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遗梦-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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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凌王将空碗递给韩桢,韩桢接过碗躬身退下。见韩桢出了屋子关上房门,宵凌王托起我的脸,俯下头来用舌头在我嘴唇上舔了一下,说:“挺苦的。”而後从一旁的高几上拿过一块糖块塞进我嘴里,便抱著我靠在床头上闭目养神。
屋内很静,静得能清楚的听到宵凌王的呼吸声与我自己不稳的呼吸声。远处传来下人们的脚步声,隐隐的说话声,鸟儿的鸣叫声,微微的水波声。
大手从我的後脑顺著头发轻抚下去,直至腰际。而後又反上来,一遍一遍的抚摸。我的脑中一团混乱,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该怎麽办。听话的在王府养好伤?那伤好之後呢?宵凌王真的会放我走麽?就算到时候宵凌王果真放我走,那我该去何处?回家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想到这里我忽的一个激灵,昨日已跟大哥说好了让他先将尧君接出别院送出城安置下来,而後等著我出去与尧君汇合。如今我却被爹送到王府,谁能知道,,小鬼连翻带爬滚的飞身冲到了门口,
那尧君可怎麽办?
转念又一想,大哥恐怕还没来得及将尧君送出去。知道我已经被爹送来王府,大哥应该会取消原先的安排吧。看来只有等养好伤,再想办法联系上大哥商量出走的事。
终於将事情理出个头绪,心里便稍安了些。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正乖乖的趴在宵凌王怀里。偷偷翻起眼睛看他的脸,见他半阖著眼睛面无表情。从没有如现在这般仔细的看过宵凌王,其实他有著一张英气逼人的脸。这张脸没表情的时候很威严,而面对我时却经常是带著宠溺的笑意。不禁想起小时候跟娘去寺院中上香,里面那英姿飒爽的二郎真君的神像就很像他。不,他的神韵气质比那二郎神更加潇洒贵气。
在我小时候还不懂世上有男宠这种东西时,对宵凌王还是很依赖的。他什麽时候见到我都是一副和蔼的笑容。那时我常想,如果他是我爹该多好。後来知道他只喜欢男子,又有爹一直想将我送给他的打算,我便对他生出了惧意。越是长大就越是惧怕与他相见,可惜再惧怕也是没用的,如今我还是被爹送给了他。
一想到会成为一个曾经如父亲一般可亲的人的身下玩物,我心里就难受的想呕吐。上辈子我做了什麽罪大恶极的事了?老天为何要这样待我?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韩桢带著几名小太监举著灯进屋,屋里片刻便亮堂起来。一盏茶的功夫过後,韩桢进来禀报说可以用饭了,宵凌王只摆了摆手,韩桢便躬身退下。
“陪本王用饭。”宵凌王托起我的脸附在我耳边说道,顺势在我颈子上轻轻咬了一口。我打了个哆嗦,浑身一麻,全身的寒毛一根根都竖起来了。宵凌王见我呆愣的没有反应,抱著我下了床来到桌前。轻轻将我放下地,扶著我站稳之後才坐下吃饭。
59。 了若指掌
我傻傻的站在桌前看著一桌丰盛的饭菜发呆,宵凌王吃了几口见我不动,说道:“怎麽不吃?”
经他这麽一说我才觉得很饿,便犹豫著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来。要隔往日,这一桌好菜应是很让人垂涎的,可如今吃进我嘴里却如同嚼蜡。宵凌王见我开始吃了,便不再说话,这顿饭就这样沈闷的吃完了。
一大桌菜,只有我们两人吃,几乎一半的菜都没动过。宵凌王见我只吃了几口就不再吃了,只看著饭菜愣愣的发呆,便吩咐人撤下残宴。
待收拾完饭桌,太监上了热茶退下,宵凌王转过身说道:“过来。”我应声走到他身前,他扬臂揽住我的腰,一只手摸摸我的脸,说:“你爹这次为何打得这样重?连脸都伤了。”
那有著厚硬茧子的手指摸得我的脸很是刺痛,我不由自主的往後撤身想躲开,却因腰间的手揽得太紧而动弹不得。宵凌王不悦的皱起眉头,语带不耐的说:“倒是说话啊,变哑巴了麽?”
