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遗梦-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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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地坐了一会,我端起茶碗喝了口热茶,而後站起身说道:“不是我不愿相助,只是我也没这个本事。”说罢便要去取斗篷。宁尧君见了急忙起身取下斗篷说:“我送三爷回去吧。”
我伸手想要过斗篷,嘴里说道:“不用麻烦,就在隔壁。”宁尧君没有回话,只是躲过了我的手先一步出了屋子。我摇摇头,实在不懂尧君心里到底是怎麽想的。既然不想我与他走得亲近,为何不干脆断了我的念想?不过,知道尧君会留在府上过年,心里倒是高兴一把的。只是前几日袁师父与两位师兄已经回家过年去了,孟梓先生再一走,尧君的安全可怎麽办?
33。 喜事连连
来到楼下,发现厅堂里一个人都没有。赶上来的尧君自身後将斗篷披在我身上,可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他竟就这样借著披斗篷从身後抱住了我。我浑身一震,像桩子一样定在了地上。这不是太突然了麽?
以为他会马上撤身离开,可我站了半晌,他却依然这样抱著我。感觉到背後那与我一样的战鼓般激烈的心跳,不禁有点心花怒放。这是尧君第一次这样主动的亲近我,这说明了什麽麽?
慢慢的,我小心的抬起双手覆在了他的手上,他的手还是那样凉。缓缓仰起脸,看到尧君也正低著头看著我。那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倒映出我的脸。
我紧张的微启嘴唇,慢慢踮起脚尖,尧君没有躲闪的意思,只是深深的看著我。就在那让我梦寐以求的嘴唇越来越近的时候,忽听门外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我们齐齐的僵了下身子,便急忙分开了。
那边棉帘一挑,连枝拿著一件水蓝色缎面棉斗篷进来,嘴里说著:“方才大奶奶唤我去,让我拿了件斗篷来……”刚说到这里,见我立在厅堂中央不善的瞪著她,便吓得咽回了下面的话。随低下头慢慢躲至一旁不敢吭声。
我咬著牙瞪著连枝心里冒火。你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这个紧要关头回来坏爷我的好事!你娘的!
“三爷,我送你回去。”尧君走上前来轻声说道。我忙转过眼,应了一声便要出屋,连枝见了急忙过来给掀起棉帘。待我们出了屋子,连枝便将棉斗篷披在尧君身上。我与尧君对视一眼,见尧君粉白的脸上犹有红晕未散,趁著这满天满地的雪白,显得更加俊美动人了。而後我们齐齐转过脸去,不约而同的拉起手往流云轩走。
这算是与尧君和好了吧?我在心里美滋滋的想。看来尧君对我还是有意思的,我得加把劲才行!过了年我就十五了,若是能征得娘和爹的同意,我就可以向孟梓先生提亲,将尧君娶过来,哈哈哈哈……
我一边在心里兴奋的打算计划,一边与尧君手拉手回流云轩。宏儿与曲儿是一对机灵鬼,见我们如此亲近的并肩而行,都躲得远远的。
刚走到流云轩的拱门下,便看到一个小厮一边跑过来一边叫道:“三爷,三爷,宵凌王府来人了,老爷叫你去扶鸾厅。”
“什麽?”我一下子瞪大了眼,惊喜的扑过去抓住那小厮的双肩道:“真的麽?确定是宵凌王府来的人?”
那小厮吓了一跳,气喘吁吁的说:“是,是,三爷,是宵凌王府的长史锺大人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一定是来送娘的药的!太好了!嗷──”我激动的不行,放开小厮跑过去抱起尧君欢呼转圈。别看我个头不大,力气可不小。尧君扶著我的肩笑得如出水芙蓉,只是嘴里却急急的说:“快放我下来!像什麽样子!”
一旁的小厮也高兴,笑著唤道:“三爷,三爷,老爷等你去呐!”
