忙双手接过,“谢大爷赐名儿。”欢喜道,“这名儿好,老虎长了翅膀,比老虎更威风。”
刘祥笑,“不仅威风,还好听不是。”
二狗子再次谢过善保。
此时,宫里也正热闹。
乾隆自己先做两首菊花诗,众人赞了好,各种马屁迭出不穷。
乾隆笑纳,侧头看向五阿哥,问道,“永琪,你是个喜欢念书的,可有好诗?”
这个时节,凡是能在乾隆跟前露脸的,谁不备几首好诗呢?永琪准备已久,起身朗声道,“傲骨标清满路开,何年陶令赋归来。暗香盈袖风帘卷,自向东篱酹一杯。”
“清丽秀逸,有纪昀风韵。大有长进,纪昀,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乾隆点评,笑道,“赏五阿哥、纪昀各御酒一盏。”
永琪纪晓岚谢赏。
永琪笑道,“纪师傅词诗俱佳,儿臣得纪师傅教导,受益良多。”举杯道,“纪师傅,永琪敬您一杯。”
纪晓岚举杯一笑,投桃报李,谦道,“五阿哥资质过人,臣不敢居功。”
乾隆赞誉道,“怎么不敢居功了?朕前些日子考较五阿哥的功课,的确是今昔非比,纪昀你功不可没。”
接着几位随驾的皇子都有诗词相和,乾隆各自评过,又命刘统勋纪晓岚等作诗相和。
福康安的位子比较靠前,坐在乾隆的外孙子、和敬公主的儿子鄂勒哲特穆尔额尔克巴拜下首,俩人早就相熟,不爱凑那热闹,边喝酒边嘀咕着说话。
鄂勒哲特穆尔额尔克巴拜忽然一口酒喷了出来,呛的满脸通红,咳嗽连连,眼里全是笑意,拿着帕子的手哆嗦个不停,双肩直抖。
福康安忙给他顺气,小声道,“你倒是憋着些,这么好笑?”
“福康安,你跟鄂勒哲特穆尔额尔巴拜闹什么呢?”乾隆眼观六路,看向他们这席。
福康安忙起身道,“回万岁,奴才给鄂勒哲特穆尔额尔巴拜说酿菊花酒的事儿呢。”
乾隆不信,“鄂勒哲特穆尔额尔巴拜,你们说什么说的这样热闹?”外孙子像女婿,是个老实人,乾隆问老实人。
鄂勒哲特穆尔额尔巴拜忍着笑,理一下礼服,起身回道,“回郭罗玛法,三舅跟奴才说探花儿郎去岁酿了菊花酒,重阳送了三舅几坛子,三舅打开要喝时一闻竟然是酸的,尝了尝才知道探花儿郎菊花儿酒没酿成,倒酿了十几坛子醋出来。奴才觉得好笑就呛着了。”
乾隆哈哈大笑,其余人也不再憋着了,满堂哄笑。
“唉呀,可惜可惜,善保今儿不在,”乾隆笑道,“平日瞧他稳重的很,倒也有这般俏皮可爱的时候,哈哈……”又是一阵放声大笑,笑完了,一指小路子道,“取六坛子菊花酒来,一会儿着福康安带回去,朕特赏给善保的。哈哈,菊花醋,菊花醋,哈哈……”
“福康安,后来怎么着了?”乾隆初闻这等趣事,打破沙锅问到底。
福康安耸肩,遗憾道,“后来重阳善保拿出来喝,才发现酒酿成了醋,派了下人八百里加急到奴才家里想把醋索要回去,奴才一想,总是他一片心意,管他是酒是醋呢,也不好嫌弃,便送厨房去了,听厨房里的人说,省了三个月的醋钱。不过,他去岁丢了面子,咬牙切齿的又酿了几十坛子菊花酒,发誓定要一雪前耻,就不知道今年是酒是醋了。”
乾隆笑道,“有趣有趣,你记着,待回京替朕讨几坛善保酿的菊花酒来。”
“奴才遵旨。”
乾隆兴致极高,笑道,“你们倒是会躲轻闲,两人悄声说趣事,如此大好时节,人共菊花醉重阳,你们可有好诗啊?”
鄂勒哲特穆尔额尔巴拜心里抹把虚汗,幸亏他早央枪手写了,晚儿夜里背了几首下来,此时忙挑了首简单的背了。
乾隆心知肚明,赞一句看向福康安。
福康安以往也对乾隆的诗瘾十分头痛,他在乾隆跟前很有几分体面,有啥出头露脸的事儿,乾隆都不忘他一份儿,这种机会可不是谁都有的。别的事还好,福康安唯对做诗头痛,他的水平充其量就是个打油诗,不过他老爹幕僚多,像这种节令宴饮,人人都是早做准备,福康安自然不例外,他眼珠儿一转,漫声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