我一个激灵,终於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道:“王爷恕罪……”
宵凌王头痛的别过脸揉揉眉心,而後转回脸一副努力克制的表情沈声说:“本王在问你话!”
我心里打了个突,这还是第一次见宵凌王对我表现出不满。随後转转眼睛想了想,才想起宵凌王方才问我的话。可我要怎麽跟他说?难道告诉他是因为我和二哥为了尧君大打出手才被爹打?
不,死也不能告诉他尧君的事!
那要跟他说是因为二哥半夜摸到我床上,我把二哥打了个半死,爹才发怒的打我?
不,这也不能说,家丑不可外扬!
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怎麽说,只好眼巴巴的看著宵凌王发怵。
宵凌王等了半晌也不见我开口说话,眸中便升腾起怒气来。我害怕的绷紧身子,垂下眼来等待承受他的怒火。等了一会不见动静,便小心的抬起眼来看向宵凌王。只见他皱著眉头闭上眼睛,似乎在竭力忍耐什麽。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桌上的烛台偶尔摇曳一下火苗。宵凌王似是终於压抑住火气,慢慢睁开眼睛说道:“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罢了。”说罢,他顿了顿,又说:“你娘的病可大好了?”
听宵凌王转过话题说起娘的病,我在心里松了口气,回道:“谢王爷关怀,我娘的病已经大好了。”说完,忽然想起是宵凌王为娘找来了奇药,又说:“靖琪还未谢恩,谢王爷慷慨赠药,救了靖琪的娘亲一命。王爷的大恩大德靖琪铭记於心。”说著,便预屈膝行跪拜大礼。
“行了,免了吧,你还有伤在身。”宵凌王揽著我腰的手紧了紧,我便跪不下去,只好抱拳在胸浅行一礼便罢。
宵凌王端起茶碗喝了口茶,稍想了想,问道:“听说那名医孟梓被你爹留在府上做了府医,他有个非常貌美的徒弟,叫‘宁尧君’,可有此事?”
宵凌王的这句话让我心里“咯!”一声,立刻睁大了眼睛吃惊的看著他。他竟然知道尧君?
宵凌王见我的反应不以为意的说:“你们颜家的一举一动本王皆了若指掌。”
这句话比上一句更吓人,吓得我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宵凌王斜著眼睛看了我半晌,而後缓缓说道:“本王倒是很想见见那个宁尧君是何等绝色,竟引得你肯为他吃如此苦头。”
我的心随著他的这句话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眼睛瞪到发痛。千万不能让他见著尧君,不然一定会被他弄到府里做他的玩物!
宵凌王见我的神色别过头去不知想了些什麽,而後忽然站起身一把将我抱起来,转过屏风将我放在床上,说:“晚了,歇吧。”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我趴在床上盯著床头心有余悸,他真的对我们家的事了若指掌。他会对尧君下手麽?
在我心里七上八下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名看著很机灵的小太监端著一碗药进来,呈在我面前说:“琪三爷,吃药了。”我转头看了他一眼,接过药碗喝下药,将空碗递还给他。他躬身笑了笑,说:“琪三爷,小的叫诚远,您有事尽管吩咐我就成,我就在门外守著。”
我点点头,他便转身退出去了。看来这个屋子应是在宵凌王的内院了,不然不会是个太监在这里伺候。希望宵凌王不会对尧君下手,希望等我伤好了他真会放我走。
趴在床上想了好半晌心思,个太监在这里伺候。希望宵凌王不会对尧君下手,越想越精神,怎麽也毫无睡意。想起那个小太监说会在门口守著,不如叫他进来说说话打发一下时间,便叫道:“诚远。”
门外传来诚远的答应声,而後房门一响,诚远进来行礼道:“三爷有何吩咐?”