“我这就去,这就去!”我兴高采烈的放下尧君,一溜烟跑向扶鸾厅。
来到扶鸾厅门口,我急忙停下,急喘了几口气平复下情绪。守门的家仆过来去了斗篷掀起棉帘,我便整整衣襟跨入厅堂。
厅堂内,长史锺荣正坐在一侧与爹说话,见我进来他们便齐齐向我看过来。我紧走两步上前行礼道:“靖琪见过锺大人。”
“呵呵呵……三公子不必多礼。”锺荣呵呵一笑欠身回道。爹招呼我落座,满面笑容的说:“琪儿啊,我们可要好好谢谢锺大人,,小鬼惊讶的完全的僵住了,
他这次来是给你娘送药来的。”
“哎,不敢当不敢当,下官只是来跑个腿而已。若是要谢,应当谢王爷才是正理。”锺荣笑呵呵的说道。
“王爷的大恩老朽一家自然是要感激在心的,只是不知为何这些时日都不见王爷上朝,小儿多次去拜见也都无功而返。锺大人,王爷是不是身体欠安啊?”爹虽说让我道谢,却不容我插嘴,只笑著问道。
“呃……”锺荣沈吟了一下,看看爹又看看我,小声说道:“王爷他一个月前去了南方边陲之地平乱去了。只是此事皇上不许声张,所以所知之人不多。”
“哦──原来如此。”爹恍然大悟的点头应道,而後又说:“大人,王爷他不是从来都不理兵事麽?为何这次……”
“颜大人,有些事并不是你我这等身份能够知道的。”不等爹把话说完,锺荣便急忙打断爹的话道。爹面色一凛,点点头,随斜了我一眼道:“行了,你退下吧。”
“是,爹。”我站起身行了一礼,道:“锺大人,靖琪告退了。”之後,便退出厅堂。
34。 快乐新年
回到流云轩,宏儿回说尧君已经回修竹馆去了。我点头进了屋,坐在小厅的榻上抱著暖炉心里奇怪。就算是宵凌王去了边陲平乱,可也不妨碍我去拿药吧?为什麽都这麽久了才让人把药送过来呢?若是早点让我拿到药,也不至於三番两次的被爹揍。
随又想到方才在扶鸾厅见锺荣,不知他注意到我脸上的鞭印没有。也不知道折腾我干嘛,唤我过去却屁股还没坐热就又把我撵出来。不过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只要娘的药有了,那就是最大的喜事了!
坐在榻上自己高兴了半晌,才想起应该将这大喜事告诉娘去。想来孟梓先生知道了应该也很高兴吧。於是我便唤了宏儿往凝霞阁去。
进了娘的屋门,看到孟梓先生与尧君都在。他们师徒二人正坐在桌前说话,见我来了齐齐起身见礼。我招呼他们落座,便将锺荣送药来的事说了出来。孟梓先生一脸喜气,说尧君已经告诉他了。又说只要有这两味药,他就不必时刻在这里盯著了,配药的方法他早已交教给尧君,只要尧君在这里每日给娘按方煎药,娘的病自然就会好起来了。
娘在屋里听见我们说话,吩咐淑纹请我进去。孟梓先生与尧君见了便起身告退。我与他们二人话别,挑帘进了里屋。
里屋靠墙放了好几个暖炉,把整个卧房烘得热乎乎的。娘神情疲惫,脸色苍白如纸的半依半靠在床头。我见娘的这副样子心里就难受,急忙上前跪在床前告诉娘这个好消息。娘虚弱的笑著说已经听尧君说过了,还夸我眼力好,说尧君果然是个让人心疼的。
我见娘都这麽说了,便趁热打铁的说等过了年娘的病好了,请她做主让我娶了尧君。娘听了很是意外,说历来男子都只能做妾或陪侍,从没有做正房的。况且男子不能生养,做正房族里也不会同意的。我知道娘说的是这个理,也没有硬缠著娘说个结果出来。毕竟她老人家如今的身子和精神都不行,我不能这时候闹她。便岔开了话题说起闲话,想著等娘的病好了再说这事不迟。
因为宵凌王终於送来了娘需要的那两味奇药,爹便不再强留孟梓先生,三日後以重金大礼相赠,送孟梓先生回了永陵郡老家。我趁著爹心情好,求爹让尧君搬到我的流云轩暂住,等孟梓先生回来了再搬回去。爹毫不犹豫的允了,还赞我这次的事做得好。又被爹夸奖自然是让我高兴万分的,但更让我高兴的是尧君能搬过来与我住在一起。
这个年过得相当快乐,大哥那边做了一单大生意,一下子赚了八万两银子,这让爹很是高兴。二哥那边出奇的没有再来找麻烦,好像是被城里新来的一个花魁给勾引去了。而我与尧君的感情是与日俱增,只是尧君太过腼腆,过年家里又太过热闹,我们便一直都没什麽独处的机会。所以我就在心里觉得遗憾和可惜,虽然每日与他共处在一个屋檐下,却连亲吻的机会都没有。
转眼间到了阳春三月,娘的病终於治好了。虽然要除根还得再服用大半年的药,可基本已经与常人无异了。爹自然是特别高兴的,可林姨娘就特别的不高兴了。娘的身子一好,爹便天天围著娘转,几乎不理会她了。而爹为了让娘开心,将林姨娘送到城东的别院去了。还安排娘搬进了凤祥苑,说是娘住在凝霞阁养病有晦气。这凤祥苑原是做珍妃的大姑姑住的院子,景致是府里最好的,大姑姑入了宫以後,这院子便一直空闲著。
今日是三月二十三,我的十五岁生辰。早在十多天前娘便与大嫂开始张罗这一天的束发礼。之前我曾跟娘长谈过一次,想在这一天向孟梓先生提亲,可娘却让我再等等。这事娘一直都没跟爹提过,说让我再耐心等两年,等我再大些了,二哥也能考上功名了再跟爹提。
我知道娘在担心什麽,她是怕我娶的太早惹恼了宵凌王。因宵凌王年前去了边陲後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若是他回来了却发现我已经娶了亲,还不知道会恼成什麽样。宵凌王的赠药可以说是娘的救命恩人,娘是很不愿意落个忘恩负义的骂名的。这个理我也懂,所以这事便只能作罢了。
35。 束发之年
一大早天还没亮柳儿便把我从床上拉起来,先是洗漱吃饭,而後去凤祥苑给娘和爹请安。请安过後便回去熏香沐浴,而後换上去年宵凌王就做好送过来的礼服。刚换好衣服,宏儿就跑进来说叔父一家已经到了,爹让我去门口迎接。
将叔父一家几十口人迎进府中的梨香院落座,跟来的一众随行都安排到偏院安置。叔父问起爹宵凌王何时过来,爹说宵凌王早已送了贺礼来,可他本人却因身子不适不能亲自前来。叔父听了很是失望,便不再多话。我在心里不屑,就知道叔父弄这麽大排场来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见上宵凌王。可惜的是他这次的打算算是落空了。
陪著叔父一家坐了不大会,宫里便来人了。自然是大姑姑珍妃派了太监来送贺礼的。叔父本来知道宵凌王不来了挺失望,可见大姑姑派了太监来了,便缠上了那太监。
紧接著便是一些朝廷官员和大哥在外结识的一些富贵人家上门,这一开闸我便没了喘口气的机会。一直折腾到晌午,人才算来得差不多。接下来自然是大摆筵宴款待宾客。
到了下午开始祭礼,一众人排著浩浩荡荡的队伍来到宗祠,礼乐一响,束发礼便开始了。先是祭拜祖先,而後是族内行礼,束发,戴簪。这一通繁琐的礼节下来,直弄的我是头晕眼花双腿发软。待行礼完毕,日头便落到了西边一半去了。礼罢之後回去换服,歇息了一盏茶的时候,便又要去宴请宾客。我不禁开始羡慕那些贫穷百姓,他们自然不会有这等麻烦的事。
其实本来束发礼是很简单的,只是因为刚好娘的身子痊愈,爹想大大的操办一把以示庆贺。再有去年的时候宵凌王送来的礼服,自然也不能简单了事的。
当我终於拖著万分疲惫的身子回到流云轩时,已经是三更天了。刚一进卧房我便倒在床上睡著了,根本不知道是怎麽脱的衣服怎麽进的被窝。这一觉便睡到了第二天晌午,还是因为爹叫