“不必拘礼,坐下来陪我说说话。”我说道。
诚远闻言转头看看门外,而後犹豫了一下,便笑著点点头恭立在床前。我招呼他坐下,他不敢坐。我说有话要问他,他站著我看著别扭。诚远又推辞了几句,方搬过凳子坐下来。
60。 夏豔公子
我见诚远坐下了,便问这里是何处。诚远回说这里名“红玉轩”,是府内才建好不久的院子,紧挨著瑶琪园,离宵凌王的住处青霄苑也不远。我只问了短短的一句话,这个诚远便回了一堆话,看来挺机灵的。
又与诚远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会话,他看夜已深了,劝我早点睡,而後便熄了灯退出屋子关上房门。我趴在床上心里惦记著尧君,没多久便睡著了。
我是被屁股上的灼痛惊醒的,醒来後发现宵凌王正给我换药。这让我又是一阵浑身发麻寒毛直竖。当初尧君给我换药时我就很不适应,这回宵凌王给我换药就更让我觉得难堪。可宵凌王不是尧君,我既不能拒绝也不能表示不满,只好埋头忍著心中的不适。
换好药之後宵凌王小心的为我穿上亵裤,我才如刚经历了一番重刑一般松了口气。看著他站起身来,我急忙道谢。宵凌王点点头没说什麽,便转身出去了。此时天还没亮,屋里点著灯,看来宵凌王是专程趁著上朝之前来给我换药的,不禁心中有点过意不去。
平心而论,宵凌王一直都待我很好。可他的身份摆在那,府里又不停的换男宠,这让我无形中就很抗拒与他接近。天下这麽大,像他这样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要什麽样的美人没有?何必在意我这麽一个人?
这样在心里胡乱的想了一会,屁股也没有那麽痛了,便又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到晌午才醒,醒来後诚远伺候著洗漱一番,而後吃饭吃药。
吃了药,诚远扶著我在院子里溜达,不经意看到一身便服的宵凌王正往瑶琪园去。他身後垂头跟著两名白嫩的公子,一个身穿阔袖青袍,一个身穿阔袖红袍。再往後跟著曾在去年见过的那位白衣依然的湘琴,湘琴後面跟著他的侍从,手里捧著琴。
“琪三爷,那两位是‘春娇’‘夏豔’两位公子,如今轮到他们侍奉王爷。”诚远见我望著已经远去的宵凌王小声说道。
我点点头,没有搭话,继续在院子里溜达。宵凌王的事哪有我过问的份,就连看也是不想看到的。不过,没想到他每次都要两个男宠一起伺候他,亏他也能应付的过来。转念又想,皇上的後宫还有三千嫔妃呢,他宵凌王只有这麽四个男宠,也确实太少了。
想到这里我忽然想起宵凌王是有正经王妃的,随口问道:“王爷不是早已娶了王妃麽?怎麽我来了这麽多次却从没有见过王妃?”
诚远听我这麽问四下看了看,见附近没有旁人,小声回道:“三爷,王妃她并不住在王府,听说她在王爷十六岁时刚与王爷成婚就被送到京城旁边的汾安郡的别院去了。此後就一直在那住著,只有太後召见时才会入京。”
我闻言一愣,这汾安郡不是尧君的家乡麽?宵凌王竟在那里建有别院?
又走了一会,觉得有些乏,屁股也痛,便回屋趴著。诚远怕我无聊,找了几本闲书来给我看,我便趴在床上看书打发时间。
不知看了多久,忽闻外面传来脚步声,而後诚远进来禀报说夏豔公子前来拜访。我疑惑的看著诚远,心想这个夏豔公子不去服侍宵凌王,跑来看我做什麽。诚远见我的神色,低声说夏豔公子是宵凌王最宠爱的公子,也是府里呆的最久的一位公子,已经服侍了宵凌王四年之久,是不好得罪的,最好是见上一见。
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我现在毕竟在王府住著,还是不要得罪他们的好,便说请他进来,而後扶著床柱下了床。诚远答应一声出去传话,随後又进来扶著我来到外屋。
“夏豔见过琪三爷。”那位一身通红长袍的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